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二章:对不起
舒子研闭上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累了，真的累了。
眨眨眼睛，终究还是忍住了掉落的泪。
舒子研撑起身子，努力起来。
这里很黑，什么也看不见，滴滴答答的水声还有些阴森诡异。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害怕黑暗与鬼魅的她，此时再也没有一丝恐惧的感觉。
她没有内力，始终还是看不见黑暗中的风景，只她耐着性子把手伸向腰间的百宝袋。
百宝袋向来不离身，所以此时此刻，百宝袋依旧还在她的腰间挂着。
挂了十几年的口袋，已经不需要再用眼睛去看哪里是开口了，舒子研手指头只是轻轻一挑，便打开了百宝袋。
舒子研纤长的手指在里面摸索一阵，便从中摸出了一颗夜明珠。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舒子研直接抓起珠子，往前一射。
霎时间，白光乍现，照亮了整个空间。
也就在白光出现的那一刻，舒子研的心头猛地一颤，顿时眼珠子一瞪，身子颤抖，瞬间白了脸色。
夜明珠照亮了整个世界，而舒子研也清楚的看到了自己周围的风景。
这是一个山洞，里面湿哒哒的，到处都是流水流动，地上湿气纵横，那股冷气让人心颤。山洞很狭窄，里面还有一些动物尸体以及人的骷髅头，可能是因为时间的长远，那些骷髅头已经有些灰化，但是在这个漆黑的山洞之中还是格外的诡异阴森。
然而，舒子研见过太多的诡异，早在丞相府的地下密室里她就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怖，所以这些东西于她来说，真的只有恶心。
只是，眼前那抹白影，终究还是吓了她一跳。
特别是那双，红到滴血的眼睛，没有人会知道，那双眼睛代表着的死亡还是索命。
那一抹白衣真的很白，白得荒凉，那熟悉的容颜，还是原来的样子，清秀美丽的五官，早已经因为没有血肉而变了颜色与气息，只剩下那一层皮，那双手真的只剩下那一层皮了，甚至可以说，只剩这骷髅架子，而那层皮，也不过是她的一个外套而已。
明明，她已经见过了她现在的样子，明明，她也早已经做好了她更加尸化的准备，可是此时此刻，那双意料之外的红眸还是让她失了神。
那双红眸，火红如血，没有一点儿生气，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只有死亡。
恐怖，诡异，如果这里是门，那么一定是地狱的那道门。
那一身白衣，那一身枯骨，那一双红眸，那已经不再是她了。
舒子研握着夜明珠的手下意识的收紧，眼底除了震惊与害怕，还有沉痛。
肖林落，已经不是肖林落了。
“你……”舒子研看着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吐出那么一个字，再也没有胆量说出接下来的话。
其实，她是害怕的。
因为此时此刻，她面对的是一个人，更是一个鬼，一个灭不掉的鬼啊。
然而，肖林落似乎听懂了舒子研的声音，她漆黑的眸子，轻轻的闪了闪，却没有懂。
“砰！”夜明珠猛地掉落在地。
“唔……”突然，舒子研一声闷哼。
舒子研突然伸手抓住心口，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小脸痛苦得接近扭曲，额头上被汗珠布满。
此时，所有的害怕全部消失殆尽。
她抬眼，咬牙切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想做什么？”
心口出的灼热感是平日里的一百倍，烧灼她接近到死亡，犹如欲喷发的火山，恨不得毁了她。
然而，肖林落却根本听不见，她淡淡的看着舒子研，一言不发。
“唔……”舒子研又是一声嗯哼，夜明珠的照射下，嘴角缓缓滑下的红梅染红了她苍白的脸。
灼热感愈发的强烈，烧灼她的整个心脏。
舒子研痛得浑身发抖，感觉身体里的所有血管都在咆哮。
舒子研捏紧拳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呼……呼……你……到底……唔……噗！”
那一刹那，血液染红了整个山洞，月白色的夜明珠仿佛都变了颜色。
甚至，她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完。
痛，真的很痛。
比火蝴发作的时候还痛一百倍，比被雷劈的时候还要痛十倍。
痛到她无法承受。
舒子研眨眨眼睛，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突然之间有些空洞。
她淡淡无神的看着肖林落，眼睛一眨，终究是累了。
“砰！”
身子轻轻倒在地上，被血液染红的褐色锦衣平摊在地上，颓败又狼狈。
脑后三千青丝被水珠沾满，粘在她的脸上，犹如刀子一样割着她的心。
那双眸子，空洞，无神，绝望，还有……放弃。
呆呆的看着前方，前方只是肖林落那双恐怖诡异的脸以及那一地的骸骨，本是恐怖害怕的场景，然而现在她的心里再激不起一丝波澜。
绝望了，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这里，没有人能够帮她，她一个人，没有力气，连起来都困难，怎么出去。
而她很清楚的感觉得到，肖林落已经不是以前的肖林落了，那双红眸就是最好的证明。
“呵呵……”
突然，舒子研低低的笑了，那一声轻笑，竟是如此的苍凉。
她累了，真的累了。
她杀不了肖林落，也走不出去，所以现在，她想死。
真的想。
呢呢喃喃，她似乎动了嘴角。
嘴角轻轻蠕动，却听不见她的声音，嘀嘀咕咕，她在说些什么。
空洞。
无声。
她说：如果再来一次，我依旧要做舒子研，我从未后悔过。
如果再来一次，我依旧要做舒子研。
如果再来一次，我依旧要做舒子研。
如果再来一次，我依旧要做舒子研。
如果再来一次，我依旧要做舒子研。
如果再来一次，我依旧要做舒子研。
如果……
一句话，没有止境的重复，这已经是她最执着的事了。
如果再来一次，她依旧还是舒子研，三生三世，她从未后悔过。
她是舒子研，一直都是。
“唔……”突然一声闷哼，嘴角一抹红梅再次滑落，白皙的下巴又红了几分。
“呵呵……”她却是笑了，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前，她看到的人是谁。
“小研，哥哥带你去荡秋千，这是给你新做的。”
“舒子研，他么的你要是再不从床上爬起来，老娘剥了你的皮。”
“离殇，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带你走，再不管天下。”
“离殇，快回来，朕带你去看你的新府邸。”
“殇儿，皇伯母给你做了件新衣服，用天蚕丝勾勒的，过来看看。”
“小研，听说边城最近很热闹，我陪你去怎么样？要知道，我轩辕夜朔亲自邀约，可是很难得的。”
“姐姐，我告诉你，城边的那家烤鸡好好吃，比大哥做的还好吃，我舒子傲这一生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鸡，那酒更厉害了，你绝对喝了一口，一生难忘。”
“姐姐，那片梅花是你最喜欢的，正好我也在小院种了一片，我舒子峰专门为你而种的，怎么样，开心吗？”
“小姐，属下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还望小姐成全。”
“小姐，属下生生世世都会忠于小姐，对小姐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
他们的脸，一一再她眼前浮现，嘴里说着她最幸福的话，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动人。
“呵呵……”舒子研笑了，眼睛闪烁，一滴清泪从眼角缓缓滑落，那一抹笑容竟是如此的明媚。
她累了，困了。
舒子研笑着，终究是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
三个字，无比的沙哑难听，低到听不清，可是却成了黑夜之中最美的声音。
白水汐，终究你还是要陪着我死了。
十七年，其实是你负了我。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对不起……
终于还是没有坚持住，累了之后的梦，究竟是有多美。
舒子研没有看到，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前面的那抹白影微不可见的动了动，那双红眸之中，黑光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
同一时间。
外面那抹白影正在蛋定的谈着琴，没一声琴音都那么清脆撩人。
那抹白衣在夜里，竟是如此的撩人。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周围凌乱压抑，眼前的黑衣人一个个面容扭曲，恨不得吃了眼前的他。
他的琴声就是索命的符咒，琴声入耳，所有人扭曲了脸庞，乱了心神。
“啊……”
“啊……”
“噗！”
“砰！”
“啊……”
“救命啊……”
“不要再谭了……”
“啊！”
“砰！”
“噗！”
“……”
尖叫声，血腥味打成一片，明明是无数的黑衣人，却永远不及他手下一抹琴音。
性感的薄唇，享受的闭上眼安静，低垂着眼眸，嘴角的那一抹弧度，冰冷嗜血，邪魅十足。
这样的他，美得就是一片景。
他再也不是那个温婉如玉的哥哥，而是一个来自地狱的魔。
琴音回荡，一阵一阵，扰了谁的心。
眼前的漆黑突然变了颜色，血腥味弥漫，充斥着天空。
他向来不动手，但是他动手，绝对不留任何痕迹。
他的温柔，从来都是吝啬的，只留给一个她，和一个她。
她累了，真的累了。
眨眨眼睛，终究还是忍住了掉落的泪。
舒子研撑起身子，努力起来。
这里很黑，什么也看不见，滴滴答答的水声还有些阴森诡异。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害怕黑暗与鬼魅的她，此时再也没有一丝恐惧的感觉。
她没有内力，始终还是看不见黑暗中的风景，只她耐着性子把手伸向腰间的百宝袋。
百宝袋向来不离身，所以此时此刻，百宝袋依旧还在她的腰间挂着。
挂了十几年的口袋，已经不需要再用眼睛去看哪里是开口了，舒子研手指头只是轻轻一挑，便打开了百宝袋。
舒子研纤长的手指在里面摸索一阵，便从中摸出了一颗夜明珠。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舒子研直接抓起珠子，往前一射。
霎时间，白光乍现，照亮了整个空间。
也就在白光出现的那一刻，舒子研的心头猛地一颤，顿时眼珠子一瞪，身子颤抖，瞬间白了脸色。
夜明珠照亮了整个世界，而舒子研也清楚的看到了自己周围的风景。
这是一个山洞，里面湿哒哒的，到处都是流水流动，地上湿气纵横，那股冷气让人心颤。山洞很狭窄，里面还有一些动物尸体以及人的骷髅头，可能是因为时间的长远，那些骷髅头已经有些灰化，但是在这个漆黑的山洞之中还是格外的诡异阴森。
然而，舒子研见过太多的诡异，早在丞相府的地下密室里她就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怖，所以这些东西于她来说，真的只有恶心。
只是，眼前那抹白影，终究还是吓了她一跳。
特别是那双，红到滴血的眼睛，没有人会知道，那双眼睛代表着的死亡还是索命。
那一抹白衣真的很白，白得荒凉，那熟悉的容颜，还是原来的样子，清秀美丽的五官，早已经因为没有血肉而变了颜色与气息，只剩下那一层皮，那双手真的只剩下那一层皮了，甚至可以说，只剩这骷髅架子，而那层皮，也不过是她的一个外套而已。
明明，她已经见过了她现在的样子，明明，她也早已经做好了她更加尸化的准备，可是此时此刻，那双意料之外的红眸还是让她失了神。
那双红眸，火红如血，没有一点儿生气，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只有死亡。
恐怖，诡异，如果这里是门，那么一定是地狱的那道门。
那一身白衣，那一身枯骨，那一双红眸，那已经不再是她了。
舒子研握着夜明珠的手下意识的收紧，眼底除了震惊与害怕，还有沉痛。
肖林落，已经不是肖林落了。
“你……”舒子研看着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吐出那么一个字，再也没有胆量说出接下来的话。
其实，她是害怕的。
因为此时此刻，她面对的是一个人，更是一个鬼，一个灭不掉的鬼啊。
然而，肖林落似乎听懂了舒子研的声音，她漆黑的眸子，轻轻的闪了闪，却没有懂。
“砰！”夜明珠猛地掉落在地。
“唔……”突然，舒子研一声闷哼。
舒子研突然伸手抓住心口，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小脸痛苦得接近扭曲，额头上被汗珠布满。
此时，所有的害怕全部消失殆尽。
她抬眼，咬牙切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想做什么？”
心口出的灼热感是平日里的一百倍，烧灼她接近到死亡，犹如欲喷发的火山，恨不得毁了她。
然而，肖林落却根本听不见，她淡淡的看着舒子研，一言不发。
“唔……”舒子研又是一声嗯哼，夜明珠的照射下，嘴角缓缓滑下的红梅染红了她苍白的脸。
灼热感愈发的强烈，烧灼她的整个心脏。
舒子研痛得浑身发抖，感觉身体里的所有血管都在咆哮。
舒子研捏紧拳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呼……呼……你……到底……唔……噗！”
那一刹那，血液染红了整个山洞，月白色的夜明珠仿佛都变了颜色。
甚至，她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完。
痛，真的很痛。
比火蝴发作的时候还痛一百倍，比被雷劈的时候还要痛十倍。
痛到她无法承受。
舒子研眨眨眼睛，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突然之间有些空洞。
她淡淡无神的看着肖林落，眼睛一眨，终究是累了。
“砰！”
身子轻轻倒在地上，被血液染红的褐色锦衣平摊在地上，颓败又狼狈。
脑后三千青丝被水珠沾满，粘在她的脸上，犹如刀子一样割着她的心。
那双眸子，空洞，无神，绝望，还有……放弃。
呆呆的看着前方，前方只是肖林落那双恐怖诡异的脸以及那一地的骸骨，本是恐怖害怕的场景，然而现在她的心里再激不起一丝波澜。
绝望了，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这里，没有人能够帮她，她一个人，没有力气，连起来都困难，怎么出去。
而她很清楚的感觉得到，肖林落已经不是以前的肖林落了，那双红眸就是最好的证明。
“呵呵……”
突然，舒子研低低的笑了，那一声轻笑，竟是如此的苍凉。
她累了，真的累了。
她杀不了肖林落，也走不出去，所以现在，她想死。
真的想。
呢呢喃喃，她似乎动了嘴角。
嘴角轻轻蠕动，却听不见她的声音，嘀嘀咕咕，她在说些什么。
空洞。
无声。
她说：如果再来一次，我依旧要做舒子研，我从未后悔过。
如果再来一次，我依旧要做舒子研。
如果再来一次，我依旧要做舒子研。
如果再来一次，我依旧要做舒子研。
如果再来一次，我依旧要做舒子研。
如果再来一次，我依旧要做舒子研。
如果……
一句话，没有止境的重复，这已经是她最执着的事了。
如果再来一次，她依旧还是舒子研，三生三世，她从未后悔过。
她是舒子研，一直都是。
“唔……”突然一声闷哼，嘴角一抹红梅再次滑落，白皙的下巴又红了几分。
“呵呵……”她却是笑了，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前，她看到的人是谁。
“小研，哥哥带你去荡秋千，这是给你新做的。”
“舒子研，他么的你要是再不从床上爬起来，老娘剥了你的皮。”
“离殇，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带你走，再不管天下。”
“离殇，快回来，朕带你去看你的新府邸。”
“殇儿，皇伯母给你做了件新衣服，用天蚕丝勾勒的，过来看看。”
“小研，听说边城最近很热闹，我陪你去怎么样？要知道，我轩辕夜朔亲自邀约，可是很难得的。”
“姐姐，我告诉你，城边的那家烤鸡好好吃，比大哥做的还好吃，我舒子傲这一生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鸡，那酒更厉害了，你绝对喝了一口，一生难忘。”
“姐姐，那片梅花是你最喜欢的，正好我也在小院种了一片，我舒子峰专门为你而种的，怎么样，开心吗？”
“小姐，属下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还望小姐成全。”
“小姐，属下生生世世都会忠于小姐，对小姐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
他们的脸，一一再她眼前浮现，嘴里说着她最幸福的话，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动人。
“呵呵……”舒子研笑了，眼睛闪烁，一滴清泪从眼角缓缓滑落，那一抹笑容竟是如此的明媚。
她累了，困了。
舒子研笑着，终究是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
三个字，无比的沙哑难听，低到听不清，可是却成了黑夜之中最美的声音。
白水汐，终究你还是要陪着我死了。
十七年，其实是你负了我。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对不起……
终于还是没有坚持住，累了之后的梦，究竟是有多美。
舒子研没有看到，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前面的那抹白影微不可见的动了动，那双红眸之中，黑光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
同一时间。
外面那抹白影正在蛋定的谈着琴，没一声琴音都那么清脆撩人。
那抹白衣在夜里，竟是如此的撩人。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周围凌乱压抑，眼前的黑衣人一个个面容扭曲，恨不得吃了眼前的他。
他的琴声就是索命的符咒，琴声入耳，所有人扭曲了脸庞，乱了心神。
“啊……”
“啊……”
“噗！”
“砰！”
“啊……”
“救命啊……”
“不要再谭了……”
“啊！”
“砰！”
“噗！”
“……”
尖叫声，血腥味打成一片，明明是无数的黑衣人，却永远不及他手下一抹琴音。
性感的薄唇，享受的闭上眼安静，低垂着眼眸，嘴角的那一抹弧度，冰冷嗜血，邪魅十足。
这样的他，美得就是一片景。
他再也不是那个温婉如玉的哥哥，而是一个来自地狱的魔。
琴音回荡，一阵一阵，扰了谁的心。
眼前的漆黑突然变了颜色，血腥味弥漫，充斥着天空。
他向来不动手，但是他动手，绝对不留任何痕迹。
他的温柔，从来都是吝啬的，只留给一个她，和一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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