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公子爷被人抓进了刑部大牢!”
“什么,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敢抓我们家公子爷?”林天行眼珠子瞬间瞪圆了。
“刑部一个官儿,官牢房的,叫刘继安,诬陷你家公子爷是白素心的奸夫,这会儿估计正对你家公子爷用刑呢!”
“还用刑,反了他了?”林天行道,“公子爷不是穿着官服,还有锦衣卫的令牌以及蟠龙令吗?”
“天行,难道你还没看出来?”
“公子爷故意的让他们抓进去的?”林天行惊讶道。
“他要插手白素心的案子,可必须有个由头,本来是想……,没想到这个刘继安送上门来了……”
“可是公子爷在里面受苦?”
“你呀,崩担心了,里面的人暂时不敢把他们怎么样的,如果今天刑部不放人,明天一早,你就去锦衣卫南衙,告诉郭大人,你们家公子爷失踪了!”
“这……”
“别担心,你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郭大人就是了。”闻小雨道。
“那雨夫人你不就?”林天行奇怪的问道。
“放下吧,这是你家公子爷的意思,郭大人是他的未来岳父,就算知道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闻小雨道。
“明白了,明白了!”
“走吧,我们先回去,其他人问起,就说大人跟我在一起,把什么都推到我的身上。”
“明白了。雨夫人。”
“进去!”
“推什么推,我自己有脚!”孟岩假装一个踉跄,嘴上不满的嘟囔一声。
“小子。现在猖狂,待会儿由你受的。哈哈……”
“你说什么?”
“不懂吧,有银子的话赶紧掏出来,不然,待会儿二十记吓威棒可有你受的?”
“吓威棒?”
“凡是进来的犯人,都要先吃吓威棒,女犯都不例外,当然,如果你肯花银子的话。哥几个到时候下手轻点儿,否则你的屁股就开花了!”
“哈哈……”
“你们,你们抓错好人了!”
“到这儿的都说自己是好人,冤枉的,可到头来,有几个是逃的了的,好好呆着吧!”
“走,哥几个喝一杯去,等刘大人过来,咱们就等着看好戏了!”
“刘大人这一会儿准去邀功去了。”
“一定……”
望着远去的衙役。孟岩脸色一沉,牢狱的黑暗不仅仅只有锦衣卫,这刑部大牢丝毫不逊色诏狱。
刑部北平司。郎中沈一平正准备下班回家。
“沈大人,沈大人……”
“刘大人,可是你在唤我?”
“是呀,沈大人,下官有一状喜事报告!”刘继安一拱手,满脸谄笑的说道。
“喜事,喜从何来?”沈一平一头雾水。
“沈大人还记得去年轰动全城的白素心一案吗?”刘继安问道。
“怎么不记得,好好的女子却斯通奸夫,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丧风败俗之事。奸情暴露之下,伙同奸夫杀死未婚夫。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此等女子该凌迟处死。不过因为奸夫并未到案,所以,今秋秋决并没有勾诀。”沈一平道。
“沈大人,奸夫抓到了!”刘继安道。
“哦,抓到了,在何处?”
“就在这刑部大牢,自投罗网!”刘继安兴奋的说道。
“是吗,快,带本官去看看?”沈一平也兴奋不已,这奸夫到案,说明白素心的案子就能了结了,这件去年轰动全城的案子有了结果,还是在他的手中,势必会给自己在政绩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有了政绩,那吏部的考核就能评上一个优等,这就是升官的资历呀。
“大人,是不是先给侍郎和尚书大人报个喜?”刘继安提醒一声道。
“这……”沈一平犹豫起来。
“沈大人不相信下官?”刘继安道。
“不是本官不相信刘大人,这事儿必须等本官见到那奸夫,确认之后再上报为好?”沈一平道,他还没有被这好消息冲昏了头脑,何况他对刘继安的人品也有些了解,心里多少是有些不信任。
这事儿要是真的,自然是皆大欢喜,这要是闹一个乌龙,刘继安固然会担负责任,可他也不会安然无事。
“既然沈大人这么谨慎,那随下官过去瞧一瞧?”刘继安嘿嘿一笑。
“好,你跟本官说说,你是怎么抓到这个奸夫的?”沈一平点了点头,本来还有三分怀疑的,现在只剩下一分了。
“沈大人请!”
“请!”
“沈大人,下官听到下面狱卒报告,说是松鹤楼的闻掌柜来看那白素心……”
沈一平一边听,一边点头,闻小雨每个月都来看白素心,这个他也是知道的,白素心的案子归刑部北平清吏司管,之前正是郎中张瑄,张瑄被贬职后,他接替张瑄的位置。
“这个说,这个奸夫是闻掌柜带进来的,你为何不抓这个闻掌柜的呢?”
“沈大人不知道这个闻掌柜是个背景复杂的女人,抓了她,那他背后的人可不好惹。”
“一个开酒楼的女子,跟白素心这样的不检点的女人做朋友,难道还抓不得?”沈一平质问道。
“沈大人……”
“还有这层关系?”
“沈大人,不是下官不抓人,而是抓人之后如何善后,这可难办。”刘继安一脸的难色道。
“嗯,也对,这样的女人还是少惹为好!”沈一平不是傻蛋,随便站在城墙一板砖扔下去,砸的都有可能是个七品官。他这个郎中也不过五品,京城的官中,多得是。
“那奸夫怎么被你识破的?”沈一平问道。
“下官得知这个消息。就急匆匆的赶到女监,这时候。闻掌柜好像是听到消息,先从里面出来挡住下官的去路,本官知道里面还有人,岂能让她阻拦,于是硬闯了进去,就看见一对狗男女搂抱在一起,那白素心哭哭啼啼,男的则无比柔情的安慰。一看到本官出现,立马就分开了,还装的若无其事一般……”
“好一个奸夫淫妇,本官若是在现场,非抽她们几个大耳刮子!”沈一平义愤填膺道。
“沈大人说的是,当时下官气氛不过,当即呵斥她们丧风败俗,那男子居然十分蛮恨,辱骂下官冤枉于他,下官就质问他。你若不是奸夫,为何偷偷前来探监,还跟那白素心搂抱在一起?”
“问的好!”
“这小子顿时哑口无言。”
“接下来呢?”沈一平问道。
“接下来。下官就名狱卒将其拿下,他知这是刑部大牢,反抗根本没有用,只有束手就擒!”
“刘大人,你做的很好,幸亏你及时发现,若是等他们出了大牢,想要再抓到凶犯可就难了!”沈一平赞赏道。
“多谢大人夸奖,这只是下官应尽的职责!”刘继安嘿嘿一笑。为自己捏造的故事感到非常的自豪。
须臾间,两人就来到大牢。
“刘大人。沈大人!”
“刚才让你们扣押的人犯呢?”刘继安问道。
“在里面!”
“带我跟沈大人进去!”
“诺!”
一看牢房内的孟岩还穿着原来的衣服,刘继安大为恼火:“怎么没给犯人换囚服。当这里是自己家里呀?”
“大人,还没来及的取囚服!”
“那还不快去,把那身衣服给我扒下来,这里是刑部大牢,不是在外面!”刘继安指着孟岩那一身黑色虎皮大氅道。
“诺!”
凶神恶煞的狱卒们冲了进去,将孟岩的虎皮大氅给扒了下来,靴子还有身上佩戴的挂坠和饰物全部都夺了下来。
很快,孟岩全身上下就省下贴身的内衣,以及光着脚了。
孟岩在进来之后,就悄悄的将官袍和令牌以及凡是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都藏了起来!
他知道,只要这些人看见自己的官袍和身份令牌,就不敢动自己,可他为的就是要这些人动自己,而且还不能那么快发现自己的身份。
否则这戏就不好演下去了。
就算日后这些人知道自己故意的,他们恐怕也没有机会为自己辩解了。
“快点儿,把囚衣换上!”
一名狱卒拿了一套囚衣丢到孟岩跟前,带着一丝蔑视的眼神命令道。
孟岩弯腰下来,捡起囚衣,一件一件的穿在身上。
“叫什么名字?”看着孟岩换好囚衣,站在铁栏门外的刘继安冷冷的问道。
孟岩不予理睬,对这种人,他懒得说话。
“混帐东西,大人问你话呢!”一名狱卒进去,劈头就要朝孟岩脸上打下去。
孟岩岂能受这种小人欺侮,脚下微微一错开,让开了。
“你还躲,叫你躲……”
“滚出去!”孟岩飞起一脚,直接将那名狱卒给踢出了牢房。
“大胆!”
“让王质或者金镰来见我!”孟岩冷冷的说道。
“大胆奸夫,竟敢直呼部堂大人和侍郎大人的名讳!”刘继安大怒,指着孟岩呵斥道。
“跳梁小丑!”孟岩轻蔑的一笑。
“你,你再说一遍?”刘继安气的浑身发抖。
“本官是刑部北平清吏司郎中沈一平,你有什么话尽管跟本官说!”沈一平冷冷的喝问一声。
“你还没有那个资格,叫王质或者金镰来!”孟岩微微闭上眼睛说道。
“阁下能否报知姓名,我也好向上面回话?”沈一平道。
“人来了,自然就知道了!”
“沈大人,我看这小子是虚张声势,这种人下官见得多了,故作高深,攀亲戚,其实就是一软包蛋,您把他交给我,明天一早,我保证他什么都说了!”刘继安对孟岩是恨之入骨。
“刘大人,这不太好吧?”
“沈大人,这牢里的规矩,凡是进来的首先要打二十杀威棒,下官倒要看看,这二十吓威棒下去,他还能这么硬气!”刘继安狞笑一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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