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析,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宁青青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我没办法不去想,是我杀了他……我不是故意的……”
裴泽析将宁青青紧紧抱在怀中。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别哭了,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你是为民除害,他本来就该死,以后害不了人,他一个人死了,会有很多人幸免于难。”

“据我所知,他在任期间贪污受贿不计其数,而被他害了的女人没一百也有几十,去年国土局有个女职工吃安眠药自杀,就是被他害的!”

裴泽析本不是八卦的人,有些事他也没兴趣知道。

王清泉贪污受贿这是事实,而女职工喝农药则是他自己杜撰的了。

反正宁青青也无从查证,说来安慰她,也算是善意的谎言。

“真的?”宁青青的罪恶感就因为裴泽析善意的谎言而减轻了许多。

她睁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他,泪水凝在了眸中,不再流淌。

“当然是真的,他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活该!”

裴泽析抱紧宁青青,使出浑身解数安慰她,让她快乐,忘记烦恼和忧愁。

直到精疲力竭,他才搂着宁青青,一脸疲惫的沉沉睡去,唇畔始终挂着餍足的微笑。

宁青青虽然也累,却睡意全无,她呆呆的看着裴泽析的睡颜。

以前她从不知道他熟睡的样子竟这般可爱,少了平日里的凌冽孤傲,稚气得就像孩子。

性格的薄唇微微噘起,宁青青忍不住轻啄了一口,裴泽析抿抿嘴,睡得依然香甜。

宁青青撩起自己的一缕秀发,在裴泽析的鼻子边扫了扫,等着看他的反应。

“唔……别闹……快睡。”他的大手揉了揉鼻子,眼睛睁开一丝缝隙,喃喃的说,嗓音性感至极。

“我失眠!”

她委屈的说,为自己这样无聊的举动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裴泽析紧紧抱着她:“要么闭上眼睛睡觉,要么再做一次运动。”

被他折腾得快累死了,哪里还有力气再做一次运动。

宁青青连忙闭上眼睛,乖乖的睡觉。

窝在裴泽析温暖的怀抱中,宁青青竟安然入睡,一夜没再做恶梦。

早上,宁青青还在睡梦中,裴泽析就起床去上班了,他轻手轻脚却不能避免的吵醒了她。

“你起来了?”她睁开朦胧的眼睛,含糊不清的问。

“嗯,你再睡一会儿,九点钟的时候会有人来打扫房间,你睡你的,不用管她们!”裴泽析从衣橱探出头,打领带的手没停。

“现在几点了?”睡意越来越淡,宁青青缓缓的坐了起来。

“七点五十五。”

在镜子前照了照,确定领带打得够正,裴泽析才走出衣橱:“你想吃什么,我待会儿让人给你送过来。”

“不用那么麻烦,我待会儿出去自己找东西吃。”

裴泽析坐在床边,宁青青闻到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儿,感觉很好闻,便使劲的嗅了嗅:“真香啊,擦香水了?”

“呵,没,剃须膏的味道。”

宁青青的目光从裴泽析的脸落到他的颈项,突然惊诧的问:“你的领带……”

好眼熟啊,难道就是她送给他的那一条?

“你送的!”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领带,裴泽析满脸都是喜悦的笑:“我现在全靠它才能出席重要的场合。”

“为什么?”宁青青纳闷的问:“你以前不是一直说它很难看嘛,又没品味。”

“这条领带是耐看型,乍一看确实不行,但越看就越有味道,我也就越喜欢,这三年,它代替你,陪在我身边,我现在已经离不开它了。”

宁青青心口一暖,却又故作沉思状:“你的毒舌是什么时候治好的,我现在都不习惯了。”

“治好我的神医不就是你吗,你的嘴那么甜,亲一口,治百病解千毒,我现在是无病无毒一身轻。”

裴泽析说着凑近宁青青的嘴:“来,在亲一口巩固疗效。”

“去你的,我还没刷牙呢!”

宁青青捂着嘴不让他亲,可裴泽析却强行掰开她的手,亲上她的嘴。

在唇瓣落下的时候,他还不忘说一句:“没刷牙更好,香甜浓郁。”

吻了好久,裴泽析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嘴。

裴泽析叹道:“不能再磨蹭了,上班迟到可不是和我的作风。”

“快走吧,谁让你大清早的就荷尔蒙分泌不正常。”宁青青红着脸推攘他。

“都怪你啊,我总算是明白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我也想当个洒脱的昏君,什么事都不管不顾,就和你在一起。”

当昏君还真需要一定的勇气,他的责任感太重,这辈子恐怕都不可能了。

宁青青失笑:“那我岂不是要被人骂死,遗臭万年,快走吧,再不走我拿扫帚赶了哟!”

“好了好了,真的走了。”裴泽析下了狠心,拧着公文包,大步流星的走出去,愣是没再回头看她一眼。

裴泽析上班不久宁青青就起床洗涮。

听他说,这房子是酒店式管理的公寓,物业管理的人每天定时来收拾房子,就算家里没人,物业管理的人也可以拿门卡开门。

宁青青感觉很不舒服,自己的家让外人随便进出,哪里还有私密感。

但裴泽析并不在意,他没把这里当家,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和酒店没太大区别。

入乡随俗,她也该习惯繁华大都市的生活状态。

虽然宁青青觉得房间已经很干净了,可物业管理的人还是把房间彻底的打扫了一遍,真正做到了一层不染。

……

走在申城繁华的大街上,宁青青接到了裴泽析打来的电话,他刚刚开完会,便想听听她的声音,确定一切安好。

“要不要到公司来坐坐?”

裴泽析站在落地窗边,盯着住所的方向,他并不知道宁青青已经走到了他公司楼下。

“不用了,打扰你上班多不好,我就自己四处走走,今天天气可真好啊,阳光很温暖!”

宁青青抬起头,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连忙用手挡住,从指间的缝隙里遥望大厦的最高层。

裴泽析说,他就在最高层办公,在他的办公室,可以遥望黄浦江,只是不知,他现在在看黄浦江,还是在看文件呢?

“那也好,中午的时候我们一起吃饭。”

宁青青不来,裴泽析的心底有些小小的失落,但转瞬又为她高兴,听声音,她心情还算不错。

“嗯,你快下班的时候我就过来,在你公司对面等你。”

她不想在他的公司门口被人看到,能躲就躲,避免一些麻烦。

“我放了张信用卡在你的钱包里,密码是孩子的生日,你看到什么喜欢的就买吧,不用担心会刷爆。”

就裴泽析对宁青青的了解,她花钱那么小心,就算是一万块钱的信用卡,她也没刷爆的可能,更何况是无限额的黑卡。

“没有用信用卡的习惯,我身上有现金,够用了!”

话虽这么说,可宁青青还是把钱包掏了出来,打开一看,果然有一张黑亮亮的信用卡,而她钱包里的现金,也鼓鼓囊囊的,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随你喜欢,去买东西吧,多点儿!”

裴泽析早就听说女人在购物的时候最快乐,他会忍不住想,到底是购物快乐,还是爱爱快乐,治疗创伤,究竟是哪一种的快乐效果更好?

“没什么好买的。”

此时的宁青青对购物完全提不起兴趣,准确的说是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她只想听听裴泽析的声音。

心里满满的都是他,这就足够了。

“去逛逛吧,总有你喜欢的东西!”

裴泽析还想和宁青青聊天,秘书却打内线来告诉他副总龙哲瀚上来了,他只能挂断电话,应付工作。

肚子饿得咕咕叫,离裴泽析十二点下班还有两个小时,宁青青在街边的快餐店买了个汉堡,便一直徘徊在裴泽析的公司门口。

她盯着脚下的地砖,一步踩一块,数到一百,再回过头继续,时不时的抬眼看看“beloved”集团巍峨的大门。

突然,一辆劳斯莱斯幻影驶入宁青青的视野,停在“beloved”集团的大门口,下来一个背影很漂亮的女人。

宁青青正要收回目光,那个女人转过头来,和车内的人说话。

是白夏薇!

心口蓦地一紧,宁青青抿抿嘴,告诉自己,白夏薇到这里来并不意味着她会和裴泽析见面,就算见面,也绝对不会发生什么事。

她要对裴泽析有信心,白夏薇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眼睁睁的看着白夏薇昂首挺胸的走进“beloved”的大门,宁青青却还是徘徊在街对面,甚至没有勇气靠近公司大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裴泽析没再打电话来,宁青青烦躁不安的脚已经不知道迈出了几千几万步。

快十二点的时候,宁青青总算看到了白夏薇,那辆劳斯莱斯幻影不知从哪里驶了出来,迅速载着她离开。

不多时,裴泽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宁青青告诉他,她已经在街对面等他了。

他说五分钟就到,果然五分钟,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去哪里逛了?”裴泽析揽着宁青青的肩,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儿钻入她的鼻腔。

“没去哪里,就在附近。”

与裴泽析靠得越近,宁青青越是清楚的闻到他身上有股甜腻的香气。

不是早上的檀香,而是另一种。

宁青青使劲的嗅了嗅,心头一凛,好像是白夏薇身上的香水味儿,昨晚在fashionshow闻到过,因为香味很特别,所以她记忆深刻。

见宁青青手中只有提包,没别的购物袋,裴泽析淡淡的问:“什么也没买?”

“是啊,没买,也没什么想买的!”

钱能买到很多东西,却买不到快乐。

她的快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属于她。

“走,陪我去车库取车,然后吃饭。”裴泽析拉着宁青青就走,她却在原地不动。

“我就在这里等你吧!”

“也好,你等我一会儿。”

坐在裴泽析的车上,宁青青也没问他要带她去哪里吃饭,就算问了也是白问,她对申城,很陌生。

她不属于这里,匆匆过客而已。

他们此行的方向正巧是载着白夏薇离开的那辆劳斯莱斯幻影离开的方向。

宁青青忍不住胡思乱想,白夏薇是不是真的去找了裴泽析,他的身上怎么会有她的香水味,两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有没有发生不该发生的事?

呆呆的望着窗外,宁青青的心情久久的难以平静。

……

突然,宁青青看到那辆似曾相似的劳斯莱斯幻影就停在路边。

稍一抬眸,宁青青看到白夏薇正一步步的走上那家妇产医院的台阶。

“我看到白夏薇了,她正去医院!”

宁青青回过头,平静的对裴泽析说。

闻言,裴泽析只是眸底一暗,面色如常,平静的应了一声:“哦!”

“她去的是妇产医院。”

也不知道为什么,宁青青加重了妇产两个字,让裴泽析听得更加的清楚。

“哦!”

他还是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好像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似的。

宁青青心底发沉,晦涩的问:“她是不是有新的男朋友了?”

可白夏薇给宁青青的感觉并不像已经放下了对裴泽析的感情。

就算她真的有了新的男朋友,她心里爱的人,始终是裴泽析。

“不知道!”裴泽析还是那种置身事外,不咸不淡的语气。

虽然裴泽析把他和白夏薇的关系撇的很清,可宁青青却感觉他是在故意隐瞒什么。

他越是冷漠不解释,就越让她心里疑窦丛生。

踌躇了片刻,宁青青不安的问:“你最近有没有和她见面?”

“没有,很久没见她了。”

裴泽析深深的看了一眼宁青青,眸色有几分深沉。

“哦!”

不管裴泽析说的是真还是假,宁青青都接受了他的答案。

她脆弱的心已经受不了任何的折腾,宁愿相信他没有见白夏薇,更没有和她发生什么,不知道,就什么事也没有!

“青青……”裴泽析欲言又止,在宁青青的逼视下,他很艰难的开口:“今天白夏薇到我办公室来找过我,但我没见她,真的没见她!”

“哦,是吗?”

宁青青很想问,那你身上的香水味又是怎么来的,难道分子的运动有这么厉害吗,没有见面,也可以把香味传递到你的身上?

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

“嗯,是的!”

宁青青的怀疑让裴泽析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紧蹙着眉,也知道自己的回答没有说服力,但终究,他没有再多做解释。

清者自清,他和白夏薇本来就早已没有关系,过多的解释更像是掩饰,他本就没有掩饰的必要。

幽幽的看了裴泽析一眼,宁青青闷闷不乐的坐在副驾驶位上,脑海中翻来覆去的都是白夏薇冷艳的面容。

连午餐也吃得很沉闷,至始至终宁青青没主动开口说过一句话,就算是裴泽析提起话题,她也只是意兴阑珊的应声。

终于,裴泽析忍不住了,再次强调:“青青,我和白夏薇确实已经分手了!”

宁青青愣愣的抬眼,盯着裴泽析,她明亮的眼睛此时竟有几分黯淡,明知道不该吃飞醋,可她却很难控制自己的思维。

相信他,相信他……

他为了她放下身段,骄傲尊严都可以不管不顾,她为什么就不能选择相信他。

或许是过去的伤还没有愈合,又或许是她的自卑还没有完全消除,她发现,相信他很难,不相信他,很容易。

稍微有一点点的疑虑,她就可以推翻他所有的好。

这样,是不对的,对他太不公平。

勉强的扯出一抹淡笑,宁青青点点头:“嗯呢,知道了。”

“别胡思乱想!”宁青青浅淡的笑容让裴泽析心疼,摸了摸她的头,撩起一束光滑芳香的秀发,放到唇边:“真香!”

再香也没你身上的香水味儿香。

这话,宁青青只在心里说,并没有脱口而出。

……

才来申城第二天,宁青青却觉得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已经快要忘记滨城的一切。

但有一件事,她始终忘不掉,就连在梦中,也不放过她。

下午,裴泽析还是得去上班,宁青青回到公寓,把自己抛到柔软的大床上。

睡不着,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想着裴泽析对她的好,心里暖洋洋的。

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裴泽析确实为她改变了很多,甚至让宁青青也怀疑眼前的裴泽析,并不是她过去认识的那个裴泽析。

两个人有着想同的外貌,却是截然不同的内心。

就连裴泽析毒舌的毛病也完全的康复,这其中,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心路历程。

宁青青使劲的甩甩头,把那些杂乱的思绪抛出脑海。

别想了,别想了!

再这样下去也只是自寻烦恼。

宁青青拿起提包,准备去公寓地下负一层的超市购物。

买菜做饭,必须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拧着一大包食材回到公寓,扎进厨房不出门,宁青青专挑费时费事的菜来做,才能很好的消磨时间。

等到裴泽析下班,宁青青已经做好了五菜一汤,两个人根本吃不完。

“多吃点儿,我做了几个小时!”

宁青青不断的给裴泽析夹菜,泡椒牛柳,宫保鸡丁,香辣虾,红烧狮子头,脆皮豆腐,竹荪土鸡汤,这些都是她的拿手菜,味道自然没话说。

饶是裴泽析再能吃,每样菜吃一半,两碗米饭两碗汤,已经装满了他的胃。

皮带越来越紧,勒得他难受,把皮带松一松,顿时感觉到小腹凸了出来,顺手摸去,吓了他一跳,这肚子,也太大了。

可不能再暴饮暴食,裴泽析连忙放下筷子:“不吃了,实在吃不下。”

“再吃点儿。”宁青青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真的吃不下了。”

“我做得很辛苦呢,再吃点儿嘛!”宁青青竟拉着裴泽析的手,撒起娇来,她睁大水盈盈的大眼睛,盯着裴泽析,眨啊眨。

“你怎么不容易脸红了,以前和我说不到两句话,脸就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裴泽析笑着调侃。

“现在和你熟了嘛,以前又不熟。”

而且那个时候,很怕他看她。

看一眼,就紧张。

裴泽析的大手不规矩的游到了她的领口:“哈哈,还是熟了好,我怎么碰,你都不会拒绝。”

“坏蛋!”宁青青娇嗔的在他的胸口捶了一拳,这才想起把他的手从领口抓开:“熟了也不让你碰,坏蛋!”

“不让我碰让谁碰,嗯?”

裴泽析坏坏的抱着宁青青的腰,在她的脸上一阵狂吻。

宁青青大叫着躲避:“啊……口水弄我脸上了,脏死了!”

……

快乐总是短暂,宁青青渐渐走出误杀汪清泉的阴影,却又不得不再次回到滨城,去面对王清泉的家属。

庭审的时候,王清泉的妻子女儿哭天抢地的要宁青青杀人偿命,血债血偿,但法官最终还是判了宁青青无罪。

裴泽析甚至找来被王清泉侵害过的受害者出庭作证,为宁青青洗刷冤屈。

虽然法律没有追究宁青青的责任,可她自己却过不了自己这关,噩梦依然每天晚上如约而至。

就连在法庭上,她也不敢看王清泉的家属一眼,怕与她们含恨的眼相对。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她却有强烈的罪恶感。

在裴泽析的保护下走出法院,宁青青见到了出庭作证的女人。

女人憔悴不堪,笑容勉强,她对宁青青说:“你老公真是好人,他为了让我来出庭,费了很多力气,如果我老公有你老公一半好,我也不会想现在这样不像人鬼不像鬼,好好珍惜他,祝你们幸福。”

“谢谢。”

宁青青对她感激不已。

女人的证词起到了关键性作用,如果没有她,宁青青说不定会被判缓刑,而不是无罪。

“再见,我也要去寻找我的幸福了……”女人拭去泪水,转身离开,这对她来说,也是一次重生。

……

宁青青一回到滨城,心情就很低落,感觉王清泉的鬼魂就跟着她,甚至晚上不敢一个人去厕所。

就宁青青目前的精神状态根本没办法照顾孩子,裴泽析便又把她带去了申城。

只在滨城和孩子聚一起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两人就乘飞机离开。

宁青青这次把自己的电脑也带上,因为里边有很多孩子的照片,想孩子的时候就打开看看。

还有孩子在影楼拍的宝宝照也一并带在身边,想他们的时候,便看看,聊以慰籍。

周末的时候,孩子的奶奶再把孩子送到申城一家人团聚。

宁青青第一次和孩子分开这么长的时间,自然想得厉害,抱着他们就舍不得松手。

也许是换了环境,裴泽析又经常陪着她到处去玩,过了半个月,宁青青的精神状态好多了,连笑容也比秋日的阳光还要灿烂。

宁青青不再从噩梦中醒来,清晨,暖暖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悄悄的钻进房间,洒在脸上,将她唤醒。

唇角荡起一丝满足的微笑,她缓缓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看身侧的空床。

这段时间睡眠好了很多,连裴泽析早上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起床洗涮,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本以为是裴泽析,可是一看来电,却是陌生的号码。

宁青青放到耳边接听:“喂,哪位?”

“宁青青,早上好!”

清脆的声音,却像硬币划过玻璃般的刺耳,是白夏薇的声音。

宁青青心口一窒,她并不太愿意听到她的声音,更不想和她说话。

“有事吗?”她冷冷的问,生硬的语气流露出她的厌恶。

“没别事,只是想问问你,泽析有没有把我怀孕的事告诉你!”

白夏薇的话无疑是一击重拳,打在宁青青的心口上,生生的痛。

“你怀孕关我什么事,我没必要知道,也不想知道。”

直觉告诉宁青青,白夏薇的怀孕与裴泽析有关,可是,她却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去多想,相信裴泽析,一定相信他。

电话那头的白夏薇得意的笑了,声音更加的刺耳:“你真的就不想知道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是谁吗?”

“不想知道!”就算白夏薇说孩子是裴泽析的,宁青青也不会相信。

她宁愿相信裴泽析,也绝对不能相信白夏薇。

白夏薇就是见不得她和裴泽析好,恨不得拆散他们,不能被她挑拨离间。

宁青青的冷静让白夏薇颇有些意外。

她以为宁青青会很想知道,也不卖关子,直接了当的说:“你不想知道也得知道,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是裴泽析,我昨天就告诉他了,我还以为他会告诉你,没想到还是得我自己来说,很抱歉,让你难过了!”

回想昨晚,裴泽析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常的举动,宁青青更加笃定白夏薇是在骗她。

“如果我难过,岂不是让你很高兴,很抱歉,我根本就不难过,你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会是裴泽析的,你是不是连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就随便乱说?”

“哼,我为什么要乱说,是裴泽析的就是裴泽析的,这种事可以乱说吗?”

白夏薇冷笑着道:“等做了亲子鉴定,很快你就会知道,孩子的爸爸究竟是不是裴泽析,别怪我没提醒你,别赖在申城了,快回滨城吧,我和裴泽析会很忙很忙,没时间管你!”

裴泽析下班回家,宁青青只字不提白夏薇打电话的事。

白夏薇的目的就是要破坏他们的幸福,搅得他们不得安宁,一定不能如了她的意。

宁青青决定,要比以前更爱裴泽析,好好照顾他。

她竭尽所能的做好吃有营养的饭菜给他吃,对他也更加温柔更加体贴。

两人的关系也更加的融洽了。

只是宁青青的心里始终有疙瘩,白夏薇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裴泽析的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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