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竹轩,苏明月刚走不久,安国候苏鹏便急急的领着人过来了,他看到苏绾时,不满的张口说道:“绾儿,你怎么又欺负你二妹妹。”
苏绾挑了眉,凉凉的问道:“你这是来兴师为罪的。”

安国候苏鹏看着她的眼神,锐利冷冽得跟刀子似的,令得他心里有点发怵,赶紧的咳了一声,自坐到一侧的椅子上说道:“这倒也不是,我过来是想问问你,在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母亲她回来后就病了,今儿个白天我让人请了大夫来,大夫看完后开了药方,她吃了后不见好,反而越发的重了。”

苏绾呵呵笑,望着苏鹏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苏鹏看得心里突突的,毛骨悚然的,为什么他看到这女儿的眼神,那么令人不安呢。

“你确定你真的想知道先前在宫里发生的事情吗?我怕你知道后后悔死。”

苏鹏心一沉,陡的站了起来:“这么说,在宫中确实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苏绾点了点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甲:“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还是关于候夫人母女的,不过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我怕你受伤呢。”

苏绾说完笑眯眯的望着苏鹏,这样明媚俏丽的人,说出口的话却像刀子似的。

明着看不想告诉安国候发生了什么事,事实上话里却又充满了深意,安国候怎么忍得住,脸色都变了,沉声开口:“你说,我想听听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绾笑意越发的浓了:“这可是你要听的,到时候受了打击可不干我的事情。”

她说着换了一个姿势说道:“这样,待会儿我让人带你去看一出戏,看完后你就明白了。”

她说完陡的朝暗处唤了一声:“云歌。”

云歌闪身出现,不过这一次不同以往,他步伐有些迟疑,动作有些不大灵活,似乎受了伤似的,苏绾挑眉望着他,疑惑的说道:“你这怎么了?”

云歌赶紧的摇头,不敢说他这是被主子下令打了三十板子,若是再有一次让眼前的这位主受伤,他就要以死谢罪了。

“属下没事。”

这一刻云歌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眼面前的人就是他的主子,他的生死可和她相关的。

苏绾见他不说,也没有再追问,然后笑着说道:“你带候爷去玉澜院看一出戏,记着,今晚肯定会有高手出现,你要事先找地方藏好,然后掩盖你们两个人身上的气息,这事不难办吧。”

云歌点头,恭敬的说道:“是,属下定然办好。”

先前玉澜院内有高手,他要想进去有些麻烦,但事先藏好,再掩盖了两个人的气息,这难不倒他。

“嗯,你记着,不要让候爷惊动玉澜院内的人,否则安国候府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属下明白了。”

云歌掉头望向身侧的安国候苏鹏,恭敬的说道;“候爷,请了。”

安国候此时完全的目瞪口呆,因为他没想到苏绾的身边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手下,他指着云歌问道:“他,他是谁?”

苏绾没好气的说道:“你管他是谁啊,你只管看你的戏去吧。”

苏鹏住了嘴,云歌请了安国候出去,两个人乘夜悄悄的进了玉澜院,找个最好的位置隐了起来。

至于听竹轩的苏绾,因为在端王府发生的事情,她身子十分的虚,尤其是嘴里十分的疼,先前为了控制神智,她使命的咬舌头,都咬出不少血来了,可是现在嘴里舌头好疼,虽然服了药,但一时还没有好,因着这些原因,所以她吃完晚饭后,早早的便睡了,理也不理玉澜院内的情况。

她睡了一个时辰左右,安国候府外飘然而来三道身影,三道身影如鬼魅一般的靠近了安国候府的听竹轩,为首之人美绝华丽的面容之上布满了幽冷的寒气,瞳眸满是浓黑的暗潮,让人望一眼便好似坠入万丈深渊,他一袭银白的华袍,袍摆绣有大朵的银色莲花,整个人说不出的尊贵。

待到三道身影落在听竹轩的外围,为首的人一挥手,身后的两名手下停在原地不动,只有他一人飘然直往听竹轩的主卧而去,同时为了怕房中人警觉,他收敛了身上所有的气息,以防房间的人发现。

以往他是并没有完全的收敛气息,所以总是被那小人儿给发现,但今夜他不想让她发现,所以完全的屏蔽了自己身上的气息。

正因为这样,所以苏绾并没有发现听竹轩来了不速之客,她安静的睡着。

萧煌一进苏绾的房间,便迅速的伸手点了床上之人的昏睡穴,直到她沉沉睡去为止。虽然他屏蔽了自己的气息,可是床上的小人儿可是十分有警觉性的,稍不留意就有可能让她醒过来,所以他还是点了她的穴道稳妥些。

待到点了苏绾身上的昏睡穴,萧煌一抬手,劲气凝成一道屏障,把他们两个人和外界完全的隔绝,所以外面的人暂时听不到他所说的话。

等到做完了这些,萧煌才转身望着床上睡着的小人儿,往常鲜嫩的小脸蛋,微微有些苍白,这份苍白,令得他想起先前自己从水中看到她时的样子,只要一想到她那安静的好似睡着,再也不愿醒来的样子,他就觉得心口好疼,就觉得他的生命中似乎少了什么,让他周身的血液都是冷的,可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他只觉得从未有过的那种喜悦充斥在他的周身。

当时他只想说一句,谢谢你璨璨,谢谢你醒过来。

萧煌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床上的苏绾的脸颊,温柔宠溺,低低沉沉的声音响起来。

“璨璨,也许我们就是那种命中注定在一起的人,所以才会有一开始的一幕,我一直以为我对你的感觉是因为我们有了那种关系的原因,但现在我知道了,我喜欢你,璨璨,不管是你的缺点还是优点,我都喜欢,我喜欢你鲜活的活着,还有感谢你一开始挑上了我,若不是这样,我的生命是一片死寂,但是现在我的生命中有了鲜亮的颜色。”

萧煌停了一下,眸光越发的温柔,笑意慢慢的渲染到他的脸颊上。

“可是璨璨,我们的关系那么僵,你说该怎么办?”

说到这个,萧煌有些苦笑起来,现在他终于弄明白自己之所以总是无故的发火,对璨璨使冷脸色,那原来只不过是吃醋,原先他只以为这是心中不舒服的原因,因为璨璨明明和他在一起了,怎么还和别人那么好呢,但现在他完全的搞明白自己的心境了。

所以先前救了璨璨后,他率先离开了,因为还没有完全的调整好心态,但现在他已经完全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了。

萧煌伸手握住床上苏绾的手,温声软语:“璨璨,我喜欢你,所以你逃不掉了,这一生你只能待在我的身边。”

萧煌说到这个,只觉得他的生命也有美好的一面,光是想到,他便觉得心中一片柔软。

房里一片安静,温馨暖人,萧煌执着苏绾的手,温柔的看着她,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陪着她。

玉澜院。

主房里,安国候夫人江寒烟,脸色苍白,曾经的满头乌丝变成白发,面容说不出的憔悴,往常妩媚的大眼里,一点神采都没有,仿若一潭死水一般,她歪靠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和死人差不了多少,她现在完全是心死了。

她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从自己还是文信候府的姑娘时想起,那时候的她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后来因为母亲早逝,所以她进宫陪在太后的身边,每日战战颤颤的陪着小心,日子十分的煎熬,直到后来她撞上了宣王,少年丰姿玉色,心地纯明,看她愁苦,时不时的帮她开解心结,而且总是在不知觉的地方护着她。

这使得她少女的心暗暗的生了情丝,一颗芳心尽数的落到了他的身上,本来她以为自己只是悄悄的恋慕他的,可是谁知道后来少年竟拦住了她,对她诉说了一腔的爱慕,她又喜又羞,自然而然的接受了他。

本以为从此后过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谁知道一道圣旨却打破了这一切,她爱的人被先帝爷给撵进了曲阳,而她却怀了孩子,为了孩子,她只能选择一个男人嫁了,为了他,这么多年她都没有让安国候苏鹏碰自个的身子,她一直想得很美好。

待到他功成名就之时,定然不亏于她,何况她还替他生了两个儿女,他和她的情意没人可代替。

可是到头来呢。

江寒烟想着前尘旧事,眼泪涟涟,心中绝望不已,那个她深爱着的人,不知何时早已不爱她了,可她还在痴痴傻傻的等待着,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此了。

可是让她最绝望的还是自个的女儿,竟然爱慕上了自己的爹,还对自个的爹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不仅仅那样,女儿还因此恨上了她,哪怕就是知道她病了,她一次也没有来看她。

江寒烟想着,泪水流得更凶了,她倒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这是老天在惩罚她吗?

她知道自己现在病了,病得很重,她也知道自己为什么病。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太后怎么会放过她,所有牵扯上她儿子的事情,她都不会放过的,这一点她早就知道,她一直是心狠手辣的人啊。

江寒烟痛苦的笑了,她在等,等萧哲,这大抵是她最后一次见他了,临死之前见他一面,想来他不会绝情到不来见她吧。

江寒烟心里念头刚落,门外有细微的响声起,有人影从窗外飘然而进,眨眼的功夫落到了房里。

来人正是宣王萧哲,萧哲望着床上满脸痛苦的江寒烟,明明只是三十多岁的人,可是现在的她就像一个年老垂暮的老妇,他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先是儿子的死,然后是他的绝情,再是女儿的不原谅,一个人有多少精力去承受这些呢,就是铁打的人也承受不了的,所以她才会这样的憔悴苍老。

“寒烟。”

“萧哲你来了。”

江寒烟眸光温柔的望着萧哲,看着他依旧不变的容颜,似乎回到了少女时期最美好的时光,那时候的他和她,是人世间最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儿女,痴情相爱,以为相爱便是天长地久。

萧哲看着江寒烟迷蒙的眼神,他知道江寒烟是想到了他们少年时美好的时光,她的眸光是那样的温柔,这份温柔感染了萧哲,他走过去伸手拉住江寒烟的手,沉沉的开口:“对不起,寒烟,这一生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如此对你。”

江寒烟摇头:“一切都是命啊,一切都是命。”

若是当初她没有坚持生下一双小儿女,悄悄的打掉了他们,然后安心的嫁给安国候苏鹏做候夫人,又何来今日的种种啊。

她和萧哲就是一场孽缘。

可是想到那时候的爱,她唇角勾出笑来,望着萧哲温柔的说道:“萧哲,我不后悔,真的,不后悔爱上你,只是造化弄人罢了,我知道我命不长了,我只求你一件事,派人保护好月儿,她倒底是你的孩子,别再让她,让她走上不好的路。”

她说完喘息起来,挣扎着紧紧的握着萧哲的手:“萧哲,你再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萧哲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他俯身抱住了她,轻声的在她的耳边说着:“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寒烟,来生我一定补偿你。”

江寒烟笑了起来,她微微的嚅动唇,却没有声音,因为她在心里说,萧哲,来世我只求不要认识你,再也不要认识你了。

屋子里一片安静,再也没有人说话,屋子外面一处隐蔽的地方,安国候苏鹏却把房里的情况看了个一清二楚,不但如此,他还听到了江寒烟所说的话,月儿她倒底是你的孩子,这话什么意思?

苏明月不是他的孩子,那苏明轩也不是他的孩子了。

苏鹏无论如何都受不了这个刺激,周身的愤怒,眼里一片怒火,不过他却动弹不了,因为先前他一动,云歌便伸手点了他的穴道,所以现在安国候虽然愤怒得像快爆发的火山,但却因为穴道被点,所以他根本动不了,只能死死的盯着,盯着前面房里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直到萧哲轻手轻脚的放下怀中的江寒烟,然后领着几名厉害的手下闪身离开。

云歌才小心的提着苏鹏闪身而走,一直到出了江寒烟所住的玉澜院,他才解开了苏鹏身上的穴道。

云歌一解开苏鹏身上的穴道,苏鹏便愤怒的大吼起来:“这个贱人,原来是个水性扬花之人,连两个孩子都不是本候的,枉本候那么待他们母子三人,啊啊,本候要杀了她们。”

苏鹏疯狂的大叫着转身便要去拿江寒烟母女二人,这两个贱东西,一个不是他的妻子,一个不是他的女儿,他凭什么把她们留在安国候府啊。

他要杀了她们。

身后的云歌脸色一变,小姐可是说了的,不让事情闹大了,若是候爷现在去杀江寒烟母女,这事肯定要闹大。

云歌迅速的上前,手一伸便点了苏鹏身上的穴道,然后提着他一路直奔小姐所住的听竹轩而去。

听竹轩内,萧煌本来正陪着苏绾,远远听到外面有动静,眉一蹙,一抹冷然寒气溢于瞳底,不过他倒是没有再多做停留,而是一伸手解开了苏绾的昏睡穴,然后闪身飘出去了房间,迅速的离开。

而房间的苏绾在他解开穴道后不久,便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睛,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为什么自己睡得这样死啊,还有房间里似乎有些不同于以往的香气,苏绾正想着,外面,云歌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姐。”

苏绾挑眉:“怎么了?”

她一开口,外间的聂梨被惊动了,赶紧的披衣起床走进来,连云萝也赶紧的披衣服走了进来。

苏绾的房间外面,云歌飞快的禀报:“回小姐的话,候爷看了戏后,愤怒地要去杀候夫人和二小姐,属下担心出什么事,所以点了他的穴道,把他带过来了。”

苏绾眸色冷了一下,然后吩咐云歌:“把他扔到花厅去,我待会儿过去。”

“是,小姐。”

云歌应声退了出去,很快扛着安国候苏鹏进听竹轩的花厅,而且正如苏绾所言,直接的把苏鹏给扔在了花厅内。

苏鹏气得整张脸都黑了,可惜云歌双臂环胸,理也不理他。

苏绾很快穿好衣服赶了过来,一进来吩咐云歌把安国候苏鹏的穴道解了,等到安国候苏鹏的穴道解了后,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愤怒的大吼:“我要去杀了那贱人,还要杀了她女儿,她竟然欺骗了我这么多年,枉我一直尊重她,爱护她,还那样对一双儿女,结果她就是这样对我的。”

苏绾直接给他一个鄙视的嘴脸:“别说得那么好听好吗?你就是个自私只顾自我的人。”

虽然她不待见江寒烟,可同样的苏鹏也没有自己所说的那么情深意重,不要把自己标榜的那么高。

苏鹏面色僵硬,一脸黑线的望着苏绾,然后粗嘎着开口:“不管怎么样,我一定饶不了江寒烟,尤其是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明轩和明月是我的孩子。”

苏鹏想到这个,便十分的心痛,他一直以为明轩是他的孩子,所以对于再生儿子的事情并没有要求,若是知道明轩不是他的儿子,他早就再纳妾生儿子了,诺大的安国候府,怎能没有儿子呢,难道他真的要把安国候府交到长房的手里吗?

安国候苏鹏越想越愤怒,转身便自往外走去,不打算再理会苏绾,今日他一定要杀了江寒烟这个贱女人,竟然给他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他绝饶不了她。

后面苏绾慢吞吞的说道:“你若是想让整个安国候府给江寒烟陪葬,你就去。”

苏绾话一落,已经走出客厅的苏鹏停住了,回身望向苏绾:“你什么意思?”

苏绾没好气的说道:“难道你看戏就看江寒烟偷人,没看和她在一起的人是谁吗?”

苏绾一说,苏鹏才想起江寒烟那个女人的奸夫来,之前他只顾着愤怒火大得想杀人,现在听苏绾一提醒,他冷静下来想了一下,他好像听到江寒烟叫,萧哲。

萧哲,宣王萧哲。

苏鹏眼睛陡的睁大,不可思议的望着苏绾:“你说江寒烟的的奸夫是宣王萧哲。”

苏鹏说完不等苏绾说话,便自摇头了:“不,一定是我搞错了,是另外一个人,宣王萧哲眼下可是在曲阳呢,怎么会在京城?”

苏绾呵呵冷笑:“你没听错,那个人就是宣王萧哲,所以你现在还打算去杀江寒烟吗?如若你去杀江寒烟,宣王萧哲和太后就知道你知道真相了,他们随便哪一个都可以杀了你,甚至于杀了安国候府所有人。”

苏鹏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不过倒底没有再坚持去杀江寒烟,他回身走到花厅一侧的椅子上坐下来:“宣王怎么会回京,若是皇上知道这件事定然饶不过他,对,我可以进宫禀报皇上。”

“你确定你要搅合在皇上和宣王的战争中,何况中间还有一个太后,你去了,你保证皇帝就不恼恨你,不拿你和安国候府开刀。”

苏绾冷讽苏鹏,苏鹏气愤的望着苏绾:“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倒底要怎么办?”

若是往常他还能冷静一些,可是眼下他满脑子都是怒火,根本想不出如何解决这件事。

苏绾望着他,懒懒的说道:“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安份的做你的安国候就行了,你以为那女人好好的为什么生病?”

安国候惊骇的望着苏绾,指着她说道:“是你给她下药了。”

苏绾真想吐他一脸唾沫,这猪脑子是怎么稳当当成为皇上的宠臣的,真不想理他。苏绾想着真的站起了身,大半夜的不睡觉陪他说话,真累。

“太后娘娘发现了他们的奸情,你以为太后会允许人危害到自个的儿子吗?”

苏鹏惊骇的开口:“是太后娘娘给她下药了。”

苏绾往外走,扔下一句:“是的,所以你什么都不要做,假装不知道就好了,你只管准备办丧事吧。”

苏鹏僵住了,一时间心里百般纠结,说不出心中什么滋味儿,这么多年,他一直当江寒烟是喜欢自己的女人,两个人也相敬如宾的,虽然没有所谓的爱情,但也是有夫妻情份的,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落了这样的下场,苏鹏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整个人都有些没精神了。

不过待到苏绾走出去后,苏鹏又想到另外一件事:“那苏明月怎么办?”

“怎么办?太后都饶她不死了,难道你还打算杀了这个女儿不成,你就当不知道呗。”

苏绾说完心情倒是不错,一路回房间去睡觉了,再不理会别的什么事。

不过临睡前,她还是有点疑惑,为什么之前她睡得那么沉呢,还有房间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香味,可是细想想又想不出名堂来,按理若是有人靠近她的房间,她应该警觉才是,难道是因为落水太累了,所以没发现,或者是她多疑了。

苏绾想着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日天大亮,苏绾还没有起来,因着前一天落水,再加上半夜的时候闹腾了一会儿,所以她想多睡儿。

不过云萝急急的从门外走进来叫道:“小姐,醒醒,西府的老夫人派人来问小姐,今儿个护国寺内灵隐法师开坛*,老夫人问小姐你去不去?”

云萝说完,床上本来睡得香的苏绾睁开了眼睛:“灵隐法师开坛*?”

她的脑子里很快想起先前萧煌和她说过的事情,这什么灵隐大师乃是天下第一高僧慈云大师的弟子,据说这位灵隐大师尽得慈云大师的真传,萧煌身上的毒这位灵隐法师很可能识得出来,所以她自然要去护国寺走一趟,好歹一定要替萧煌把身上的毒解掉,如若能顺利的解掉萧煌身上的毒,以后她可就不欠这家伙了。

苏绾想着立刻坐了起来,示意云萝:“好,你去告诉西府老夫人,我和她们一起前往护国寺。”

“好,奴婢去告诉贾嬷嬷。”

云萝走了出去,门外聂梨走进来,看苏绾醒了过来,赶紧的过来侍候苏绾穿衣起床。

云萝在外面和贾嬷嬷说了几句话,贾嬷嬷便叮咛她,让大小姐快点,今日前往护国寺的人挺多的,要早点去,要不然到时候肯定会被挤在半山腰,云萝应了一声后,回转了进来,苏绾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坐梳妆台前,指示聂梨给她梳一个简单的发型,今日前往护国寺,一切以简单为主,不要太花俏,佛门重地还是简朴一点的好。

聂梨应了一声,动手给苏绾梳头,门外云萝走进来站在一边望着,自从苏绾命令她呆在院子里不准四处乱跑,云萝便觉得自己挺委屈的,而且她总觉得小姐似乎更喜欢聂梨了,想到这个,云萝便很生气,自己才是那个从小到大陪着小姐的人,可是现在呢,小姐不亲近自己,反倒亲近聂梨了,真是让人伤心。

云萝想着默不作声,一会儿的功夫,她便又想起一件事,还是紫儿和她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云萝张嘴,三番两次的想问苏绾,可是又害怕苏绾恼火,所以住口没问。

不过苏绾早从铜镜里看到了,逐笑着问云萝:“云萝,你想说什么?”

苏绾不想和云萝闹得太僵,好歹这丫头陪在前身身边很多年,没有劳功也有苦劳,所以她不想计较她之前所说的话了。

云萝一听苏绾温和的话,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熟悉的那个小姐又回来了。

“小姐,奴婢听说一件事,她们说小姐拒了惠王殿下的婚事,这是是真的吗?”

苏绾挑了一下眉,掉转头定定的望着云萝,云萝被她望得有些心慌:“小姐,你怎么了?”

苏绾语重心长的说道:“云萝,我知道你喜欢惠王殿下,所以一个劲的想让我嫁给惠王殿下。”

云萝没想到苏绾竟然直接的说中了自己的心思,脸色一下子红了,飞快的垂下头否认:“小姐,奴婢没有喜欢惠王殿下,惠王那样的人中龙凤,奴婢怎么有资格喜欢呢。”

苏绾淡淡的接口:“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她说完又转身望着铜镜,指了指首饰盒里的一枚白玉钗,示意聂梨替自已戴上,然后又在白玉钗边镶嵌了两朵蓝色的小花,整个人看上去水灵灵的说不出的娇媚可人。

身后的云萝没想到苏绾竟然直接的回她这么一句话,脸颊不由得红了,手指悄然的握了起来。

苏绾收拾好了,回身望着云萝叹口气:“云萝,你是一直陪在我身边长大的,我不想骗你,我不会嫁给惠王殿下的,至于你,还是收了这份心思吧,以后我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

苏绾说完不想再多说,放开云萝的手,她对云萝做的已经仁至义尽了,若是这丫头还执迷不悟,只怕以后有得苦吃。

惠王萧擎并不若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完美无暇,皇室中的人就没有真正完美无暇的人。

身后的云萝脸色僵硬,眼中擒泪,不过她也知道小姐说的是个理,惠王不是她能宵想的,她只是一个小丫鬟罢了,以前她还想着若是小姐嫁给惠王殿下,她可以多瞧瞧惠王,现在小姐不嫁惠王殿下,她见都没法见了。

云萝一想到这个,心里很难过,第一次生出了悲哀的心理,怨自己身份不够高贵,所以才配不上惠王殿下,如若她也像小姐一样出生在安国候府这样的世家大族,就配得上惠王殿下了。

云萝正自怨自叹,前面苏绾的叫声响起来:“你去不去护国寺,今儿那边可是很好玩的,你若不去留在府里吧。”

云萝一听,赶紧的跟上前面的身影,随之伸手抹干眼泪,罢,她就是这种命,还是什么都不要想了。

一行三人很快出了安国候府听竹轩,直往候府门外的大门口走去。

大门口,一排停了好几辆马车,最前面的是老夫人的马车,老夫人的马车上陪坐着蓝珠,还有二房的嫡女苏怀心,第二辆马车上坐着的是大夫人和大房的两个庶女苏佩和苏琪,因苏滢雪疯了的缘故,大夫人便把苏佩和苏琪过继到了自己的名下,当成嫡女先养着,回头给她们找个好人家嫁,借以恐固大老爷在朝中的地位,大夫人看到苏绾出现,眼里说不出的阴暗,不过她只敢瞪瞪眼,不敢多说什么。

候爷可是下了警告的,不准任何人得罪安国候府的这位县主,若是得罪她就等着被撵出候府。

大夫人眼看着苏绾走了过去,眼神阴毒的剜了一下,心里念叨着,这个害人精,今日她去护国寺,一定多敬两柱香,把这害人精给收了。

苏绾懒得理会大夫人,自顾领着两个丫鬟上了第三辆马车,最后面还有一辆马车,端坐的是老夫人和小姐们的丫头,一共四辆马车,外加数名护卫,浩浩荡荡的一路离开了安国候府,前往城外的护国寺而去。

马车经过端王府门外的时候,正好看到端王府大门内走出来的一行人,为首的正是端王君黎,端王爷站在门前,身着藏青的长袍,周身上下没有一点的饰物,整个人素雅不已,可偏偏让人感觉出尊贵不凡来,行走间自有一抹皇家的雍拥大气,举手投足都拢着淡漠疏离,仿若三千尘埃皆不在他的眼内。

可是待到他抬头看到安国候府经过的马车,忽尔唇角勾出了一抹如水的笑意,那笑意融化了周身所有的冷漠。

“绾绾。”

苏绾听到外面的唤声,掀帘往外张望,一眼便看到了那从端王府内走出来的君黎,看他的样子,似乎正要出去,苏绾笑眯眯的问道:“君黎,你不会也是去护国寺听灵隐法师诵经*吧。”

君黎没有否认,温和的笑着说道:“我是有事请教灵隐法师。”

他是想请教灵隐大师,人是否有前生后世之说,为什么他总会做一个梦,梦里连绵不断的火海,火海中有无数的人在挣扎,在尖叫,火海之外,无数弓箭手搭箭拉弓,直奔火海之中而去,他看到火海中有一个女子,在奋力的扑灭身遭的大火,而他看到她在火海之中奔跑,心疼得很厉害,然后毫不犹豫的冲进火海中,想救出这个女子,可是最后连他都葬身在那一片火海之中了。

每回他做这个梦,醒来后,都冷汗淋淋的久久难以睡觉。

这是他多年以来的梦魅,同时也是他此次自愿前来西楚国为质子的原因,因为他在梦境里看到火海之后的宫殿,他把这宫殿画了下来,最后找人查探这样的地方,却查清楚,这个地方竟然是西楚皇宫,所以他来了,他要弄清楚,那个他在梦里拼死要救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哪怕那是他的前生,他也要闹清楚。

君黎正想着,苏绾愉悦的笑声响起来:“那一起走吧,我也正好有事要请教灵隐法师。”

苏绾说完,君黎立刻点头,然后徐徐的往后面走去,一路上了后面端王府的马车。

马车前面安国候府的老夫人看端王殿下跟她们一起前往护国寺,立刻命人停下了马车,派人过来请端王殿下在前面先行。

君黎倒是拒绝了,示意老夫人在前面先行,老夫人总算不说话了,吩咐马车夫一路驾车前往护国寺。

本来安国候府今日的阵仗就不小,再加上后面端王府的马车,远远望去,当真是浩浩荡荡的一队人,一路前往城门口而去。

马车行驶了两条僻静街道,到了西楚的主要街道,只见大街上车水马龙的很多人一路往前面的城门而去。

苏绾掀帘往外张望了两眼,就明白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前往护国寺听灵隐法师诵经*的。

苏绾对于听灵隐法师诵经*不感兴趣,她今日之所以过去找灵隐法师,就是为了查清楚萧煌体内所中的究竟是什么毒,唯有查清楚他体内所中的毒,她才好想办法替他解掉身上的毒。

苏绾看了几眼后便欲放下车帘,不想后面端王府的马车却紧走了几步,和她的马车并排而行了,马车之上的端王君黎掀帘望过来,那略微苍白的脸色让人十分的担心他的身体,苏绾忍不住关心的说道;“君黎,你没事吧?脸色实在不好看,今日护国寺人一定很多,你不会有事吧。”

君黎笑着说道:“不碍事,我带了药的,所以你别担心我,倒是你,要当心点,今日只怕不太平。”

君黎想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十分的担心。

明明云山伯进宫状告了襄王殿下,结果襄王殿下什么事都没有,只被皇上关了一个月的禁闭,谁知道这家伙今日会不会上山捣乱啊。

君黎话落,苏绾眸色暗了一下,唇角勾出冷笑,今日萧磊若是再来算计她,她绝不会轻饶了她,还有待到从护国寺回来,她准备好好的筹谋筹谋,如何的收拾丞相府,德妃襄王等人。

虽然眼下她手中的人手不太够用,但是好好筹谋,不代表不能毁他们。

苏绾冷笑,抬头发现端王一脸担心的望着她,她忙笑着摇头:“我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了。”

“不如今日你和我在一起,我带了不少的手下来,若是有人想伤你,我手下定然可以护你一个周全。”

君黎说完,望着苏绾,苏绾扬眉轻笑,眉眼说不出的清甜,她本来对君黎便有好感,再加上昨日君黎救了她,苏绾对他的好感倍升:“谢谢你了,君黎,今日人太多了,估计我们两个人还没有进护国寺,就会被冲散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已到城门口,城门口人太多了,车速放慢了下来,端王府的马车没办法再与安国候府的马车并排而行,君黎只得停止说话,吩咐侍卫放慢了车速,跟在安国候府的马车后面,一路缓缓的出城。

安国候府的马车刚出城门不远,城门外便有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缓缓的驶过来,跟上了苏绾的马车,与苏绾的马车并排而行。

对面的马车之上,有人轻挑车帘望了过来,苏绾听到外面的动作也挑起车帘望了过去,一眼看到那车帘之后,一张华丽美绝的面容,不过这张精致冷魅的面容,不似往日的冰冷,反而有一丝淡淡的苍白,不过这份苍白一点也不影响他的风华,反而融合了他脸上的冷霜,使得他有一种令人疼惜的柔软,双瞳好似潋了明珠的轻辉一般明澈深邃,此刻他正懒懒的勾唇望着苏绾说道。

“好巧。”

苏绾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心里有疑惑,这人生病了吗?怎么这么有气无力的。

第二眼便想到他的反复无常,然后心里庆幸的骂了一句活该。最后她板起小脸鄙视的说道:“萧世子,等人不可耻,不要假装偶遇,这种招数太烂了,下次换个新鲜的招数。”

她说完正想不客气的甩了车帘,不打算给这家伙好脸色,实在是这人太神经了,有时候好得不像话,有时候又莫名其妙的发神经,她理他才怪。

今日上了护国寺后,等问了灵隐法师,如若灵隐法师真的能识出他体内的两种毒,那她就可以尽快替他研制解药了,等到替他解完毒,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苏绾想着,便听到对面马车上的人温润的声音响起来:“璨璨,你没事了吗?”

苏绾听到他问,知道他也知道她昨天落水的事情了,又掀了帘子望外面,笑眯眯的说道:“这算是幸灾乐祸吗?”

因为换了她,他落水了,她也会幸灾乐祸的。

不过对面马车上的萧煌却咳嗽着摇头:“怎么会幸灾乐祸呢,若是幸灾乐祸,我就不会拼了命的去找你,最后还把你从水里救上来,你不知道为了救你,我染了风寒,今日是硬撑着上护国寺的。”

他说完又望向对面的苏绾,上下的打量一番后,似乎彻底的放下了心,说道:“你没事就好。”

他说完放下车帘,吩咐外面的侍卫:“走吧,前往护国寺。”

说完又一连咳了两声,后面的马车里,苏绾倒是愣住了,这家伙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拼了命的找她,还把她从水里救上来,她昨天落水里,不是端王君黎救了她吗?怎么会是萧煌救了她呢。

这时候后面的一辆马车赶了上来,端王君黎自然听到了先前萧煌说的话,他望向苏绾解释道:“昨天确实是靖王世子找到的你,然后他从湖里把你救上来的,我只是帮你倒出了腹中喝进去的水。”

君黎说完,苏绾满脸的错愕,她抬头望向君黎,只见他满目清明,唇角擒着温和的笑意:“事实上昨天我本来打算告诉你的,可是等我说的时候,他竟然走了,再加上那样混乱的场面,所以没有来得及说。”

君黎说完,苏绾完全相信他的话,因为君黎的眼神那般的清明,没有一点的杂质,更没有丝毫说谎骗她的样子,而且昨天他从头到尾也没有说是他救她的,是她因为靠在他的怀里,便认定是他救了自己。

不过虽然不是君黎把她从水中救上来的,但是她落水后那么长时间,肯定溺水了,若不是君黎帮她把腹中的水倒出来,只怕她很快也要死了,所以说君黎对她也是有救命之恩的。

不过苏绾倒是很好奇,君黎怎么会使这倒水的急救之法呢,她还很少看到古代人会使这一招。

苏绾笑着望向君黎:“一样谢谢你,若不是你替我施了倒水,只怕我也是没命的,不过你怎么会使倒水的法子的。”

苏绾一问,君黎倒是愣住了,随之他很认真的说道:“绾绾,我说了你很可能不相信,从前我是不会这法子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昨天看到你溺水了,我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人给人倒水的样子,所以我就照做了。”

苏绾不由得惊奇的望着君黎,难道君黎和她一样是穿越而来的人,只是他穿过来忘了记忆,忘了从前的事情,所以她才会对他有好感,因为他们都是来自于现代的。

“不管怎么样,总之谢谢你了,”苏绾笑着说道,对面马车上的君黎,见事情说开了,苏绾也没有怪他,逐笑了起来,扬眉温和的说道:“我们走吧,再不走只怕要被别的马车阻在半山腰了。”

苏绾哈哈一笑,吩咐外面的马车夫加快速度,跟上前面安国候府的车队。

不过待到马车车帘落下来,她歪靠在马车上时,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萧煌之前样子,苍白虚弱的神容,她记得他说是感染了风寒,苏绾心中不禁一阵自责,明明人家救了她,她竟然还对人家冷嘲热讽的,自已似乎过份了,某小女人开始自我反省了,接下来一句话没有说。

前面靖王府的马车里。

萧煌正慵懒的歪靠在马车上和人下棋,眉眼轻拢风华,眸色深邃潋滟,往日冷魅戾寒的人,今日竟然难得的拢着暖色,本就华丽绝美的人,因为这份暖色,竟然带着惊心动魄的美态,墨发轻垂,映衬得精致的五官,仿似精雕玉琢而成,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一个人便似一幅画。

看得对面的叶廷叶小候爷都有些痴了,呆看着这家伙连手里的棋子都忘了往下落,这时候的他不禁嘀咕,这家伙还是冷着脸些好,若是这样拢着暖意,只怕这盛京多少女子都要疯狂了。

萧煌懒懒的抬眉,暗磁的声音徐徐的响起:“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脸上没花,不过你这心情却是从未有过的高兴,是发生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吗?”

叶廷叶小候爷一脸感兴趣的问道,睁着一双好奇宝宝似的眼睛盯着萧煌,一副打探八卦的样子。

不过萧煌唇角微勾,一抹凉薄的笑意挂在唇边,叶小候爷看他这样的神色,立马开始下棋:“不说就不说。”

他下了棋后,方想到这家伙先前可是和安国候府的清灵县主说话的,难道他的心情和清灵县主有关,还有他刚才和清灵县主说救她感染了风寒,他怎么没有见到他感染风寒。

叶廷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感染了风寒?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你觉得你这样骗清灵县主好吗?若是让她知道,你就死定了,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只怕更僵了,我说你喜欢人家喜欢人家,你偏不相信。”

“闭嘴。”

萧煌冷喝,抬眸阴森森的望着叶廷,叶廷赶紧的捂嘴:“好,我闭嘴,但是别把我踢下马车,是你叫我陪你下棋的,我没带马车来。”

萧煌呵呵笑:“我不喜欢她一一。”

叶廷翻白眼,吃醋吃成那样,还叫不喜欢她啊。

谁知道萧煌又接着来了一句:“我是特别喜欢她。”

“既然你喜欢人家,你还骗人家你感染了风寒,你就不怕她和你关系更僵吗?”

叶廷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萧煌挑了一下长眉,脸上漫开温柔的笑意,这样的神情看得叶廷生生抖簌了一下,却听到萧大世子,暗磁如酒的声音响起来:“你学着些吧。”

“我学什么学,我学你骗人吗?”叶廷一脸不满的叫起来,萧煌收敛脸上温柔的笑意,似笑非笑的望着叶廷,然后来了一句:“呆子,下棋吧。”

叶廷一听火了,指着萧煌大叫:“你才是呆子呢,说清楚,谁是呆子。”

“这手不想要了,”萧煌幽幽的说道,叶廷赶紧的放下手,然后一脸忧怨的望着萧煌说道:“萧煌,人家不是呆子,人家是聪明绝顶天下无双的安平候府小候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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