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嘉言也没想到,大半夜的还要被病人家属从温暖的被窝里拉出来喝酒,确切来说,眼前这人,其实连病人家属都算不上。
裘嘉言掩嘴打了个哈欠,安格斯递过去一杯白兰地:“事情大致就这样。”

婉拒了那杯白兰地,听完安格斯说的事件经过,裘嘉言觉得瞌睡醒了不少。

“理论上来说,沈星楼醒着的时间越长,司先生醒来的可能性就越小。这也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他‘沉睡’的时间越长,其他人格清醒的时间就越多,要是长期保持这种情况,主人格就会渐渐失去自我,永远消失,从而解放次人格。也就是说,沈星楼说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他的确有取代司先生的可能!”

“那不行!!”安格斯夺过那杯白兰地一饮而尽,想都没想就冲着裘嘉言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他醒过来!!”

作为司喏的主治医生,就算安格斯不说,裘嘉言也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患者,但是看着安格斯着急的模样,又想到这人大晚上的就把他从他家老婆的床上拉了起来,裘嘉言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裘嘉言勾了勾唇,一半认真一半开玩笑地说:“你确定你是真心希望司先生醒过来吗?”

“你什么意思?”安格斯一个眼神射了过去,那眼神似乎含着刀光剑影。

“你不是说沈星楼对你很有兴趣?他愿意为了你放弃自杀的想法,首先这是一个好的转变。而且,他住在司喏的身体里,虽然他一直认为自己不是司喏,但实际上他们共用的是同一个身体,你为什么要唤醒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如果就继续保持原状,你和沈星楼……”裘嘉言眨了眨眼睛,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不得不承认,裘嘉言说的话,很在理。但其实在裘嘉言没有提出这个理论之前,安格斯从来没想到过这种可能……

裘嘉言继续添油加醋:“如果司先生醒不过来,你和沈星楼就是两情相悦了。”

裘医生虽然是带着开玩笑的态度,但从刚刚安格斯的表情来看,他以为安格斯是真的动摇了。

可是安格斯也不过是愣了片刻,随后就回过头,一把抓着他的衣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警告道:“他醒不过来,你也别想睡了,更别想抱着你老婆孩子睡,明白吗?”

“……”

安格斯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约书亚发来短信,沈星楼已经入睡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对裘嘉言说:“我送你回酒店,这段时间你就住在酒店,你老婆孩子我会帮你照顾。”

“……住在酒店倒是可以的,至于我老婆孩子……我还是自己照顾吧!”

***

安格斯又回到了司喏的套房,克莱斯特拦也拦不住,这套房的锁明明是少爷前几天才让人换的,安格斯少爷不知道又从哪儿弄来了备用房卡,对直就奔着少爷的卧室里去了。

克莱斯特发现,自从安格斯少爷跟自家少爷告白之后,好像就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但其实……他早就觉得,安格斯少爷和自家少爷之间有一种莫名契合的气场。

司喏此前说过,安格斯这人,克莱斯特要是真拦不住,就别拦了。

所以克莱斯特索性就坐在卧室外面的走廊上守着。

约书亚看到克莱斯特这姿势,皱着眉:“你今晚就打算再这儿守一夜?”

“嗯。”克莱斯特扫一眼卧室的方向,明显不相信安格斯的为人。

约书亚一听,也一屁股坐在了门边,靠在墙上,说:“我们少爷绝对是这世上最爱司先生的人!”

安格斯不知道约书亚和克莱斯特已经彻底变成了两尊门神,因为他刚一进屋,还来不及多看一眼安静躺在床上睡觉的司喏,就接到了来自父亲亚瑟的电话。

亚瑟沉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命令式的语气说道:“明天准备回意大利。”

“不回。”开门见山这一点,安格斯觉得自己深得亚瑟真传。

亚瑟气得两条眉毛都皱到了一起,只听安格斯这才问:“为什么临时让我回意大利?”

“你别以为我人不在蜀城,就不知道你在蜀城做了什么!”亚瑟不怒自威地声音传来:“Beatrice已经死了,你别忘了你当初和她订婚是别有目的!!我还以为你去蜀城真的是为了卡洛琳和司喏的婚事,没想到你竟然是为了那个死去的女人!!”

“我为了谁?”安格斯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听了一个笑话,还是个冷笑话,听亚瑟这意思,是以为自己留在蜀城都是为了月婵?

果不其然,亚瑟说:“你要为了那个死去的女人和祁夜作对?Beatrice的死是她自己造成的,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也别忘了,祁夜背后还有黑修斯……”

“等会儿!”安格斯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不得不打断:“我大致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留在蜀城,是因为我想为死去的Beatrice报仇,为了打压祁夜?”

“你别以为我没在蜀城我就不知道,上次是你让舒清把Beatrice从荒岛上救出来的,也是你让舒清去绑架了祁夜的老婆,后来如果不是祁夜及时赶到,死的人就是祁夜老婆!自从Beatrice的葬礼之后,你回到意大利就一直心有所想,后来你就找了个借口跑回蜀城,难道不是为了Beatrice?”亚瑟振振有词。

安格斯却握着手机,笑得险些抽筋。

“亲爱的父亲,你亲爱的儿子想问问你,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司喏亲口告诉我的。”亚瑟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所以实话实说后,开口:“你必须明天就回意大利!”

“我必须澄清,首先,是我让舒清把Beatrice从荒岛上救出来的,但我是为了做一个实验。第二,如果不是我故意让舒清留下线索,祁夜的人就不可能及时赶到,所以,我没想过害祁夜的老婆。第三,Beatrice的死是个意外,但那和我没关系。她是死是活都和我没关系。第四,我留在蜀城,的确是为了卡洛琳和司喏的婚事。第五,您之前答应过我,不会再对司喏的性命造成威胁,我也答应过你,不会让司喏成为你和柴尔德家族争权夺利的阻碍,我会说到做到。第六,明天我不回意大利。”

说完,安格斯就挂断了电话。

亚瑟望着被挂断的电话,久久的回不过神来,这大概是安格斯第二次违背他的命令,第一次是因为自己在无花镇对司喏下了毒手,司喏的人把半死不活的安格斯丢进了医院,醒来后,安格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自己见面,也就是那次,父子俩达成协议,亚瑟不再对司喏生命造成威胁,安格斯承诺一定不会让司喏变成绊脚石。

而安格斯的第二次反抗,就是这次了。

亚瑟越来越觉得,这个儿子,似乎和自己平日里所了解的……大有不同。

安格斯无所谓地将手机丢在一边,勾动了一下唇角,掀开被子躺进了司喏的被窝里,伸手轻轻掐了一下司喏的脸,似笑非笑地带着宠溺:“难怪这几日跟我不吵不闹的,原来都学会跟我父亲告状了!这么不省事儿,确实不如沈星楼啊!要不你就别醒了,我和沈星楼在一起怎么样?”

睡梦中的司喏不知梦到了什么,突然转身抱住安格斯的腰,嘴里轻声呢喃了两句安格斯听不懂的话。

这凶残的姿势,简直是在引.诱他犯罪。安格斯伸手,刚想把人推开,就感受到腰部的衬衣突然湿了,被司喏的眼泪浸湿的……

想要推开他的那只手楞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安格斯才任由司喏抱着自己,躺了下去,温暖的掌心落在司喏柔软的头发里,静静地抱着他,瞌上了双眸。

司喏睡觉真的很老实,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安格斯觉得一个晚上下来,司喏好像都没翻身似的。

原本安格斯约了卡洛琳今晚见面,是想告诉她,自己和司喏之间的关系,可是卡洛琳临时发来短信,问他:“今天中午有空吗?要不我们今天中午见吧?”

“好。”安格斯趁着司喏还没醒过来,一边给卡洛琳回消息,一边拉开卧室门。

门一打开,就看到约书亚和克莱斯特两尊门神,正呈拥抱状,抱在一起,躺在门口的地板上。

随着开门的声音,惊醒的两人一下爬了起来,一脸懵逼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安格斯。

安格斯瞥了约书亚一眼,指了指屋内:“他醒了给我打电话。”

“哦……”

安格斯从两人身上跨过去,拿了车钥匙出了门,他刚把车开和卡洛琳约定好的地方,正准备下车,就突然接到约书亚打来的电话。

“司喏醒了?”安格斯一边把车钥匙丢给泊车小弟,一边问。

约书亚纠结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少爷,醒来的是厉先生,听说赵爱国小姐给祁先生生了个二胎,现在开车去宁和医院了,拦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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