暮霭沉沉,夜色四合,月亮爬上了山坡,天上繁星渐次闪烁,夜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带着几分料峭的寒意。.26dd.Cn书友整~理提~供
如玉拧着身子,脸对着墙,不能想,越想越懊恼,丢死人全身的血仿佛都涌到头上,连耳根都红得要滴出血来。
“玉儿……”他趋前一步,试图打破僵局。
“别,”如玉眼里升起戒备,声音低低的,异常的脆弱,停了许久,才把话接下去:“别过来,你若碰我,我便死”
声音极细,带着明显的哭声,若非他耳力极佳,几乎要听不到她说的话。
“好,”他急急表态:“我不过去,也不碰你,更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他退了几步,远远地走到另一边窗旁站了。
如玉见他退开,复又垂下头,也不说话,只凝着墙壁呆。
他摸不准她的心思,沉默了许久,试探地,慢慢地道:“你能来,我很高兴……”
“你还说?”几乎是立刻,如玉猛地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小鹿般清澈的眼里,浮起一层薄薄的泪雾,似有哀求之意。
“好,不说,你别激动”他出言安抚,心明明满是怜惜,脸上却止不住地浮起笑容,且愈来愈有扩大之势。
一直不敢确定的怀疑忽然被证实,心情瞬间飞扬,喜上眉梢。
“不准笑”如玉恼羞成怒,委屈的泪水在眼眶打了几个转,终于掉下来。
“傻瓜~”他几步过去,不顾她的挣扎和反对,搂她入怀:“我哪是笑话你?是欢喜,你不知道吗?”
如玉挣了半天挣不脱,呜地一声哭出来:“你欺侮人……”
“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花满城满腹柔情,用着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柔软腔调,絮絮地诱哄着:“是我该死,别哭。是,都是我的错,不该欺侮你,别再哭了,嗯?”
想着她受到的屈辱,这段日子承受的压力和煎熬,他心如刀割。可是,她在经受了苦难和波折之后,能够想到主动来找他,依靠他,却又令他由衷的感到高兴。
似乎,这段感情,在经过了漫长的等待之后,终于不再是他一意孤行。这些日子所做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她,总算是有所回应了,不是吗?
她在他的怀里哭泣,眼泪濡湿他的衣衫。她觉得羞愧,怕他看到,便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这样一来,鼻端心上便被属于他的纯男性的阳刚的气味所包围,那是一种,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以前种种,譬如昨日死。咱们忘掉过去那些不愉快,重新开始,好吗?”他小心翼翼地拥着她,向她许下承诺:“我保证,再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如玉呜呜地哭着,愈哭愈伤心,起初只是羞窘,后来已是绝望。
她何尝不想重新开始?可惜,他们在错误的时间相遇,重重磨难,层层纠葛,已浪费了太多宝贵的时间,等现彼此的感情时,已没有机会再回头。
“玉儿,玉儿?”花满城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治好她的眼泪,附在她耳边低语:“你若不爱听,那我便不再说,只求你别让我放手,我没办法,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他试过了,真的试过了!
这段日子,强迫着不去听她不去看她,以为隔段时间自然就会淡忘,可是眼睛看不见了,心里的思念却更浓。
即使明知她心里爱的是楚临风,即使想到她曾跟楚临风春风一度便妒嫉得疯……却没办法怪她,更无法忘记。他只恨自己,为什么要给对手可乘之机?
他后悔过无数次——那一晚,他明明有机会,明明知道楚临风的动向,五狼甚至不止一次地提醒了他,却被他断然拒绝了只为了他莫名其妙的自负和倨傲
他也曾无数次猜想,假若那晚,他没有乱脾气,肯放下自尊,今天的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生了这种事,如玉还是他心目最纯洁,最质朴,最聪慧的女子吗?他还想跟她相伴一生,白头到老吗?
他以为,以他的骄傲是断然不会接受这样的如玉。他也确实为此彷徨痛苦过,然而就在刚才,看到如玉的那一瞬间,他知道了答案。
是的,不管生了什么,不管她遭遇什么,她还是她,还是他最爱的女子,今生唯一的伴侣。他会不离不弃,永远守着她,不让她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花满城的声音温柔,充满了感情,隐隐的,似乎还夹着一丝颤抖。如玉第一次感觉,原来他并不是神,并不是无坚不催,他也有恐惧,也会害怕失去他和她一样,有血有肉有感情
低醇而柔和的调子,从他性感的薄唇里徐徐逸出,仿佛熨在人心上,把她的心平平整整地熨开,似乎连心底的伤痕也一并抹去。于是,她停止了挣扎,柔顺地偎在他的怀,贪恋着他的温暖,聆听着他的心跳。心,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低头替她抹去泪痕,望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低声调笑:“哭也哭够了吧?看,眼睛红红,象只小兔。”
她不答话,痴痴地望着他,泪眼朦胧,欲语还休。
他只觉心跳忽然漏了一拍,着了魔般低下头去,薄唇贴上她的眼睑,反复地,轻柔地,试探地吮吻。
“玉儿……”他的声音婉转,语调低柔,带着不尽的缠绵之意。
这种语调她极熟,深知随之而来的将是什么样的风雨。她身子一僵,却并没有象往常一样闪躲或抗拒,只是握着他臂弯的手,猛然收紧,抓得他生疼。
他受到鼓舞,立刻转移目标,没有半分犹豫地衔住她红润的嘴唇,碾转反复热吻,一手环着她的腰,身体亲昵地磨蹭着她。
如玉的呼吸乱了,恍惚着忘了理智。紧崩的身体在他反复而耐心地诱导下柔软下来,有一把无名之火,从内心深处燃烧起来,皮肤渐渐滚烫,被他禁锢着,随着他的节奏起舞,在他身下颤抖……
良久,当一切静止,如玉倦极而睡,呼吸细而轻软。月光透窗而入,墙上树影摇曳,窗帘浮动,世界平静得仿佛连时间都静止。
花满城睡意全无,将她圈在怀,指尖轻抚着她白晰光滑的肌肤,眼里,凝着一抹深思。
如玉异乎寻常的乖顺让他很冲动,冲动到几近失控,却不至于失去理智。他非常确定,她身上一定生了什么他不了解的事情。
他没有忽略,她的身上,隐隐有一股绝决的姿态——那种破釜沉舟的绝然之心,他不止一次在受了他的命令,慷慨赴死的死士身上看到过。
想着那张从她房里找到的那份钱铮友提到过的陈年旧医案,花满城心里升起一丝不安——她应该不至于傻到想要为三十年前的旧事负责吧?这件事,就算不是颜怀珉,也会是其他人来做,跟她没半点关系。
他轻轻地把如玉从怀挪出来,悄无声息地下了床,走到窗边:“小五。”
“爷~”五狼应声而至,垂手站在窗下。
“查一下,如玉这几日接触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越详细越好。”
“包括宫吗?”
“尤其是宫”花满城想了想,再补了一句:“以后对她的行踪要密切关注,尤其是在她见颜家人时,更要加倍小心。但,不许为她所觉,如有异常,随时禀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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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缓地流逝,转眼到了三月初。
桃花汛期至,蓟州连降大雨,樟河与九龙江水位暴涨,冲垮堤坝,淹没无数良田,加上山洪来袭,灾情惨重。蓟州府连上数道奏折,请求朝廷派员治理。
花满城临危受命,奉旨赈灾。临行前一晚,正是花朝节。
蓟州远在浙北,离京近千里之遥,京城百姓自然不会关心,花朝节照样过得热闹繁华。
花满城约了如玉,两人俱都穿着朴素,用过简单的晚餐乘了马车出。到得河边,早见岸边衣香鬓影,人头蹿动,笑语喧哗。御河之内,无数彩灯随波逐流,熠熠生辉,说不尽的旖旎风光。
早有精明的商家,沿着河岸,摆设了许多摊位,贩售着各种河灯。也有人乘着热闹摆些脂胭水粉,瓜果点心,珠钗簪环来赚些难得出门的仕女贵妇,丫头小姐们的月钱。
虽然并无值钱之物,但花样繁多,看着琳琅满目,却也引来无数人光顾。
这习俗肃州却没有,如玉瞧着新奇,一路东张西望,兴致高昂。
花满城见如玉眼波光流转,尽是跃跃欲试,怂恿:“喜欢吗?咱们也买一个来放。”
如玉咬着唇,想了片刻,摇头:“算了,看看就好。”
“既然来了,少不得要应应景。”花满城拉了她就走。
他身材高大,虽然穿着普通,胜在霸气凛然,往前一站,人群自动分开。他便当仁不让地站在了摊子前:“挑吧。”
如玉看看这个,瞧瞧那只,只觉个个精巧伶俐,只只秀致可爱,一时委决不下。
那小贩是个极精明的,见两人站在那里,男的俊女的俏,珠连璧和的一对佳人。忙忙地拿了一只并蒂荷花灯过来,一脸谄媚地道:“这灯名叫花开并蒂结连理,小姐买了它,必然嫁得如意郎君。”
如玉满面通红,连连摇手。花满城却甚是满意,不由分说掏了一锭银子往摊子上一扔,竟有足足五十两,拿了就要走:“不必找了”
“多谢公子赏赐~”小贩大喜,收了钱又递给他一支笔:“本地乡俗,花朝节在河灯上写下心愿,即可心想事成。”
花满城略一沉吟一下,提笔一挥而就:执子之手,与之携老。
如玉心跳如擂,臊得满面通红,啐了一声,掉头走了。
花满城写好字,转过头一瞧,如玉已在前面地摊上流连,提了灯凑过去:“看什么呢?”
“没什么,随便瞧瞧。”如玉急忙放下手物品,花满城眼尖,已看清是只桃木雕的梳子。
“走,放河灯去。”也不说破,牵了她就走。
两人选了一处人迹稀少之处,花满城道:“在这等我一会,不要乱跑。”
“干嘛去?”如玉问。
“怎么,这么一刻也离不开我了?”他回头,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转身没入人群。
“你”如玉满面晕红,没法,只好把玩着手河灯,冷不丁见了那八个字,红了脸低语:“还以为他只会舞刀弄剑,没想到倒还写得一手好字。”
“颜如玉”一声利叫,劈开人群撞入耳。
如玉回头,还未瞧清来者何人,脸上已**辣地挨了一巴掌,身子往前一栽,手河灯落入水,被浪头一冲,颤颤幽幽地随波飘走,渐行渐远。
“呀,我的灯~”她下意识地冲过去捡。
“贱人”如兰见她对自己视而不见,越怒气冲天,一把揪着她的秀,狠狠一扯,如玉便扑倒在地,抬头这才看清她,愕然低叫:“兰子,出什么事了?”
想不到两个月不见,如兰竟削瘦如厮原本圆润的下巴削尖下去,大大的眼睛深陷着,惨白的脸,双颊呈怪异的酡红,看上去十分吓人。
“你,喝酒了?”靠近了,如玉闻到浓烈的酒气,不觉蹙起了眉尖。
“出什么事?你还有脸问我出了什么事?”如兰满腔悲愤,扑上去没头没脸地扭打:“你这不要脸的贱/人,天下男人死光了,竟然勾引自己的妹夫?一个花满城还满足不了你,还要霸着临风?”
“我没有,你误会了……”如玉毫无准备,哪敌得过她的蛮力,没多久脸上已被抓破几道血痕,又羞又臊又痛,眼流下泪来。
若不是如兰陷害,她也不必遇此肮脏之事当日噩梦,她连想都不愿意想,哪里还能口齿伶俐地替自己分辩?
如兰泪若雨下,嘶声怒骂:“为什么?你明明是个烂货,失了贞节,即与姓花的贼子纠缠不清,又被司马炀糟蹋,临风偏偏对你念念不忘你到底下了什么蛊?我明明是他正牌的妻,皇上御笔亲封的王妃,一品诰命夫人,他连正眼也不瞧,就只记着你这个**?”
他每天喝得烂醉,午夜梦回,口口声声叫着的,全是如玉的名字丫头只当夫妻拌嘴,想要讨好她,便说给她听,她却心知肚明,楚临风的失态和痛苦与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初时仗着年轻气盛,还找过去跟他吵,跟他闹。他只冷冷扫她一眼,一句话也不说,瞧了她的影子都转身就走,避她有如瘟疫柳青娘一病未起,神智时好时坏,也不能给她出主意,颜怀珉却与如玉是一国。她有苦难言,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如玉怔怔地看着她,被她的污言秽语气得浑身颤:“你,你,你血口喷人~”
“罢了~”如兰心灰意冷,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东倒西歪在朝河边走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干净~”
如玉大骇,顾不得疼痛,爬起来抱住她的双腿:“兰子,你干什么,别做傻事”
“傻?”如兰咯咯笑了起来,笑得满眼是泪,其声凄厉,令人遍体生寒:“我傻了大半年,唯有今天才清醒你不是怪我冒了你的名,嫁了临风吗?不是嫌我挡了你们的路,碍了你们的好事吗?那正好,这名字我不要了,还给你我死了,刚好称了你的心,如了他的意”
说着话,她一脚踩在如玉的手上,如玉吃痛缩了手,她冷声一笑,纵身跃了下去。
“不要”如玉大骇,想也未想,一头跳入河。
花满城本以为一柄木梳,买了便走,要不了多少时间,哪知道那些摊位个个都差不多。他走走停停,转悠了半天才找到那家,所幸如玉看的那柄梳子还未买走。
他当即掏钱买下,转身欲走之时,瞥到隔壁摊上,一枝梅花造型的珠钗清新淡雅,却是十分意,于是又买了,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如此耽搁了一阵等走到河堤,已看到人潮涌动,人人都争先恐后往河边奔跑,夹着尖嚷:“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呀~”
他三步并做两步跑,奔近了一看,堤上堤下人山人海,哪里还有如玉的影子?
“救上来一个~”未几,如兰被人从河捞起。
“玉儿呢?”花满城分开人群,踉跄着冲过去。
“哈哈哈哈……”如兰尖声狂笑,状若颠狂:“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跟我争抢,这世上只有我一个颜如玉了”
“玉儿”他心一凉,手珠簪啪地折做两截,珍珠坠落,滚入草丛,转眼没了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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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正二十五年三月,蓟州水患,逍遥王奉旨赈灾,同年四月不幸染上疫病,不治身亡,时年二十九,追封定国公。
永正二十五年三月,靖边王上表奏原配颜氏,李代桃僵,冒领封诰,罪犯欺君,自请圣裁。
永正帝震怒,下旨革其王位,降为参将,往河州戍边。
“临风~”楚氏拉着他的手,哀哀而泣:“都是娘太贪心,不该出这主意,害了玉儿,害了兰子,也害了你~”
楚临风神色清冷:“从孩儿上山学艺之日起,便已决心保家卫国报效朝廷,去河州不过是求仁得仁,娘亲何必悲伤?”
“临风,”楚云深叹了口气,劝道:“男儿志在四方,你要去河州,爹不拦你。可是,兰子没有错,带着她在身边生活上也有个照应,她总归是你结的妻子呀”
荣华富贵泡了汤,传宗接代之事可不能再落空呀眼见这夫妻二人相敬如冰,形同陌路,若再分居异地,如何是个了局?
楚临风一个软钉子冷冷地碰过去:“河州地处边陲,她身体不适,何必跟去吃苦?我又不是一去不回,等我安顿好了,再派人接去也不迟。”
如兰面如纸白,咬着唇,一言不。
楚临风翻身上马,轻夹马腹,绝尘而去。
自永正二十五年七月起,至永正三十九年,永正帝七下肃州。每去,必遥望摩云岩,唏嘘感叹。
永正四十年秋,永正帝殁,同年十月皇太子孙翊登基,改年号嘉清。
以上,正完。
以下,是篇小小番外,个人以为纯属画蛇添足,可看可不看。但迫于某些人yin/威,明知是蛇足,还是胡乱画了几笔,聊以自娱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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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秦两国交界处,白水镇。
“关关睢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琅琅的书声自一幢青砖瓦房里传出。
讲台上,是一名斯俊儒的年轻男子,一排稚龄学子端坐在课堂,随着他的讲授摇头晃脑地念着诗。
“六先生,”忽见座一人举手问:“何谓淑女?”
六先生愣了一愣,正在思索,忽见窗外一名白衣素裙的女子步履轻盈地迎面而来,不觉微微一笑,手持书卷笑指窗外:“岳夫人这般的,便当得是淑女了。”
众童子随着他,一同转头望向窗外,见了女子皆面露笑容:“哦~”
他正暗自得意,谁知那童子继续问:“那,君子如何逑之?”
“啊?”他愣住,正要胡乱作答,忽听一声轻咳。
他转头望去,私塾窗前不知何时站了一名青衫男子,身材高大,面容清俊,眉宇间隐隐透露着孤傲和凌厉之气。
“岳先生~”众童子见了他,齐声招呼。
他似笑非笑地睨了六先生一眼,慢条斯理地道:“问得好,我也很想知道,遇此淑女,君子该如何逑之,嗯?”
六先生“啊呀”一声,忽地摸着咽喉,弯着腰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压着嗓子道:“咳咳咳,这几日天气变化无常,先生感了风寒,怕是要先走一步了。”
说罢,也不见如何做势,猛地一个筋斗,竟从后窗翻了出去,眨眼之间已不知所踪。
“哇”一众学子拍手欢笑:“好漂亮的鹞子翻身六先生的轻功又高了些了”
院翻晒药材的素衣女子闻到笑闹之声回过头来,冷不丁见了青衫男子,先是一怔,随即展颜一笑:“城哥,你回来了?”
“玉儿”青衫男子蹙了眉,几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扶着她的腰,低声训道:“说过多少次,怀了孕要多休息,怎么又跑出来?这种事,让他们去做就可以了”
“你别听小九危言耸听”如玉倚着他的臂,嫣然而笑:“我自己也是大夫,有分寸。不过四个月,晒晒药材还是能做的。”
“那也不可大意。”岳满城扶了她,慢慢朝后堂走去:“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调理好身子,好不容易才怀上,可不能有闪失。”
如玉抿唇微笑,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岳满城反手握住她的,两人相视一笑,一种安静的情怀,悠然而绵长,丝丝缕缕,如静水深流,悄然地流淌在二人之间。
不求富贵荣华,只愿今生,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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