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太困了,不跟你说了,明天早上还要巡营,雨这么大,说不定到了天亮,我就要出去巡营!”边说边张嘴,一脸困意。
外面的雨声确实很大,而且电闪雷鸣,虽然姜美初的武力值很高,可的内心深处,她还是有些莫名的紧张、害怕与不安,难道女人天生就是这样胆小?

姜美初抿嘴想了想,没再让贵公子出去,低头看了看如短褐的睡衣,还算严实,应当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张了张嘴,姜美初也很困,纠结了一会会之后,她亦躺了下去,当然,躺下去之后,两人之间,楚河汉界,很清楚。

可是……对于一个要娶,一个要嫁的年轻男女,楚河汉界算什么,就算是银河系,那也不是问题。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谁先主动,他们抱在了一起!

账篷外,天上的乌云越集越多,从四面八方蜂涌而来,闪电越来越亮,雷声越来越响,雨也越下越大,就跟用木盆倾倒一般,仿佛要把多少天积攒的雨水全部都倒下来似的,从天上泻到地面,击起沆沆洼洼的小塘。

远处的郑都,近处的营房都被雨雾笼罩着,天与地仿佛连接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狂风暴雨中,仿佛有声音传出,却在转瞬间又被雷鸣闪电吞咽了,天地之间,除了雨还是雨。

“打,给寡人打这个贱人……”

“啪……噼啪……”

“乒嘭……”

“贱人,你竟敢还手?”

朦胧的天地间,如注的水帘中,一间奢华的账蓬内,厮打扯骂声不绝于耳。

“我为何不敢?”素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执短剑,一手拄地抻着身子,嘴角流血,他亦感觉不到疼痛,又眼紧惕的看向被他打倒的卫卒。

卫卒们四腿八叉,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一年前那个柔弱的谁都能欺负的主公男宠吗?他们想爬起来,可看到他手中的带血的短剑,又不敢动了。

虞候眯着三角眼,松驰下耷的眼皮内射出阴狠而色的光芒,“别以为你偷了奴契出去,我就不能奈你何了。”

素转过头去,此刻,多看一眼老家伙,他就能上前撕了他,只怪自己身手不够,撕了不了他。

虞候见素不看他,走到他面前,伸手就要去摸他的脸,被素伸手挡掉了,见老家伙吃人的目光,忍着陈旧霉腐般的老人味说道:“我现在是晋公子的人,你敢何如?”

虞候老眼眯眯,“晋太子……这黄口小儿怕还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境况中吧!”

“我家主人训卒七万,气势如宏!”素坚定的说道。

“哈哈……”虞候仰头大笑。

素在他大笑的时候,拄着短剑直起身子,一米八的身量,站在账篷边上,头顶顶在账篷上,对,我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我要直起来,我不能像狗一样倦着,我终于直起身子了。

外面的雨敲击着账顶,素的心情起伏,他为自己能从虞候面前站起,而内心嘭湃。

老家伙终于笑够了,直直看向敢反自己的小奴,双眼里都是算计,都是如何再弄到手的决心。

素当自己没看到,揖礼平静道:“虞国军卒的情况,我已经全部跟虞公说了,天色已晚,小人告退!”说完转身就朝账门外走。

“给我拦着他。”虞候大叫。

可惜,他的几个卫卒都被素打倒在地,他们爬起来想靠近素,被他扬起的短剑骇得没敢动。

“大胆,给你抓住他……”虞候见卫卒不敢上前,急得跳脚,多鲜嫩可口的人儿啊,寡人太久没有偿到这么鲜的味道了!

走到门口,素转头,双眼狠狠看向虞候,“总有一天,吾要让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个小奴,你敢,寡人现在就杀了你!”

素冷嗤一声,朝围过来的卫卒挥了几下剑,趁他们不敢向前的片刻间逃回了晋营。

虞候卫卒追到虞国营地边界,没再追过去,晋人营地守卫森严,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憋着一口气,素回到了自己的营账,他是公子的一般门客,与其他三位门客一起住,进门时,他捋了捋脸上的雨水,看了看身上完全被水淋透的身子,刚才厮杀的痕迹已经被雨水完全掩盖了,定了定神,丛容的进了营账。

“咦,素,你怎么全身都湿了?”

“没有蓑衣。”素平静的回道。

“这虞候也真是的,又没去打仗,军卒又没有损失,干嘛非要你把人数报过去?”

素风淡云轻般笑道:“他是主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说得也是!”

有人眯了眼长得玉树临风的素,勾了勾嘴,“听说虞候跟楚国公子通一样,男女通吃,怕不是……”

素的目光倏一下射向说话之人,眼中的疾色,让说话之人颤了一下,“你……你干……什么,想吃人?”

边上有人见素脸色不对,连忙转头说道:“槐,你话说得诛心了!”

“我……我不过开……开个玩笑。”

素瞳眸紧束,语气平静的反问:“你怎么不说自己?”

平静的神情下,谁都感觉到他滔天的怒意,这个玩笑开过头了。

“我……老子……就说你怎么了,谁让你长得俊……”

“你再说句试试……”素瞳眸束得更紧了,双手握紧。

眼见一场架就要掐起来,另外两人连忙立起,“素,知道你被雨淋了,心里不痛快,但谁我们是居于人下的门客呢?”

“是啊,槐,你也少说两句吧……”

……

素收回浑身刺,坐到自己草席边,准备换衣袍,一场纷争就这样过去了,可是对于素来说,不仅仅是场纷争,而是他人生的兑变,他……终于懂得反抗了!真好!

账逢外,狂风大作,大风“呼噜噜”地刮着,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声音。一些细枝“咔嚓”一声断了。

天地间早已漆黑一片。

雨越下越大,像千千万万的珠子从空中砸了下来,大地被一层水雾笼罩着,像给大地蒙上了一层白纱。屋檐上的水多了起来,拉成一条线,汇流而下,快速流到排水沟里,顺着排水沟流向远方。

西贾夫妇躲在贩货的木板车下面,看向黑暗暗的营地,“那人今天就坐在我们对边的美浆摊子,你为何不出手?”

“不能出?”

“却是为何?”

“你没发现跟他一起的来的人像黄脸小儿吗?”

“像嘛?”

“不……不是像,就是梁人禾冬。”西婆子眯眼道。

西贾道:“可禾冬不是男人嘛!”

西婆了说道:“我现在明白为何郑好那丫头不让人随意接近东家的房间了,他就是个女人。”

西贾不相信般说道:“可……可一个女人能有这么大能耐?他在边邑的名声可不小。”

“那如何是好,主人交待我们的任务什么时候能完成?”西婆子发愁的说道。

西贾说道:“别急,正面刺杀不行,咱们想别的办法,这天下还没有我们两口子搞不定的事。”

“想什么办法?”

“路上遇到的老婆子,你忘了?”

“巫人?”

“对。”

“能行么?”

西贾摸着胡须道:“看那老婆子的道行,我估摸着行。”

西婆子刚想点头,担心的说:“可我觉得那老婆子是贪财的主,怕是要……”

西贾冷哼一声:“贪就对了,就怕她不贪。”

西婆子问他:“你那来那么多金币给她贪?”

西贾摸着胡子奸笑一声,“我们可以找人要金币嘛,让那人死,他们可求之不得。”

西婆子恍然明白,“哦,我知道你说谁了。”

西贾夫妇在暴风骤雨里笑得肆无忌惮。

一夜暴风雨之后,第二日,一切又归于平静。风停了,雨住了,只有茅草檐边不时还“嘀——嗒,嘀——嗒”地滴水。

空气新鲜,不再那么闷热了,正是练军的好时辰,晋人七万卒又开始操练上了,整齐有序的踏步声,虽被湿土浸没,可不妨碍所有军卒的饱满斗志。

姜美初醒来时,公子已经不在她身边了,她竟不知道他是几时走的,伸手摸了摸身边的苇席,仿佛还有他的余温。

轻轻磨娑着苇席,一遍又遍,真是好奇妙的感觉,姜美初在内心轻轻感叹了一句,想到昨天晚上差点走火,她缩回手捂脸,老娘呀,照这样发展下去,没等大婚就能把娃生出来,不行,不行,冷静……静……

姜美初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呼口气立即翻身起床,听账篷外的声音,这雨是停了,军卒们又开始正常训练了,也不知楚人的河道水位上了没有,要是上了,怕是又要开战了。

姜美初没有在军营用早餐,她去了北营后面的草集,本为以为没什么人,想不到,人还不少。

路四悄声对她说,“滕国等一些诸候国的军卒。”

姜美初点点头,明白了,没有借卒的几十个诸候国,训练并不统一,散漫而自由,怪不得对上楚人不能打胜仗。

“主人,想吃什么?”路四笑问。

“郑好姐姐做了什么?”

“小米粥。”

“还是郑好姐姐了解我。”姜美初高兴的与路四到了草集西边最高的坡地,上面有他们搭得临时草棚子。

姜美初关心的问道:“昨天晚上有没有漏雨?”

“咱们这草棚里面可全是木板,外面才是草棚,不漏雨。”

“那就好。”

“主人……”许久没见,郑好挺想姜美初的。

“早饭之后,郑姐姐还是跟车队回山洞去。”

“我想留下来照顾你。”

姜美初摇头,“昨天晚上的雨很大,我觉得河道内的水位肯定涨上来了,楚人的粮食一到,马上就要宣战,呆在这里不安全。”

郑好还想说什么。

姜美初一边喝粥一边摆了摆手,等碗中的小米粥全都下肚,她才满足的叹口气,对路四说道:“路四哥,最迟,三日后,你把所有小商贩都带走,一个不留。”

路四惊讶了一下,“可我们才来两日。”

姜美初立起身,“这里可不是正儿八经做生意的地方,而是发横财的地方,我想就昨天一个晚上,那些小商贩所赚取的布币,可能是他们一年的收入。”

“这倒是真的。”路四调查过。

“所以从现在开始,让卖完货的人赶紧走,并且告诉他们,不要再贩货过来了,会送命的。”

“主人,我知道了。”

“嗯!”

郑好见所有人都要撤离,也不多说了,“那我在山洞那边等你。”

姜美初刚想点头,脑中突然闪过什么,连忙说道:“路四哥,你们不要回山洞了,去曹国。”

“主人,可是我们前一段时间在山洞呆得很好呀。”路四说道。

“山洞是郑国边境,不要去了,不安全。”

“主人……”路四抿抿嘴,“可大家都说晋公子的军卒训得很好,会打败楚人,既然楚人都被打败了,我们还怕……”

姜美初伸手制止,“一时半会儿,我也跟你说不清为何要这样,但一定要听我的,赶紧去曹国,并引导大家都去曹国。”

路四苦笑一声,“我们跟着主人很久了,当然相信主人的话,可那些人刚赚了币,那里肯听我们的,就怕是走,也会回头。”

姜美初习惯性摸了摸耳廓,“这样吧,我出个主意,你把这些人引走。”

“主人……”

姜美初说道:“这些人原本就要往北逃亡的,被我们忽悠留下来做了车架,又来这里设摊贩货,虽说让他们赚了些币,可战争终究是残酷的,还是让他们全然离开的好。”

路四点点头,“好,都听主人的。”

山老头一直坐在边上未说话,见姜美初要离开回营地,“小禾,让我跟你去军营。”

姜美初摇摇头,“山叔,你还是跟着车队吧。”

“可我不放心你。”

“没事,我会照顾自己。”

山叔看了看坚持不让自己留下的许美姬点点头,“那行,我们不在你身边,一切都要小心。”

“嗯,你们也是,大家能在一起的尽量不要分开。”

“嗯,我们知道了。”

姜美初说道:“胡大哥他们我就不过去跟他们打招呼,路四哥,你带着他们尽快离开这里。”

“好,我明白了。”

路四、郑好、山老头三人一起出了草棚送姜美初回营地。

“不要送了,赶紧忙你们的吧。”她朝三人挥挥手,转身回了营地。

太阳渐渐上来,天气又开始热起来,姜美初加快了回营的步子。

长长的草集,只有一条,从东到西,长长的一溜,一溜两边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货什,众多的小商贩中,一对面色黎黑的中年夫妇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她转过营地的大门消失不见。

那男人轻声道:“看到她走过的地方了吗?”

“没瞧出什么?”

“刚刚下过暴雨,地上泥泞,一踩就是个脚印,可是你看她走过的地方,几乎都没有脚印。”

“你的意思是她的身手极高?”

男人点点头,“主人对我们说过,那人身边的黄脸小儿一人能对百人,现在这个美人不是小黄脸小儿,又是谁呢?”

“你说得是。”

草集周边,除了做生意的小贩,还有卖身的妇人,草集简陋,她们带着军营里的男人,随意找了个草摊或是大树下,就把男女之事做了,军卒掏了布币给脏乱的妇人,妇人接过来,也不过是一、二个币而以。

即便是一、二两币,妇人们还是很高兴,她们到市集里买窝窝充饥,总算能活下去。

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婆子,坐在一棵半截老枯树下,穿着跟老树皮一样的衣服,裸露出的皮肤,皱皱巴巴也跟老树皮一样,让人分不出倒底是树,还是人。

一对男女就是如此,他们没发现半截枯树下坐着一个人,还以为是昨天被雷击断的老树枝,粗壮的老树仿佛挡住了军营方向的视线,他们在老枯树边上苟且,只见男人如狗般趴在妇人身上发泄着兽欲,“果然是贵人玩的妇人,这皮子就是细嫩,这下边就是水灵,真是爽死老子了……”猥琐的盛年男子哈喇子早就滴得妇人身上到处都是。

夷姬厌恶的推了把身上的男人,她真不想让他上,可是谁让他给自己金币呢?

金币啊,自己多久没有用过金币了,想想真是伤心,凭什么自己这样的姿色得不到贵人们的宠爱,不能得到荣华富贵?

要不是军营响起战鼓,估计男人能趴在夷姬身上一天不起来。

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太婆听到春天猫般的叫声,睁开浑浊的老眼,微微转头看向一对苟且的男女,男女运动的光景,完完全全进入了她的老眼。

男人如狼如豺,得到了满足,妇人如狐如狸,却心不甘情不愿,满眼都是厌恶,她甚至能感觉到妇人想吐了。

看了眼细皮嫩肉的妖媚身子,收回目光,暗暗嗤了声,竟混成让下流角色上的下场,还真是白瞎了具好身体。

要是早遇到老身,何曾会是这光晃。

战鼓越来越急,急是让男人不得不从妇人身上爬起跑了,跑之前,从怀中掏出一把金子扔给躺在地上的妇人,“等老子,老子还要干你。”说完咧开一嘴黄牙跑了。

见金币散落下来,夷姬顾不得理衣裳,爬起来就伸手接住金币,竟有五枚,太好了,可以去买看中的深衣了。

连忙爬起来,夷姬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又理了理头发,真要转身去草集买深衣时,发现老枯枝居然有两只眼,两只眼还一直盯着她看。

“啊……”夷姬吓得落了手中的金币,捂头就跑。

军营中的鼓声,就是楚人送挑战书的鼓声。

“半天时间,他们搁浅的粮船就到了?”姜美初回到公子无夏营账时,刚好看到挑战书,惊讶的问。

陈阳回道:“粮船估计没到,但是楚人没了后顾之忧,他们迫不急待想打了。”

姜美初凑了凑肩,“那就打呗。”说完,坐到公子几边,帮他整理公务文件,批过的放一边,没批的放一边,理好递好陈阳。

“多谢美姬。”

“大夫客气了。”

公子无夏的笔未停,一道又一道公文被他批了,朱色的批文,让人感觉到了形势的紧张。

陈阳拿走公文,走到账门口,说道:“公子,要崔大夫过来吗?”

“让二十位将军一起来。”

“诺,公子!”

“公子,那我让厨房送给盐开水送过来。”

“嗯!”公子低沉的点了点头。

姜美初轻轻起身离开了公子的房间,一般时候,公子给将军们开会时,她会自动避开,倒不是怕别人说什么,而是为了少惹不必要的麻烦。

这种麻烦有来自外界,也有来自贵公子。

贵公子?他会有什么麻烦?貌似公子得了不少她的帮忙助吧!话虽这样说,但……男人与女人相处时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微妙在里头。

是什么呢?传说这个女人很厉害,与看到这个女人如何厉害,之间微妙的差距,是男人与女人相处的关键所在。

一般时候,男人喜欢传说厉害的女人,而并不喜欢看到厉害过程的女人。

既然都厉害,为何要这样?

为何呢?哈哈,不过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传说’,让男人感兴趣,让他们产生征服欲;‘过程’,让男人自惭形秽,让他们逃避,这是妈妈与爸爸吵过N次架后的总结。

学文科的姜美初仔细琢磨个这个问题,所以,大部分时候,她在公子面前并不想表现自己,就是做个可爱的小女人,在他转身看不见的地方,做些自立的事情而以。

人生,特别是女人的人生,需要经营,不经营,那来幸福!

在休战大半个月后,楚周之战终于开启了,不,确实的说,是楚晋之战。

接到挑战书的第二天,又是一个烈日炎炎的夏日,太阳还未升,穿甲戴盔,已是一般汗,不要说去打仗了。

鼓声阵阵,马车隆隆,十万大军分六路,中路军是主帅,不要说了,当然是公子无夏带领,三百乘,三万军卒。

左路军阵国公子清并十二个小诸候国,共计兵卒二万人。右路军郑国公子兴并十二个小诸候国,共计兵卒二万人。

左翼、右翼、后路分别由晋公子的将领石予、竹泓、韩武带领,各领兵一万人,共计十万人。

天时,楚人粮食被河道搁浅。

天利,这是中原地盘。

人和,以借兵的形式,实现了军卒的统一调配。

那么这一战,晋公子会胜吗?

前线已经打起来了,宿营地北面,小商贩们根本不肯走,特别是货什还没有卖完的,更不想走。

“路大掌事,晋公子肯定会打赢楚人,你为何这么急着走?”

路四回道:“打仗很危险,随时随地都会死人。”

“这个我们都懂,还要你说。”

路四劝道:“我说乡亲们,咱们的钱币也赚了,也能支撑一段时日子,我看大家都见好就收,赶紧离开这里吧。”

“要走你走,我们可不走。”人群中,一对脸色黎黑的中年妇人转着眼珠子调动着众人不离开。

“然,你是有钱的主,我们可没有,我们就等着那些手中有币的军卒来买东西过活呢。”

“说得没错,等手中的货卖完,我再去宋国等城池购些来。”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

众人叽叽喳喳说得都是赚钱的事。

远处的陆五叹了口气,对哥几个说道:“主人总能猜测到人心,就知道他们这德性,哥几个,走,轮到我们上场了。”

“对,轮到我们上场了。”

陆五咧咧嘴,做出兴奋紧张的样子,小跑着到路四身边,嘴套在路四的耳朵边,悄言悄语不知说了什么。

路四双眼喜惊般瞪大,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朝众人拱了拱手,“那众位自便,路某言尽于此,先行一步了。”

说完转身,低声问道:“你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听说一笔就能赚十个金币……”

“嘘,声音小点,不要让别人听见,听见了我们赚什么!”

“对,对,咱们快走。”

路四等人如一阵风似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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