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毕竟还是嫌犯,若是打错了,那可就不好了!”沈一平犹豫一声道。
“到这牢里的,哪一个不说自己是冤枉的,沈大人,听下官的,三木之下,保证他如实招来!”刘继安对孟岩的那种蔑视自己的眼神十分痛恨。

不就是一个有钱的公子哥,凭什么用这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瞧自己?

到了刑部大牢还如此猖狂,简直就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

“那这样,刘大人,你先审着,本官还有些公务,有结果了,再来禀告。”沈一平吩咐一声道。

“行,您先忙着,等有了消息,下官再向您禀告。”刘继安答应一声。

沈一平想撇开关系,可是人都来了,还能撇开关系吗,刘继安是老滑头了,怎么会不清楚呢?

“来人,把人犯带到审讯室去!”

“诺,大人!”

孟岩闪电思考了一下,是抗拒,还是任由他们带走,这一带走,肯定是要受刑的,这离过年也就七八天了,这要是再受伤,怕是要好些日子才能好。

不过,他并不想这么快暴露身份,不然这戏就演不下去了。

但是有个办法可以让自己少受点儿罪,那就是使银子,就在两名狱卒冲进来带自己的时候,一只手一锭银子迅速的塞进了狱卒的手中。

两名狱卒眼神一个交汇,心领神会了。

“待会儿我们会用力打,您就用了的喊上几声,这样就不会被刘大人发现了!”

孟岩点了点头,这里面的门道他还能不清楚。

刑部大牢里的审讯室一点儿都不比锦衣卫北衙诏狱逊色,该有的刑具,这里是一样不缺。甚至种类更为反对!

诏狱里的犯人跟刑部的犯人不一样,有些稀奇古怪的刑具,是专门对付一些意志力坚毅之辈的。

这里刑具种类繁多。但相对而言就不及诏狱残酷冷血了。

“来人了,先给我打二十吓威棒!”孟岩被带到审讯室。刘继安首先下令道。

“诺!”

“刘大人是哪一年的进士呀?”

“给我打!”孟岩不问还好,问这个简直就是戳中了刘继安心中的痛脚。

他不是进士出身,考中举人之后,屡试不第,最后花钱在刑部谋了一个小官儿。

在大明的官场上,进士出身那是个门槛儿,你要是没有这个,想要升官那是很难的。除非是有个过硬的靠山,否则一辈子就只能在底层打转儿。

刑部做官十几年了,至今才只是七品,人家同年的进士,做到三、四品都有了。

这可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银子的关照之下,那吓威棒是搞搞的提起,轻轻的落下,倒是没有受多少罪。

刘继安是老刑狱,自然看得出这里面的猫腻。

不过他也犯不着断了狱卒的财路,偌大的刑部。你要是处处受敌,那就是寸步难行。

“小子,现在明白什么叫皮肉之苦了吗?”

“小意思。就跟挠痒痒差不多!”孟岩哈哈一笑,对刘继安这种小人嘴脸那是深深的鄙夷。

“给我打,狠狠的打!”刘继安气急败坏的命令道。

“你这狗官,不但是非不分,颠倒黑白,还滥用私刑,倘若我能出去,定取你的人头!”

“死到临头还如此的张狂,真是不知死活!”刘继安狞笑一声。“本官今天就让你尝尝这些刑具的厉害,给我把他衣服扒光了。”

“诺!”

两名狱卒上前。将孟岩上身的内衣扒了下来!

一身腱子肉,上面伤痕累累。有的看得出来还是新伤,这让两名狱卒一惊。

普通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而且很多伤口看上去并不是普通的锐器所伤。

只有上过战场的军人身上才会有如此多的伤疤。

“刘,刘大人……”狱卒害怕了,他们担心孟岩真的来头不小,跟着刘继安继续诬陷他的话,万一弄错了,他们也难道罪责,弄不好还会丢掉小命。

“果然是贼人,这一身上必定是杀人劫货留下的!”刘继安冷喝一声,断言道。

狱卒无法,谁让刘继安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给孟岩用刑。

先是吊起来打,又用滚烫的蜡油灼烧他的皮肤,再浇冷水,用浸湿了盐水的皮鞭子抽!

孟岩咬着牙,始终一言不发,这样的刑罚对他来说,并不是第一次,这也算是一种训练。

以前在特种部队的时候,就有这种被俘后,严刑拷打的训练,这种训练他经历过多次。

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和意志已经无比坚硬了,而现在这具身体的抵抗力才真正的开始。

“说,你跟白素心是怎么勾搭成奸的?”刘继安的耐心渐渐失去,他亲自上阵,对着孟岩一顿猛抽。

孟岩冲着他笑,咧嘴大笑!

“我让你笑,让你笑……”刘继安被彻底激怒了,他十分讨厌这种笑容。

“拿烙铁来!”

“大人,这……”

“废话少说,本官今天非要把他的嘴撬开,看看他的嘴到底硬到什么地步?”刘继安发怒的面孔,在幽暗火光照耀下,一种心灵扭曲的疯狂。

“小子,这叫烙铁,你一定听说过吧?”刘继安将烧的铁红的烙铁从炭火盆中取了出来,直接在一块肥肉上摁了下去。

呲呲……

一阵白烟冒出,接着一股烧焦的肉香散了开来。

“看到了,待会儿这烧红的烙铁在你身上来这么一下,你猜会不会也这样?”刘继安狞笑的提着烙铁朝孟岩走了过去。

“刘大人,你会后悔的。”

“后悔,哈哈,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早一点招供就少受一点儿罪。到了这里,没有一个犯人进来的时候,都不肯说实话。但是最终没有一个不说话的。”

“你可以试试?”

“好,这可是你说的。”

说着刘继安就要拿手中的烙铁朝孟岩的大腿摁下去。

“大人……”两名狱卒紧张的叫了了一声。

“怎么。你们也想违抗我的命令吗?”刘继安一回头,冷冷的盯着那两名狱卒问道。

“不,大人,小的只是觉得这样不符合规矩,万一犯人受刑过度,容易出事的,这就快要过年了,您说呢?”

“是呀。要过年了,白素心的案子要是破了,上面少不了赏赐,甚至升职都不是没有可能!”

“大人,我们……”

“怎么,不想升职?”

“想,做梦都想,可这万一让上面知道了,我们滥用私刑,那可就……”

“不用怕。出了事我担着,你们只管听本官的吩咐去做!”刘继安道。

“大人,真出了事儿。您可要替我们说话?”

“放心,本官岂是那种推卸责任的人?”

“真出了事儿,他不把责任往你们身上推就不错,指望他帮你们说话,嘿嘿,我只能说你们太天真了。”孟岩抬起头来,对那两名狱卒嘿嘿一笑道。

“你闭嘴!”

“刘大人,你的品行如何,相信这两位兄弟是知道的。”孟岩道。“两位兄弟,今晚的事情跟你们无关。你们可以回家休息了,没有必要跟这个刘继安陷下去的。指鹿为马,诬陷好人,他没有好下场的,如果你们想陪着他下地狱,我也不拦着!”

“你住嘴,你才是恶人,罪犯,本官没想到,你还有一张利嘴,巧舌如簧!”刘继安怒喝一声,手上的烙铁一下子摁了下去!

“嗯!”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他大腿上传入脑海,孟岩没有叫喊,而是咬着牙,硬撑了下来。

“看你还嘴硬!”

“刘继安,你真是一个畜生!”孟岩怒目斥道。

“我让你骂!”烙铁在手中一拧,青烟冒起,痛入骨髓,孟岩汗如雨下,差一点儿就疼的晕过去。

“大人?”

“滚,两个没用的东西,都给本官滚的远远的!”刘继安破口大骂一声。

两名狱卒对视了一眼,丢下手中的刑具,转身就跑了出去。

得,大人你自个儿玩吧,咱们兄弟就不配您了。

“没胆子的玩意儿,本官是瞎了眼了,提拔一只猪也不会提拔你们!”刘继安发泄一通。

孟岩窃笑不已。

“笑,笑,本官让你笑!”刘继安拿起另外一只烙铁,在水里冷却了一下。

这文人发起狠来,比武人要阴毒多了,尤其是刘继安这种心灵扭曲的疯子,被贪欲和*只配的可怜虫。

他们释放出来的兽性和残忍往往要远远的大于普通人,有时候就连他们自己都会觉得惊讶,这么残忍的事情他们是怎么干得出来的?

“嗷……”

“你招还是不招?”

“刘继安,我跟白素心姑娘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你信不信?”

“你当本官是三岁小孩儿,你说你跟白素心素未谋面,那你为什么还来见她?”

“好奇,我好奇行不行?”

“好奇,我看你是舍不得这美人儿吧,人家为了保护你,可是一直不肯招供,你也算是良心的了,还肯来刑部大牢看她,真是有情有义!”刘继安道。

“跟你这种心理阴暗的人讲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小子,这儿现在没有外人了,你告诉本官,这白小娘子,你是怎么勾搭上的?”

“刘继安,我真没看错你,你真是一个龌蹉下流的大混蛋!”孟岩骂道。

“本官是混蛋,可又能怎样,你还不是落在本官手里?”刘继安得意的一笑,“就算你不招供也没什么,本官照样可以炮制一份口供,让你签字画押,到时候,你就跟那个娇滴滴的白家小娘子一块儿去做同命鸳鸯了。”

孟岩不断的冷笑。

“噢,不,你们做不成同命鸳鸯,你们是一对奸夫淫妇,根本不可能葬在一起……”

“你真是一个混蛋!”

孟岩还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不,应该是无耻的官儿,这大明朝的官都这个德行的话,不用外敌叩关,自己也用不了多久就烂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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