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走上台阶,一看清上面是藏在山后的清幽天地,彩燕轻扯节南衣袖,眼里惊奇。
节南来过,知道这是王泮林造那些铁丸子地老鼠的地方。就像小柒拿来制药的伙房,她从前的造弓小屋,都属于绝对自我的领地。所以上回她来时,并没有进去看。

“你怎么又来了?”

节南忽然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而且立刻听出是谁,不禁挑眉。

音落。

毕正语气颇不耐烦,“我找果儿姑娘,与你无关。”

“阿升?”果儿的声音传过来。

节南听着,眯眼冷笑,敢情这地方,已经沦为观光胜地,什么人都能到此一游。不过,毕正仍用阿升的身份,并没有告诉果儿他的真正名姓,可见对果儿还有防备。

毕正道,“果儿姑娘,方才桑六姑娘来找九公子。”

“你告诉她了?”一下子着急的人,是音落。

留意到彩燕看她,节南看回去,眨眨眼。

“没有。”毕正语气不好。

果儿半晌才啊了一声,“那位桑六姑娘,就是江杰提到过的,帮九公子管着工坊的姑娘。”

毕正道声是,“只是回头桑六姑娘若再问起,我就无法帮果儿姑娘隐瞒了。虽说多亏果儿姑娘在香洲接应,我们才能顺利逃回来,但当时说好,以追日弓的造图作为答谢。”

节南蹙眉,想不到果儿与毕正他们并非共患难,而是拿报酬的,拿得还是追日弓造图。

“如今果儿姑娘既然拿到了图,我与你便两清了。至于我答应果儿姑娘隐瞒这里,皆因果儿姑娘说自己的落脚处若被人得知,会有性命之忧,所以不好告知桑六姑娘这处隐地。不过,我怎么想,都以为桑六姑娘不会对果儿姑娘不利,更何况她要见的是九公子——”

毕正话未说完,听到轰地一声,前方冒起黑烟。

音落喊声糟糕,往小河那边的竹屋跑去。

果儿带着命令的语气,“阿升,你绝不能说出这里,因我的性命与九公子的性命绑在了一根绳上,我不能冒险让陌生人得知此处。”

“可我却非陌生人。”节南走了上去。

毕正回头,两眼瞪成铜铃,瞧见彩燕也跟着,脸就垮了,急忙跑到彩燕身旁,小声告饶。

彩燕没理,跟着节南,亦步亦趋。她是一个不会将忠心挂在嘴上的人。柒珍救了她的命,她便一直像影子一样跟随,从没有想过自己。柒珍去了,她已经自由,却放不下节南和小柒,因她们是柒珍心爱的弟子,对她而言也弥足珍贵。

果儿身姿冷傲,“你是何人?”

下巴朝毕正那儿一努,节南随即淡然让小桥那儿走去,“我姓桑,家中行六。”

果儿轻喊,“舍海,给我拦住她!”

节南看着突站桥头的手下败将,心头难免无奈,要是没受伤,这个大力汉子根本拦不住自己。

忽而一只彩燕从旁飞过,对准舍海的肩头踢去。舍海不遑多让,一拳砸向彩燕的腿骨。

两人就在桥上打了起来。

毕正气急,“果儿姑娘,快让舍海住手,别伤了彩燕。”

节南一向输人不输阵,又知双方功底,“你将要当丈夫的,怎能对媳妇没信心?果儿姑娘的那位随护身手不如何,彩燕足以应付。”

果儿惊诧,“阿升,你竟与大今女子成亲?”

毕正不悦,“彩燕是北燎姑娘,而她即便是大今人,那又如何?”

果儿眉头紧蹙,“寻常人自无所谓,你是能造追日弓的官匠,事关国之大义,怎能娶一外族女子。”

节南才觉这位果儿姑娘担心得很不一般,但听一声长啸。那啸声震耳欲聋,惊得她体内气血翻涌,更别说不会武的果儿和毕正,一个捂耳抱头,一个捧心蹲身,脸色皆发了白。同时,也震得桥上两人住了手。

啸声突然中断,换来一阵不羁大笑,“别住手!接着打!日日关在屋里喝苦药,看来看去几张脸,正觉无聊,总算有件好玩事了!”

王泮林!

节南心道这人终于肯露面了,不过喝苦药?为何要喝药?

她敛眸凝目,见王泮林一身华锦白云衫,高髻插明珠,腰间挂名玉金珠,还有一只绣着海棠花的大红香囊,手中唐剑寒光乍目。她笑想,这大概是认识王泮林以来,最像名门贵公子打扮的时候,却见音落匆忙从一间竹屋里跑出来,一边喊着九公子,腰带上跳动着同样也是海棠花的香囊,笑容即刻隐去。

这算定情信物?

节南心中正要生出怒涛。

不料,果儿撞到节南的胳膊肘,却只顾跑上桥,从彩燕和舍海之间穿过,下桥牵起王泮林的手,温柔问道九郎要去哪儿。

音落上前,拉开果儿,说自己是老太君做主许给九公子的人,让果儿自重。果儿甩开音落的手,傲然告诉音落,九公子与她早有婚约。

两姑娘柳眉倒竖,肩顶着肩,互别苗头,互争高低,然后看王泮林完全没搭理自己,双双拿出一张兔面具,赶到王泮林面前,齐心协力劝人回屋,看得节南心里不但一点儿也怒不起来,还哈哈笑了出来。

好一场别出心裁的闹戏,丑得让她看不下去!

节南扬声,“彩燕回来。”

彩燕轻轻一纵,回到节南身旁。

王泮林听到节南的声音,隔桥望来。

节南挑眉,隔桥望回。

毕正丝毫未觉,赶忙对彩燕说对不住,却让哑姑娘嫌弃啰嗦,被示意噤声。

音落则一见节南就大惊失色,但咬唇,头微仰,坚定走到王泮林身旁,冷冷的目光睨过来。果儿却仿佛想通了什么,站立原地,左手摩挲着右袖,摆出观望之姿。

节南全看在眼里,突然盈盈一笑,转身就走。

够了,今日虽是七夕,她可不要来一场一对三的鹊桥相会。

“啊——”

音落的惊呼让节南忍不住回了头,正好瞧见王泮林大袖抛扬,将音落甩开七八步之远。音落直接跌进桥下溪流,从头发湿到了鞋,狼狈得眼泪乱爬。

“这位……长得像月兔的姑娘,先别走,你我从前……可曾相识?”

王泮林漆眸星亮,突如其来一笑,光华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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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又要晚了,还没写哪。最近家里事情比较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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