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叔叔愣着,也不理她。
她侧头过去,掰他的脸,然后嘟着小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啵~
“啊啊。”现在可以带我去吃饭饭了吧。
楼西洲没说话,侧头,看着奶昔的脸,又去看她的头发,睡了一觉起来,更卷了。
他的目光深切的幽致的!
奶昔生气了。
“啊!”还不带我去吃饭饭,你看啥!
楼西洲缓了缓,把她抱起来,出去。走到门口,又猛然折回。
对着楼岳明。
“爸,您说——”
“我说的都是真的,所以——”
“我先刷牙。”楼西洲打断他,把奶昔给楼岳明。
楼岳明伸手,奶昔身子一扭,圈着楼西洲的脖子,抱的紧紧的,回头,“啊!”
凶楼岳明。
你敢抱我。
“你去,我去做饭。”楼岳明情绪也很不稳,他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也不确定这孩子是不是楼西洲的。
如果是楼西洲在外面有的女儿,那么花尽该怎么办。
他很矛盾。
……
楼西洲抱奶昔去洗手间,把她放在马桶上坐着,他刷牙。
他刷牙到一半,腿上一重,奶昔过来抱着他的腿,脸蛋挺焦急,伸手要抱。
楼西洲嘴里还有牙刷,弯腰,在奶昔头上摸了一把,卷发,很柔软,不同于直发的那种软,卷发,手一陷进去,发丝就把他的手指层层包围。
他三岁以前——
他没有记忆。
也没有看过照片,也没有听谁提起过,于是不知道自己卷发是什么样子。
“……抱。”奶昔说了一串听不懂的字,后面那个字倒是很清晰,脆生生的。
楼西洲把她抱起来,站在洗手台子上,他单手刷牙,簌嘴。
奶昔站在台子上,左腿脚踝架在右腿脚背上,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脸蛋,挤眉弄眼。
楼西洲,“……”
“奶昔。”
奶昔黑黝黝的眼珠子一转,落在他脸上。
“你是我女儿?”
“啊。”不是哦。
楼西洲胸腔抖动,心中热忱。一转头,奶昔在扣自己的鼻头,脸对着镜子,来来回回的看。
好像在说:咦?这儿好像长了颗豆豆。
楼西洲失笑。
“你能站好再臭美么?”
脚都不放好,整个靠在他的手臂,倒是——挺有安全感啊。
奶昔对着镜子又开始喋喋不休,楼西洲一句都没有听懂。
抱着她下楼。
…………
没有婴儿椅,奶昔只能坐在楼西洲腿上吃饭,不会拿筷子,整个用手。
并且不要帮忙,都得自己来,桌子上一片狼藉,包括楼西洲身上。
楼岳明自怀疑奶昔是楼西洲的女儿以后,对奶昔就加了一层厚厚的滤镜,越看越好看。
他笑了下,“你小时候吃饭可不这样,你乖着呢,花——”花尽小时吃饭才这样,她才调皮。
可后面那句话楼岳明没说,好像——
不太合适。
如果真是楼西洲的女儿,那他就是对不起花尽。
楼西洲没说话,他也没有吃饭,盯着奶昔。
“我昨晚在新闻看到的,也是惊了挺久。所以我特意去你奶奶那儿找了一张照片,你看看。”
楼岳明从口袋里拿出照片给他。
楼西洲接过,照片已泛黄,有年代感了,上面一个看不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的孩子坐在梧桐苑内的石头上,手上抱着奶瓶,穿着小背心和短裤,腿放在水里。
一头卷发,正在吸奶。
胖乎乎的,脸蛋儿圆滚滚,许是太过于稚嫩——所以一眼分不出男女。
奶昔看到了,一把扑了过去,油乎乎的手指着照片。
“……*#宝宝……啊。”这个小宝宝,是我。
楼西洲看着照片又看看奶昔,眸色深谙的不可思议!
“因为很像,所以我才来找你。”
楼西洲的眼睛闭了闭,再睁眼,声音沉哑,“等我查过再说。”
“嗯。”
自然是要做鉴定的。
“我问你,孩子妈是谁?”楼岳明紧接着问,“这是在遇到花尽之前有的?”
楼西洲没有回答。
“西洲,你是我儿子,花尽是我女儿,我不希望你负她。如果你和她分手,你要把这个孩子的妈娶回家,我就带花尽离开。”
奶昔一边吃一边玩照片,很快照片就脏得不像样子。
楼西洲任她玩。
看她满脸油渍,乃至全身都是油,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
吃完饭。
楼西洲亲自把三份物件送到了鉴定中心,花尽和奶昔、陆离和奶昔、他和奶昔。
节约时间,一起查。
加急鉴定。
但最快也要四个小时。
他没有去公司,直接回家。
陪奶昔的同时把莫衍叫了过来。
“去挪威一趟。”
莫衍吊儿郎当的看着奶昔,又看看他,“干嘛,这是你……在外面偷吃的种?”
“两年前我在挪威出差。”楼西洲没有理他,目光深远,“差不多是六月份,在hotelunion,把我在的那几天所有监控给我拷贝过来。”
“次奥。”莫衍说了句脏话,“你在国内让我犯法就行了,你还让我出国犯法?”
“此次出行是我特派你去,和工作没有任何关系,两百万,事成过来拿钱。”
“……”莫衍抿抿唇,搞这套,又拿钱砸他。
“三百万。”
“行。”
“……”事情不小啊!
“我说五百万是不是也行?”
“可以,再加查花尽。”
“……”这是陷阱,等着他坐地起价,他坐地起标?
“立即去办,机票已经给你买好,我相信你能做到滴水不漏。”
莫衍摸额头叹口气,机票都买了,这他妈摆明了是通知他的!
…………
下午两点。
鉴定中心就来了消息,说结果已出。
楼西洲让姜磊过来看着奶昔,他过去拿。
一共三份。
姜黄色的文件袋装着——
楼西洲十八岁第一次上会议演讲台,那时他是一个实习生,新人培训上台演讲。
他从容淡定,口齿清晰,有条不紊,见解独到,丝毫不惧。
可现在——
未曾拆,手心就已有汗。
他随意抽了一份打开。
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方才还晴朗,这会儿便是乌云密布,似有大雨将至。
狂风而过。
车外,树叶摇摆,声音撕砺。
车内,却是死一样的静,落针可闻。
他随意抽的一份文件就是他和奶昔,打开,最下方的鉴定结果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第一时间更新《南风未尽所思成疾》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