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失踪,很快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最先是聂梨发现了,聂梨发现自个的主子不见了,而云山伯府的贺珍竟然被人打昏了过去,聂梨立刻大叫了起来,她此刻所待的院子离得汀兰轩不院,她一叫,汀兰轩那边的女宾客全都惊动了,而男宾那边也迅速的接到了禀报。
这下宴席完全没办法继续下去了,端王君黎脸色难看异常,周身冷意,苏绾可是替他招待宾客的,如若在端王府发生了什么事,不说安国候府的人找不找他的麻烦,他自己也绝不会饶了自己。

一想到她很可能被人劫持了,君黎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同时脸色难看的还有宁王萧烨,萧烨周身拢着暴风雨,手指紧握起来,虽然他和苏绾之间的接触不算多,可是一想到她失踪不见了,萧烨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一种排山倒海的怒意,淹没了他整个理智,他想都没有想,立刻安排手下在端王府各处搜查,一处也不放过。

端王君黎也安排了人手各处搜查。

就这么一会儿人竟然不见了,怎么回事?

什么人能悄悄的把苏绾带走,她虽然不会武功,可是却十分的厉害,按理不应该啊,而且萧烨和君黎查过房间,房间里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连下毒的痕迹都没有。

萧烨和君黎又盘查了云山伯府的贺珍,贺珍说有一个身手十分厉害的黑衣人,从窗外飘了进来,出手打昏了她,把清灵县主带走了。

萧烨和君黎二人总觉得贺珍的话有些不可信,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就这么一点动静没有被带走呢,而且若有人随便靠近,苏绾应该会警觉,只要她警觉了,她就不会被人这么顺利的带走,除非她在没有警觉的情况下被人带走了,所以贺珍有最大的嫌疑。

宁王萧烨命令手下把贺珍抓起来,逼问贺珍,贺珍伤心的大哭:“我已经够倒霉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死路一条了,还去害她做什么?”

贺珍脑门处青肿得厉害,再加上她哭得眼睛都肿了,此刻的她可谓凄惨不已,而且她说的话也是个理,她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死路一条了,她还有必要去害别人吗,何况害清灵县主,又不能让她活。

再说贺珍有多大的能力去谋害清灵县主啊,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弄走,所以这事还真可能不是贺珍的手笔。

四周不少人同情贺珍,不时的小声嘀咕着。

院子里,萧烨和君黎明知这女人有可疑的地方,一时却拿她没有办法,直急得来回的踱步。

萧烨和君黎两个人一想到苏绾可能会出事,两个人不但手脚冰冷,同时愤怒得想杀人。

萧烨冲到贺珍的面前,一把提起贺珍,肃杀的怒喝:“贺珍,你说是不说?信不信本王让人杀了你。”

萧烨的瞳眸一片腥红,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有一种疯狂的想杀人的念头,按理说他虽然喜欢苏绾,但不至于有如此疯狂的念头,可是现在他只要一想到苏绾有可能出事,他就有疯狂想杀人的冲动。

贺珍抬头看到宁王殿下双眼充血,一副快要吃人的样子,吓得尖叫连连:“啊啊。”

可是她却咬死了口否认这件事。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王爷若是想杀我就杀吧,反正我要死了。”

贺珍话一落,萧烨的拳头挥了出去。

不过他身后的半空,忽地有凌厉的破风之声至,一道身影如流光般的疾射了过来,这人一到,四周的空气瞬间布满了浓厚的寒气,众人只觉得周身冰冷,下意识的抬头望去,便看到来人,一伸手抓住了萧烨的拳头,然后徐徐的落下。

待到这人落地,众人才看清,来人竟然是靖王世子萧煌。

本来这靖王世子已经走了,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而且此时的萧煌,比往常更冷十分,他身上除了冷气,还有浓烈的戾气,长眉晕开点点血腥,一双瞳眸充斥了浓浓的煞气戾气,眸光所到之处,个个都觉得体内生寒,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三步,不敢直视这位主,此刻的他,只一双瞳眸便可杀人于无形。

这时候众人才了解,原来往常这位主身上的冷魅之气还是收敛了一些的,像现在这样尤如一尊杀神的样子,才是真正可怕的。

众人看着这样的萧煌,忽地有些替那抓走苏绾的人担心了,如若这人落到萧煌的手里,只怕等着他的不仅仅是一个死字,而是生不如死。

而此时萧煌不理会别人,一双遍布浓烈戾气的瞳眸阴森嗜血的望着云山伯府的贺珍,贺珍吓得脸色惨白,不敢看萧煌,那样戾气沉沉的瞳眸,望一眼便让人觉得自己很快便要坠入十八层地狱一般。

贺珍牙齿控制不住的打起颤来,萧煌幽冷仿若地狱的鬼魅之音响起:“贺珍,说,是谁把清灵县主带走的,是如何带走的。”

贺珍摇头,萧煌瞳眸血一样的暗红,好似染了一地尸血的颜色,血腥得可怕。

贺珍脸色惨白一片,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摇头,萧煌没有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而是直接的下命令:“来人。给我把这贱人拉下去剥皮,从脚先开始,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承受住这份剥皮之痛。”

萧煌话一落,四周的人倒抽一口气,活生生的剥皮,什么人能承受这样的痛楚,个个脸色惨白一片。

很多胆小的人看都不敢看。

贺珍没想到这男人一出声,便要剥了她的皮,不由得尖叫起来;“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可惜靖王府的手下没人理会她,闪身直奔贺珍身边而去。

今日来的宾客中,并没有云山伯府的人,所以没人理会贺珍,或者该说没人敢在这节骨眼上求情。

眼看着贺珍被靖王府的手下拉了下去,贺珍再也承受不住这份压力,尖叫起来:“是襄王,是襄王殿下让我给清灵县主下了药,她身子发软,动都动不了,襄王殿下便把她悄悄的带走了,他说清灵县主先前竟然胆敢嫌弃他,他要睡了清灵县主,然后把她扔到教司坊去。”

贺珍大哭大叫,四周所有人面面相觑,然后个个议论起来。

没想到襄王竟然这么毒,不但给清灵县主下药想睡了她,竟然还要把清灵县主给扔到教司坊去。

这人怎么这么阴险鄙卑啊。

这时候,院子外面已有宁王府的手下走进来禀报:“王爷东面搜查了,没有。”

“王爷,属下查了西面没有。”

“北面也没有。”

院内,宁王,端王,萧煌,个个脸色嗜血,浓浓的杀气漫开来,三个男人同时的眯眼,努力的想着,襄王萧磊把苏绾带到什么地方去,虽然端王府的侍卫不多,但是襄王萧磊要想把人带出去不是容易的事情,而且现在查了一遍,个个都没有发现有人把人带出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人还在端王府。

襄王萧磊带走了苏绾,想动她,会选什么地方呢。

三个人陡的睁开眼,三道身影如流光一般的疾射了出去,直往端王府的西北部僻静的地方而去,唯有这样的地方,才是最安静无人打扰的,所以襄王萧磊一定会把苏绾带到这种地方。

三道身影仿若流星似的眨眼消失了,身后的院子里众人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个个不停的议论着。

而萧煌萧烨君黎几个飞纵便落到了端王府最偏僻的院落,待到三人一落地,便命令自己的手下:“搜,一处也不放过。”

“是,爷。”

数道身影闪身便走,赶紧的去搜查这僻静无人居住的院子。

宁王萧烨和端王君黎两个人闪身直奔院子里面的一排房屋开始找人。

萧煌没有动,他微微的闭上眼睛,把自己化身为苏绾,被襄王萧磊给劫恃了,她那样性格激烈的人,只怕宁愿死也不会让那渣男成功,所以就算用药控制住,她也会反抗。

萧煌心中正想着,宁王萧烨和端王君黎两个人已经闪身从一排房屋中飘了出来,两个人的脸色特别的难看。

君黎率先开口:“没有,不过本王看到了房里的床铺上,有一滴血。”

本来正深思的萧煌瞳眸陡的睁开,一抹精芒耀然而出,对,璨璨她一定自伤了,以用来控制自己的神智,所以她逃了出来,她逃出来后,若想避开后面追赶的襄王萧磊,最有可能往哪里去。

萧煌顺着思路,很快往不远处的假山碎石望去,他身形一动,飘然而起直奔那错乱有致的假山而去。

宁王萧烨和君黎赶紧的跟着他的身后飘了过去,三个人顺着假石零乱的通道,一路往北,很快,君黎有了发现:“你们看,这里有血。”

其他两人望了过去,果然看到地上有几滴血,这说明苏绾是真的受了伤的。

一想到这个,三个人脸色阴沉得可怕,同时每个人的心里都多了一份恐慌,不安,绾绾不要有事啊。

萧煌更是手指紧握成拳,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他加快脚步一路往西北走去。

待到出了假山路径,前面不远便是一座不大的碧湖。

萧煌几乎想都没有想,直奔碧湖而去,很快便在湖边找到一处不同于别处的地方,他想也没想,身形一动跃下了水。

水中,那一点气息没有的小人儿,就那么安静的仿佛睡着了一般,她头上的墨发在水中散开,就像飞舞的黑色的水草,缠绕在她的周身,而她就在这样静谧的世界里,安静的睡着了,他甚至在她的唇边看到了那浅浅的微笑,似乎是累了,想安静的睡一会儿。

璨璨,不要睡,千万不要睡,以后我再也不让你生气了,再也不惹你不开心了,只求你不要睡。

萧煌的胸腔无数慌乱炸了开来,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混乱了,天地在这一刻都是死寂的,他的眼里唯有那静静睡在水底的小人儿,他唯一的祈求就是,璨璨,求你不要睡,一定不要睡,好不好?我喜欢你没心没肺的样子,我喜欢你心狠手辣的样子,我喜欢你阳光灿烂的样子,我喜欢你算计我的样子,我喜欢你明明想收拾我,却又不忍心动手的样子,璨璨,只要是你,我什么都喜欢,真的很喜欢。

我害怕失去你。

萧煌伸出手紧紧的抱住苏绾,飞快的出水,待到两个人出水,他伸手去试探苏绾的鼻息,这一探之下,发现苏绾的鼻端里一点气息都没有了。

萧煌只觉得周身冰冷,手脚发软,双手紧紧的抱住苏绾,低沉的闷吼声响起来:“璨璨,你不要睡。”

可惜苏绾此刻一点动静没有,安静的就好像睡着了似的。

湖岸边,宁王萧烨和端王君黎看着毫无气息的苏绾,两个人同样一脸深受打击的样子,两个人脸色惨白惨白的,心里好似有万千根针刺一般的痛。

不过只一会儿的空档,端王君黎忽地大叫了起来:“别动,她说不定没有死,快,把她抬上来,平抬,平抬。”

君黎上手便扶住了苏绾的头,然后命令萧烨抬苏绾的脚,萧煌本来不想松手的,可是听说人还可能有救,他下意识的松了手,然后站在湖边看着岸上的动静。

君黎和萧烨把苏绾抬到湖岸边,平放在地上,然后君黎迅速俯身听了一下苏绾的心跳,待到听了几下,他忽地叫了起来:“她还没死,快,立刻采取急救。”

君黎说完后,立刻动手,飞快的把苏绾翻了一个身,然后一只手指伸进了苏绾的口中,帮她清助她嘴里的水和污泥等物,待到清理干净了,又伸出手把苏绾的舌头给拉了出来,然后他松开了苏绾脖子上衣服的纽扣,最后他使劲的抱起苏绾的腰腹部,使其背朝上,头朝下开始倒水。

君黎做着这一切,其他两个人紧紧的盯着苏绾,不知道君黎所做的倒底有没有用。

君黎不理会别人,而是使劲的抱着苏绾的腰腹,不断的提高她的腰,然后他一边提一边大叫:“苏绾,吐出来,把水吐出来,吐出来就没事了。”

他的话一落,苏绾的口中便有水吐了出来,随之越来越多的水从她的口里吐了出来,直到她把喝进去的水全都吐了出来。

君黎才放开她,然后扶着她翻了一个身,扶着她叫起来:“苏绾,你醒醒,你醒醒。”

那本来好像睡着的人,忽地咳嗽了一声,动了一下。

这下湖岸边的三个男人全都激动的笑了,喜悦充斥在每个人的心里,尤其是那直到现在还站在湖水中的萧煌,只觉得周身冰冷,同时他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是的,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了,连爬上湖岸的力气都没有了,直到这时候,他才感受到自己有多么的害怕她真的就这样一睡不起。

璨璨,谢谢你,谢谢你没有事。

萧煌在心中默念着,湖岸边靠在君黎身边的苏绾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一睁开眼便看到君黎扶着她,一脸担心的望着她,看到她睁开眼睛,说不出的高兴。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苏绾点了一下头,动了一下望着君黎说道:“是你救了我吗?”

君黎掉头望向湖中,想告诉苏绾是萧煌发现了她,若不是萧煌发现了她,只怕他们还真没有这么快找到她,若是再拖上一拖,她小命就没有了。

不过君黎掉头望过去的时候,湖中却已没有人影了,先前那站在湖里的家伙,早闪身飘走了。

萧煌是不想让苏绾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何况他和她先前才闹了别扭,她看到他一定会很生气,所以还是暂时不要见的好。

端王君黎奇怪的张望了一下,眸光幽暗,那家伙明明担心死了苏绾,为什么苏绾醒了,他倒走了。

君黎正想着,身边的宁王萧烨,早关心的问苏绾:“绾绾,你怎么样,现在哪里不舒服?”

萧烨俊美的面容上满是担心,苏绾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说着发现自己的身子竟然能动了,一点事都没有,之前明明中毒不能动的,但现在却能动了,这是什么意思?

苏绾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看来萧磊给她下的毒药,只是一种短时间内控制她的药,她敢肯定,现在就算有人来查她的身体,也查不出她身体内有毒。

苏绾忍不住冷笑起来,好厉害的手脚

一侧的萧烨满脸关心的问道:“那你身上的毒,没事了吗?”

苏绾抬了抬手:“没事了,你别担心了。”

宁王点头,想到先前的慌恐,到现在还清楚的映在他的脑海里。

“先前你不见了,可真是吓死我们了,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绾掉头望向身边的萧烨,扯了扯唇向萧烨道谢:“谢谢你了,萧烨。”

她说完后,想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苍白的小脸慢慢的布满了戾气,难看至极。

“是贺珍,贺珍给我下毒了,我没想到她受了那样的打击,竟然还有心思给我下毒,所以防不胜防,而且那毒十分的厉害,无色无味,正因为如此,我中毒了,贺珍给我下毒是受襄王指使的。”

苏绾话一落,宁王萧烨便火了,立刻命令身侧的手下:“赶紧的去把贺珍抓起来,我要带她进宫面见父皇。”

这一回他定要狠狠的打击一下五皇兄,竟然做出这等鄙卑无耻的事情来,他谋算贺珍归谋算贺珍,竟然连绾绾都动了,可恶的东西,萧烨一想到这个,脸色说不出的冷寒。

手下应声领命前去抓贺珍。

不过苏绾咳嗽了两声,抬头望着萧烨说道:“恐怕晚了,他说不定杀了贺珍。”

“杀贺珍?”

萧烨和君黎两个人愣住了。

苏绾轻轻的点了点头:“若是贺珍死了,谁又证明他对我做过什么呢,现在就算有人来查我身上的毒,只怕也查不出来,所以这事闹到皇上那儿,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的惩罚,这个人其实也是有些脑子的,以往倒是小瞧了他的。”

苏绾脸色苍白,虚弱的轻笑,不过眼里的血腥之气却说不出的浓烈。

即便萧磊很厉害,她也绝不会放过他的,既然老天没让她死成,那她就把自己所承受的一一还回去,不,加倍的还回去。

德妃,襄王,丞相府,是吗?

我要开撕了。

苏绾眼里一片冷芒,君黎和萧烨看她脸色特别的白,整个人也很虚弱,一点精神气都没有,不由得心疼极了。

君黎望着苏绾说道:“我让人去唤你的丫鬟过来,然后派人送你回安国候府休息,你看怎么样?”

苏绾点头,抬头望着君黎轻笑道:“本来好心好意的过来替你招待女宾客的,没想到却把你的宴席给搞砸了,对不起。”

“说什么呢?”

君黎不满的瞪她一眼,他的脸色并不比苏绾好多少,他本来就是身子骨不好的人,先前再被一吓,此刻脸色同样的苍白。

不过苏绾没事,让他开心不少。

君黎想着,眸光越发的柔和:“如若不是今日端王府搞的这么一场宴席,你也不会遇到这种事了,真要说起来,是我对不起你了。”

君黎温润的说道,他刚说完,对面的宁王萧烨,冷沉着脸接口:“你说得一点也没有错,若不是你搞这什么宴席,绾绾是不会有事的,她若是有事,本王不会放过你的。”

宁王萧烨望着君黎,怎么看怎么看不惯,尤其是这家伙那温柔的眼神儿,似乎绾绾是他的宝贝似的,绾绾和他有什么关系啊。

总之萧烨怎么看君黎怎么生气,火大,这个人就像是他前世的仇敌似的。

萧烨看不惯君黎,君黎同样的也看不惯萧烨,冷漠疏离的瞪了萧烨一眼说道:“我倒想看看你如何不放过我,有什么手段使出来吧。”

“君黎,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野心,说什么当质子,你别骗三岁小孩子了,分明是别有图谋的,不过你们想得太天真了,就算是我父皇,只怕也识穿了你们的意图。”

萧烨不留情面的冷喝,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君黎留在西楚当质子是别有居心的,是对西楚有图谋的。

君黎轻笑:“自然你们识穿了我的意图,那还留着我做什么,还是快点把我撵回北晋去吧。”

萧烨冷笑,冷傲的说道:“因为就算知道你们的意图,我们也不怕你们,这就是父皇留你下来的意思,他是告诉你,就算你北晋国有所图谋,有所野心,但是我们西楚不怕你们。”

两个人针锋相对,一触及发的战火。

苏绾喘息了一下,咳嗽了一声,借以提醒两位,眼面前还有个虚弱的人,好歹给她一个安静的空间。

果然苏绾一咳嗽,两个男人清醒了,同时的望向苏绾:“绾绾,对不起。”

萧烨一听端王君黎的称呼,又来火了,脸色阴沉的冷睨着君黎。

“端王殿下,你这见风长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之前还叫绾绾清灵县主,然后是苏绾,现在这绾绾都叫上了,谁准许你这样叫的。”

君黎挑眉,冷瞪萧烨一眼后说道:“这是我和绾绾的事情,与宁王无关,还有绾绾需要安静,宁王殿下安静些吧。”

萧烨冷怒,不过低头看苏绾,脸色确实不太好,一下子闭了口,然后他唤了身后的一个下人,命令道:“立刻去把清灵县主的婢女带过来。”

“是,王爷。”

有手下赶紧的去带人,这里萧烨又唤人过来:“你们去查一下襄王殿下眼下的踪迹,看他在不在端王府内。”

“是,王爷。”

又有手下闪身去做事。

这边宁王萧烨刚下达完命令,他先前派出去抓云山伯府贺珍的手下已经回来回禀了:“王爷,我们过去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云山伯府小姐的下落。”

萧烨想起之前苏绾所说的话,脸色说不出的震怒,萧磊竟然真的抢先一步杀人灭口了,他这手脚倒是挺快的。

不过他以为这样他们就没招了吗?那他想错了。

萧烨飞快的命令来禀报的手下:“去,立刻在端王府四周搜查一遍,查一下看看贺珍眼下在什么地方?”

“是,属下立刻去查。”

宁王忙着安排这些事,一边的君黎扶着苏绾起身,然后关心的问苏绾:“有没有好一点,能走路吗?若是不能走路,我让人叫一顶软轿过来,抬你回安国候府。”

苏绾活动了一下筋骨,说实在的,先前她在水中呆的时间有些长了,所以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走路都走不了。

君黎自然也看到了这个,忙唤了自己的手下过来,让手下去准备一顶软轿过来。

那手下领人去准备,这边苏绾却想到一件事,自己失踪,若是不露面,回头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议论她,虽说她不在乎声誉,可也不能被人诟语,所以苏绾望向君黎:“君黎,能不能麻烦你先找件女装让我披上,然后派人通知那些女宾客过来,说我找到了。”

苏绾话一落,宁王萧烨直接的动手脱身上的衣服:“你披我的衣服吧。”

苏绾一说,君黎已经知道苏绾的意思了,看宁王萧烨脱衣服,君黎直接的给他一记白眼:“绾绾是为了让人看到她只是落水了,根本没什么别的事,若是披着你的衣服,还有得了好吗?”

他说完想了一下,好像府里有小丫鬟的衣服,赶紧让一名手下去取衣服,同时他又叫人去通知那些女宾,清灵县主落水被找到了。

很快有手下把衣服取来了,苏绾接了过来披在身上,双手紧拢着衣服,看上去倒是一点没有大碍,只是头上脸上湿漉漉的,一看就是落水的原因。

这里苏绾刚披好衣服,那边女宾席上不少人赶了过来,聂梨也和这些人一起过来了,她一过来便扑通一声跪下来向苏绾请罪。

“奴婢该死,差点害了小姐,请小姐惩罚奴婢吧。”

聂梨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小姐湿漉漉的脸颊和头发,还有那惨白的脸色,就知道小姐肯定受了苦,一想到这个,她就自责不已,小姐都不在房里了,她竟然没有发现。

苏绾倒没有怪聂梨,连她自个儿都中招了,何况是聂梨,她在外面,怎么可能会发现蛛丝马迹,要说只能说她太大意了,或者该说萧磊太处心积虑了。

“没事,你起来吧。”

“小姐。”聂梨哽咽了,扑通给苏绾磕了一个头,君黎望向聂梨大声的说道:“待会儿软轿过来,你带着你家小姐回去,她先前为了躲避贼人,直接的掉水里去了。”

君黎这样大声说,就是为了让人知道,苏绾是掉水里的,什么事都没有,果然君黎的话一落,四周响起了议论声,不少人挺同情苏绾的。

软轿很快抬了过来,聂梨上前一步扶着苏绾坐进了软轿,然后软轿一路出了端王府,回安国候府去了。

至于端王府内,却是乱了套了,因为宁王萧烨的手下竟然从端王府的某个枯井里,发现了贺珍的尸首。

正如苏绾所说的一般无二,贺珍被人杀死了。

虽然贺珍被杀,苏绾体内的毒又自动消失了,所有不利于襄王萧磊的因素都被消除了,但是宁王萧烨,还是把贺珍的尸首送进了云山伯府,云山伯和伯夫人看到贺珍的尸首,不亚于晴天劈咧,好好的女儿出去的,再回来却是一个尸首了,两夫妻怎么不伤心,痛苦之下又知道了这事很可能是襄王萧磊做出来的。

云山伯立刻和宁王萧烨等人进宫,面见皇上。

宫中上书房,此时坐满了人,除了皇帝外,还有靖王世子萧煌,朝中的几位大臣,连丞相都在,本来他们正在商量朝中的政事,不想云山伯和宁王萧烨竟然进宫了,还状告了襄王萧磊。

事实上本来萧煌也打算找朝臣弹赅襄王的,但他仔细的盘衡之后,发现这一次襄王萧磊是精心布局了的,眼下人证物证什么都没有,所以就算弹赅也起不到什么大作用,所以萧煌便停止了这件事。

没想到云山伯竟然进宫状告了襄王,虽然知道这一次未必能拿下襄王,但是萧煌还是乐意看看热闹,至少要让襄王萧磊闹一闹心。

这个男人他是决不会放过的。

萧煌的瞳眸一片血腥,忽尔唇角勾出荼绯的笑意来,他不急,他要让这个人生不如死,让他一步步的逐渐的失去一切。

萧煌想到这个,眼里冷意遍布。

而下首的地上,云山伯正撕心裂肺的哭着,说萧磊指使贺珍给清灵县主下药,然后还杀了贺珍灭口。

皇上一听,雷霆震怒,立刻让太监宣萧磊进宫。

萧磊进宫后,怎么可能会承认这件事,立刻否认这件事。

“父皇,儿臣身为皇家的皇子,怎么可能知法犯法,儿臣绝没有指使贺珍给清灵县主下药,更没有杀贺珍灭口,请父皇明查此事。”

丞相赵荀站出来说道:“皇上,云山伯自已教女不行,竟然还污蔑襄王殿下,那贺珍明明是因为和人私会,事情败露后,吓得自杀了,云山伯不自我反省,竟然还跑进宫来状告襄王殿下,皇上明查。”

云山伯听了赵荀的话,差点没有气吐血,他红着眼睛吼叫:“赵荀,我家珍儿没有和人厮混,是有人算计她的,她是清白的。”

“好一个清白的,当初可是有很多人看到这件事了,贺珍脖子上还有吻痕呢,她这样不知廉耻,分明是害怕皇上下旨处罚她,所以她自我了断了,你现在不自我反省,竟然还倒打一耙,栽到襄王的头上,你说是襄王殿下杀了贺珍灭口,有什么证据,这杀人是要讲究人证物证的,你说襄王殿下指使人给清灵县主下药,那么我们可以立刻让人把清灵县主带进宫里来,查一查她身上究竟有什么毒药,若是真有毒药,你还能说是襄王杀人灭口,若是没有呢?”

赵荀咄咄逼人的冷喝。

云山伯一听就知道很可能苏绾身上的毒药没有了,要不然他们不敢这样嚣张,云山伯心里怒意滔天,强自挣扎着叫起来:“当时好多人听到了,萧世子逼问贺珍的时候,她说是襄王指使她给清灵县主下毒了?”

“那难道不是贺珍恼羞成怒的攀咬襄王吗?因为她和人私会,被襄王殿下给逮了个正着,她恼羞成怒了,所以胡言乱语的攀咬上了襄王。”

云山伯听到赵荀一口一声女儿与人私会,他愤怒的大叫:“我家珍儿是皇上赐的襄王妃,她怎么可能与人私会,这分明是别有用心之人做出来的事情,皇上请你下令把那毕春风带进宫里来,臣相信他定会说出真相。”

云山伯说完,上书房一侧的萧煌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那毕春风已经疯了。”

他先前派人去找毕春风,发现毕春风竟然已经疯了,所以说这事从头到尾都没有直接的证据,没有证据,皇上是不会定襄王殿下的罪的。

下首,云山伯身子一软,直接的瘫坐在地上,好半天动弹不了,脸色白得可怕,狠狠的瞪向旁边的襄王萧磊。

萧磊看也不看云山伯,直接沉稳的望向上首的老皇帝:“父皇明签,儿臣没有指使贺珍给清灵县主下药,实在是因为贺珍和毕春风私会,被儿臣逮了个正着,所以她恼羞成怒的胡乱攀咬儿臣,至于贺珍的死,儿臣相信她是因为害怕被父皇责罚,所以才会自我了断的,那毕春风不也疯了吗?他们两个人私会被逮,生怕被父皇责罚,所以一死一疯。”

襄王萧磊说完不再说话,老皇帝眯眼望着这个儿子,这是自己生的儿子,他岂会不清楚。

他不满意云山伯府的贺珍,不想娶这样的妻子,他想娶一个对他有帮助的妻子。

所以他杀贺珍是完全有动机的,不过现在人证物证都没有,他自然不好定他的罪,何况他也不希望自个的儿子身上担着这样的罪名。

皇帝慢慢的开口:“云山伯,贺珍与人私会在前,后自尽了断,也算是明事理,朕相信她定然是怕牵连到云山伯府,所以才会自尽了断,以保全云山伯府。”

皇帝一开口,云山伯脸色一片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上的话再明白不过了,贺珍的死保全住了云山伯府的一家,若是她没死,云山伯府全要受到牵连。

死一人换全家,他们应该知足了。

云山伯只觉得心痛莫名,女儿就这么死了,而杀人的连一根汗毛也没有伤到,这让他如何甘心,可是对方是皇子,是皇帝的儿子,他有什么办法。

云山伯一个字也说不出,最后艰难的开口:“臣谢皇上的恩典了。”

上书房里,萧煌冷眼望着这一切,唇角是浓浓的讥讽,这也就是他先前没有让朝臣弹赅襄王的原因,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皇帝是不会为了外人杀他自个的儿子的,也许他自个能打骂儿子,但别人若是动他的儿子,他又会护着了。

哪怕这个儿子十恶不赦,他也会护着,所以贺珍算是白死了。

下首萧磊松了一口气,恭敬的谢恩:“儿臣谢父皇。”

老皇帝瞪了萧磊一眼后说道:“襄王,你虽然没有杀贺珍,但此事必竟是你引出来的,所以从即日起闭门思过一个月。”

“儿臣遵旨。”

襄王恭敬的领旨,然后谢了恩退了出去,萧磊经过云山伯的身边时,唇角浮起似笑非笑,满是讥讽。

云山伯只觉得昏昏欲劂,脸上冷汗直冒。上首的皇帝却已经开了口:“好了,朕也乏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议。”

“是,皇上。”

上书房里所有人都退了出来。

宁王萧烨的脸色说不出的阴沉难看,他本来以为拾撺了云山伯进宫,即便不能重惩萧磊,一定会让父皇震怒,可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这样,萧烨心中说不出的失望,不过此时他终于认清了一件事。

那就是以往他把事情想得太单纯了,京城并不是他往常所待的紫灵山。

以后他要更加小心才是,做事要更具手段,今日若是他多长一份心,云山伯就不会败得如此惨。

人群之后的萧煌,幽幽的回首望了一眼身后的上书房,谁也没有发现,他的瞳底一片血腥的杀气,他重生而来的最大事情便是复仇,绝不能叫那一手遮天的人再杀了靖王府满门,可是他千算万算,还是被这人给下了毒。

呵呵,萧煌森冷的望着上书房,就算我死,定也要让你皇室血流遍地。

他想着转身慢条斯理的一路出宫去了。

临元宫内,德妃大发怒火,伸手抓着身边的一个茶杯,对着那从殿门外走进来的身影狠狠的砸了过去,来人赶紧一避让了开来,茶杯哗啦一声落到地上碎了。

这走进来的人正是襄王萧磊,萧磊自然知道自个的母妃为了什么生气,逐赶紧的跪下认错。

“母妃,儿臣知道错了,你莫气了。”

德妃脸色都气青了,阴森无比的瞪着下首的萧磊:“你这是想弄死自己然后把我们丞相府的人全搭进去吗?”

萧磊飞快的开口:“儿子不是没事吗?”

“若是有事呢,你能保证每次都不出事吗,何况我都说了,不要打苏绾那小贱人的主意,不要自己去招惹她,你倒好,竟然指使贺珍去给她下毒,你真的要气死我了。”

“好了,母妃你不要生气了,你看我一点事没有。”

德妃脸色黑沉的指着他:“你还说,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你父皇不知道啊,你所做的事情,他心中有数,他之所以没为难你,是因为不想自个的儿子担上这些罪名,因为若是你担了这罪名,是抹黑皇室的脸,也是抹黑他的脸,但是你别以为他不气,他只是记在心里了,萧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若是再这样,让你父皇越来越寒心,到时候谁也保不了你。”

德妃和皇上呆了多少年,对于皇帝的心性多少是了解的,所以她担心,这个儿子在皇帝的心里份量越来越轻,等到那时候,谁也保不了他,到时候皇帝就像扔一个弃子一般的,直接的扔掉他。

萧磊愣了一愣,他倒是没想那么多,此时听了母妃的话,不由得惊出一身的冷汗,先前他还以为自己瞒过了父皇呢。

“母妃,儿臣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单独行动了。”

“萧磊,你信不信,若是你再胆敢做这样的事情,我就让你父皇把你撵到封地去。”

德妃严肃的说道,她可不想看他被皇帝当成弃子,倒不如现在直接的让皇上把他撵走,这样反而是保了他一条命,省得日后被皇上一怒下令给斩了。

德妃说完,萧磊的脸上立刻暗了,他不想前往封地,一般他们皇子的封地,都在远离京城的偏远苦寒之地,这是为了巩固皇权,他不想去封地。

“母妃,儿子以后不会再乱来了,”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若是再这样鲁莽行事,我绝不会留你在京城。”

德妃狠狠的说道,襄王赶紧的保证,然后起身走到德妃的身后,给德妃捏肩,哄着德妃:“母妃,儿子知道你是心疼儿子,担心儿子会被父皇杀了,母妃,儿子以后会孝顺你的,会重用丞相府的人,若是等我登上帝位,我一定封丞相府的女儿为皇后。”

德妃听着耳边的甜言蜜语,终于笑了起来,抬眸望着自个的儿子:“这可是你说的。”

襄王用力的点头:“嗯,是儿子说过的,母妃放心吧。”

德妃终于高兴了起来,想到若是自个的儿子登位,丞相府的就会更高一层,到时候让儿子给丞相府封个候爵,再出一个皇后娘娘,德妃越想越觉得未来美好,心情也好了起来。

安国候府,听竹轩。

苏绾自从回来后,便窝在房间里,一步也没有出去,休息了半天后,精神终于好多了。

傍晚的时候,听竹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安国候府的二小姐苏明月,苏明月一脸杀气的闯进了苏绾住的地方,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死死的盯着苏绾。

“苏绾,你说,那天你是不是故意掉的那瓶药?”

苏绾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凉凉的开口:“二妹妹,难为你了,竟然到现在才想起来,这脑子嘛,还不算蠢到家。”

苏明月一听苏绾的话,眼眶红了,她想到了自己所承受的一切,原来都是苏绾这个贱人做出来的,啊啊啊,她要杀了她。

“苏绾,我要杀了你。”

苏明月说着便往苏绾的面前冲过来,想和苏绾拼命,苏绾本来今儿个心情就不好,一看到苏明月过来,抬起一脚便对着苏明月踢了过去,直踢得苏明月心窝子一阵发疼,身子倒退两步站定。苏明月气狠狠的转身便自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要去告诉爹爹,你心狠手辣,残害手足,你禽兽不如。”

身后的苏绾一点也不在意的拢了拢衣袖,慢条斯理的说道:“你确定那是你爹?”

一句话止住了苏明月的脚步,她掉头望过来,一脸惊骇的望着苏绾:“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是听到了吗,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对不起,我不高兴。”

她停了一下后,又望向苏明月说道:“苏明月,给我滚回你的桃花轩去,以后不再再来招惹我,若是你再来招惹我,我就把你做过的那些丑恶的事情全都说出去,我倒要看看你还要不要脸了。”

苏明月脸色一片惨白,张嘴结舌:“你说什么,你一一一。”

“我说什么,我说你以后不要再来惹我,惹我我就让所有人都看看安国候府金尊玉贵的怡灵县主曾经做过什么。”

苏明月的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滚,她死死的咬住唇:“你,你胡说,没有人会相信你的。”

苏绾嘻嘻轻笑:“有没有人相信我,不劳烦你操心了,对了,我忘了告诉你,除了我知道你的丑事,还有别人看到了,我想一人说没人信,二人说只怕就有人相信了,你要不要试试?”

苏绾望着苏明月眨巴着眼睛,一副明媚软萌的样子,苏明月却像见了鬼似的往后退:“你不是人。”

“是啊,我不是人,我是鬼,知道我为什么放过你吗?”

苏绾脸上笑意越发的浓烈,如酒般醇香:“因为现在的你很痛苦,我看到你痛苦我就高兴,所以我不打算撕逼你,不过你最好不要再来招惹我,再来招惹我,我就让你臭名扬天下,让人家知道你对自个的爹一一一”

苏绾没有说完,苏明月已经疯了似的尖叫着跑走了,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最后让别人知道了,她就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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