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规听玉儿提到自己上回予她的银子,不愿多提,只道:“不记得了。”
玉儿道:“是啊,您不记得的。您当时是好心,要帮奴才,奴才自然是省得的。可是您那样罚奴才跪着,要说在宫中,奴才们受罚都是常事,可是,其实您真的没必要这么着。”

苏子规道:“你恨我么?”玉儿道:“自然不恨,奴才省得您为奴才好的心。可是,要是奴才是那不懂的糊涂人呢?”

苏子规道:“那就是她活该。”玉儿道:“不,她不会认为她活该,她会反过来害您的。真正‘活该’的是玉儿这种人。”

苏子规道:“姐姐这还是恨我呢。”玉儿道:“不是恨你,而是世事如此,人心太过良善,难免自己辛苦。”

苏子规道:“罢了,不说这个了,我累了,睡吧。”

第二日一早,二人起得并不算晚,苏子规自嘲道:“可是没有偷懒的命了。”玉儿道:“贵人难得倒是好心情呢。”

苏子规道:“升了位份,自然心情大好啊。”玉儿道:“这日子口您可别这么说,传出去倒惹是非。”

苏子规道:“不过皇上一时厌了我,能怎么样?再说,眼前只有你在,怕什么?”

玉儿道:“不是为了这个,张美人殁了,一早便挪了出去了。”

苏子规垂着头道:“到底是可怜了些。不远千里,背国离乡的,就落了这么个结局。”

玉儿道:“这个是可怜了些,可也是没法子的事。要说本不该和您说这些,只是,真怕回头您哪句话说差了,再受诘难。”

苏子规道:“我晓得了。你回头看看,咱手里有什么东西能给送过去的。”

玉儿道:“要奴才说,您还是不送的是。”

苏子规反问道:“这话怎么讲?”

玉儿道:“说到底咱们是和张美人殁了有些关联的,若昨日金氏咬死了是咱们下了毒,咱们也不好洗刷嫌疑,何苦来再去那边惹人忌讳呢?”

苏子规道:“罢了,不去便不去吧,左右活着时与她也没什么交情。”

苏子规心下觉得无趣,将手上金镯、头上金钗一并拿了下来,道:“到底宫中在办丧事,这些东西也都先收着吧,省得人家看了打眼。”说罢,抬手将金钗往五步之外的花瓶处一掷,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瓶中。

玉儿上前捡起金钗道:“贵人小心,莫要将钗头打断。您若想玩投壶,回头奴才去找司设要去。”

苏子规笑道:“要什么去,眼下咱们是失了宠的,何苦讨人厌烦去。你不喜欢,赶明儿我再不把玩了便是。”

玉儿道:“奴才哪有什么喜不喜欢的,不过是怕您回头断了钗头损了,您没的戴罢了。”

苏子规道:“又不是就这一支,便是断了又怎么样?”

玉儿道:“好、好、好,您随便扔,我再不劝了便是。”

苏子规长叹一口气,不再说话。正在这时,只见徐青凤缓步走了进来,道:“苏贵人安。”苏子规连声道:“快请坐,玉儿看茶。”

玉儿道声“是”,便下去沏茶。

/>????徐青凤也不与苏子规客套,将手中拿着的托盘放下,道:“听说你升了贵人,这是该添的衣裳,你看看。”

苏子规道:“不必看,你送来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

徐青凤道:“升了贵人,倒是比之前会说话了。”苏子规笑道:“你也拿这话取笑我。”

这时,玉儿奉上茶来,道:“徐管事尝尝这茶。”

徐青凤尝了一口道:“果然好茶。如今苏贵人算是熬出来了。”

苏子规道:“不瞒你说,你今日来,怕是我这里最后的好日子了。算你有口福,玉儿,一会儿把茶叶包些给徐管事。”

徐青凤道:“怎么,贵人这边又出什么事了么?”

苏子规道:“没什么,不过是失了圣心,从此只在这屋里过自己的日子了。”

徐青凤笑道:“贵人您可别糊弄青凤,您可是昨日才升的贵人。”

苏子规道:“谁拿这个糊弄你,贵人是皇后封的,失宠是失了皇上的宠。不相关的。”

徐青凤道:“那皇上皇后那边怎么样?”

苏子规道:“我又怎么知道?”

徐青凤看苏子规仿佛有些落寞的模样,劝道:“之前贵人的心思,青凤自问是知道的,后来青凤听说贵人连番侍寝,以为贵人是想通了,可是好好的,怎么又得罪了皇上。”

苏子规道:“没什么,就是我说话皇上不爱听了,我行事,皇上不爱看了。左右现在贵人的名号没被褫夺了,便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徐青凤道:“这还不叫大事?张美人那边的事,现下不大好给你弄颜色衣裳,等过了这段日子,你叫玉儿过来找我,我给你好好弄件舞衣。”

苏子规低着头道:“你倒是比我还着急。”

徐青凤道:“宫中从来都是不缺少各样的女人的。贵人知道在你得盛宠的时日里,有多少人私下里从我这儿打听你的喜好么?青凤这边,都替您遮挡了。”

苏子规道:“多谢你了,再有下回,估计也没有了,她们问什么,你便说什么,不必太过遮掩。”

徐青凤道:“贵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苏子规道:“这些个人,你不和她说,她反记恨于你,到底我还是个贵人,不敢怎么样,你就不同了,何苦来为了我,叫你去得罪人呢?”

徐青凤道:“到如今,贵人还是小瞧了青凤。”

苏子规道:“徐管事若觉得是这个意思,便是这个意思。天也不早了,徐管事请回吧。”

徐青凤道:“好,奴才告退。”说罢,站起身来,向苏子规不卑不亢的行了礼,退了出去。

苏子规看着离去的徐青凤,轻叹一口气,玉儿在旁劝道:“好好的,您怎么又叫徐管事走了?”

苏子规道:“没什么,不过是不想眼前和她太过粘连,给她惹事。”玉儿道:“您总是想得比别人多些,其实谁也没这么想。”

之后几日无事,苏子规每日茶照喝、饭照吃,闲暇时或舞蹈、或投壶,日子过得却盛宠时更是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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