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者无法及时看新章,请48小时后再看。  堂姐对于季时禹的心不在焉很是不满,也懒得和他说了, 转过头问起赵一洋。
“刚才那个姑娘是你们同学啊?”

赵一洋点了点头。

堂姐有些犯嘀咕:“这姑娘对我们时禹好像有点意见,昨天故意给我们指个错路, 我们多走了两个多小时。”

“啊?”赵一洋对此有些不敢相信:“不能吧,池怀音是顶顶乖巧的姑娘。”

堂姐疑惑地皱了皱眉:“那可能是我们误会了吧。”

一直坐在一旁的季时禹, 人家和他说什么, 他都跟听不见一样, 这会儿不和他说了, 却是听得清楚。

“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懂?”

赵一洋疑惑地看了一眼季时禹:“从没听你这么评价过哪个姑娘,这是发生什么了?”

季时禹清了清嗓子,半晌淡淡说了三个字。

“没什么。”

食堂里发生的事, 很快就通过赵一洋这个大嘴巴传到了女生宿舍,再结合以前发生的事, 赵一洋就差添油加醋写一部小说了。

原本赵一洋和江甜一直想要撮合季时禹和池怀音,但是这么久也制造了那么多机会, 真要来电,早就成了,也不至于还越闹越僵似的。

圣诞节那天, 江甜和赵一洋摆了顿和事酒, 邀请了季时禹和池怀音。

森城西洋风正盛, 一些教堂、百货公司、大饭店都有圣诞节活动, 持续到25日晚上。他们算是最后一波客人。

当时他们系里已经开始新课题了,平安夜都在实验室里加班,第二天圣诞节,一个个都精神萎靡。

池怀音不知道他们是这场和事酒的主角,到场的时候,还处于严重缺觉的状态。

赵一洋开了几瓶啤酒,顺着圆桌分配到每个人手里。池怀音从来不喝酒,看到啤酒,忍不住皱了皱眉:“我不会喝酒。”

赵一洋也不理会池怀音的拒绝,给她倒了一杯,然后又另拿了一瓶刚开的,直接递给了季时禹。

“人和人呢,是有缘分安排的。像我和甜甜,注定了要在一起,成夫妻。”说完,赵一洋龇着牙笑了笑:“但是有的吧,既然不能在一起,那也别当仇人。比如你们俩吧,是我们俩最好的朋友,我们原本是特别想把你们凑一对,但是既然不成,那咱就当这事都没发生过,到此为止了,谁也不提了,行吗?”

江甜赶紧趁机举起了酒杯:“我们今天组这一局,是希望当个和事佬,有什么误会,都说开了好。”

“是是。”赵一洋说:“和事酒么,重点是酒,你一杯,我一杯,什么仇都散了。”

池怀音没睡好,脑子有些迟钝。

“我们有什么仇?”

“就你捉弄季时禹和他姐的事,肯定有什么误会。”赵一洋看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我原先误会你对老季有意思,没想到也是我搞错了,你多多包涵。”

池怀音没想到赵一洋在桌上这么直接地把这些话说了出来,只觉得脑子里“轰”一声就炸了,脸瞬间胀红。明明是冬天,这桌上的尴尬却硬是把她逼出了一层薄汗。

池怀音怕赵一洋再说下去,更一地鸡毛,赶紧举起了酒杯。

从来不喝酒的池怀音,第一次接触啤酒,像喝药一样,想都不想,一口灌了下去。

那种小麦和酒精发酵出来的淡淡苦味,让她的舌头有些发麻。

“都是误会,我先干为敬!”

池怀音的豪爽让赵一洋和江甜都有些诧异。

这话还没怎么说呢,她怎么就喝上了?

大家的视线不由都落在她对面的季时禹身上。

季时禹的表情始终漫不经心,视线淡淡落在面前的桌上,半晌,他淡淡一笑。

“话可要说清楚。”他缓缓抬起头来,定定看着池怀音:“哪些事是误会?”

池怀音头皮越来越麻,脸上红得简直要滴出血来。

真后悔去表白,被拒绝了已经够惨了,还被人捏了把柄,这会儿当着别人的面,也堵不住季时禹的嘴,只能认命地闭上眼睛。

只听季时禹音色低沉,不疾不徐地道:“你捉弄我,可不是误会。”

没想到,他并没有提及表白的事。

池怀音再睁开眼睛,视线与他在空中相交,他眸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始终……始终让池怀音难以捉摸。

赵一洋见季时禹还在扯这事,赶紧又把酒给满上了。

“季时禹你他妈是不是男人,一直为难人家姑娘什么意思,不就多走两个小时么,当锻炼身体不行啊?”

“就是啊。”江甜也赶紧为池怀音辩白:“我们怀音一贯不怎么认路,怎么可能故意的。”

“以后你们就是同学关系,谁也别多想了,成吗?”

“除此之外,互不干涉,也别捣乱。”

……

赵一洋和江甜你一眼我一语的,完全不给他们插嘴的机会。

眼前这尴尬的场面,让池怀音的手,忍不住伸向了面前的酒瓶。

看来酒真是个好东西,在人无话可说的时候,至少可以麻痹一下自己。

池怀音的手刚碰到桌上的酒瓶,对面的筷子已经不轻不重,敲在了池怀音的手背上。池怀音吃痛,本能缩回了手。

控诉地看向对面的人,他却并没有回过头看向池怀音,只是专注地看着赵一洋和江甜的“双簧”。

池怀音心想,这么个快准狠的小动作,难不成是巧合?于是乎,罪恶的小手又一次伸向酒瓶。

这一次,手指头都还没碰到酒瓶,那双筷子又敲了过来。

疼得池怀音几乎要龇牙咧嘴。

赵一洋在说话,江甜在看着他,都没注意到另一边。

池怀音对面的男人,目光终于幽幽回转。

威吓的眼神,瞪了她一眼,让她想要拿酒的手,瞬间就瑟缩了回去。

不是赵一洋请客么?酒又不是他付钱,他这是什么意思?

******

那场诙谐又荒唐的和事酒终于结束了,大约是有赵一洋这个活宝在,倒是也没有那么煎熬。

大过节的,赵一洋倒是有心,做家教赚了点钱,给江甜买了一台爱华单放机,把江甜感动得眼眶红红。

热恋中的人,眼中是容不下别人的,和事酒结束后,他们就要去约自己的会了。

赵一洋轻咳两声,宣布道:“为了证明你们已经和好了,就让老季护送怀音妹妹回学校吧。”

完全没有给池怀音拒绝的机会。

从东门的饭店回学校,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九点半已过,连最后一班车都发车了。

两人只能选择最原始的方式回学校——走路。

最初囫囵灌下去的啤酒,现在才开始发挥神威。从来没有喝过酒的池怀音只觉得脑袋有些重,脚下有些软绵绵的。

这种有些恍惚的状态,让池怀音有些陌生。

眼角余光偷偷看向身边的男人,粗糙,匪气,全身上下都带着几分小地方出来的莽撞,不讲道理,耍赖流氓,毫不绅士。其实她自己也有些不理解,明明他和她的理想型差了十万八千里,为什么一颗心还为他牵动?

想起被他拒绝的那几天,池怀音伤心得甚至不愿意把这件事写进日记。最难受的时候,她把日记本里所有记录有“JSY”字眼的地方,都用钢笔涂成了黑方块。

回忆起这些,池怀音忍不住有些鼻酸了。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走在她身边的男人终于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停下了脚步:“是不是感冒了?很冷吗?”

从表白之后到现在的委屈,因为他一句若无其事的问话,全给逼了出来。

池怀音抬起头看着季时禹,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的情绪。

“我知道,女孩子主动,就是不会被珍惜。”

“什么?”

池怀音的控诉仍旧没有停止:“可是我就是不想就这样算了,我想怎么也要试一试。没有努力过,怎么知道结果?”

季时禹眉头皱了皱,“池怀音,你喝醉了”。

“对,我就是喝醉了。不喝醉了,我也不敢问。”酒醉怂人胆,池怀音突然拔高了嗓子,用那张温柔秀气的小脸蛋,恶狠狠地问道:“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我不行呢?”

季时禹低着头看着池怀音,第一次,她勇敢地迎了上来,目光毫不闪躲。

夜风凛冽吹过,时间过去了许久,季时禹都没有回应任何。

池怀音那双水光澄澈的眸子里,最后的一点火苗也渐渐熄灭。

“我明白了。”她的表情难过极了:“就像赵一洋说的,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互不干涉,我也不会再捣乱了。对不起,那天我不是要故意整你,我以为那个女孩是你的女朋友,我不希望你们去招待所……”

作为一个女孩,池怀音几乎把自己的自尊都拿出来踩在脚下。那些羞于启齿的话,她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

风像刀子刮在她湿漉漉的面颊上,她下意识抬起手去擦,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酒精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能把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

也感谢酒精,能让她说出藏在心底的话。

“季时禹。”池怀音说:“我们分开走吧。”

池怀音刚要转身,就感觉到手臂被人骤然一拽。

出奇的力道将她拽了回去,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季时禹整个抱了起来。

那动作,实在太恼人了。

季时禹把她悬空抱起,按在路边的电线杆了。后背靠着电线杆,虽然不至于掉下来,可是那也非常难受且没有安全感。

池怀音本能地扑棱了两下腿,可是力道始终敌不过,最后只能放弃抵抗。

池怀音不足90斤,季时禹抱她好像毫不费力一样。

池怀音气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干嘛?!”

“我还没说话,你要去哪?”

季时禹极少在人面前露出那么霸道的表情,威吓力十足。

池怀音受制于人,也无法反抗,只能听下去:“行,那你说。”

“你知不知道,赵一洋为了撮合我们,和很多人说,我们俩是一对。”季时禹用力钳制着池怀音:“以后我怕是找不到女朋友了。”

池怀音有些赌气,低声嘀咕:“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找不到男朋友了。”

季时禹眉头蹙了蹙,眸中带着几分复杂。

“我和赵一洋打了赌,输了要穿着内裤去操场跑圈。”季时禹说:“老子输定了,你说气不气?”

季时禹突然凑近了池怀音,第一次,池怀音从他一贯不把万事放在其中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两人以那么近的距离对视,季时禹波折的五官近在咫尺。睫毛那么长,长到似乎在勾引着池怀音去触碰。

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都落在对方脸上。

仿佛带着几分蛊惑。

池怀音的理智已经有些飘忽了,直勾勾盯着季时禹:“你打赌找女朋友,我主动你都不要,我能怎么办?赵一洋要造谣,也不是我指使的。”

“我们打赌的不是找女朋友。”

“那是什么?”

“是第一次。”

……

池怀音呼吸一滞,脑中越来越混沌,眼前只有季时禹说话时张合的嘴唇。

也许是季时禹说的那样,她就是那种狗胆不大,色胆不小的女孩。

下一刻,她一直在空中扑棱的双手,突然抱住了季时禹的脖子。

“我赔给你总行了吧。”

说着,她低头吻住了季时禹的嘴唇。

口腔里全是酒精的味道。

因为名字和自然风光,很多人去那里游玩,尤其是年轻的情侣和新婚的夫妻。

虽然是森城人,池怀音从来没去那里玩过,这次季时禹约这地方,她心里其实也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路程太长,早上五点四十就要出发,赶第一班公车。

江甜一贯爱漂亮,去旅行自然打扮一番,加上本来就长得漂亮,随便穿什么都很亮眼。

池怀音也起得很早,开着衣柜的门,想了许久,最后拿出了妈妈给她新买的衬衫,棉纺质地,袖子上有木耳边,质感好又带着几分清纯,搭配了一条红色长裙,长及脚踝,看上去大方得体,也不会过于妖艳。

江甜见池怀音这一身打扮,眼前一亮,立刻很热心给池怀音找饰品,选来选去,最后给池怀音配上了一顶防晒的草帽。

“池怀音,我发现,你打扮打扮,还是蛮好看的呀。”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意味深长盯着池怀音:“咦,可疑了啊,怎么和季时禹他们出去玩,你就这么认真打扮?你这是看上季时禹还是他那个室友了?”

听到江甜这么揣测,池怀音的脸瞬间就热了,有些羞恼。

“怎么可能啊!就是随便穿穿,那我去换掉。”

“哎呀,开玩笑的,看把你急的。”江甜笑嘻嘻地阻止她:“就这么穿,多好看呀。”

……

早上五点多,天还没透亮。

车站里只有零星几个早起上班的人,没有风,没有人喧马嘶,一切都那么静好。

昨天夜里下了场小雨,给花草树木洒上了明亮的颜色,让一切都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鸡鸣鸟叫,路边的店铺一间间开了起来,惺忪睡眼的人们开始支起五颜六色的棚子,路边渐渐有了各式油光光的桌子凳子,洗洗刷刷又是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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