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就睡着了,且根本就是没了知觉,也完全没有做梦。待我听到电话铃声时依旧头脑发沉,直到耳边传来了吴霁朗的声音,“佳音,听到我说话了吗?”
我这才清醒,“什么?”
“宋佳言正在医院。”吴霁朗说:“需要你来一下,因为他没有其他亲人。”
我忙从床上爬起来,一边问:“你怎么知道?他出了什么状况?”
吴霁朗说:“他沉睡了。”
“嗯?”我虽没看过睡美人这类故事,但也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什么意思?”
吴霁朗说:“他家被盗了,邻居报了警。我的同事去处理,发现他在家里睡觉,没有死,但也叫不醒,送他去医院后,检查得知他身体健康,没有任何疾病。现在他得先留在医院观察,你是他唯一的亲人,需要来给他办手续。”
我连忙问明地址,起床时发现李虞并不在家,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李虞的声音很是精神,“早上好呀,宝宝。”他的那边很嘈杂。
我问:“你怎么不在家?”
“我去了仓库。”他一边说话,嘈杂声一边低了,看来是换了个安静的地方。
我说:“你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我去仓库时正好出了事,刚从警察局里出来。”他说:“折腾了一晚上,大家都饿了,就先吃点早餐。”
我说:“那就这样吧,拜拜。”
“诶。”李虞叫道:“你只是要问这个?”
我问:“不然呢?”
李虞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是以前,我信你只是问这个,但现在肯定不是。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话想说?”
他的意思是,以前我对他有爱,问问他在哪里就是事情。现在没有了,问他在哪里只是顺便。
不过他猜错了,一想到他一晚上都没回来,我就很火大。
我说:“只告诉你我要出门,今天会很晚才回来。”
李虞紧张起来,“你要去哪里?”
我说:“等我回来再告诉你。”顿了顿,补充,“就像你一样。”
我挂了电话,李虞又打来,但我决定先不接。
他打了两遍便放弃了,发来一条短信息,上面写着:不管你要去哪儿,你有钱吗?
我这才发觉我真的没有钱,只好回复:没有。
李虞回:那就接电话。
还发了一个得意的笑脸。
随即他打过来,我接了起来,问:“钱在哪儿?”
李虞笑着说:“你得先告诉我你去哪儿。”
我正要说话,李虞又道:“我昨天可是告诉你我要去仓库了,讲讲道理嘛,小孕妇。”
我说:“你不觉得你一晚上不回来很过分么?”
李虞无奈地说:“可是我没有办法呀。这是工作。你也知道,现在是艰难时期。”
我问:“工作也包括吃早餐吗?”
李虞委屈地说:“我没吃,是他们要吃。我正想着东西上了,跟他们说几句话就回家去看你,你就打来了”
他的口气真的很可怜,我脑补了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虞也笑了,问:“不生气了吧?现在说说,你要去哪里?”
我把宋佳言的事说了,李虞满意道:“我说怎么他又给你打电话”
我正要说话,他又抢白道:“别骂我,不是我,是nemo,吴霁朗属于敏感人员,他的号码是要上报记录的。”
我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也懒得再问,只说:“拿钱来。”
“问nemo要,不过我马上就回来了。”李虞说:“我陪你一起去。”
他一说这句我才想起来。沉睡八成不是正常疾病。如今我怀孕,自己去的确很危险。
于是我也没多说,在家收拾妥当便等李虞。
李虞进门时仍穿着昨天的衣服,只是外套想必是丢在了车里,身上只有皱巴巴的t恤衫,虽然是黑色的,但也能够看到上面沾了许多灰尘,有的地方甚至硬了。
他的头发也很脏,走前精心打理的发型已经塌了,问只有脸的干净的,像是匆匆擦了一把。
他一进来便笑嘻嘻地张开手臂,作势要抱我,我连忙避开,说:“你好脏。”又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这是什么气味儿?”
李虞低头问了问自己的手臂,茫然道:“什么气味儿?”
我凑到他的肩膀处,又仔细地闻了闻,泛上一股恶心的同时也想了起来,“是炮仗的味道。你们仓库是倒卖炮仗的?”
这边不兴放炮,不应该卖这东西呀。
李虞顿时笑了,说:“是硝烟味儿吧。”
我愕然,“你跟警察交火了?”
“是仓库里的味道。”李虞说:“我去收拾一下,太脏了。”
我跟在他的身后继续问:“你们仓库里有什么?”
李虞说:“就炮仗。”
我说:“你爸爸不是说你们家是守法公民吗?”
“我爸爸没说错呀。”他说着又凑了过来,作势就要亲我。
那股怪味道顿时冲进了我的鼻尖,我恶心的捂住了嘴。
我不是一直都都讨厌这味道,想必是妊娠反应。
李虞嘿然,随即进了电梯。
我想了想,下楼来到车库,李虞昨天开的车就在里面。我打开车门,顿时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硝烟味,而且其中还夹杂着其他味道。
我很快就找到了那味道的来源,是李虞昨天穿过的外套,它揉成一团塞在副驾驶座对面的储物箱里。上面倒是没有破损,但有着浓浓的硝烟味和血腥气,而且上面确实也有血迹。
看来他的同伴受了伤,那怎么特意回避我呢?
我仔细观察着那件衣服,然后便摸到了一根长发。
这根头发是棕色的,跟我的不一样。看长度大约是到肩膀,也跟我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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