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还痛不痛?”裴泽析走出卧室,看到宁青青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小脑袋靠在她的胸口,已经睡着了。
宁青青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又睁开:“还有一点儿痛。”

“我看看!”裴泽析紧挨着她坐下,手捧脸,脸对脸,鼻子几乎贴到了一起。

宁青青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裴泽析灼热的呼吸吹拂过脸颊,让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眼睛很红,睡一晚上,明早应该就会好了。”

在她纯净的眼中,裴泽析看到了自己的脸。

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内心,原来与宁青青,也可以这般的亲近。

“嗯!”在裴泽析的眼中看到了异样的波光流动,宁青青心慌的低下头,抱紧孩子,低低的开口:“你能不能帮我把他们抱进卧室?”

“好!”

从宁青青手中接过小楠,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卧室,轻轻的把孩子放在床上。

给儿子脱了外衣盖好被子,宁青青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裴泽析,犹豫了一下,怯怯的开口:“你今晚睡次卧,好吗?”

“不好!”裴泽析一口回绝,大大咧咧的就躺到了儿子的身边:“我今晚要和你们一起睡。”

他的回答在宁青青的预料当中,只能无奈的望着他。

“你不会乱来吧?”宁青青下意识的捂着胸口,就怕他会突然伸出魔掌偷袭她。

“放心吧,我只睡觉,什么也不会做。”

他很努力的摆出正人君子的作风,连宁青青的手也不碰一下。

在宁青青的注视下,裴泽析缓缓站起来,松领带,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温柔的一笑:“我去冲澡。”

“嗯,去吧!”

宁青青的心里很矛盾,既想和他睡一起,又怕和他睡一起。

徘徊了好久,她在裴泽析进浴室之后去次卧把被子抱了过来,打算和裴泽析各盖各的被子。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裴泽析走出来,就被深秋的寒意刺激了感官神经,打了个哆嗦:“呼……好冷。”

他快步进卧室,看到那床多出来的被子便明白了宁青青的意思,也不多问,快速的钻进去。

冰凉的被子给不了他温暖,更加迫切的可望宁青青软绵绵的身体,抱在怀中,不但暖和,摸起来也特别舒服。

但宁青青却迟迟不上床,坐在梳妆台前捧着钻石项链左看右看,长吁短叹。

“你不睡觉只顾着看项链干什么?”

裴泽析裹紧了被子,依然冷冰冰没有好转。

“唉……我怕放在家里招贼呢!”

宁青青把项链放进首饰盒,然后拖出床下面的行李箱。

行李箱里装了些孩子穿不了的旧衣服,首饰盒就放在这些旧衣服的中间,藏得严严实实。

裴泽析手撑着头,专注的看着她,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呵,如果贼真的要偷,随便你藏在哪里,他都会找出来偷走。”

“那怎么办?”宁青青嗔怪的看着裴泽析,都怪他,干什么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现在倒好,成了她的心理负担。

“你应该放轻松点儿,别藏,随便扔在哪儿,给孩子当玩具也可以,我敢保证,贼不会偷孩子的玩具。”

“呃,你没听说过吗,贼进了门,连灰也偷一把走。”

她还是得找个时间把项链放进别墅的保险柜吧,别墅有保安二十四小时执勤,应该没问题。

“别说这些废话,快上来睡觉了,好冷,果然是冬天来了。”

裴泽析拥着被子坐起来,伸手去拉她,硬是把宁青青拽到他怀里,才满意的笑了。

“你答应不乱来的。”

宁青青缩在他怀里,小声提醒他。

“我什么时候有乱来?”裴泽析抱紧宁青青,大手隔着睡衣,在她的背上游走:“我只是在你身上取暖罢了。”

“讨厌!”宁青青娇嗔的在他的胸口砸了一拳:“我才不要当取暖器,被子分开盖,你盖你的,我盖我的,互不干涉。”

“一个人睡好冷。”

裴泽析很赖皮,抱着宁青青软绵绵的身子舍不得松手。

“那……你和小枫小楠睡,小孩子火气大,保证你晚上会流汗。”

她胖乎乎的小肉手推在他赤裸的胸口,心跳又急又快,不多时,宁青青的脸就像秋天的苹果般红透了。

被子里,裴泽析只穿着短裤,火热的身躯不停的在宁青青的背上磨蹭。

“我睡得沉,怕压到他们,还是和你睡,你肉多,不怕压。”

他目光落在宁青青的脖子上,那里有雷浩然留下的星星点点的青紫色痕迹,心口蓦地一窒,眸底黯淡了几分。

“放手啦,我才不要和你睡,和你睡根本睡不好。”裴泽析身上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害宁青青根本没办法心平气和的入睡,特别是今晚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委屈和愤怒就像兴奋剂,刺激着她,睡意全无。

“睡不好吗,要怎样才睡得好?”他刻意把唇凑到了她的耳边,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钻入耳心,让她的头皮莫名发麻,连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

“你……别靠我这么近,我……还是去次卧睡吧……”

她心慌意乱,想要爬起来,却被裴泽析死死的禁锢在怀中,他的腿甚至横在了她的身上,压得她差点儿喘不过气。

“唔……压死我了……”

她低呼一声,喘着粗气。

“这样就压死你了吗,那这样呢?”还没等宁青青有所准备,他就翻身压上去,高大的身躯就像一座山。

被压得憋了气,宁青青的脸上流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唔……快……快……快下来……”

裴泽析连忙双手撑床,把身体的重量从她的身上移开。

“呼……你想谋杀吗?”

宁青青喘匀了气,狠狠的瞪他,手下意识的撑到他的胸口。

惊觉两人的姿势相当暧昧,她的脸更红了,火烧似的滚滚烫。

“呵,我怎么舍得杀你,还要你替我暖床呢!”

他厚颜无耻的说,身子猛的一沉,唇听在她的小嘴上方,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宁青青心头一跳,连忙别开脸,灼烫的唇就落在了她的脸上,留下湿湿热热的感觉。

“宁青青……”

裴泽析的唇还在她的脸上,含含糊糊的喊出她的名字,酥麻的痒从皮肤表层传递到了心底深处,使得心脏剧烈的颤抖起来。

“嗯?”小手不知不觉揪紧了身边的被子,关节泛白,也难以缓解宁青青紧张的情绪。

唤了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裴泽析灼热的呼吸就在她的脸庞上不断的拂过,久久,没有下文。

“你别这样,快睡了吧……不然……白夏薇知道了又要生气……”

也许她不该煞风景的说出白夏薇的名字。

她只是单纯的想提醒他,白夏薇才是他的女朋友。

他应该要顾及白夏薇的感受,继续和前妻纠缠不清,实属不该。

“只要我高兴就行了,别人的心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虽然嘴上说不在意,可裴泽析还是从宁青青的身上下来,躺在了她的旁边,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又一次抱紧了她。

他的怀抱很温暖,可终究,不属于她。

……

沉默了良久,宁青青幽幽的说:“裴泽析……如果你爱白夏薇,就该多为她着想,你和我见面,她生气是因为她很爱你,付出了爱,她自然也希望你回报她同样的爱,为了你们的将来,以后……你就不要到我这里来了,孩子让妈过来接,你随时想见就随时来接,好不好?”

为白夏薇,也为她自己,不想再继续这样不清不楚下去。

明明没有爱情,却又亲昵得像爱人。

明明已经离婚,却又同床共枕如夫妻。

领离婚证的那天就该彻底结束两人的关系,拖到今天,也是了断的时候了。

脸色发沉,他冷冷的问:“你真的这么想?”

“嗯,真的,我衷心的祝愿你和白夏薇幸福,你和她真的很般配!”酸涩不断的上涌,有泪,迷蒙了宁青青的眼睛。

“我和她配不配毋须你来告诉我,她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自然不是你这种普通女人。”

明明不想伤害她,可说出的话却,又把她贬到了最低:“不管是身材长相学历见识能力,她胜过你不止百倍。”

白夏薇的优点多不胜数,却不能带给他家的温暖。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他还未有娶她的打算。

“是啊,她那么好,你更应该好好的珍惜,不要再伤害她……”

宁青青在心里暗暗的说,也不要再伤害我。

她垂下眼眸,把泪水含在了眼眶中,哽在喉咙口的酸涩,让她喘不过气。

“别说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说不。

“好吧,你知道就好,相信你也很清楚,你该抱她睡觉,而不是抱我。”

这样亲昵的行为不是应该只存在于爱人之间吗,她和他,从来就不是爱人,相拥而眠,便是出格。

“我就喜欢抱你。”他霸道又蛮横,根本不顾别人的感受。

裴泽析越想越生气,在宁青青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疼……”她知道,这是他的惩罚,痛叫一声之后,只能无奈的承受,只求他别惩罚得太过火。

幸好,他只惩罚了她一下,便闭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睡得很香,可宁青青却失眠了,一整夜,辗转反侧,每当她将要挣脱钳制的时候,他就会在半梦半醒间把她拉回去,紧紧的禁锢在他宽厚的胸前。

虽然宁青青不想和白夏薇吃饭,更不想听她说违心的话,可裴泽析已经安排好,她只能硬着头皮前往。

裴芷依的做法让宁青青很吃惊。

她万万没想到,他会要求白夏薇向她道歉。

回想白夏薇高贵典雅的气质,和裴泽析如出一辙的趾高气昂。

让高傲的白夏薇低声下气的道歉,她真的想象不出是什么样子。

穿着不合身的黑色大衣,宁青青像只企鹅一般出现在酒店包间,白夏薇和裴泽析的面前。

宁青青不知道在她到达之前,裴泽析对白夏薇说了什么。

看得出,白夏薇的心情非常好,看她进门,便站起身,迎上来,脸上的笑真诚得让她心惊。

“青青,快坐快坐,今天天气冷,冻坏了吧?”

白夏薇热情得让宁青青很不习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裴泽析,点了点头。

“还好,我穿得厚,不算很冷。”

宁青青搓了搓冻红的手,冲白夏薇笑笑,在她的带领下落座。

刚一坐稳,白夏薇就主动承认自己了错误:“青青,昨晚的事是我不对,请你原谅。”

“没关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以后我会尽量避免和裴泽析接触,希望不会再给你造成困扰。”

这话不但是说给白夏薇听,也是说给裴泽析听。

希望他以后不要再来纠缠她,否则,对谁都不好。

白夏薇意味深长的看了裴泽析一眼,笑逐颜开的说:“你和泽析有两个那么可爱的宝贝,因为孩子偶尔见见面吃吃饭也没什么大不了,是我小题大做了,你多包涵。”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昨天应该好好的向你解释,不该动手。”

虽然辣椒水让宁青青的眼睛痛了一晚上,但现在她好了伤疤忘了痛,很轻易就原谅白夏薇。

两人有说有笑,把裴泽析晾在了旁边。

“白小姐好漂亮哟,你看看我,生了孩子以后就成了黄脸婆,唉,真是未老先衰。”

“青青,你应该多注意保养,女人过了二十五岁就老得很快了,别只顾着孩子,周末的时候应该抽时间去做spa,全身按摩,卵巢保养,女人要爱自己才会越来越漂亮。”

白夏薇还向宁青青传授她保持身材护肤的一些诀窍,宁青青一听就知道自己做不到。

且不说每天吃燕窝,敷面膜,练瑜伽,游泳,就算是每周去美容院做一次身体保养,对她来说也很困难。

钱是一方面,抽不出时间也是最大的问题。

快考六级了,她的空余时间都在复习,根本没心思做其他的事。

她想漂亮想苗条,但仅仅是想。

女为悦己者容,也许正是因为没有她想要取悦的男人,才会以抽不出时间为借口,拒绝改变。

要保持苗条的身材,控制食量也很重要。

宁青青发现,白夏薇根本没吃多少东西。

虽然她没吃多少,却在不停的为宁青青和裴泽析夹菜。

看到那满桌子的菜,宁青青觉得不吃又太可惜了,便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丝毫不考虑身材的问题。

虽然急性胃炎瘦了十几斤,但她的食量并没有因此减少,还是和过去一样的能吃。

她的好胃口,完全是怀孕的时候培养起来的,孩子的奶奶整天说两个孩子在她肚子里成长,需要很多营养,便劝着她多吃。

久而久之,她的胃口大了,不用劝,也可以吃很多。

“这个周末是芷依和聂靖远的婚礼,芷依让我把请柬拿给你。”裴泽析从西装口袋里摸出红彤彤的请柬,递到宁青青的面前。

宁青青没想到芷依会请她,愣了半秒,笑着接了过去:“谢谢。”

请柬上印有裴芷依和聂靖远的结婚照美得让她睁不开眼睛。

“芷依真漂亮!”她由衷的赞了一句,聂靖远也很帅,一对璧人,很般配。

“如果你不想去就别勉强。”裴泽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说:“去的话就别丢人现眼,低调点儿。”

裴泽析的话真是不中听。

她怎么就丢人现眼了,怎么不低调了?

真是讨厌!

若不是白夏薇在,她真想顶他两句。

宁青青心里很不是滋味,抿了抿嘴,说:“芷依请我去,我当然要去,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丢你们裴家的脸。”

裴泽析瞪了宁青青一眼,端起酒杯,猛灌一口。

气氛突然冷了下来,白夏薇连忙打圆场:“青青你别生气,泽析说话比较直,他只是想提醒你打扮漂亮点儿,毕竟有那么多的亲戚朋友要来,还是慎重点儿的好。”

“嗯,知道了,我穿我最好的衣服去,不会走到门口被保安拦下来的。”

白夏薇和裴泽析两人一唱一和,让宁青青很难受,憋闷得好像包间里的空气不流通了一样的痛苦。

她猛地站起来:“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呃,青青,包间里有洗手间。”

宁青青开门冲了出去,装作没听到白夏薇在喊她,一口气跑到走廊的尽头,趴在窗户边猛喘气。

她很后悔来吃这顿饭,虽然白夏薇向她道了歉,可心里却更加的堵得慌。

该死的裴泽析,是存心叫她来给气受的吧,好好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儿。

还有那个讨厌的白夏薇,身材好长得漂亮就得意,真是气死人了!

喘匀了气,宁青青不想再回去,便决定自己先走,出了酒店,才给裴泽析发条短信。

站在公交车站等车,正是上班的高峰时段,公交车特别的挤。

几辆车过去了,她也没挤上去,只能继续等,把希望寄托在下一辆车。

银白色的跑车悄无声息的滑到她的面前,裴泽析冷冷的招呼她:“上车。”

车上只有他一人,宁青青犹豫了一下,便坐了进去。

“你怎么一个人就跑了?”

看宁青青孤零零的站在路边,还真像被人遗弃的小狗。

裴泽析本想踩油门开过去,却不想踩错了刹车,车停在了她的面前,就不动了。

“我突然想起有点儿事要马上回学校。”她的声音低如蚊蚋,揪着提包的带子,在手中反反复复把玩。

明知道她在撒谎,裴泽析并没有拆穿她,只是说:“如果你没有合适的衣服穿去婚礼就赶快去买一身,多少钱我帮你付。”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她摇了摇头,委屈的咬着嘴唇,他又怎么会懂她自卑的情绪在作祟。

“那是什么问题?”裴泽析眉头拧紧,匆匆扫了她一眼。

“唉……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是我自己的问题。”

她的心情很糟糕,而糟糕的原因,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到底是因为白夏薇,还是因为裴泽析,又或者,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说小枫和小楠会不会喜欢白夏薇?”他突然问。

宁青青心口蓦地收紧,白夏薇高兴的原因难道是裴泽析向她求婚了?

她想了想,不确定的说:“他们……应该会喜欢吧!”

“嗯,小孩子很容易培养感情,以后我会让白夏薇和小枫小楠多接触,到时候你教教她,务必要让孩子喜欢。”

裴泽析的话就是圣旨,宁青青认命的接旨。

看来要不了多久,她的儿子就会多一个妈妈疼他们。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她真应该敲锣打鼓的好好庆祝一下!

……

翌日,龙哲瀚汇报完上个季度的工作情况,裴泽析不但没对他下个季度的工作发展提问,反而提了一个让他错愕的问题:“你和宁青青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我答应她不说!”

龙哲瀚的回答让裴泽析拧紧了眉,阴冷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狠狠的刮过。

“哼!”裴泽析冷笑着问:“你答应她,是她发你工资,还是我发你工资,说!”

这个问题困惑了裴泽析很久,一直没问。

他想知道答案,又不想知道,矛盾了很久,今天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就算被龙哲瀚在心里笑话,他也认了。

“裴总,你别这样,让我失信于女人,这样的事,我真的做不出来。”

实际上,他非常的想告诉裴泽析那天晚上的事。

因为他感觉,会有好戏,以他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就怕戏不够精彩,定会添油加醋。

“好,你明天就别来上班了。”裴泽析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说这话,也不过是玩笑,和龙哲瀚开玩笑,就要开大一点儿才好玩。

“为了这事你就解雇我?”

龙哲瀚很配合的哭丧着一张脸,把挂在脖子上的门卡取下来放在裴泽析的面前:“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你是看我不顺眼吧,就算今天不解雇,早晚你也会找别的理由解雇我,好,如你所愿,我走就是!”

龙哲瀚说着就往大门走,却被裴泽析冷冷的叫住:“回来!”

将军不成反被将,裴泽析沉着脸,眼中寒气逼人。

“怎么了裴总,还有什么要我为您效劳?”

龙哲瀚忍着笑,僵硬的转过身,一本正经的说:“只要我做得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没那么严重。”裴泽析摆了摆手:“你和宁青青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你能说了吧?”

“这能说,当然能说!”龙哲瀚笑嘻嘻的在裴泽析的对面坐下,迟迟不开口,直到他不耐烦要骂人了,才娓娓道出:“我和她就没关系!”

“没关系?”根本不信他的话,裴泽析又问:“没关系为什么不能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只要没有见不得人的关系,难道还怕人知道吗?

“说不得,说不得,说不得……”

龙哲瀚在心里快笑抽了,他万万没想到,裴泽析竟然这般紧张宁青青,瞪着他的眼,几乎从眼眶里凸出来了,真是太搞笑了!

“你信不信我让你这辈子都说不了话?”裴泽析豁然站了起来,逼近龙哲瀚,恶狠狠的威胁道。

龙哲瀚知道裴泽析就是纸老虎,看着凶,实际上,根本对人造不成伤害。

“我信,你裴总财大气粗,买凶杀人什么的小菜一碟,我这条小命,你随时要就随时拿去。”

虽然感觉到了裴泽析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龙哲瀚依然嬉皮笑脸的和他瞎扯,他就是想看看,裴泽析为了一个女人,可以失控到什么程度。

“废话少说,你告诉我你和宁青青怎么认识的,我就把世纪城的项目给你负责,你不是一直想负责那个项目吗,怎么样,这笔交易,你很划算不是?”

威逼不成,裴泽析决定使出杀手锏---利诱。

“哇靠,我有没有听错,裴总,你上次说那个项目另有人选,怎么现在这好事就落我头上了?”

利字当头,龙哲瀚却并没有心花怒放,反而试探的问:“我和宁青青怎么认识的对你来说真的就这么重要?”

“是的,很重要,告诉我!”

心里像长了草,他不探个究竟,就难以心安。

“难道你……爱上她了?”

虽然听起来荒谬,但绝对的有可能,龙哲瀚一下来了劲儿,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紧裴泽析,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泄露他心事的表情。

“胡说八道,我没爱上她!”

裴泽析心头一跳,面不改色的说:“她最近惹上了些麻烦事,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适不适合继续带孩子,如果她的男女关系混乱,我会考虑把孩子接回来。”

龙哲瀚很失望,没有在裴泽析的脸上发现任何与爱情有关的神色。

“你以为我和她在酒吧认识的?”见裴泽析点头,龙哲瀚笑着直摇头:“不是酒吧,是酒店!”

“酒店?”裴泽析瞪着他:“然后呢?”

“然后……我真的不能说了,如果她知道我说了,说不定会真的杀了我?”

龙哲瀚同情心泛滥,想想宁青青也挺可怜,被裴泽析当成了别的女人。

恐怕那天晚上她没少受罪,受罪还罢了,心痛才是致命伤。

“我警告你,别浪费我的时间,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裴泽析揪紧龙哲瀚的领带,眼神像飞刀一般的凌冽。

“真的不能说,抱歉,你杀了我吧!”龙哲瀚知道,就算他不说,裴泽析也一定会找人查出来,结果都是一样的。

但至少,他遵守了和宁青青之间的约定,也秉承了他一贯的作风,绝对不会失信于女人。

要么不答应,答应的事,一定要做到。

“很好,如果让我查出来你和她有奸情,下场……你应该知道!”

松开龙哲瀚的领带,裴泽析怒吼一声:“给我滚!”

“滚,滚,滚,我滚就是了!”龙哲瀚拿起桌上的门卡,不怕死的问了一句:“裴总还解雇我吗?”

“我先留着你,以后再慢慢的折磨!”

他咬着牙,拨了一个电话出去,相信很快,龙哲瀚和宁青青的关系,就不再是瞒着他的秘密。

裴泽析高薪聘请的私家侦探很快就给他打来了电话,约他见面。

效率果然高,对的起他付出的高薪,只是不知道结果,是否能让他满意。

“裴先生,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

裴泽析推门走进公司对面的咖啡厅,私家侦探已经等候多时,看到裴泽析,连忙站了起来,待他坐下之后,便开始汇报工作。

“裴先生,您交代我调查的事确实很有难度,我查遍了龙先生和宁女士的电话记录,他们从来没有通过电话,而且,宁女士的作息时间活动范围很规律,和龙先生有交集的可能性非常小。”

裴泽析摆了摆手:“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只想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到底是什么关系。”

“很抱歉,我暂时没有查到两人是什么关系。”

“你今天约我来只是向我道歉?”裴泽析不悦的蹙着眉,看来这蓉城的第一名探,是浪得虚名啊!

“当然不是!”

私家侦探笑着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平板电脑,当着裴泽析的面,慢慢悠悠的打开:“虽然我没有查到两人是什么关系,但我已经查到两人是怎么认识的,我想裴先生一定会很有兴趣知道。”

“既然知道我很有兴趣,就快说!”

裴泽析不耐烦的敲起了桌子,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心浮气躁,等待的过程便显得格外漫长。

私家侦探笑着说:“龙先生曾在酒吧醉酒之后向朋友炫耀‘西班牙苍蝇’的神奇功效。”

裴泽析一下来了劲儿,坐直了身子,微微前倾,紧盯着私家侦探:“你说‘西班牙苍蝇’?”

“是的,他曾说有一位朋友用过,我想,他口中的朋友应该就是裴先生吧?”

不承认也不否认,裴泽析只是淡淡的说:“继续!”

“龙先生说他那位朋友用过‘西班牙苍蝇’之后一夜之间,把一个胖的女人折磨成了瘦竹竿。”

见裴泽析的脸色变了变,私家侦探连忙说:“当然,只是在开玩笑,他后来解释说,他的朋友喝醉了酒,他便帮忙联系了朋友的孩子妈,孩子妈便是那个胖女人,而第二天,走出房间,却又成了另一个女人。”

裴泽析愣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有没有证据证明进去的是一个,出来的又是另一个?”

“当然。”私家侦探把平板电脑送到裴泽析的面前:“查到这件事之后我便去酒店翻查了监控录像,酒店的监控录像保存时间是一个月,恰巧,那一天的录像还在,如果晚一天,也许就看不到了。”

“嗯!”裴泽析接过平板电脑,全神贯注的看正在播放的视频。

他看到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匆匆忙忙的跑入镜头,虽然面部有些模糊,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宁青青。

宁青青进了酒店客房,一分二十秒之后龙哲瀚走了出来,进了对面的客房。

视频里长时间没有人出现,私家侦探提醒道:“裴先生,你现在拖动到十点三十九分十秒。”

“哦!”

拖到私家侦探指定的时间,他看到宁青青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然后反方向走出了镜头。

她走路的姿势很奇怪,两条腿好像完全使不上劲儿似的,整个人摇摇晃晃。

“好,现在拖到十点五十二分十八秒。”

白夏薇出现了,走进酒店客房,宁青青再次走入镜头,在客房门口停了两秒钟,然后独自离开,并没有和龙哲瀚再打过照面。

“裴先生,不知道你满不满意我的调查结果?”

“满意,满意!”裴泽析签了支票推过去:“不愧是滨城第一名探!”

“见笑了。”私家侦探收起支票,礼貌的鞠躬:“我就不耽误裴先生宝贵的时间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为您效劳!”

“应该会有的,慢走不送!”

私家侦探调查出的结果让裴泽析震惊,他摸出手机,快速的给宁青青把电话拨了过去,还未接通,又立刻挂断,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先找龙哲瀚谈谈。

“你是不是用我的手机给宁青青打过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便迫不及待的求证。

“我就知道瞒不过裴总雪亮的眼睛,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也不算我不守信用!”

龙哲瀚笑得合不拢嘴:“是,我确实用你的手机给宁青青打电话,让她到酒店去伺候你,至于她后来怎么走的,又怎么找的别人,我就不得而知了,这是你的她之间的事,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好了,就这样!”挂了电话,裴泽析心潮澎湃,努力的回想那一夜的激情,依稀有感觉,那晚的人并不是白夏薇。

只是,他没想到会是宁青青。

第二天醒来看到白夏薇,他便把那感觉归为了错觉。

宁青青,宁青青……

突然间,很多的事他都清楚了,和她有关系的一直都是他自己。

该死的女人,她竟然不告诉她!

裴泽析气急败坏的砸了一下桌子,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宁青青正在上课,她关了声音开着震动。

看到裴泽析的来电,便果断的挂断,然后给他发一条短信过去:“我在上课,下课之后给你回电话。”

可裴泽析根本不管,像催命一样,不断的把电话给她拨过去。

宁青青的手机在课桌上拼命的震动,发出“呜呜”的声响,全班同学和老师都顺着声源看过来,盯得她很不好意思,连忙把手机关机,藏进提包里。

老师继续讲课,同学们也认真的听,她却难以集中精力,手伸到提包里,摸着手机,揣测着裴泽析这么急着找她是不是有重要的事。

宁青青越想越不安心,趁老师背过身去写板书,抓着手机就跑出了教室,躲到楼梯口,重新开机,慌慌忙忙的给裴泽析打电话。

“你敢不接我的电话?”

听到裴泽析略带怒火的声音,宁青青心头一跳,压低了声音说:“我刚刚在上课,不敢接,你找我有事?”

“我是找你有事,你现在马上出来,在学校门口等我!”

听他很着急的样子,宁青青不敢说不,傻愣愣的问:“哪个校门?”

“shit,你平时回家走的那个!”

“啪”的一声,他把手机扔在了中控台上,就算风驰电掣,也难以平复他沸腾的心情。

站在学校北门外,宁青青无奈的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裴泽析有什么急事。

直觉告诉她,肯定不是好事。

一想到是坏事,她的就头皮发麻,心慌气短。

她伸长了脖子朝路口张望,既希望裴泽析快点儿出现,又希望他不要出现。

看了看时间,距和他通话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如果他打电话的时候才出门,也应该快到了。

果不其然,她把手机放进提包,一抬头,就看到了裴泽析那辆银白色的跑车,非常优雅的朝她滑了过来,须臾之后,停在她的面前。

“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事吗?”

宁青青站在车旁,微笑看着裴泽析,礼貌的问,也就一两天没见到他,第一眼看到他,心还是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手心里也全是汗。

“是有事,先上车!”打开车门,裴泽析阴沉的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目光淡淡的扫过宁青青,若不是在大街上,他真想把她拖入怀中,狠狠的蹂躏一番,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

宁青青感觉他特别危险,上车就是上贼船。

虽然贼船上了很多次她都还活着,但她还是有点儿心虚。

踌躇了片刻,她小心翼翼的说:“你有事就说吧,我还要回去上课。”

也许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是对的,免得白夏薇再来找她的麻烦。

“上车!”

裴泽析的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扬声命令,毋庸置疑的口吻让宁青青心尖狂颤。

看他那严肃的样子,揣测着应该是发生了大事,稍一犹豫,她坐进了他的车。

“我们现在去哪里?”

车开得飞快,宁青青盯着裴泽析硬朗的侧脸,心惊胆寒。

他不说话的时候太可怕了。

好像不见底的渊潭,跌进去,就死路一条。

“闭嘴!”他冷冷的视线如锋利的尖刀,又狠又快的刮过宁青青的脸。

不知名的情绪在胸中冲撞,他急需找到突破口,把那些纠结情绪释放出来。

裴泽析恶劣的态度让宁青青大为反感,低声咒骂了一句:“有病。”

既然不准她问,她不问就是了,反正他总不至于把她卖了吧!

尽量放轻松,不管好事坏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

“来这里干什么?”

宁青青看到布莱斯登的金字招牌就心惊肉跳。

那晚上的疯狂记忆迅速的进入脑海。

车停在布莱斯登酒店的室外停车场里,宁青青紧张的看着裴泽析,密切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那天晚上的事,发生在离婚前,而离婚后,绝对不能再发生。

裴泽析不语,只是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走到宁青青的那一边,替她打开车门,见她迟迟不动,冷冷的说了一句:“下车。”

“你不说来这里干什么,我就不下车。”

宁青青拽紧安全带,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她的腿就发软。

裴泽析那方面的能力实在太强,她好怕再重复那生不如死的折磨。

上一次让她疲劳过度的晕倒在大街上,而这一次,不知道会不会要了她的命。

“不下是吧,很好!”

裴泽析冷笑着,他伸出了手,把她抱在怀中,腾空而起。

“哎呀……你快放我下来,别这样……”

天,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这般大胆,完全不怕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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