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兄弟连忙摆手同声道:“当不得哥哥如此大礼,这不是折小人兄弟二人草料吗?”
他兄弟三人经常混迹市井,阮小二卖鱼,而他两个兄弟最爱耍钱,常出入一些三教九流的地方。恰巧最近吕布为在这梁山站住脚做准备,使人拼命在附近传播他等的消息,是以这帮市井之人或许不知他等的相貌,但名字和事迹是绝对灌满了耳朵。
乔冽看着他俩的笑容也是眼神一亮,笑着指着后面喽啰挑来的担子道:“此次前来带了些酒肉,我等不若边吃边聊。”
“怎生让哥哥坏钞?”
“俺去让婆娘炒两个菜。”
阮小二和阮小七听到有酒有肉,顿时笑得见眉不见眼,连忙将二人让到里面坐了,阮小二自去外面让自家婆娘炒热菜,那女人也利索,当下去了灶上生火抄菜,不多时阮小二就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菜肴进来。
两个喽啰早已经从三个担子里取出酒水摆上桌子,留下一个担子盖着粗布在屋中,自去了外面等待。
“哥哥,乡野小菜不值什么,只是俺家婆娘手艺还算不错,恁尝尝。”阮小二满脸笑容的将盘子摆到桌上。
吕布乔冽自不会驳了他面子,双双伸筷子夹了,菜是寻常野菜,配上风干的河鲜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儿。
“尊嫂好手艺,小二哥倒是个有福气的。来,且吃一碗酒。”吕布赞叹一声,端起了碗冲着阮家兄弟二人示意。
阮小二、阮小七连忙端起碗:“水洼渔人,当不得哥字,哥哥若是再如此说,莫不是要把俺兄弟二人赶出屋去?”
“那……小二兄弟,小七兄弟,干!”
“干!”
四人纷纷将酒饮了,乔冽招呼着吃肉喝酒,一时间好不热闹。
阮小七是个耐不住性子的,吃了半天酒有些好奇的道:“哥哥今日来寻俺们可是有事?”
阮小二听兄弟问了,也自住了手,只看着吕布乔冽二人。
吕布拿夹了块酱肉放入嘴里慢慢咀嚼着,看着二阮忽然嘴角一勾:“某若说单为来结识二位,却是在戏耍你兄弟。”
见他二人凝神看着自己,吕布伸手拿起酒坛为二人斟上酒道:“某不喜挂弯抹角的说话,某如今在梁山上立寨。”
“原来近日在梁山大兴土木的是哥哥。”阮小七脱口而出。
吕布看着他一笑,继续道:“今日前来实是因山寨初建缺少水上英雄,打听得贵兄弟三人武艺超群且水性精熟,这等本事若只每日在此打渔过活,岂不是浪费?因此特来相邀你兄弟三人上山。”
阮小二、阮小七听了这话面面相觑,相视一眼,皆是眼神闪烁,默默无言。
此时乔冽站起,走到那个被留在屋中得担子旁边,掀开粗布取了两个木箱出来放在桌上打开。
阮家兄弟看得清楚,里面都是一张张钱引,不由齐齐睁大了眼睛。
吕布伸手拿起酒碗抬头一口饮尽,抹了下嘴巴道:“这两个盒子里,每个有价值千贯的钱引,还有一个木盒是给小五兄弟准备的,既然现下他不在就没拿出来。”
吕布将身体坐直,双手撑在腿上,低声道:“二位兄弟若愿意上山聚义,且喝了酒,而这钱,就是入伙费。”
阮小七眼睛一眯,脸色有些不善,身子往前压了一下:“恁这是拿钱来买俺们兄弟?”
乔冽摇摇头,在旁接口道:“非也,哥哥立下的规矩,每个上山的兄弟都有千贯入伙费拿,贫道之前也有。”
二阮闻听有些动容,此等事情从未听闻。
吕布看着二人淡声道:“弟兄们把命压在某身上,某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先让弟兄们无后顾之忧,之后能不能搏个前路出来,是某这个哥哥的事。”
阮小二坐在那里阴晴不定,阮小七却是一把将酒碗抄起来咕嘟咕嘟饮尽,又站起身将木盒拿了,拍着胸口道:“俺愿跟着哥哥干。”
“七哥儿。”阮小二抬头吃惊的看着他。
阮小七红着眼睛,一脚踩着凳子看着阮小二道:“二哥,哥哥说的对,每日在此打渔过活,俺早就不耐烦了。想俺们兄弟三个何等本事,偏要对那收鱼的牙子陪笑,还要任他们压低价格,俺不服!”
阮小二见说,沉默了起来,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阮小七自己伸手筛了酒,又把起碗来喝了,重重放下酒碗道:“况且今日官府征集船只,不恤民情,不问方便与否,尽皆拿了。莫说这几日打不了鱼如何过活,就这一日无法出船也要有不少人挨饿,这官老爷如此不晓事情,遮莫不如让俺来做。”
看着阮小二依然不言不语,阮小七冷笑一声:“二哥,你往年何等豪情,跟嫂嫂过日子后想要安稳俺理解。只是恁每日与嫂嫂争吵为的什么,还不是因着囊中没钱,如今既然能脱离那穷苦日子,为甚不做?”
阮小二喘了两口气,突然拿起酒碗一口喝干,一手拿过木盒,红着眼道:“俺也干了。这千贯钱让俺自己挣,遮莫要攒一辈子。既如此,不若上山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论秤分金银。”
“呵呵呵呵。”吕布笑了起来,一拍大腿道:“好,贤昆仲既然如此想,某也给个话,必不使伱等一腔热血白白浪费。”
阮小二、阮小七站起来下拜道:“拜见哥哥,愿为哥哥赴汤蹈火。”
吕布待他二人行完礼,连忙将人搀起来,拉着二人手道:“快快请起,某得二位兄弟相助,如虎添翼也。”
阮小二笑道:“还有五哥儿,哥哥放心,俺们三兄弟向来同进退,他必也是愿意得。”
阮小七跟着道:“二哥说的是,五哥必然愿意,近日他除了耍钱,最爱说哥哥在辽国河北的事迹。”
吕布大喜:“如此甚好,来来来,吃酒。”
乔冽也大笑道:“欢迎二位兄弟上山。”
琢磨一下又道:“贫道之前听闻刁桂刁椿兄弟二人也是水中豪杰,可能一起上山?”
阮小七摇摇头笑道:“刁家兄弟却是不能,他二人过惯了太平日子,不喜凶险之事。”
“可惜了。”吕布闻言叹了口气。
当下四人重新入座,阮小二见菜吃的差不多,又去叫自家婆娘添了两个菜,当下四人吃酒直到申时左右。
“寨主,马灵头领回来了。”门外一名喽啰敲门进来禀报道。
随着话语,马灵一个闪身跑了进来:“师父,俺回来了。”
吕布笑了下,拿过酒碗道:“一路辛苦了,且先吃碗酒再说话。”
马灵抬手接过喝了下去。
吕布看着好奇的阮家二人道:“这是马灵兄弟,拜某为师学那方天画戟,因他跑的快,能日行千里,某让他去郓城县打探。”
又对着马灵道:“此二位就是阮小二兄弟与阮小七兄弟,已经答应上山入伙。”
马灵呼出一口酒气道:“既恁地,都是自家人了。师父,俺打探清楚了,郓城县还未出兵,不过城中在调集人马,遮莫也是这一两日的事情。”
阮小七赤红着脸道:“恁地好,爷爷正想杀两个狗官解解闷。”
一把抓着吕布的衣袖道:“哥哥,俺今日就跟恁走,这战事来了,俺可要打头阵。”
吕布一笑,拍了拍阮小七:“若都是外面那种,就算来一千某也能胜之。”
“哥哥豪气。”阮小二大约是吃酒吃的热了,敞着衣裳露出精壮的胸膛,只是上面道道红痕看的人甚是想笑。
“这可不是豪气,俺师父在辽国杀的那些军士才叫兵,外面那些,啧~”马灵拖了把椅子过来,一屁股坐下,伸手抓着一块卤肉吃了起来。
“兄弟也在辽国跟着哥哥杀过辽兵?”阮小七聪明,听出了马灵言下之意。
乔冽乐呵呵的道:“贫道和马灵兄弟都是跟着哥哥一路从辽国杀回来的,知道的一清二楚。山上还有两个兄弟是哥哥初始在辽国的弟兄,一个叫火眼狻猊邓飞,一个是契丹汉子唤作萧海里,待上山了介绍兄弟们认识。”
“如此甚好。”阮小七喜形于色。
吕布看了看天色道:“今日就如此吧,虽然那些官军犹如草芥,某也要回去布置一番才是。”
“外面官兵收着船只,哥哥如何回去?”阮小二看着几人问道。
“我等却不是在此下的船。”吕布闻言笑了下,拍拍阮小二的胳膊道:“莫担心,我等自有船回去。”
阮小七眼珠子一转,站起身道:“既恁地说,俺和哥哥一起回去。”
又对着阮小二道:“二哥,恁等着和五哥一起带着老娘与嫂嫂一起,俺先去梁山看看。”
“如此也好,只是不知是否麻烦哥哥。”阮小二点点头,又有些担心看向吕布。
“这有何麻烦的,都是自家兄弟,小七兄弟明日一早也正可来接兄弟一家上山。”吕布却是笑了,阮小二这性子遮莫是被生活给磨平了,远不如小七来的爽利,然而山寨也需这种沉稳持重之人。
当下拍了下还在吃的马灵,一行人同着阮小七一起出了村子,往村外藏船之处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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