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之时。
袁修月正睡的迷迷糊糊,却因听到汀兰的轻唤声,而不得不缓缓睁眼。

眉心轻拧,袁修月怔了怔的看了汀兰片刻,方才咕哝出声:“到晚膳时辰了吗?”

“还没!”

轻摇了摇头,汀兰顺手将明黄色的幔帐挽起,低眉道:“方才姬总管来过,只道今日是刘美人的寿辰,可惜皇上知道的晚了,便只备了晚宴,说是让娘娘过去呢!”

“让本宫过去?”

原就拧着的眉,不禁拧的更紧,袁修月不禁低眉思忖着。

自从烧伤之后,她从不曾离开个夜溪宫,自然也不曾与宫中的妃嫔们打过照面。

南宫灏凌该知她不想以如今这副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此刻却又让姬恒特意来请……心思飞转过后,大约想着是他想见她,却碍于她的脾气,不能亲自过来,只寻了这么个蹩脚的借口罢了,袁修月轻轻一叹,抬了抬自己的腿,眸中满是自嘲:“你觉得本宫这个样子,适合出门吗?”

笑看了下袁修月受伤的腿,汀兰蹙眉道:“就如娘娘所言,奴婢方才也说,但姬总管却说,皇上有话,娘娘的腿过不了多少日子就能好,在众人面前不必自惭形秽!”

袁修月闻言,不由哂然冷哼!

抬起的腿轻轻放下,她嘴角的笑,苦涩非常……

她的腿,真的还能好么?

他说这句话,也不知是在骗她,还是在骗着他自己,亦或是,在骗着宫里的所有人!

不过无妨,今日是最后一次,她便再依他所言,在众妃嫔面前,再走上一遭!

刘美人的生辰宴,不比贤王可以设在太后宫中,只得设在了自己的宫里。

袁修月抵达宴会的时候,身为寿星的刘美人,刚刚婀娜一舞,晚宴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姬恒的一声高报,一时间,时间仿佛停滞一般,方才还热闹非凡的宴会,霎时间鸦雀无声!

由汀兰扶着,于众目睽睽之下,袁修月凝望着正坐正看着自己的南宫灏凌,一步一步的进入宴厅!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终是一个反应过来,颜妃自宴席起身,对袁修月恭敬施礼。

随着她的一礼,厅内众人,皆都纷纷起身,齐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众位妹妹,都免礼吧!”

环顾四周,袁修月脸上,淡笑如昔。

微微抬眸,又看了眼上位上的南宫灏凌,她作势便要福身。

心下一动,南宫灏凌忙出声阻止道:“皇后腿伤未愈,不必与朕行礼!”

“谢皇上!”

虽是淡淡笑着,语气中却又透着明显的疏离之感,袁修月对南宫灏凌微微垂眸,并未直上主位,她脚步轻挪,选了席边一个不起眼的位子缓缓落座。

见状,南宫灏凌眉宇轻皱,连坐在他身边的刘美人和颜妃都不由自主站起身来。

试问,皇后都坐于下位了,她们这些妃嫔,又岂可坐在高于她的位分上!

宴会上的气氛,一时间僵滞!

静谧片刻,只见南宫灏凌蓦地起身,直接步下高位,跨步往袁修月所在的方向走去。

见他大步而来,袁修月眉心轻颦。

迎着她稍显清冷的眸,南宫灏凌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从座位上拉起,“你的位子,不在这里!”

闻言,袁修月淡淡一笑,手腕用力,挣脱他的大手,她轻声笑道:“臣妾今日过来,只为与刘美人送份寿礼,并无意在宴会在多留,即便坐在这里,也只是片刻罢了!”

“皇后娘娘!”

咬唇斜睇了眼身边面色冷郁的南宫灏凌,刘美人柔柔出声,自高位上缓缓而下,在袁修月面前站定,她微福了福身,含笑道:“娘娘既是来了,便该落于上座!”

“妹妹不必客气,本宫这就要走了!”

对刘美人笑笑,袁修月对汀兰伸出手来,转身便要向外走去。

“谁准你走了?”

看着她对自己冷冷淡淡的模样,南宫灏凌险些气窒!

是她撕了惜儿的画好不好?

他都没跟她追究什么,眼下她却一再对她如此视而不见!

“皇上!”

眉心轻皱,抬眸望进南宫灏凌充满怒气的瞳眸,袁修月的语气仍是淡淡的:“臣妾的腿脚不好,站的时间久了,或是坐的时间久了,都会腿疼,着实不适合在今日这等场合久留!”

看着她皱眉的样子,南宫灏凌心下一紧,不顾众位妃嫔在场,声音放柔问着:“现下腿疼吗?”

她的腿,伤及经脉,这阵子总是时不时的在疼!

“嗯!”

听着他柔柔的声音,袁修月怕自己会心软,只低下头来,随口附和一声,便垂首恭身道:“臣妾先行告退了!”

眉心一皱,伸手重新拉住她的手腕,南宫灏凌轻道:“朕送你回去!”

“不用了!”

手腕一转,想再次挣脱他大手的钳制,却总是无法称心,袁修月低眉淡道:“臣妾自己来的,自己也可以回去!”

见她又是一脸冷淡,距自己千里之外的样子,南宫灏凌声音微冷:“你这是在拒绝朕吗?”

感觉到他语气中的冷意,袁修月心中不由酸涩,抬眸看了眼身边的刘美人,她再次淡然垂首:“臣妾并非是要拒绝皇上,只因今日是刘美人的生辰宴,皇上既是答应与她设宴,便该多留片刻!”

“你……”

被她的一再拒绝和冷淡,就快气到发火了,南宫灏凌将她的手拉的更紧了些:“朕想,刘美人心地纯善,素来最是大度,一定可以理解朕要送你回宫的心情!”

闻他此言,刘美人心下一怔!

虽不想南宫灏凌离席,但她却也知道,他的心本就不在自己这里。

身为一个美人,绝对不会傻到在皇上面前跟皇后争宠!

是以,只见她微微垂首,对南宫灏凌和袁修月福身道:“嫔妾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

见她如此,袁修月眉心倏地皱起!

不给她多嘴的机会,南宫灏凌蓦地一扯她的手臂,不顾她的反对,将她拦腰抱起,然后大步流行向外走去……

……

“南宫灏凌!你放我下来!”

被南宫灏凌死死抱着,袁修月不管怎么挣扎,却总是无力撼动他如铁一般的手臂,无奈之下,她只得用力踢着腿。

蛮横的抱着袁修月一路从宴会上出来,南宫灏凌一脸阴沉的将她置于龙辇。见她作势便要起身,他伸手拍在她挺翘的屁股上,恶狠狠的警告道:“别乱动,小心碰到自己的腿伤,疼的是你不是我!”

闻言,袁修月动作一滞,旋即坐在辇内,一动都不曾动过!

见她如此,南宫灏凌暗暗一气,声音微沉:“你既是能容下身身边有三千佳丽,又为何容不下那几幅画?”

抬眸瞥了他一眼,袁修月冷笑了下,转头看向辇外皎洁的月色,淡淡问道:“皇上觉得,在你自己心中,这离宫中的三千佳丽,可以与惜夫人相提并论吗?”

没想到她竟会如此一问,南宫灏凌一时语塞!

曾经,他也想以这离宫中的三千佳丽,来麻痹自己的心,籍以忘记诸葛珍惜,但……他却做不到!

抬眸之间,见他语塞不已,袁修月心下冷哼,不由苦笑着继续转头向外。

片刻之后,看着辇外陌生的环境,她不禁眉心一皱:“皇上要带我去哪儿?”

这条路,可不是回夜溪宫的路!

顺着她的视线,随意的瞥了辇外分外妖娆的月儿,南宫灏凌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答非所问的扶了扶她的肩头:“夜里出来,为何不披上披风?冷吗?”

微撇了撇唇,袁修月本想跟她说披风在汀兰那里,却在想到自己故意要激怒他,让他远离自己的目的时,直接选择缄口不言!

但她微颤的身子,却泄漏了她身体的秘密!

不冷吗?

才怪!

见状,南宫灏凌没有多言,只向她靠近一步,用他自己的披风紧紧裹住她娇柔的身躯,感觉到袁修月的抗拒,他蓦地用力,将她整个人都拥入自己怀中!

心思一动,想到上次在麗山山洞里,袁修月紧握着自己,为自己取暖之时,南宫灏凌轻叹一声,低哑磁性的声音在袁修月耳际响起:“你还记得吗?上次,为了与我取暖,你我也曾共用披风。”

闻言,袁修月心弦微微一动!

想到那时,她蹙眉一笑,不自觉的放弃挣扎,窝在南宫灏凌怀中。

那时的她,还不知他就是无忧,亦不曾对他动情,与他相处,率性洒然,与回宫之后的她根本判若两人!

辇车外,一座座宫廷过后,是一片茂密的林地,再往前,竟到了一座黑黝黝的山体下。

见到眼前的山体,袁修月总算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儿了。

这皇宫之中,仅有一座山体,名为稷山。

在宫中两年,她深知南宫灏凌每到月半十五之时,便会上稷山小住。

但,每次他上山,从不曾带过女眷,却不曾想,今日却带了她来。

龙辇顺着上路一直向上,终至一处幽深的山谷停下。

耳边,哗哗的声音,徐徐而来。

南宫灏凌怀抱着袁修月起身,下辇之后,吩咐姬恒留在辇前,他抱着她,顺着潺潺溪流,一路而上,最终来到一汪平静无波的湖泊前。

深幽平静的湖面,在银白色月光的照耀下,波光淋漓,让人忍不住移开视线。

静静的,任南宫灏凌抱着,袁修月轻启红唇,打破只属于她们二人的这份宁静:“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不是这儿!”

垂眸看他,于朦胧月色中对她勾唇一笑,抱着她再次抬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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