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声,只听得他冰冷的嗓音沉得几乎已经快听不清了,“当初在你逼死我妈妈的那一刻,你就应该知道你对于我来说就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你只是我的仇人而已!”
“可我终究是你的父亲呀!”

“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的父亲,我特么早就砍死你!”

无比纠结的一句话,像是从血海中刨出来的一般,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吼出来。

顿时,封祚杰也噤声了。

当年他确实是逼那个女人,如果找不到证据证明孩子是他的种,那么他会亲手送他们母子上西天。

可谁知那个决绝的女人竟然用以死明志来向他证明她对他的忠贞。

而这一切,全都被那个已经有了判断能力的小男孩尽收眼底。

“现在我只有两条路给你选,一是你抱着你的宝贝儿子死在顾少琛的包围圈之下,二是抛下封焯煊,我让人带你离开,甚至就连后续出逃的问题我一并帮你解决了。”

“你……”封祚杰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么泯灭人性的条件出来,“他再怎么着,他也是你弟弟,你怎么可以……”

“你又怎么可以?”不等封祚杰的话说完,他已经打断道,“但凡你有一丁点把我当成你的儿子看待,你都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这一切你不觉得全是你咎由自取的吗?”

满腔的怨气,在往日中总是找不到纾解的端口,恰好今天封祚杰被顾少琛追得走投无路,才让他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一日。

“我答应,只要这次出去之后,我会对我以往对你造成的伤害做出弥补,但是焯煊……”说着,他微微地侧首望了一眼还站在密室门口的封焯煊,然后压低了声音,“难道你真的要我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不过是像当年你看着我妈妈去死一样而已,你又怎么会做不到呢?”置身事外的态度,他显然情绪冷静下来了,从他温凉的嗓音便能够听得出来。

“你就真的要像我逼死你妈妈一样地逼死我你才是甘心是吗?”

被他明嘲暗讽的话语一针一针地磨着,饶是封祚杰都忍不住怒气十足。

“你该知道如果顾少琛下定决心要把你们父子俩弄死在西雅图,就是谁都没有办法能够解救你们。”理性地分析着,仿佛此刻被困在其中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至亲一般,“如果不是求救无人,你也不会向我这个你一向就看不起的野种求救。”

话非常的难听,却是道出了无尽的心酸。

“记住我刚才给你的选择,现在我不逼你选,因为我不像你一样冷酷无情,但是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尝一尝我当年那种丧亲之痛,到时候你不要忘记你今天还欠着我两条命!”

说完,他也没有等封祚杰回答,便径直挂断了电话。

在这个时候,即便是他要封祚杰自残其身,他想封祚杰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吧。

毕竟,那是一只没有人性的豺狼。

…………

光。

刺眼的光线,透过眼缝传达了过来,刺激着楚安瑾的眼球,使得她只能紧闭着双眸,才能不去触碰到那令人难受的强光。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更不知道此时的她究竟在哪里?

是死了吗?

应该不是吧,因为她还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上那仿佛散架了一般的疼痛。

是顾少琛……把她给救出来了吧?

颤抖的眼睫毛如同水翦一般,在光线的照耀下就好像俏皮的小蜻蜓似的可爱,如果除去她脸上那微微的苍白,此时这张安然静好的面孔绝对足以倾国倾城。

可尽管这样,楚安瑾依旧试图努力地想要睁开厚重的眼皮,看一下她现在到底身在哪里。最新最快更新

惺忪的视线睁开的时候,她只是看到洁白的天花板,以及耳边那仿佛是心跳仪一般的“嘀嘀”声,却没有刺鼻的药水味。

她想坐起身来看一看这周围,可浑身却使不上任何一点力气,不管她再怎么用力,依旧整个人不动如山地躺在那儿。

最后,楚安瑾终于放弃了坐起来的想法,然后用力抬起那只没在输液的手,奋力地拍了一拍床。

不远处,顾少琛仿佛听到了一声突兀的响声。

自从楚安瑾从手术室里面出来了之后,他便一直留在了这里。

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一直坐在床边,静静地想要等到她醒过来为止。

到了第二天第三天,他开始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

他便直接把这间病房当成了他的办公室,他的家一般,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呆在这里。

放在手中的钢笔,顾少琛徐徐地走向楚安瑾的病床边。

可脚步在快要接近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

霎时间,就好像空气都忘记流转了一般,只觉得时间就停止在了这一刻,顾少琛望着楚安瑾睁开的双眸,怔怔地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半晌,还是顾少琛先动作,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微扬起嘴角,笑得欣慰,“你终于回来了……”

回来了……

是的,她从鬼门关中被他给拉回来了,不会再悄无声息地失去生命迹象了。

天知道那天晚上在手术室外他是怎么熬过来!

当晚江槐曾一度让人出来报楚安瑾已经陷入了病危,如果再抢救不过来的话,又可能会停止心跳。

因为当时入水的那一刻,她几乎是整个人直接扎进去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在把水吐出来之后依旧处于深度神秘当中。

加上她那浑身没有一处空隙的伤痕。

真的很想直接冲过去,然后狠狠地将她一把抱住,确定她真的活过来了。

可终究他还是忍住了,深深地凝了她好半晌之后,他转身按下了床头的通知铃。

很快地,江槐带着医疗团队一同走了进来,严阵以待的场面饶是刚醒来的楚安瑾都忍不住吓了一跳。

由始至终,她的眼神都定在了顾少琛的身上,显然有千言万语准备对他诉说了。

可因为她干涩的喉咙根本就说不出话来,所以她只能灼灼地望着,直到江槐替她检查的时候跟她说话,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

而此时也只是例行地检查楚安瑾此时个人的情况,具体身体上面能看到的,检查数据都能够告诉他,可是如果有一些身体反应的话,始终还需要楚安瑾本人才知道。

所幸,一切都好,只需要一段漫长的恢复疗养期。

得到江槐确切的答案之后,顾少琛一直提着的心才徐徐地放了下来。

“那这里就还给你们了,有事再叫我。”江槐摘下脖子间的听诊器,对着顾少琛小说。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总算是上天没有亏待他们这一对历经波折的苦命人,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目送走江槐一干人等,室内再一次恢复到只剩下他们两人。

轻抿了抿唇,楚安瑾只能先吞咽一下口水,让喉咙在运作的期间不至于传来一阵干涩的生疼,然后她才艰难地开口,“我……想喝水。”

闻言,顾少琛竟也是一口一个指令,她话音才刚落下,他便已经端着水走了过来。

因为她现在根本还不能坐起身来,所以顾少琛只能用棉花球沾湿,然后在她的唇边溢进去,而这也是他重复了三天的动作了。

从术后第二天开始,她可以进水了,可却迟迟不见醒来,于是江槐吩咐下手每个一个小时,就沾一些温水湿润一下她的唇。

果然,很快的喉咙的灼热感消失了,而他也熟稔地刚好就停了下来,仿佛听见了她的心声。

“那天你落水之后,我们的援兵就到了,不止成功地把你带回来,还有你的妈咪我们也一起救回来了。”温凉的声音,没有多少的此起彼伏,光从顾少琛的解说来听根本就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

最重要的是,甚至绝口不提他还因此受了伤。

可是身临其境的楚安瑾却是完全能够想象后面该有的枪林弹雨,双方都是势在必得的人,一番火拼是在所难免的,“那,封祚杰抓到了没有?”

这才是她此刻最关心的,只有封祚杰伏法了,妈咪才有可能安生的日子。

但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万一封祚杰被抓住了,妈咪作为封祚杰的合法妻子,能够全身而退吗?

还有……她呢?

顾少琛自然看懂了她眼中的担忧,但不得不说此刻不管她担心什么都是多余的,顾好她的身子才是王道。

“封祚杰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置,经过这么多事情,你该试着相信我,依靠我!”不同于以往的强势,顾少琛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嗓音不变,可神情却是温柔得足以掐出水来。

其实顾少琛说得也对,如果她早能够相信顾少琛有跟封祚杰对抗的能力,想必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样子。

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微微一笑,楚安瑾朝着顾少琛微微颌首,抿了抿唇,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刚才顾少琛说妈咪也救出来了,可当时她记得妈咪可是比她早一步先落的水。

“我妈咪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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