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尽的脸一瞬间就白了好几个度。
但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随后她就要起来。起来时,楼西洲的大手重新把她摁了回去!

她再一次的,不得不看他的眼睛。

“是想逃避?”他反问。

花尽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她依旧做着挣扎,“不要问我,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你。”

她再起身!

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然而才走了几步,手臂一疼,他攥着她用力一拉扯,她整个人都被甩到沙发一侧的墙壁上,她还来不及消化身体撞上去的疼痛,前方他的阴影已来!

“说,奶昔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这句话沧桑沉重,他的耐心已经抵达边缘。

花尽的肩头被他捏着,她丝毫不怀疑,如果此时她再沉默下去,他一定会把她的骨头给捏碎!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肌肉都在跳,隐忍即将爆发!

花尽的唇,蠕动了两下,想说什么又没说。

“说!”他已经没了耐心。

花尽的眉头一拧,就觉得疼。

从肩头传到全身筋脉的疼痛,他捏的非常用力,被捏的地方周围的皮肤都有了灰白色,血液流畅不通。

花尽有一股自暴自弃的——

又或者说不管不顾。

就算是天塌下来又怎么样!

她呼吸都没了。

“是,奶昔是我生的。”

那一瞬,总觉得天旋地转。她的眼前只有他,在一片黑暗中他的眼睛如鹰一般的精锐和冷隼。

时间就此静止!

什么都没有。

心跳声也停了。

好一会儿,他扁着嗓子问,“谁的?”

谁的孩子。

花尽怔怔的盯着他,没有眨眼,也没有回答,她好像被人抽走了思绪,就只剩下一个躯壳。

楼西洲似乎也没有特意等她回答,“花尽。”声音低的像刀片刮着皮肤时给人带起的恐惧,“你犯了我的大忌!”

…………

花尽跌坐在地毯上,肩头在那么一会儿的时间就青了,可见他当时有多用力。

他已走,花尽还在喘气。

空气不太够,无论怎么喘,都有一股窒息感。

于是打开窗户。

不下雨了,热气又再度袭来,闷热,让人倍觉压抑。

她在阳台站了二十分钟,司机来了。

说司御有请。

请这个字用的很客气,当然这也不会是司御会说的字眼,无非就是司机的客套话。

她换了一套衣服,下楼。

…………

锦绣城。

这是司御和花辞居住的别墅小区。

她进去。

大厅里花辞一个人坐在独人沙发,那是司御的专座。她额头上包着纱布,脸色很不好,穿着睡袍,盈盈弱弱的清冷美人。

而司御在花辞一侧的长沙发上,两腿自然弯曲,一派大佬的标准腔调,没有看到楼西洲。

就只有他们两人。

她和花辞对看了一眼,又各自收回目光。

她过去坐着。

她不知道花辞是怎么受伤的,恐怕和司御脱不了干系。

司御没有看任何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去,把人带过来。”

这话是对着保镖说的。

保镖点头,出去。

一分钟后,楼西洲来了。

他换了一身衣服,深蓝色的衬衫,看起来更加冷峻。

他迈腿过来,没有给花尽一个眼神,去了长沙发。

于是四个人就变成了——

他和司御一个沙发,花尽和花辞各坐一个,而且她们俩是对立的。

都没有人说话,屋子里的气氛,很诡异。

“司御——”如此静谧空旷的屋子,响起了花辞略显虚弱的声音。

司御看她,“说。”

“渴。”

这儿没有佣人,唯一的两个保镖出去了,谁去倒水。

他看了看花尽。

眸中流光一转,起身,去了厨房。

他走后。

花辞又看向了花尽,花尽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像是头痛。

花辞又闭上了眼睛,眉头紧拧着。

楼西洲一直闭着眼睛没说话。

这时,有人来了——

两个保镖提着戴着手铐的男人进来,把他往地上一扔。

花尽看到他,顿时全身一紧!

叶丰年。

叶丰年也看到了她,又看了一眼这大厅,最后冷冷一笑。

坐在地上,曲腿,看起来丝毫不慌。

楼西洲在闭眼假寐,下颌的弧线很紧绷,他像是置身此地,又像是神游他处。

屋子里都没人说话。

直到司御拿着水出来,递给花辞,花辞没接。

“还作?”他冷冷一声。

花辞睁眸,没有看他,接过水杯,把水捧在手心里,暖手。

司御这才看向叶丰年,神色一凛!

“叶丰年,我还留你一条命,不是不想要你死,是觉得让你死的太容易,有些便宜你。”他双手抱胸,像一个主宰者,“人都在这儿,你也该招了。”

“想知道你就去查,问我做什么?身为司家的太子爷,莫非你连两个女人的信息都查不到,你是什么种让你这么孬?”叶丰年回呛。

“呵。”司御一声冷笑,听着让人后脊背发凉的。

他起身,高大的身躯朝着叶丰年而去。

同时伸手。

保镖给了他一把匕首。

他拿着匕首坐在茶几,一脚踩中叶丰年的左腿,同时把刀尖对准了他的右腿。

刀和他的眼睛都发出粼粼寒光。

“很久没有同性这么挑衅过我,这让我不给你放点血,我实在不爽。”

叶丰年手上有铐子,他行动受限。

一挣扎,保镖过来摁他,他就无法动弹,

他看着司御,如同是张开毛发的狮子,满身阴狠。

“你干什么?”

撕拉——

他的裤子被刀划破,一撕,他的腿露出来。

司御手里的刀落上了皮肤,微微一用力,刀尖入肉一分。

也就是只划破了皮,但没有伤到肉。

叶丰年尚且没有觉得真正的疼,他一个人大男人,可以忍。

但接下来——

“剥过兔子么?没有剥过应该见过,从腿上挑起一块皮,往下撕,皮一定要连着筋一起撕下,这样肉才鲜嫩,但绝不能把破坏肉的完整性。”

说话间,他手里的刀沿着划破的地方流畅的往下,血从刀尖一路蜿蜒,汇成一道道血注朝着腿的两边而下。

他没有戳到肉,真的就是皮。

动作稳而准,手腕丝毫不晃,每一寸的厚度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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