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已经绯红。
南仲谦冷哼一声,侧身走进了南氏,小女子的情绪,以为他看不出来?
乔与时!
展凝以为南仲谦问的是身世的事情,南仲谦以为展凝是为了和乔与时的事情吞吞吐吐。
上.床了?
今天,展凝在企划部得到了一个通知:培训的地点本来在某个知名的展览馆的,现在转移到南氏的大礼堂了。
展凝心里响起了小算盘:如果在自家公司举行,她肯定就不能去参加培训了啊,因为本公司的同事都去,她被总裁大人否了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她本来也是想偷偷去参加培训的,因为全北京参加这个培训的人很多,到时候一混,她的同事就看不出她来了。
在自家公司培训,显然就少了这种优势了。
这个馊主意究竟是谁出的?
展凝又求了一次于经理,想参加,于经理的答复是:她官阶太低,这种总裁大人亲自决定了的事情,她没有发言权。
所以,只有求那个人了是吗?
可已经把他的微信都拉黑了,现在又去求他,展凝觉得挺下不来台的。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先把总裁的微信给拉回来。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展凝悄悄地把总裁的微信拉回来了。
可如果不和他说话,他可能还不知道已经把他拉回来了,想到自己上次的衣服还在他家里,展凝没话找话地说了一句:总裁,我的衣服好像还在您家里,上次放在您家的洗衣机里了,您什么时候方便,我去拿。
然后,忐忑不安地等待。
总裁的微信回得很慢,一句不紧不慢的:等着。
弄得展凝一头雾水,等什么?
就两个字,也没提自己拉黑他的事情,这让展凝的心稍微安定了安定。
心想,总裁大人日理万机,可能没给自己发过消息,还不知道自己拉黑他的事情。
第二天,上班,展凝正在忙着一个数据表,后面有人轻推了她的胳膊一下。
“你先等一下!”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中,展凝的口气有几分不耐。
“你的衣服。”总裁大人磁性的声音传来。
展凝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眸光下移,看到总裁的手中,提着一个购物袋,展凝赶紧接了过来。
眼睛的余光告诉她,全办公室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过来。
大家对总裁和展凝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都特别感兴趣,现在看到总裁来给展凝送衣服,都在猜测衣服背后的故事——展凝的衣服忘在了总裁家里……
为了缓和一下这种尴尬的气氛,展凝说了一句,“总裁,那个培训我挺想参加的,您能不能高抬贵手,让我也去?”
“可以。”想不到,南总一下子就答应了,声音利落地展凝都不敢相信。
以展凝对总裁的了解,始终觉得有些心虚,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有条件吗?”
“和乔与时分手!”这句话说的,丝毫不拖泥带水。
啊?
和展凝一同屏住呼吸看向南仲谦的,还有办公室里的众人。
总裁大人真是日理万机啊,连展凝的感情生活也管上了。
展凝微微低着头,看着购物袋中自己的衣服,叠得很整齐,内衣在一个单独的小包装袋子里,如果是总裁大人叠的,展凝不知道他叠内衣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展凝气结,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了解男人!”南仲谦又对着展凝说了一句。
南仲谦的这个条件,对展凝来说,还是觉得很过分,觉得总裁管得太多了,她回了一句,“我是没有你了解女人那么了解男人!”
怎么听,都是一对在赌气的情侣!
“晚上我再和你说。”南仲谦离开。
“晚上”这个词真的太容易让人产生遐想,枕边风还是什么?
他走了之后,办公室众人窃窃私语,都在说是不是总裁好事将近了。
展凝坐下来,看到自己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内衣也很整齐,不过她的衣服上,有好些男性洗衣液的味道,可是,内衣上的味道截然不同,那是很好闻的内衣皂的味道。
咦,肥皂?用手洗的?他家的钟点工?
如果他真的让自己和乔与时分手的话,那这个培训会,展凝觉得,不参加也罢。
晚上,南仲谦给展凝发来了培训的日程表和培训的主要内容,为期三天,在南氏的大礼堂举行。
展凝刚刚洗完头,看到手机上发来的消息,问了句,“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参加培训了吗?”
“嗯!”那头一个字,几乎让展凝欢呼雀跃。
“另外男人的心眼儿,没你想象的那么大,尤其是咱俩这种情况。”
展凝的脸慢慢地变了微红,“咱俩”?
谁和你论“咱”?
不过,“和乔与时分手”的条件,展凝最终没有答应,最关键的,她认为自己的私事,总裁管不着。
但展凝知道,总裁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这个条件的,她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心里有些不踏实。
不过,她很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乔与时,说不用他们公司的名额了,她在自己公司争取到名额了。
乔与时只是“哦”了一声。
这声“哦”包含着太多的意味深长,和展凝不解的意思。
电话两头,两个人沉默了好久。
培训很快就开始,能盛几百个人的大礼堂座无虚席,看起来这个老师讲得是挺好的,这次培训让展凝又开阔了好多的眼界,好像通往珠宝顶峰的那扇大门,再次向她敞开。
陈道林是我国著名的珠宝鉴定和设计专家,说起珠宝行业如数家珍,一个叫做“汪雨”的名字从他的口中吐出来的时候,展凝竖起了耳朵。
而后,讲到设计的环节和种种,陈道林多次以汪雨做例子,说这样的设计,“只应天上有。”
就汪雨的事情,展凝问了好几个问题,包括她的设计理念,曾经有过哪些设计的产品,陈道林一一回答了。
培训的地点在一层。
二十八层。
谭柏山没事又来看热闹。
“听说你让人家展凝和乔与时分手了?”谭柏山点烟,问了一句。
南仲谦正盯着视频,视频里显示的是楼下培训的情况,展凝的话,一字一句都进了他的耳朵,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嗯”了一句。
“她不同意吧?”虽然南仲谦的表情已经表示过对谭柏山的嫌弃了,可是他依然不屈不挠地打破沙锅问到底。
没皮没脸的人,非发小莫属。
“自然。”
“你打算怎么办?”
“温水煮青蛙。”南仲谦对于谭柏山这么啰嗦,已经皱起眉头了。
谭柏山走近了南仲谦,凑近了视频,“看什么呢?这么专心致志?”
当看到视频中展凝正在提问的时候,谭柏山恍然大悟。
不过是低头一瞥,便看到南仲谦手上有一道口子。
南仲谦的手向来整洁修长,这道口子真是经年不遇,至少自从认识南仲谦以来,从来没见过。
“你这道口子怎么回事?”谭柏山指了指南仲谦的手。
“被刮的。”南仲谦眯了一下眼睛,心思还在展凝提问的问题上。
看起来,这个小妮子对汪雨越来越感兴趣,展家的事情,瞒不过她,总有一天,她要知道,南仲谦皱起了眉头。
“被什么刮的?”谭柏山又问了一句。
“你有完没完?”终于,南仲谦回过头来,对着谭柏山极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不想说?不过,任凭谭柏山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这是南仲谦给展凝洗内衣,被内衣扣刮破的口子。
谭柏山走了以后,南仲谦给于美打了电话。
培训结束的那天晚上,于美找展凝聊天。
于美是一个挺会聊天的人,企划部的人都走光了以后,她留下来,坐在展凝的工位旁边,说了句,“展凝,你是不是对当年展家的事情还有汪雨挺感兴趣的啊?”
这一问,让展凝特别惊讶,一直以来,她都在探寻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今,一个想不到的人要告诉她了。
于美说当年汪雨是涉及珠宝的天才,嫁给了同样出身豪门的展霄云,一个有才,一个有钱,两个人珠联璧合的结合,曾经创造了商界的神话,他们联手打造的“冰凝”系列,曾经整个珠宝界都难忘其项背,不过,天有不测风云,大概老天爷看着这对夫妻的辉煌脸红,所以一场大火烧毁了所有,从此冰凝系列销声匿迹,再也找不到汪雨那么有设计天分的人,人们的记忆都差的很,渐渐地大家就不再提了。
“他们有孩子吗?”展凝急不可待地问了一句。
于经理说的这些内容,展凝基本上自己已经脑补出来了,不过展霄云的名字,她不知道,很多的细节串联不起来,所以,于经理说的这些等于没说,她该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
“孩子,没听说过他们有孩子啊?汪雨一辈子都没生孩子吧。”于经理说了一句。
说得挺真的。
可是……
展霄云也姓展,林老师也说过,展凝的母亲也叫汪雨。
世上根本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所以,展凝大胆猜测……
事情绝对没有于经理说的那样简单。
还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问题:那场大火究竟是怎样发生的?是否和南仲谦有关?
这是事情的关键,可是这个关键问题,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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