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克上前,没有任何犹豫,他伸手,轻轻的拿起了那个金黄色的盒子。
金黄色的小盒子,耀眼而清秀,十分可人。

“咔!”

一声轻响,欧阳克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打开了盒子。

盒子打开,一块血红色的通透玉佩现照在眼前。

暗红色,是血液的颜色,可是却又比新鲜的血液更加暗沉。

那抹隐隐约约散发的红光围绕着整块玉佩,比以往更加鲜红透亮,中间那个“舒”字,更加的刺目。

欧阳克眼神一闪,眼底的悲痛一闪而逝,抬起手,还是缓缓伸向了眼前的玉佩。

他浑身都在颤抖,那双抬起的手更是颤抖不安,手背上青筋直冒,那张脸瞬间煞白。

终于,他碰到了玉佩。

指尖,刺骨的冰冷。

那种冷,似乎能够深入骨髓,不过只是轻轻的指尖擦过,便能感觉到全身刺骨的寒冷。

欧阳克手指头稍稍一颤,没有任何犹豫,他伸手直接抓起了那枚通透的红色玉佩。

手心,依旧是刺骨的冷,从指尖传到掌心,似乎能够冻僵他的血液。

欧阳克放下金色盒子,拿起那块玉佩,转过了身。

宫浅虞还在哭,她的声音咱已经浅了下去,已经接近听不清了,低低的呢喃,犹如梦中的呓语,恍恍惚惚,萌萌悠悠。

她触摸着她的脸颊,嘴角勾起母性的笑容,欣慰安心,却亦心痛。

欧阳克看着,心底犹如被刀割了的疼,他上前。

“小虞。”他唤着。

宫浅虞连忙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握着舒子研的手在颤抖。

“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吗?”

欧阳克身子一僵,回忆瞬间勾起。

“那天,比这时候冷了些,她出声的时候,我就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婴儿啊,这么漂亮,真的让我欣慰又嫉妒啊,一个孩子就是这么般漂亮,那么长大了之后,是不是要祸害我太冥万千男子。呵呵……”

说着说着,宫浅虞笑了,想到了那日她出生的场景,嘴角的弧度愈发的明媚。

那天,天色很冷,十月的中旬,初冬,已经有些凉了。

在房间门口就能听到她嘹亮的哭声,似乎害怕全世界都不知道她出生了一般,哭得特别的大声。

小小的她被抱出来的时候就像一个瓷娃娃一样,美得不可方物,当奶妈把她放在她和欧阳克面前的时候,那不灵活的小手便下意识的抓住了欧阳克的手指,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却伸出灵巧的舌头舔了舔她的指尖。

那一刻,犹如触电一般,全身上下都是一种酥麻与喜悦。

他们永远也忘不了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他们两个,而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她不是哭,而且笑了,月牙般的眼睛,犹如天边明月。

那时候起,他们便决定,这个孩子,他们必定倾尽所有宠尽她。

因为,她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他们,是他欧阳克,是她宫浅虞。

可是如今,一眨眼,已经将近一个十八过去。

“她慢慢学会说话,牙牙学语,第一个叫出的是你欧阳克的名字,她叫……爹爹……可是总是叫不清,却依旧听出了那是爹爹……后来,她接着叫了……娘娘……”

说到这里,宫浅虞眼睛一红,止住的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掉落,剩下的话却如何也说不下去。

这个女儿,是他们宠爱到大的,就像他们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今这个样子,她怎么可能不心痛。

如今模样,和白发人送黑发人区别多少。

宫浅虞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打在欧阳克的心头,坚强如他,泪水终于明显滑落。

一滴清泪,湿了他的眼,亦湿了他的心。

欧阳克忍住颤抖,抬步上前,最后,站在了床沿边上,舒子研的面前。

他看了宫浅虞一眼,却成功让宫浅虞僵住了身子。

宫浅虞身子已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那双眸子,所注视的是他手中的那块红色玉佩。

“克……”

低低的呐喊,她却无法叫出第二个字。

欧阳克轻轻的摇了摇头,弯下腰,拿起舒子研纤长的手,随后摊开,举起另外一只手,将那块万分冰凉的血红色通透玉佩塞进了她的手中。

舒子研的手心仅仅只是轻轻一碰,欧阳克明显的感觉到那冰冷的玉佩瞬间转为温暖,更是肉眼可见,那暗暗发光的暗红色正在渐渐散去,颜色越来越浅,越来越浅……

这一切,仅仅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仅仅只是舒子研的手碰到那块玉佩的时间。

欧阳克把玉佩给舒子研捏好,随后小心的将她的手放下,退到了一边。

“放心吧,她的沉睡时间会缩短的。”

欧阳克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冰凉,那双眸子已经渐渐步入空洞。

宫浅虞震惊得已经忘记哭了,她看着眼前的欧阳克,再看看舒子研手中的玉佩,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害怕。

“克,玉佩已经红了,只差一点……”

只差一点舒子研真的死了!

欧阳克抬眸,连忙打断,“那又如何,终究还是本命玉佩,它接近了离殇便能救她。”

宫浅虞摇头,愈发的心痛,“可是克,你知道的,小研的本命玉佩越红,说明她便越危险啊。”

那是舒子研的本命玉佩,是他们用术法和舒子研的血液练就的。

这块玉佩,没有来自谁,就来自他们两个,再之就是一个太翁。

太翁当年给他们练就本命玉佩就是用本命玉佩来查探舒子研是否安好。

本命玉佩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让她接近玉佩里最干净强大的精血,因为是本命,所以会让她的伤好得更快,最起码,血液会越来越充裕干净。

只是,哪怕如此,本命只是一种警告,只要碰到与舒子研血液一样的人,就会是一块暖玉,如若与她没有半分血缘关系,这块玉佩便会冷得刺骨。

玉佩里面是她最干净的精血,玉佩越红,血液跳动越活跃,玉佩感受危险的能力越强,也就说明舒子研的危险更大。

当有一天玉佩出现裂痕,那就说明舒子研根本活不了多久,甚至为玉佩开裂的那一刻死亡。

所以,看到红色玉佩的那一刻,他们万分绝望。

欧阳克对着宫浅虞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没关系,玉佩现在正在变透明不是吗?”

只要玉佩没有裂开,那就说明没有事。

“可是……”宫浅虞却十分的不安。

“小虞!”欧阳克猛地抬头,低喝。

宫浅虞身子一僵,眼眶泪水瞬间滑落,衣袖下的手隐隐颤抖,双唇颤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欧阳克暗暗摇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们不可以奢求那么多,最起码,玉佩还没有裂开不是吗?”

最起码,她沉睡,可是她依旧活着。

宫浅虞心痛到了极致,听到欧阳克的话,心底无尽的心酸。

她咬住双唇,终究是低下了头。

“滴答!”

一滴清冷刚好落下,不偏不倚打在了舒子研外露的手臂上。

她又能如何,最起码,玉佩还没破。

她现在好怕,真的好怕,如果玉佩突然转红,出现裂痕那怎么办。

那时候,什么都没有了,她的殇儿,就永远不会出现了,她再也没有她的小郡主离殇了。

“呜……”

宫浅虞哭得隐忍,可是她无可奈何。

十八年,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可是火蝴是何物,他们又能如何。

哪怕逆天,他们都没有逆天之法。

欧阳克上前,伸手揽过宫浅虞的柔软,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没关系,她终归会醒来的,我们……都指望她养老,我们对她这么好,她舍不得抛弃我们的。”

是的,他知道,她舍不得的,如果她走了,她不会安心的,所以她一定不会。

宫浅虞没有说话,伸手抱住欧阳克的腰,低低的抽泣弥漫开来,泪水刚好湿了他的衣衫。

“呜呜呜……”

除了低低的哭声,她什么也没有留下。

欧阳克没有说话,甚至连安慰他都无法说出口。

床上的人儿依旧熟睡着,或许是应该感动的时候,睡梦中似乎隐隐约约有些恍惚,感觉一丝痛楚。

不过,梦终归是梦,熟睡的人儿,梦再苦涩,那也无法醒来,更不会有心痛的知觉。

……

天色渐晚,时间逝去,西落使者的邀请发下来已经三日,至今为止,刚好三天。

这天,皇上下令,为了代表我朝诚意,我朝不做耽搁,冥四,七月十六,安王爷欧阳冥冰必须启程前往西落之行,亲手送上我朝冰玉珊瑚。

这一次,欧阳冥冰没有说话,他向来做事也只是看心情,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了。他不过是淡淡的抬头瞥了欧阳克一眼,最后也是一言不发,不拒绝不接受。

可是他的态度便是如此,不用多说,所有人都懂。

天色渐晚,路上的人还在赶路,管不上马儿的疲惫和自身的伤,他们唯一的念头,也只有两个字:回家。

而将夜幕降临这一刻,安王府的地下暗室,那寒气袅袅的涅生泉寒泉,里面的男人终于接近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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