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可以肯定,这事和凤珩撇不开关系。
这样一个危险人物,还要经常去找他?

余蝶想自己找死,她也不拦着。

余蝶和肖琴走了一路,便说了一路。

名叫王东的小二,也十分尽职的跟着两人。

凤少爷说了要把金簪的银子收回来,那就得收。

从江城到湖城,余府,余蝶刚到家,就跟父母说了这件事。

余父大怒,“好端端的,你去捏人家的金簪做什么?”

余家虽然跟苏家一样,是做金饰生意的,不过余家家主是个小气鬼,他的钱都是自己一点点省下来的。

八百两银子虽然不多,却依旧让他有些肉疼。

当即就将女儿训斥了一遍。

余蝶颇有些不服气,“他们苏家的金饰质量差嘛,我只是试试而已。”

余父恨不得撬开她的脑子瞧瞧,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你有没有常识,镂空的金饰是不能捏的!”

还说什么质量差,自家的镂空金饰还不是一样,你说人家的质量差,这不是也在打自己的脸么?

余蝶被凶的说不出话来了,余父也懒得再跟她计较,听说苏家的伙计还在府门口等着,他也不敢赖账,当即派人送了八百两银子过去。

*

自从出了金饰铺这一件事后,苏家的铺子生意又变得火爆起来。

而肖家刚刚打出的一点物美价廉的名头,也被肖琴那么一闹,毁了大半。

许多人碍于肖家的人品,生怕他们卖的是假货,也不敢去了。

听闻这个消息,杨氏和肖景商量起了对策。

如今的肖家三口人,住的也不是以前的肖府了。

以前的肖府,在江城占地面积极宽,府邸中院落众多,也需要人打理和修缮,肖家三口人本就缺钱,自然不愿意花钱在这种琐事方面。

再加上肖琴有野心,想要重新开金铺,也需要钱财,干脆将宅子卖了,重新买了一个小宅子,供三人居住。

要说这三年来,变化最大的是谁。

那必定是肖景。

以前的肖景,自诩有资本,一向自傲自大,三年前的祸事让他成熟了不少。

这三年来,母亲和妹妹费尽家财,才将他救了回来,虽然他还是个缺一条胳膊的废人,日常生活却已无碍。

时不时的,还会凭借自己的经验,为肖琴出些主意。

此刻,杨氏正在跟儿子商量着。

“景儿,小琴毕竟是姑娘家,抛头露面的也不好,再来,我觉得她在做生意方面,似乎也没什么天分,不如金铺还是交由你接手吧?”

杨氏骨子里还是比较保守的,之前女儿为了她们母子在外奔波,她心疼有之,羞愧有之。

现在生活好起来了,儿子也痊愈了。

杨氏还是觉得,女儿过以前那种娇娇生活就好。

肖景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小琴有自己的想法,若是她不愿的话……”

杨氏叹了口气,“咱们家的金铺,生意已经一日不如一日,说什么愿不愿的。”

这几年剩下的唯一一点钱财,全投进了铺子里,要是铺子赚不到钱,他们就该喝西北风了。

都这种时候了,女儿不愿也得愿了。

肖景点头,“那等晚上小琴回来,我跟她说说看。”

*

是夜,肖家的金铺,在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后,缓缓关上了店门。

店铺里,肖琴正在算着白日的账目,身边唯一的一个丫鬟,也被她派去了给客人送首饰。

整个店铺中,只剩下了她一人。

昏黄的烛火,倒映在窗户上,隐隐的,还有她纤瘦的身形和毛笔的形状。

蓦地,烛火微微跳了跳,发出一阵滋啦的声响,一丝火星溢了出来。

肖琴抬头,发现店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

她一惊,猛地起身后退,双手作防备状,“你是谁?”

那人是个男子,看身形十分高大,黑布掩面,看不见容颜。

声音也是处理过的,带着些嘶哑。

“你是肖琴?”

肖琴拧眉,“我是,你是谁?”

“你无须知道我是谁,听闻,你跟苏家有仇,是也不是?”

肖琴微愣,是来打探苏家的?

是也跟苏家有仇,还是……

她双手不禁放松了些,点头道,“是,我跟苏家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不管是不是,这个人对她应该没有恶意。

那黑衣男子眼尾微微扬了扬,眼神里也透着一股满意的意味。

“很好,那想必你对苏家很了解,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如实回答。”

“好。”

“苏家,是什么时候在江城落户的?”

肖琴思考了一下,“约莫是二十年前吧,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毕竟她还小,二十年什么,还是听来的。

“嗯,第二个问题,苏家的人,会武么?”

武?

肖琴摇头,“不会,没见过苏家谁会武。”

不过想到苏家那个商队,她略微一怔,补充道。

“但苏家有个商队,商队里的护卫似乎都会武。”

爹爹曾经说过,苏家能跑商的原因,就是因为苏家有一个很强的护卫队,能保护苏家的货物不被抢。

“哦……”

黑衣人眯了眯眼,似乎想到了什么。

许久,他才继续问道,“那你可知,苏家跟什么人走的极近?”

这个就多了去了。

肖琴张口就列出了好几家。

“苏家生意做大,与不少家族都走的极近,像吕家、木家、冯家、潘家……”

这么多人?

黑衣人皱眉,生意上的合作,与关系好坏无关,不过晾这个肖琴不知道太多,他想了想,也不再问。

而是转了话题道。

“你说你跟苏家有血海深仇,那我问你,如果我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你愿不愿意把握?”

“当然愿意!”

肖琴恨极了苏家,却也不傻。

她知道,苏家现在在江城无人是敌手。

以前的一霸赵家,现在不知为何,对苏家各种忍让,其他几家,潘家、木家、吕家、冯家,又跟苏家是合作关系。

有了这几家联合,别说是她了,就算是其余家族联合,也不一定对付的了苏家。

她想报仇,就只能借助外力。

这也是她为何拾掇余蝶的关系,只是没想到,余蝶一见到凤珩,就什么都忘了,让她的算计打了水漂。

“很好,那你附耳过来,我教你一个法子。”

肖琴凑了过去,黑衣人低低说了句什么。

*

盛夏的天,外面月明星稀,不知名的鸟,在树上咕咕的叫着。

打更的更夫,时不时敲击一下更鼓,喊上一声,“一更了!”

肖家的店铺里,肖琴推开店门走了出来。

更夫在街上遇见肖琴,还微微愣了愣,好一会才笑问道。

“是肖小姐啊,这么晚了,才回去吗?”

最近肖家开了间金铺,就在这条街上,许是因为新开的缘故,这位肖小姐忙的特别晚,几日来都是如此,撞见的多了,更夫也熟悉了。

“嗯。”

肖琴点头。

更夫搔搔头,也没多问,跟肖琴打了声招呼,又继续拿着自己的更鼓,走向了其他街道。

戌时末,肖琴才回到了肖府。

杨氏一直在等着女儿回来,瞧见这么晚,忍不住问了句。

“小琴,今日怎么这么晚?”

平日女儿虽然回来的也晚,却顶多戌时就回来了,今日都晚了半个时辰了。

肖琴揉了揉酸疼的后背,“娘,铺子里的事多,你就别问了。”

女儿为了这个家,费心费力,杨氏也是真的心疼,她不让问她便不问,只是说了句。

“你哥哥正在书房里等你,有话想跟你说,你快去吧。”

“哦。”

肖琴连水都没喝,一路赶去了书房。

书房里,肖景正在烛火下描绘着金饰的新款式。

肖家金饰的唯一弱点,就是款式太旧,想要卖出去只能压低价格。

肖景便想着,自己设计一些新款式,然后去金铺里找师傅把旧金饰融了,打成新的金饰出售,说不定能多赚些银子。

瞧着哥哥用左手作画,大晚上的还不曾休息,肖琴心中微涩,迈步走了出去。

“哥。”

肖景放下了毛笔,笑道,“小琴回来了啊?今日铺子里的生意忙不忙?是不是累了?”

家人的关怀,让肖琴一颗心暖了起来,她摇头,“还好。”

“来,坐。”

肖景招呼着妹妹坐下,确定她真的不累,才说起了正事。

“小琴,今日母亲跟我说,让我接手铺子,你意下如何?”

肖家的金铺,是妹妹一手筹钱开起来的,就算要接手,他也要征得妹妹的同意。

肖琴微微皱眉,“哥,你身体不便,金铺的事还是我来吧?”

“我无事,断了只手,又不是脚,再说了,金铺了不是还有伙计么?又不是我亲自上手。”

肖景自己也想出份力,这几年,他拖欠妹妹良多,如今妹妹的年纪也不小了,一般十三四岁的姑娘,都开始看人家,寻找对象了。

而他妹妹,却还在为金铺奔波,肖景心有不忍。

肖琴依旧摇头,想到今晚黑衣人跟她说的话,眼中深处止不住浮现丝丝冷意。

苏家的仇还未报,铺子是她唯一的倚仗,现在还不能交给哥哥。

“哥,金铺的事不急,我最近有些打算,等最近的事过去之后,你再接手吧。”

“是吗?那就算了。”

肖景也没多想,还以为妹妹对金铺的事有什么新想法,很快就同意了。

*

凤珩回来也有几日了,这几日来,刘歆除了出门一日,就极少出府,连房门都不出。

在府中毫无存在感。

要不是步杀突然来禀告刘歆的事,凤珩都快忘了这号人了。

“世子,属下已经查过了,那个刘歆,的确是被追杀巧遇到苏家商队的。”

“哦,我知道了。”

真的是巧遇?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凤珩放下了心,又问道,“这几日,她可有什么动作?”

“未曾,她一直不曾出过府门。”

“行了,你先下去吧。”

刘歆的事彻底查探清楚,也让凤珩了却心中的一抹担忧。

他就怕,刘歆要是对苏家有什么不好的想法,那就麻烦了,所幸没有。

步杀刚离开,柳林就来寻凤珩了。

“凤少爷,夫人叫你过去。”

“知道了,马上就来。”

凤珩赶到主院的时候,一家人都到齐了。

曾云柔和苏志远坐在上首,一见几人就笑眯眯道。

“我把你们叫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们想在街尾买了一处小宅子,给你们刘姨母当住处,你们觉得如何?”

好几日不曾出过房门的苏江庭,一听就点头赞成。

“我没意见。”

虽然那位刘姨母,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他最近一直忙着备考,没时间关心爹娘的事,万一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还是早点送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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