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婚纱的冉静舞一定非常美,可惜他不能亲眼见证。
不过脑海中已经有幻想出她穿婚纱的模样。
蓦然回眸,巧笑嫣然,万种风情都噙在唇角深深的梨涡里,甜蜜又美好。
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融化在她的笑容里。
只要想到冉静舞现在正冲着别的男人笑靥如花,贺承允心底的嫉妒就像火山爆发一般的汹涌澎湃。
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像这样狼狈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是一种罪过。
他根本没办法笑着祝福她。
从今往后,连思念她也必须小心翼翼,以免成为她的心理负担。
贺承允越走越快,拐弯处,一头撞在了墙上,他甚至来不及感觉到痛就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推他,喊他,可他有意识却说不出话,更睁不开眼睛。
意识慢慢离他远去,脑海中反反复复只有两个字:“静舞……静舞……”
贺承允再醒来已经是在医院,浓烈的消毒水味道萦绕在鼻尖。
他坐起来,一张嘴就不停的咳嗽。
“咳咳,咳咳……”
咳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突然一个水杯送抵他的唇畔,隐隐约约还能感觉到热气。
他憋住咳嗽,微微张嘴,温热的水漫过他的唇,流入他的喉咙。
“谢谢。”喝了水之后嗓子舒服多了,贺承允无力的躺下,睁着眼,独自面对无边的黑暗。
这个时候静舞在干什么呢?
她有没有想起他呢?
不知道她的笑容里有没有因他而起的一点儿苦涩。
贺承允不知道,坐在病床边,给他喂水的人就是冉静舞。
婚礼仪式开始的时候,服务生跑来叫走了高子逸,不一会儿高子逸又返回,不由分说将走在红地毯上的她拉走。
她挣扎的时候,高子逸说了一句话:“贺承允在大堂晕倒了。”
那一刻,冉静舞不知道是喜是忧。
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喜的是贺承允居然来了。
忧的是他晕倒了。
她连婚纱也没来得及换下来,就一直守在他的身旁等他醒来。
还好没有大碍,只是轻微脑震荡,观察两天没有不良反应就可以出院了。
这个傻瓜,来了也不出现,难道躲起来她就知道他来过吗?
笨死了!
冉静舞笑中带泪,在心中将贺承允狠狠骂了一通。
不一会儿,高子逸去外面抽完烟回到病房,看到贺承允睁着眼就过去和他闲聊:“醒了。”
贺承允听出了他的声音,微微侧头。
“高先生?”
“是我,贺总,你不是说不来参加阿舞的婚礼吗,怎么又来了?”高子逸知道冉静舞不好意思问,就自告奋勇的帮她问。
“我……过来办事,只是恰好住在你的酒店。”
贺承允的这个“恰好”说得有点儿欲盖弥彰的味道,高子逸暧昧的冲冉静舞挤了挤眼睛。
冉静舞却笑不出来,用眼神暗示高子逸,让他再继续说。
高子逸心领神会,笑着再次开口:“贺总,既然来了你怎么也得喝了阿舞的喜酒再回去,我现在给阿舞打电话,让她过来看看你。”
“别……别打,我……不想打扰她。”
贺承允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见不得人。
冉静舞看到他现在这样,恐怕会影响她的好心情。
“怎么了?”高子逸明知故问:“你和阿舞不是朋友吗,你住院她于情于理都该过来看看你,医院离酒店不远,她抽个空就过来了。”
“真的不要给打电话!”贺承允态度坚决,语重心长的说:“她今天那么高兴,别给她添堵了。”
高子逸看向冉静舞,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着实没发现她哪里高兴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看着就可怜。
连他两只5.0视力的眼睛都没看出冉静舞高兴,贺承允双目失明是怎么看出来的?
“好吧,你说不打就不打。”
高子逸坐在了冉静舞的身旁,抛给她一个满含同情的眼神。
什么时候开始她为了被人同情的对象。
冉静舞无奈的抿抿唇,贺承允固执起来比想象中更惹人讨厌。
难道他以为放弃她,她就会心怀感激吗?
这时,贺承允的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他摸索着去拿,冉静舞递到他的手中。
“谢谢你高先生。”
贺承允以为病房里就只剩下他和高子逸。
“不客气。”高子逸瞥了一肚子憋屈的冉静舞一眼,回答得极为自然。
贺承允接通电话之后放到耳边:“喂?”
听筒里传出小梁焦急的声音:“贺总,冉小姐又走了,您这次可一定要把她追回来啊!”
小梁的话让贺承允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叫“又走了”?
她不是早就走了吗?
哪里来的“又”?
一个想法闯入脑海,被立刻否定,贺承允皱着眉,沉声问:“为什么说她又走了?难道她回来过?”
小梁惊呼出来:“哎呀我的老板耶,难道您真不知道这段时间照顾您的人就是冉小姐吗?”
这个消息对于贺承允来说无异于晴空惊雷,他失控的吼了出来:“你怎么不早说?”
自家老板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第一次被自家老板吼,小梁也很委屈:“贺总,不是我不想说,是冉小姐不准我说,而且……我以为您自己会发现。”
言下之意不就是说他笨吗?
真是笨的不要不要的,也不怪小梁都对他无语。
现在连他自己都对自己无语了。
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在身边,这么多天居然没发现,他也是蠢得可圈可点了。
之前闻到相同的味道,也没起疑,只是以为照顾他的那个哑巴女人偷用了冉静舞的香水儿。
种种蛛丝马迹他都没有在意。
蠢到家了!
活该一辈子单身。
回想这些日子里冉静舞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贺承允的心中翻江倒海难以平静。
她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每天看着他不说话呢?
许久听不到贺承允回话,小梁焦急的说:“贺总,我看得出来,冉小姐是真心爱你,您快去把她追回来吧,别再伤冉小姐的心。”
……
贺承允的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小梁的那句:“您快去把她追回来吧,别再伤冉小姐的心……别再伤冉小姐的心……”
他想得太入神,连小梁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都不知道。
此时此刻,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给冉静舞打电话。
可是嘴张开又阖上,他始终喊不出朝思暮想的那三个字。
她已经结婚了,是别人的妻子,他知道得太晚,太晚……
既然她已经做了决定,那就不要再打扰她了。
冉静舞静静的坐在那里,像空气一般没有存在感。
她看着贺承允,有好几次,她以为他会拨通她的电话,可是他拿起手机又放下,到最后也没有打。
优柔寡断,真不是男人!
冉静舞失望透顶,在心里骂了他一通,然后抓着高子逸走出了病房。
走廊外,她叮嘱高子逸不要告诉贺承允她来过,更不要说她为贺承允举办了婚礼。
高子逸信誓旦旦,保证不说,冉静舞才放心的离开。
她穿着婚纱,乘出租车回到酒店,来参加婚礼的朋友们早已经散去。
清洁工将草坪打扫得干干净净,看不出一点儿举行过婚礼的痕迹,连贺承允的大照片也不知去向。
冉静舞想把照片找回来,去问清洁工才知道,照片已经撕碎倒进垃圾车运走了。
运走了……心也像撕碎了一般的痛。
冉静舞迈着沉重的步伐,拖着累赘的裙摆回到客房。
换下婚纱再卸去脸上厚重的新娘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又慢慢熟悉起来。
这才是真实的她。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她爱的人根本看不到她,打扮再漂亮再妩媚也没意思。
拎着行李箱退了房,冉静舞乘车前往自己的公寓。
那套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公寓是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冉伯承和薛宁燕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这么多年她只去住过一两次,连几栋几单元几楼几号都得好好的想一想。
第一次她走错了,把大拇指按在别人家的指纹锁上完全没反应。
她开始还以为是门锁太久没用不灵光。
折腾了半天才发现是自己走错了,还得再上一层楼。
到自己家门前,大拇指一按上去门就开了,反应快得不得了。
冉静舞本以为自己太久没来住,房子里肯定很厚一层灰,可是打开门却看到与他的想象不一样的场景。
不但地板一层不染,餐桌上还有一束开得正艳的百合。
难道爸妈已经把这套公寓卖掉了?
她正想着要不要趁新主人没发现赶快离开,就听到有下楼的脚步声。
既然来了就打个招呼再走。
她并不是有意冒犯,只是不知道这套公寓已经换了主人,就应该理直气壮,不能像做贼一样仓皇逃窜。
正想着如果开口,从楼上下来的人已经到了玄关。
冉静舞首先看到了一个飘逸的轮廓,再然后,视线移向那人的脸……
她诧异的问:“妈,你怎么在这里?”
“静舞,你终于回来了。”薛宁燕仿佛受了太大的委屈,看到冉静舞,眼泪一涌而出,扑上去紧紧抱住她,嘤嘤的哭了起来。
哭声悲切,让冉静舞心里也不好受,原本的抵触情绪暂时放在了一边儿。
“妈,别哭了,你住在这里?”冉静舞扶着薛宁燕进了客厅,看到茶几上堆满了水果和各种零食,一看就是常住的样子。
薛宁燕坐在沙发上,抽纸巾抹了抹眼泪:“我和你爸吵架就搬出来了。”
“为什么吵架?”
冉静舞一直觉得自己的父母是最恩爱的夫妻。
从小到大她从未看到过他们吵架,这次不但吵架了妈妈还从家里搬了出来。
事态比较严重啊!
“也不是什么大事,等你爸气消了就没事了。”薛宁燕眼神躲躲闪闪,似乎有秘密不愿意告诉她。
“噢。”
既然妈妈不愿意说,冉静舞也不再多问。
她始终没办法坦然面对自己的父母曾经做过的那些错事。
抵触情绪又回来了。
冉静舞帮薛宁燕擦干眼泪,然后站了起来。
“妈,你……自己多保重,我走了!”
“静舞,别走,别走……你爸不要我了难道你也不要妈妈了吗?”
“我不是不要你,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妈,认个错而已,你为什么要执迷不悟呢?”
在冉静舞看来,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就算打着真爱的旗号也不能把错变成对。
就连她自己的出生,也是错上加错。
“妈认错,我确实错了,你爸那种虚伪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爱,我一辈子都毁在他手上了。”
薛宁燕死死抱住冉静舞,痛哭流涕。
似悔似恨似怨似怒……
她错不在抢了闺蜜的老公,而是错在那个男人辜负了她的爱。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话真是一点儿没错。
冉静舞还从未看到自己的母亲哭得那么伤心,仿佛有一肚子的苦水没处倒。
“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冉静舞想到的第一个可能就是自己的父亲又有了外遇。
自己的母亲是不是也尝到了被自己的丈夫联手小三逼宫的痛苦。
薛宁燕只是哭,不说原因。
冉静舞也没别的办法,只能默默的陪着她。
如果她知道事情的真相,绝对会气得拂袖而去,大骂自己的母亲是自作自受。
夜幕渐渐降临,冉静舞决定暂时留下来,看看自己的家究竟发生了怎么样的家变。
这套复式公寓有三间卧室,冉静舞的卧室在一楼,有观景露台。
二楼带书房和衣帽间的卧室薛宁燕住了,另一个房间堆满了薛宁燕的衣服鞋子提包,东西太多,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冉静舞打开冰箱看到里面除了燕窝胶原蛋白口服液就是奶昔,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保健品,根本没有做饭的食材。
整天就吃保健品,饭菜都不怎么吃,她严重怀疑自己的母亲快要成仙了。
冉静舞想出去买菜,薛宁燕唯恐她一去不返,死活要跟着她。
小区对面就有大型的购物广场,冉静舞挑菜的时候薛宁燕奇怪的看着她。
看了许久,她才不敢置信的问:“静舞,你会做饭?”
“是啊,我会。”
冉静舞拿起一个萝卜放进购物车,瞅了自己的母亲一眼,会做饭有什么好惊讶,不是人人都只吃保健品不吃饭。
“哎哟哟,我女儿会做饭了,真厉害,跟谁学的?”薛宁燕喜滋滋的问,别提多骄傲,多自豪了。
“跟静宜姐学的。”
一听这话,薛宁燕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牙齿咬得咯咯响,恨字当头! ……
冉静舞做了两菜一汤,也许因为做饭的时候想着的人是贺承允,所以做出来都是他喜欢吃的菜。
原本薛宁燕晚上只喝奶昔吃水果,因为冉静舞做了饭不得不捧场,她也拿着筷子,装模作样的坐在了餐桌前,结果就吃了几口炒茼蒿菜。
冉静舞直劝:“妈,你这样怎么行,身体会受不了的,多吃点儿吧!”
“不能多吃,我在减肥。”薛宁燕意志坚定,冉静舞怎么劝也没用。
“妈,你已经很瘦了,再减就只剩骨头了。”
冉静舞对自己的母亲特别无语。
虽然说减肥是大多数女人终生的事业,可对于她的母亲来说,减肥根本没有必要。
一米六三还不到一百斤,像薛宁燕这个年纪其实很合适。
但薛宁燕的目标是减到九十斤以下。
她病态的认为九十斤以下自己才更美。
薛宁燕记得清清楚楚,冉伯承不喜欢胖子,莫娴雅就是因为怀孕的时候水肿看起来很胖,冉伯承才开始注意她。
到她怀孕的时候,是一点儿也不敢胖,整个孕期就只长肚子,生完很快就恢复了身材。
为抓住冉伯承的心,薛宁燕这么多年就没有敞开肚子好好的吃一顿。
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就算让她敞开肚子吃也吃不下,因为胃已经饿得很小。
她为冉伯承付出了太多太多。
如果说这还不算真爱,那要怎么样才算?
冉静舞盛了一碗米饭给薛宁燕:“妈,人是铁饭是钢,你不能总吃燕窝胶原蛋白保健品啊,还是得吃点儿饭才行,这半碗米饭,你今晚一定得吃完。”
薛宁燕想拒绝,可是对上冉静舞坚定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她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重新拿起筷子,只往嘴里扒拉米饭,连菜都不吃一口。
“妈,你别只吃饭不吃菜啊!”冉静舞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给薛宁燕夹菜夹肉,催促她多吃点儿。
吃着冉静舞做的菜,薛宁燕开心的笑了:“没想到我的宝贝女儿现在这么能干,做菜这么好吃。”
“好吃就多吃一点儿。”冉静舞又帮薛宁燕夹了不少菜。
母女俩的关系缓和不少。
看着大半碗米饭都进了自己母亲的肚子,冉静舞的心情好得没话说。
她正要帮薛宁燕再添一些米饭。
薛宁燕突然干呕了两下,她连忙捂着嘴奔进洗手间,一阵翻江倒海,竟然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妈,你怎么样?”冉静舞追过去,看到薛宁燕快把胆汁吐出来了,心里又着急又难受。
“没事,没事……”
虚弱的薛宁燕摆了摆手,扶着墙想站起来,可是脚步虚浮,根本使不上劲儿,冉静舞连忙上前扶住她。
薛宁燕洗了把脸,瘫在沙发上直叹气:“我现在是吃不下东西了,以后你做饭不用做我的份儿。”
“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冉静舞着急的说。
“今年才做了全身检查,好着呢,你去吃饭吧!”薛宁燕挥挥手,拿起遥控器看电视。
她时不时的拿一个枣或是一个桂圆塞嘴里,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
至少还吃得下水果,冉静舞这才放心的回到餐厅坐下吃饭。
第二天一早,冉静舞就接到高子逸的电话,贺承允办理了出院手续,回滨城了。
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冉静舞失魂落魄的拿着手机,电话那头的高子逸不停的重复:“喂喂,阿舞,听得到我说话吗,阿舞,听得到我说话吗?”
“听得到。”
她在高子逸的呼唤声中回过神。
“我还以为我这边信号不好,现在怎么办,让他走吗?”高子逸问:“还是留住他?”
“让他走吧,不要在他的面前提起我。”
冉静舞心灰意冷,她和贺承允算是到头了。
白为他做那么多事。
他居然……居然连电话也不给她打一个。
分手了不再是朋友。
以后,她也会当不认识那个姓贺的男人。
越想越生气,冉静舞愤愤不平的挂断了电话,洗涮之后拉着薛宁燕出去逛街,现在只有疯狂购物才能平复她心头的怒火。
薛宁燕开车载着冉静舞去了市中心,母女俩又像过去一样亲昵。
很久没出来逛街了,薛宁燕一路都保持着警惕,眼睛不停的四处看,唯恐遇到不想遇到的人。
没发现异样,慢慢的她放松了警惕,开心的帮冉静舞挑选鞋子。
薛宁燕的心情已经很久没这么好,她帮冉静舞挑鞋子的同时也为自己挑选起来。
她穿上新鞋,美滋滋的站在镜子前,优雅的转了一圈。
最近瘦了不少,更漂亮了,穿什么都好看。
就在薛宁燕沾沾自喜的时候,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死死抓住她的衣服大喊:“我终于找到你了,把我老婆还给我,你这个杀人凶手!”
薛宁燕大惊失色,拼命拽着自己的衣服:“放手,你这个神经病,警察都说你老婆的死只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和我没关系,你连警察的话都不相信了?”
“我不相信,警察都被你收买了,才帮说话,我老婆就是因为知道你的秘密才被你买凶撞死的,把我老婆还给我!”
抓着薛宁燕的男人正是谭雅菊的残疾老公周志勇。
夫妻两的发财梦眼看就要实现了,却飞来横祸,谭雅菊被车撞死,周志勇说什么也不相信只是普通的交通事故。
事故发生之后他就一口咬定是薛宁燕要杀人灭口。
警察也去找薛宁燕调查过,证实了她和交通事故没有关系。
可周志勇就是不相信,整天像冤鬼似的缠着她,把她做的那些事都告诉了冉伯承。
冉伯承做梦也没有想到躺在自己身边几十年的女人竟然骗了他那么久,一怒之下把薛宁燕赶出了门。
“你放开我妈,我妈有什么秘密要买凶撞死你老婆那么严重,你误会了吧!”冉静舞上前和周志勇理论、
“静舞,我们走,不要理会神经病。”薛宁燕已经失去了丈夫,不想再失去女儿。
她着急想拉冉静舞离开,以免周志勇把她做的丑事说出来。
周志勇却抓着她,不准她走。
薛宁燕心慌意乱的喊:“保安,保安快过来,把这个人拉出去。”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周志勇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悲愤之情溢于言表。
“大家看清楚就是这个女人,她当年抢别人的老公,让我老婆帮忙写匿名信……”
“不要听他胡说,不要听他胡说。”薛宁燕拿起提包使劲儿打周志勇,阻止他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周志勇一边躲闪一边哭诉:“就是她……害得那男人的原配家破人亡,她还找人强J那男人的原配,我老婆因为知道她的秘密……被她找人撞死了,我老婆死得好冤枉啊……”
……
“他有神经病,胡说八道,大家不要相信。”
薛宁燕见没办法制止周志勇,只能去捂冉静舞的耳朵,不要她听:“静舞,不要听,他是神经病,胡说八道……”
可是周志勇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曾听莫静宜提过有人给她们父亲以前所在的单位写匿名信,举报她们的父亲婚内出轨。
而她们的父亲误以为是莫静宜外公要害他,反咬一口,揭发莫静宜的外公贪污,最终导致老人家跳楼身亡。
冉静舞失魂落魄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眼泪涟涟:“妈,那封匿名信真的是你写的?”
薛宁燕没想到冉静舞知道匿名信的事。
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静舞……我……我没有……”
“妈,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
“静屋,你听妈解释……”
“不用解释了。”冉静舞对薛宁燕失望透顶,眼中流露出浓得化不开的绝望:“我以为,你只是抢了静宜姐的爸爸,没想到你还做了那么多事,你所谓的真爱就是不折手段吗?”
说完这一番话,冉静舞气急败坏的甩开薛宁燕的手,拨开围观的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静舞,静舞,静舞……别走啊……别走……”薛宁燕想去追,可是衣服被周志勇抓住,寸步难移,她凄厉的喊声被围观群众的责骂声淹没。
“这女人太不要脸了。”
“抢别人老公还害人家破人亡,太毒辣了。”
“哪个男人遇到她就是三生不幸。”
“打死她,打死她,快为你老婆报仇……”
看热闹不怕事儿大,所有的责骂最后都变成了怂恿周志勇打薛宁燕的呼声。
周志勇原本还不敢打薛宁燕,但听了众人的话,一时热血上头,抡起拳头就砸在薛宁燕的身上。
“哎呀……”
薛宁燕当真就像燕子一般被打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虽然她也想抵抗,可不吃饭没力气,全身软绵绵的,在愤怒的周志勇面前不过是以卵击石。
“哎哟,哎哟……”
薛宁燕趴在地上哀号,胸口痛得撕心裂肺,好像骨头断了。
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了,四仰八叉的瘫在地上虚弱的喊:“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保安这个时候才赶了过来,围观群众迅速散去,连周志勇也一溜烟儿没了影儿。
别看他坐着轮椅,可行动灵活,他为了找薛宁燕整天就在市中心晃悠,周围的地形都被他摸熟了,躲得很容易。
保安想把薛宁燕扶起来,可是她痛得不敢动,大喊着:“不要碰我,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哎哟,哎哟……”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灯光璀璨的吊顶,薛宁燕眼泪直流,
她也太悲催了,真正尝到众叛亲离的滋味儿才知道有多痛彻心扉。
救护车很快赶来,薛宁燕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被抬上救护车。
她甚至听到有人不解气的嚷嚷:“怎么不打死她,这种女人活着就是祸害。”
去医院的路上医生给薛宁燕做了检查,初步断定她是肋骨骨折。
原本是摔跤摔断的肋骨,她一口咬定是周志勇打断的。
就算躺在病床上她依然气势汹汹的要告周志勇。
“我一定要告他……哎哟……哎哟……”
一说话胸口就痛,吼了两声之后就萎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到医院一拍片,果然是肋骨骨折,需要马上做手术。
医生还告诉薛宁燕,她严重缺钙,骨密度远远低于正常水平,出院之后还得补钙。
护士拿走薛宁燕的手机,帮她联系了冉伯承和冉静舞。
两人一前一后到达医院守在手术室外。
冉伯承见到冉静舞颇有些尴尬。
他默默坐到自己女儿身边,轻唤了一声:“静舞,你最近还好吧?”
“还好。”冉静舞只是望着手术室紧闭的门,连一个正眼也不愿意给自己的父亲。
在知晓了那些事之后她只觉得恶心。
她的父母怎么是这种人。
连她都不会原谅他们,更何况是静宜姐和静宜姐的母亲。
静宜姐的外公何其无辜,他错就错在帮了一头白眼狼,最终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现实版的农夫与蛇的故事。
“静舞,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虽然冉伯承在冉静舞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可他仍然不甘心,要和自己的女儿套近乎。
“我不会回去了!”
回去就意味着原谅他们。
冉静舞现在觉得他们根本不值得原谅。
她会自己买房子一个人住,以后都不和他们来往。
“静舞,你……已经知道了?”冉伯承看到冉静舞的态度比走之前更加冷硬,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倒宁愿自己不知道,你们太让人恶心了。”
毕竟是生自己养自己的亲生父母,冉静舞心痛得无法呼吸。
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心安理得,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吗?
“静舞,我也不知道那件事是你妈妈做的,我……”
冉伯承还想把责任都推到薛宁燕的身上,可是冉静舞早已经看透了真相。
太无耻了!
她为有这样的父亲感到无地自容。
冉静舞双眸含泪,冷笑着质问:“就算真的是静宜姐的外公举报你,你也不应该揭发静宜姐的外公贪污啊,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静宜姐外公挪用的那些钱都拿给奶奶治病了,静宜姐的外公是在帮你……”
话未说完,冉静舞已经泣不成声。
走出商场之后,她特意打电话给莫静宜,告诉莫静宜真相。
姐妹两抱着电话痛哭流涕。
莫静宜告诉冉静舞,她外公挪用了公款之后一直在想办法补回去,由于数额巨大,倾尽家财也只补了一小部分,剩下的他本打算慢慢还,结果还没等他还完,就被接受他恩惠的人揭发了。
那无耻之人便是她们的父亲。
冉伯承被冉静舞说得哑口无言,他羞愧得捂着脸,再也说不出一句为自己辩白的话。
平复了心情之后冉静舞又不客气的质问:“你做生意的本钱恐怕也是静宜姐外公给你的吧,想到他老人家,你的良心能安宁吗?”
冉伯承无地自容,起身走开了,冉静舞依然不解恨,瞪着他的背影狠狠咬牙。
……
和冉静舞通完电话之后,莫静宜就急匆匆的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裴铮丞。
裴铮丞正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办公,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对于这个消息并不感到惊讶。
“难道你早就知道了?”裴铮丞的反应出乎莫静宜的预料,她诧异的问。
“嗯。”裴铮丞盯着电脑屏幕,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他不光知道,向周志勇通报薛宁燕行踪的人也是他派去的。
现在还没有找到直接证据证明薛宁燕与白惠蓉和谭雅菊的死有关,就算没有证据也不能不接受惩罚。
薛宁燕被周志勇三天两头的骚扰,根本别想过舒坦日子。
只要盯紧一点儿,如果是她做的早晚会露出马脚。
在她被绳之以法之前,报应就已经开始了。
不过这些事裴铮丞都没有告诉莫静宜,以免她良心不安,觉得愧对冉静舞。
莫静宜紧挨着裴铮丞坐下,拉扯他整整齐齐棱角分明的衣袖,眼神中带着娇嗔。
“你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
“现在知道也不晚。”
邀功挣表现可不是裴铮丞的性格。
莫静宜早晚会从旁人的口中知晓,他又何必说那么多。
他只需要做他该做的事就行了。
“你还在生气啊?别生气了好不好?”
都冷战两天了,莫静宜憋得慌,她宁愿裴铮丞和她大吵一架,也不要闷不吭声,互相不理睬。
裴铮丞掀了掀眼皮,冷声问:“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是不是我太溺爱呦呦,你觉得我把孩子宠坏了?”
莫静宜往裴铮丞的身边又挪了挪,抱着他的手臂怯生生的问。
“不是!”
如果这也值得生气,那他的气也太不值钱了。
不是?
莫静宜不明白了。
“那是为什么?”闹了半天,她连他到底气什么都不知道,她又跟着瞎生气个什么劲儿?
裴铮丞抛给莫静宜一个“你怎么不蠢死”的眼神,修长干净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飞一般的敲击,就是不回答莫静宜的问题。
“到底为什么?”莫静宜忍不住追问,裴铮丞这样是想急死她吗?
沉默了良久,裴铮丞才闷闷不乐的开口:“在你和呦呦的心目中,我比不过贺承允。”
“啊哦……”
莫静宜好像听到裴铮丞玻璃心破碎的声音。
原来他也会在意这样的比较啊!
呦呦不懂事说一下就算了,她好像……也说过。
不考虑裴铮丞的感受,这就是她的不对了。
莫静宜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像小猫一般往裴铮丞的怀里钻。
“干什么?”裴铮丞唇角微扬,顺手把电脑放在了一旁,搂住钻进他怀里的莫静宜。
“铮丞,对不起。”莫静宜坐在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讨好卖乖,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原谅我好不好?”
“道歉没诚意,不接受!”裴铮丞板起俊脸,故意摆谱给莫静宜看。
呦呦任性,他也不是那么好哄的。
两人毕竟在一起有些日子了,莫静宜知道裴铮丞心里的小九九。
她抿嘴笑了笑,仰起小脸在裴铮丞寡薄冰冷的嘴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这样有没有诚意?”
“还不够!”
裴铮丞说得一本正经,
坏家伙,这谱是摆起来没完没了了。
莫静宜也不生气,反而心里甜滋滋的。
她索性抱住他的俊脸,嘟着嘴亲了上去。
使出浑身解数,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裴铮丞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还不够是不是?”
莫静宜瞪大眼睛带着点儿威胁的味道。
如果裴铮丞敢说不够,她就直接咬他嘴上,看他还怎么得寸进尺。
这坏家伙,她都拉下脸主动认错了,也不知道见好就收,真讨厌!
裴铮丞眉眼之中满是笑意,他宠溺的捧着莫静宜的脸,右手的大拇指轻柔的掠过她红润的嘴唇。
一遍又一遍,似乎揉上了瘾。
莫静宜被他反反复复的动作惹烦了,气恼的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啊?”
裴铮丞不紧不慢的开口:“呦呦告诉了我一件事……”
“什么事?”这人说话怎么老是不一口气说完呢,让人听着着急。
“他说,你喜欢我!”裴铮丞幽深的双眸紧紧盯着莫静宜,似乎要把她拽入一望无垠的深渊。
莫静宜脸上一热,嘟嘟囔囔的应:“这是事实啊,有什么好说的,难道你不知道?”
“他还说,他相信我是他的亲生爸爸。”
“原来他已经相信了啊,那他怎么还总是和你闹别扭?”
莫静宜大为不解。
难道这就是父子俩的相处模式吗?
见不上面儿的时候想,见上面儿了又嫌,好奇怪的相处模式。
裴铮丞继续转述:“呦呦说你不会坐贺承允的腿上,更不会亲贺承允。”
“我把承允当哥哥。”莫静宜觉得很有必要再重申一下,以免他还吃贺承允的醋。
“嗯。”
裴铮丞搂着莫静宜依然纤细的腰肢,往怀里带了带。
她总是自然而然的往他腿上坐,好像是她专属位置一般。
以前热恋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仍是这样。
气氛还不错,莫静宜小心翼翼的说:“你以后对呦呦不要那么凶,他还是个孩子。”
“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裴铮丞的唇畔噙上溺死人的微笑,幽深的眼眸盯着莫静宜,光芒四射,几乎闪瞎她的眼。
莫静宜羞恼的指责他:“哪有你这样当爸爸的,还和我谈条件,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呦呦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活该他不喜欢你!”
“我只是想教导他!”裴铮丞挑了挑眉:“溺爱孩子的爸爸才是好爸爸?”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有时候太凶了,连我都看着害怕,别说呦呦了,他还那么小,会有心理阴影的。”
莫静宜不予余力的为自己儿子争取权益,而裴铮丞想的却是其他的事。
“呃呃呃,我和你说话呢,你这是干什么……手放哪里呢……快拿出来……哎呀……”
裴铮丞不理会她的抗议,抱进卧室放在了床心,高大的身躯就压了下去。
“喂,你别乱来啊!”莫静宜双手低着他的胸口,紧张的问。
“不乱来。”
过过干瘾而已!
这两天冷战,少吃了多少豆腐啊,得统统补回来!
……
两人这么一磨蹭,去接呦呦就晚了。
等他们到达幼儿园,来接孩子的家长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幼儿园里冷冷清清。
裴铮丞在门口等,莫静宜去教室接。
呦呦见到莫静宜第一句话就是:“妈妈,你和爸爸还在吵架吗?”
没想到儿子这么关心他们,莫静宜欣慰的笑了:“爸爸妈妈没有吵架,只是意见不和而已。”
“妈妈,你就别骗我了,我知道你们吵架了。”
呦呦摆出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架势,说得头头是道:“你早上煮鸡蛋面都没有爸爸的份儿,以前啊你总是怕爸爸吃不够,给他煮很多,还煎两个荷包蛋呢,我就只有一个,你还说你们没有吵架。”
说到荷包蛋的问题,呦呦就一肚子委屈。
妈妈太偏心了,从来没给他煎过两个荷包蛋!
莫静宜失笑,呦呦真是人小鬼大,小心思还真不少。
她揉了揉呦呦的头:“以后也给你煎两个荷包蛋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呦呦心满意足的点点头,他又说:“妈妈,你还是赶快和爸爸和好吧,不然爸爸整天盯着我,想看会儿电视都不让,真是太残暴了!”
莫静宜这下算是明白了。
呦呦哪里是关心她和裴铮丞,而是关心他自己的电视。
小家伙,还以为他长大了,结果还是没长大!
莫静宜想了想说:“可是爸爸不原谅妈妈怎么办,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这还不好办?”呦呦抛给莫静宜一个“你怎么这么笨”的眼神,瞬间雪姨上身,做起了示范:“老公,我给你捶捶背,老公,我给你捏捏腿,老公,我帮你洗澡,你不要生气了哦!”
“噗嗤!”莫静宜拿出提包里的水刚刚喝了一口,结果……笑喷了。
呦呦卖力的表演不但没为自己赢得掌声,反而赢得了一头一脸的水,而且是从莫静宜的嘴里喷出来了。
虽然他不嫌妈妈的口水臭,可是也不能这样虐待他吧?!
“对不起啊,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莫静宜帮呦呦擦脸的时候依然笑得合不拢嘴。
可怜的呦呦撇着嘴,幽怨的望着她:“妈妈,你太讨厌了。”
“怎么能说你妈妈讨厌?”裴铮丞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进来看看母子俩在磨蹭什么。
他就像从天而降,吓了呦呦一跳。
呦呦惊得瞪大眼睛:“爸爸,你怎么也来了?”
“我不能来?”裴铮丞隐隐约约在呦呦的语气中听出了嫌弃,他的脸色又不好看了。
“能来,能来,爸爸,你别和妈妈吵架了,你们和好吧,不然以后鸡蛋面都没有你的份儿。”
呦呦一手拉莫静宜,一手拉裴铮丞,试图把两人的手凑到一起。
说到鸡蛋面肚子就饿了,裴铮丞一把攥住莫静宜的小手:“回去了。”
两人终于和好了!
呦呦拍手欢呼,今晚又可以看电视啰。
万岁!万岁!!
莫静宜没想到会在自家小区门口见到裴老太爷。
只有裴老太爷,没有姑奶奶。
她下意识的往裴铮丞的身后缩了缩,到现在她依然对老人家心存敬畏。
呦呦似乎也害怕裴老太爷,攥着莫静宜的衣角,不敢上前。
裴铮丞护着他们,礼貌而生疏的喊了一声:“爷爷。”
“我又不吃人,不用怕成这样。”裴老太爷虽然已是九旬老人,但气势依旧,不怒而威,令人不敢不敬。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莫静宜,不禁皱了皱眉,当他看向呦呦时,眼神柔和了许多,隐隐约约还透着愧疚。
裴老太爷背着手,迈着方步走前面,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跟在后面。
回到家,莫静宜去烧水沏茶。
她听姑奶奶说过裴老太爷喜欢喝铁观音,恰好家里还有一些,拿出来泡上。
裴老太爷往沙发一坐,无形之中就给莫静宜了压力。
他也不搭理裴铮丞和莫静宜,眼睛只盯着呦呦看。
呦呦见裴老太爷的次数不多,还认生,他站在裴铮丞的身边,不若平时那般活泼。
“过来。”裴老太爷招了招手,有意拉拢他。
呦呦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裴铮丞却把他往前推:“去吧!”
“爸爸?”呦呦嘟着嘴一脸的不情愿。
“去!”
呦呦扭扭捏捏了半天,才挪到裴老太爷的身边。
裴老太爷的脸上浮现出慈爱的微笑,他伸出粗糙苍老的手揉了揉呦呦的头。
“叫太爷爷。”他温和的说。
“太爷爷。”
呦呦怯怯的喊,小家伙睁着一双小鹿般清澈灵动的大眼睛打量裴老太爷,见裴老太爷不若方才那么严肃,他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他想了想,天真的饿问:“太爷爷是不是爸爸的爸爸的爸爸?”
“对,真聪明!”裴老太爷越发喜欢可爱的呦呦了。
莫静宜沏茶出来,放在裴老太爷的面前,叮嘱呦呦小心点儿,别碰翻了。
放下茶之后她仍然不放心,把茶杯挪到茶几的中央,才坐到裴铮丞的身旁。
裴老太爷揉着呦呦的头,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去给孩子做一个亲子鉴定,等结果出来就过继到贺家丫头的名下,认祖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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