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谅大败,完全是陈浩的功劳,也是他把张定边囚禁起来的必然结果。
为啥陈浩不放他走?
因为张定边非常聪明,骁勇善战,深通兵法。
放了这小子,陈友谅是如虎添翼,这场战争一定会非常困难,明军不可能这么顺利取胜。
困住他,然后收拾陈友谅,就会事半功倍。
事实证明陈浩的做法是正确的。
就算陈友谅失败了,朱重八也不会放张定边走,一定会杀了他。
这个道理陈浩明白,徐幺妹也明白。
所以,女孩子趁着夜深人静,潜伏进了战俘营。
张定边爱女孩爱的发狂,至今未婚,等的就是她。
两个人见面,寒暄没几句,他就忍不住了。
徐幺妹说:“张大哥你住手!咱俩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你是不是还在记挂着陈大哥?他已经有两个媳妇了,难道你想做老三?给人做小妾?”男人目瞪口呆瞧着她。
“我做不做他的小妾,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快离开吧,走得越远越好,以后再也别回来了……。”徐幺妹扭过脸不去看他,还抽泣一声。
如果说她对张定边一点感觉也没有,那是在骗自己。
咋能没感觉呢?眼前的男人帅气,英俊,身强体壮,满腹经纶,文武双全,是人间难得的俊杰。
那个女孩不爱英雄,张定边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天底下除了陈浩,她谁也瞧不上。
“幺妹,你不走我也不走!你在哪儿,我在哪儿,这辈子我是讹上你了!!”张定边竟然死猪不怕开水烫,他还豁出去了。
没有徐幺妹的地方,哪儿都是地狱,有她的地方,哪儿都是天堂。
被囚禁的一个多月里,他是快乐的。
至少在战俘营里距离女孩很近很近,他的心是暖的。
“张大哥你别执迷不悟了,走啊!再不走,明公会杀了你!”女孩子急得直跺脚。
“我不走!要走咱俩一起走!我宁可死在这儿。”张定边还挺犟,宁死不屈。
“你不走,我就赶你走!走不走?走不走啊?”女人一生气,狠狠踹了他两脚。
“不走不走就不走!你杀了我吧……反正我的心已经死了。”
徐幺妹说:“哥,当初你说了,一辈子做我哥,我也一辈子做你妹,我的话你咋不听了?听话,赶紧离开。我会记你一辈子的好。”
“幺妹,那你老实告诉我,从前,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一丁点?”张定边的眼睛还是充满亮光,期待着女孩的回答。
“我喜欢过你,只不过当做哥哥那样喜欢,咱俩之间是亲情,不是……感情。我生是陈浩的人,死是陈浩的鬼……你再不走,我就自杀给你看!!”
女孩子说着,竟然猛地拉出小腿上的军刺,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眼泪汪汪恳求他。
张定边吓一跳:“妹妹别,别呀……好吧,我走,走还不行嘛?”
“那你立刻走,快点,战马跟粮食我都帮你准备好了……。”
“好,你把刀子放下……。”
“不行,我必须看着你离开,要不然我立刻血溅当场。”
“好好,你保重,咱俩……后会有期。”
张定边没办法,只好站起来走出了战俘营。
徐幺妹来送他,没有女孩子的命令,门口的守卫绝对不会放小张走。
在她的带领下,张定边顺利出了战俘营。
门外早就准备好了战马,粮食,水袋,包括男人平时用的长矛,也挂在了马背上。
“哥,我再送你一程,把你送出应天的境内,我希望你说服陈友谅,不要再跟陈浩哥为敌了,他打不过我们的……。我再也不想看到战争,不想看到死人跟灾荒。”
张定边点点头:“好,我回去一定说服他,三家联合,共灭暴元,咱们永远是……朋友。”
男人翻身上马,女人也翻身上马,两个人一起出了应天。
往前送了一里又一里,徐幺妹之所以要十八相送,完全是怕他出危险。
天知道后面有没有追兵?天知道朱重八会不会放过他?
万一有追兵,她好为他抵挡一阵。
而且女孩知道,私自放走张定边是死罪,朱重八一定不会饶过她。
死就死呗,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当初贩运私盐,路过两湖境内,张定边也是这样保护她的。
徐幺妹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就当偿还他了。
足足走出二十多里,两个人才停下,徐幺妹说:“哥,你走吧,不要走官道,要走小路,陈友谅去了九江,你直接去九江吧。”
“妹,我真的不甘心,真的好想你跟我一起走,就是为你死也不怕……你确定考虑清楚了?”
“我确定……。”徐幺妹点点头:“这辈子我离不开陈浩哥,一步也离不开。没有他,我根本活不成,你保重。”
“那我临走前,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让我……抱抱你行不行?最后再抱一次,此生我就不会留下遗憾。”
徐幺妹考虑良久,终于点点头。
这个条件一点都不过分,哥哥抱妹妹,没啥了不起的。
再说黑灯瞎火,夜深人静,四周根本没人。
于是,她果真一点点扎进了他的怀里。
抱上那个香酥软玉身体的同时,张定边哭了,虎目一眨巴,滴下两滴眼泪。
来到这儿,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是把女孩当场掳走,谁也拦不住。
徐幺妹的功夫不错,可跟他比,还差着一大截。
他是君子,不是小人。所以不会亵渎她。
他也很想亲她一口,那怕一口也行,此生无憾。
可嘴巴张开,眼瞅着即将靠近她的脸腮,却又停住了。
既然女孩铁了心要跟陈浩,那就是自己大哥的女人,自古以来都是兄弟妻,不可欺。
不知道抱多久,男人才松开,擦擦眼泪上去了战马。
刚刚扭转身,两个人一起惊呆。
因为前面又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是陈浩,身下是他的赤焰神驹,手中提了一把唐刀。
瞧见陈浩,张定边首先打个冷战,但是立刻就冷静下来,轻轻呼喊一声:“大哥……。”
“嗯……。”陈浩点点头:“听说你要走了,我来送你。”
张定边立刻说:“大哥,你别怪幺妹,是我胁迫她的,这件事跟她没关系。”
他担心陈浩误会,回家以后收拾徐幺妹。
女孩子立刻说:“不!张大哥是我带出战俘营的,哥,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陈浩说:“你俩可真是天生的一对,我还没生气,你们这对冤家就心心相惜了?
放心,送走定边兄弟的是我,不是你,明公怪罪下来,我担着……。”
“谢谢陈大哥。”张定边冲他拱拱手。
“幺妹,听哥的话,上马,跟定边兄弟一块走!”陈浩厉声道。
“啊?为啥啊?我为啥要跟他走?”徐幺妹问。
“你还没看出来吗?他喜欢你,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成个家了,还是跟他走,过你想要过的日子,我耽搁你……太久了。”
“我不!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他只是我哥,我只是他妹,你想赶我走,门都没有……!”徐幺妹倔强地说。
“那好,走不走的随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以后别怪我没成全你俩。”
“我不会怪你的,我谢谢你,谢谢你全家!!”徐幺妹十分生气,噘起了小嘴巴。
死陈浩,老娘明明喜欢的是你,你装得哪门子糊涂。
陈浩不再强求了,而是拉上了张定边战马的缰绳,一口气将他又送出去五十多里。
直到过了采石镇,绕过那边的重兵把守,两个人才洒泪而别。
自此以后至少两年,陈浩没见过张定边的面,再次见面,又是一场新的搏杀。
陈浩从采石镇回来,天早就亮了,太阳升起了一竿子高。
他没有回到元帅府去,而是直接去了枢密院,因为知道朱重八有大事情要跟部下商量。
进去枢密院以后,果然,好多人都在。
大家商量的事情,就是如何对付张士诚。
张士诚太嚣张了,趁着明军跟汉军交战的当口,一口气夺了镇江,常州跟泰兴,聚集人马三十万,要跟朱重八决一死战。
他跟陈友谅早就商量好了,利用拉锯战,一东一西,把明军给拖死。
下面的大臣纷纷各抒己见,李善长跟马有财认为应该和谈,何谈不成再动刀柄。
而一些武将则认为立刻打,人家都骑在咱脖子上拉屎了,再不打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众位文武议论纷纷,争得面红耳赤。
朱重八烦得不行,最后大喝一声:“别吵了,我想听听陈大哥的意见。”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瞄向了陈浩。
陈浩尴尬一笑:“我没啥好说的,和谈我去,开战,我绝不上战场!”
“陈大人,您是不是觉得跟张士诚是兄弟,不想翻脸?”李善长问。
“是!当初太白楼结拜,我们兄弟三人,陈友谅变了,我已经跟他翻脸,不能再得罪二哥!兄弟手足相残。”
“那如果人家非要灭了我们咋办?你忍心瞧着明公被俘?他可是你姐夫,有你这么做人家小舅子的吗?你忍心瞧着姐姐守寡?”
李善长这人的口才非常了得,总是一语点中要害。
有些话他不得不说,毕竟忠心耿耿。
“我不忍心,这不正在想万全之策吗?”
马有财怒道:“万全之策个屁!你赶紧表明立场,不是我们的朋友,就是敌人!!”
“是啊,陈大人你表态吧,我们全看你的了。”众文武一起期盼着他的回答。
这是要把他逼死的节奏。
陈浩只想息事宁人,把战争扼制在萌芽状态。
最后他咬咬牙:“好,我去一次高邮,劝劝张二哥,他罢兵,我俩还是兄弟。如果他继续带兵西进,我绝不念兄弟之情,一定把他打回老巢,还各位一个公道,好不好?!”
“陈大人英明!义薄云天,功高盖世,文武双全,天下无敌……!”下面的人全都开始捧他的臭脚。
这么一奉承,朱重八的脸色又变了,气得铁青,袖子一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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