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今天于经理来找她,那么肯定这事儿和南仲谦脱不了关系了!
南仲谦这场此地无银的举动,恰好证明了他是当事人之一。

要怎么验证呢?

展凝把心里的疑惑,展汪的关系,以及总裁大人对展凝的试探都和吴逸飞说了。

吴逸飞正在吃冰激凌,一句:“把他灌醉,给他催眠,和他上床,让他招供!”

等于没说。

因为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展凝觉得总裁实在是一个太过精明的人,没点儿斤两,根本动不了他。

展凝压根儿也没想到,能够帮她解决这个问题的人是:谢思伟。

谢思伟要约展凝吃饭,展凝本能地找着借口,不想和谢思伟有任何的发展,不过这次谢思伟的借口很新颖:他的妈妈,也就是后来把他从孤儿院认领回去的人,有一套珠宝,买了十几年了,金器,一直也找不到维修的店面,展凝的工作不是和珠宝有关吗,想让展凝帮帮忙。

是个好借口,展凝同意了。

两个人约在了咖啡馆。

谢思伟拿出了一套珠宝,金光闪闪,无论是做工还是雕琢,都是万里挑一,经过这段时间在南氏的工作,学习,她能够看出这套珠宝的价值。

她仔细看着,设计的确不同凡响,好像某些方面和她的设计有共同之处,比如这枚戒指就是一棵小草躺在金圈之上,与世无争,却显得那般有气度。

展凝金圈的里面,好像刻着一个——凝。

她的名字。

“冰凝系列?”展凝抬头问了谢思伟一句。

谢思伟不懂什么冰凝系列,不过看到展凝这么感兴趣,自然很开心,说这套金器一直也没保养,听说这套金器的制造商早就倒闭了,他妈妈快过生日了,他想给妈妈一个惊喜,因为妈妈很喜欢这套珠宝,如果展凝有门路的话,想请展凝帮帮忙。

展凝觉得,这是试探南仲谦一个好时机。

这是完整的一套金器,金手镯,金项链,金耳环。

当展凝把这些捧到南仲谦面前的时候,南仲谦问了一句,“什么?”

“总裁大人,您看看,这是有人当年买了冰凝系列,现在保养和清洗成了问题,既然冰凝系列是我们旗下的品牌,那您肯定有办法的!”展凝一直在套南仲谦的话。

如果南仲谦不明白,那他还真是白混了这么多年?

他站起身来,转过办公桌,从展凝的手里接过那套金器,他已经好些好些年没看过汪雨的制作了。

展凝递给他,他不接。

虽然心里不乐意,但展凝还是一直拿着给他看。

在南仲谦身前站着的展凝,比他矮不少,一头还要多,挺小鸟依人的,她的手指指着金圈里面的一个字——凝。

然后回过头来,眨巴着眼睛对着南仲谦说,“总裁大人,您看这个字。”

“凝?”南仲谦极有磁性的声音在展凝的脑后响起。

“所以,您说这是不是冰凝系列?”而后,她试探性的眼光在攫取着南仲谦片刻的表情。

总裁办公室里屏息以待,气氛紧张到不行。

展凝的呼吸也渐渐粗起来。

她也不知道,她的紧张是因为要接近冰凝系列的真相了,还是因为看到那个人青色的胡茬在紧张?他的喉结因为说话在轻微地滚动。

这是展凝第一次这么细致地观察一个男人,虽然现在乔与时已经是她的男朋友了,可是她从未动过仔细观察乔与时的心思,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

“这就是冰凝系列!”南仲谦轻声说了一句。

“那怎么保养?”展凝问,声音不自觉地微弱。

此刻的她,微微偏着头,南仲谦能够看到她脸上细细的、属于青春的绒毛,以及属于小女孩的羞涩,好像觉得自己的嘴唇有些干了,她伸出舌头来,舔了舔。

南仲谦忽然攥住了展凝的一只手,展凝惊慌失措,另外一只手还拿着那套金器。“你在试探什么?”南仲谦盯着她仓皇的眼睛问道。

“我没有——”今天的展凝,忽然失掉了以前身上的刺儿和曾经小狐狸样的狡猾,变得这样温顺,这样不堪一击。

像是一个小女人那样,一下子击中了南仲谦的心,和小时候乖巧的感觉很不一样。

以前是小女孩,现在是小女人。

他看着她,捏得展凝的手腕很疼,她在挣扎,也因此眼里蕴含了泪水。

今天太奇怪,展凝轻易不哭的,为什么今天忽然哭出来了?

南仲谦盯了她许久,慢慢地松开了她,接过那套金器,顺便捏了一下展凝的脸,“我会拿去保养!哭了?捏疼了?嗯?”

展凝觉得这毕竟是办公的地方,哭出来不好,可她有什么办法?谁让总裁大人这么欺负她?手腕都被他捏得通红通红了。

展凝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嘀咕了一句,“总欺负我!”

南仲谦听到她这句话,笑了笑。

今天她的心思已经让总裁看出来了,以后她再有什么行动,总裁肯定会更加小心翼翼,打草惊蛇了,心里挺慌。

更何况,引起警惕的是总裁大人,他很不好对付。

南仲谦站在展凝的面前,看着她抽泣得越来越厉害,低头咬唇,悔恨不已。

他抬起手来,弯了弯身子,拿起手背轻触展凝的脸颊。

“我刚才……有点儿严厉,吓到你了?”他声音也温柔得要命,把那套金器放到了旁边的茶几上。

“没有!”展凝摇头说了一句。

她是在悔恨自己这不着调的动作。

“总裁再见!”说完,展凝就离开了。

同一时间,京城一座咖啡厅内。

吴逸飞也约了谭柏山,目的很简单:如果展凝不能够从南仲谦那儿获得点儿什么信息,那吴逸飞就从他好朋友这里开口。

“好久不见啊,小美女。”吴逸飞初约谭柏山的时候,谭柏山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眼睛中根本没有任何波澜的小女子约他干什么,难道在一起住的人都有相同的性格吗?

展凝性格像是一直小狐狸,这个吴逸飞比小狐狸还要强硬,还要狡猾……

展凝除了狡猾,好歹还挺可爱,至少她在某人面前,偶尔还是挺像个小女人的。

“你说,当年南仲谦的家人烧毁了展霄云和汪雨的家,为什么他没得到报应呢?”吴逸飞开门见山。

当年的事情,吴逸飞更不知道,这个结论是她和展凝彻夜讨论,脑补出来的,这句话看似是在问一个结果,其实她要求证的是,这句话的前半句对不对——当年是否是南仲谦的家人烧了展霄云的家!

不过,她面对的是谭柏山,虽然对他不是很了解,但是南仲谦的朋友,智商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她要一击毙命。

谭柏山拉椅子的功夫,说了一句,“谁告诉你当年是仲谦的家人放的火?是展霄云和汪雨家里的电线,因为雨天掉落,烧了窗帘,正是半夜,两个人没有孩子,自然睡得好熟。你想问什么?”

坐下来,才想到,差点儿上了这个小姑娘的当,估计仲谦对付展凝,也得小心翼翼的。

吴逸飞脸上露出了“嘻嘻”的笑容,从包里拿出上次的发票,“还给您!老家伙!”

扬长而去。

送发票是借口,打探敌情才是真。

谭柏山展开那张被揉皱了的纸团的时候,才恍然意会这个“老家伙”指的是谁?

呵,他老?

总有一天,会让你尝尝我老不老!

回去把打探到的情况和展凝碰了一下头,看起来和于经理说的情况一模一样。

难道真的展凝和展家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也好,展凝不想生活在仇恨当中。

就这样过了几天,有一天,展凝在上班,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乔与时打来的电话,要上来给她送东西,展凝在忙,他就给展凝送到楼上来了。

乔与时上来的时候,展凝差点儿看傻了眼,三层的饭盒,还都是特别硕大的,乔与时会做饭,展凝是知道的,可她也吃不了这么多呀。

企划部的员工,本来要打算去吃饭的,也被乔与时的这个大饭盒吸引了。

“我妈给你做的饭,她知道咱俩的关系了,刚刚做好的,让我给你送来的。”乔与时把饭盒放到了桌子上。

有四五道菜,还有一道糖醋鱼,满满的盛满了一个一个的小格子。

顿时,饭香充斥着企划部。

看到乔与时这个帅哥,大家都说,“展凝,这就是乔帅哥吧——被抓住了啊!”

“抓住就抓住啊,本来就是我男朋友,有什么偷偷摸摸的。”展凝说得特别正经,她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这样说,也是为了让同事们以后少说她和总裁的事情,小员工和总裁扯上关系,总归不好。

乔与时听了展凝说他是自己男朋友这话,很欣慰,对着展凝说了句,“快吃吧。我妈知道你的口味,还特意做了她拿手的糖醋鱼。知道你很少吃糖醋鱼,不过,你尝尝,我妈的手艺真的很不错。”

以前展凝不吃不是不爱吃,只是很少吃,既然乔与时这样说了,那她就勉强吃点儿,不过一筷子下去,又甜又酥的糖醋鱼还是一下子让她觉得,阿姨的手艺真的很不错的。

乔与时是本地人,和父母不住在一起,和乔与时认识这么些年了,自然也见过他的父母。

因为饭菜太多,展凝一个人吃不过来,所以就招呼同事们一起吃。

展凝没有注意,于经理神色紧张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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