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僵了僵,脸上的笑也带了几分不自然:“林兄弟这是哪儿的话。今儿个我可是特意来谢谢你的。”
两人就站在门口客套一番,贾琏被迎了进去,看着林靖,心里有些难受,终是隔阂了,虽然原本也并不见得如何亲密,但也并未如此客套。

两人坐下来,又来回虚应了一会儿,贾琏才说到:“这回,除了来谢谢林兄弟,我还是替人下帖子的。”

林靖挑了挑眉,看着贾琏并没有接口。

贾琏被看得稍许的不自在,轻咳了一声,道:“东府里珍大哥一直惦记着林兄弟你呢,这回秦家的事情,又亏得你了。珍大哥一心要谢谢你,原是要亲自过来给你下帖的,只是我说自家兄弟,别弄得这样生分了。林兄弟,你看,可赏个脸面?”

林靖转过眼,不再看着贾琏,也没说赏不赏脸的话,只是说道:“琏二哥送我妹子回扬州见我父最后一面,以及以往对我的照应,这些个情,我林靖都记着呢。只是,有时候我也想着,这才多久?每每想起我父,怎么就恍如隔世?”

林靖满脸怅然,心里却想着,不知自己这样四十五度的明媚忧伤,到底有几分功力?

贾琏看着林靖这样,就狠狠被噎了一下。林靖这表现的,根本不按脚本啊。

贾琏早就准备好说辞,若林靖说什么守孝之类的话,就说自家兄弟一起坐坐,算不得个什么。却不曾想到,林靖根本不说那些,只说记着自己的情,又含蓄的点着父亡未久,最主要的是表达了她没有这个心情。

兄弟小聚。那是没什么,可人家没心情,你还能勉强?这本就打着谢谢的幌子,人家没心情,还能硬上?

贾琏想着老太太那日的话,老太太打得什么主意,自己明白,无非是想借着关心表弟之名,拉着着林靖见识见识那些世界。少年才多大?如今没人管着,把这人给养废了。引着人走向那酒色荒唐之路,这些还都是轻的呢。没准两场酒下来,这人的名声就坏了

不过。贾琏又看了看林靖。这人从小就是有主意的,看起来心性也很坚定。真要如老太太所愿,怕得狠下功夫呢。

只是这人可不能真把他当成小少年,就他上次所表示的,没准这些戏法。他早就看在眼里了。

又想到林靖说的念情的话,对于今天的这场邀请就有些犹豫了。若这人真是个内里明白的,而自己按着老太太的话去做,只怕是讨不了好了。不光如此,以前对这人的好,也都白费了。这越想。就越觉得这人是看穿了这些了,不然,好端端的。提什么以往的情分?

贾琏权衡再三,竟不再提什么小聚之事了。贾琏其实很是搞不明白,老太太这是打得什么主意,就算是林靖废了,对林姑娘又有什么好处。对荣国府又有多大进益?

对林姑娘的好处,贾琏才没功夫搭理。只是这对于荣国府的进益,贾琏可是会好好盘算的。可,现在贾琏不得不承认,他还真看不出来有什么进益。

一边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进益,一边是持续这些年卖给林靖的人情,还能选哪个?i

等贾琏走后,林靖冷哼了一下,虽然不知这几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哪怕没有贾蓉的话,自己也不会答应什么“兄弟小聚”,难道自己脸上有写“傻子好骗”这几个字?

话说,这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林靖立身正,也不怕人想法子来折腾。不过,万事都有不防。

这一日,林靖才回来,还来不及回自己的屋子,就有人来请。来人是琏二奶奶身边的人,说是二奶奶请林大爷过去有话说。

不管是不是出于王熙凤本意,可自从林靖等客居荣国府,这位琏二奶奶对于林氏兄妹倒是诸多关照。不说别的,就是收拾这个跨院安顿林靖等,都很是尽心。

不说别的,出于这些,林靖都得对王熙凤客客气气的。所以,这会儿听这话,林靖也衣裳也没有换,直接就跟着婆子走了。

王熙凤倒是很客气,见林靖过来,先是忙让人看茶,又让人去吧新鲜做出来的奶酥子拿来给林大爷尝尝,跟南边的点心可能比得。转脸,又把去请人的婆子给骂了一顿,说是看林大爷的样子,就是出门刚刚回来的,怎么不多等一会儿,好歹让林兄弟传口气。

等骂完了婆子,又让人快快端水来,先让林兄弟将就点儿,擦把子脸,去去外头的腻尘,也好舒服点儿。

林靖忙道不妨,但还是有丫环端了水上来。林靖也不是扭捏的人,见推脱不得,也就爽快地自己动手——省得别人在她身上摸摸蹭蹭的。只是,她这个举动,看在琏二奶奶眼里,忽然掩嘴一笑。

等脸洗了,茶上来了,奶酥子也吃了一个了,凤姐儿眼风儿一扫,屋子里的大小丫鬟们就下去了不少,只留下平儿等几个有限的在一边服侍着。

林靖见这阵仗,只作不知,静静地端着茶,茶盏盖子轻轻撇着茶沫子,装得一幅好样子。

王熙凤用帕子掩了掩口,笑着先寒喧了一阵子,从林靖住得舒不舒坦,一直到吃不吃得惯,功课紧不紧,等等,一路细细问下来,直到最后,才貌似不经意的问道:“秦家人说,那日,是冯家的冯公子陪着兄弟你一起进去的。这么说起来,林兄弟你跟冯紫英交好?你跟他是约好的?”

林靖没想到王熙凤会问这个,心里有点儿奇怪,不由瞟了一眼王熙凤,只数忽然眼见地看见,那块被王熙凤用来掩着嘴的帕子,怎么会有点儿抖动呢?

林靖笑着说道:“这事情,说起来以真是巧了,那日我应了宝二哥的请,帮他去看看小秦相公,没想到在大门外头,就遇上了冯紫英冯大哥了。这要说起来,话就长了,冯大哥还是宝二哥介绍我认识的人。”

林靖现在的太极推手也算有些心得,说话很是会避重就轻。而且,把宝玉也拉了进来。

只是,王熙凤像是根本未曾听闻这些似的,继而说道:“是了,你们一定很是要好。不然,谁平白无故陪人去做那样的事情。”这话,有些像自言自语,却实实在在是说给林靖听的。

林靖也不说话,只是笑着听着,跟冯紫英交好又怎么了。

王熙凤也不在那日的事情上多说,话锋一转,问道:“听闻冯公子的先生姓张,却是医中圣手,林兄弟你可知道?”

林靖的眼睛快速的眯了眯,又与平时一般无二,心中的警报拉响了起来:王熙凤说这个事情做什么,难道她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只是,林靖心中虽然拉响了警报,却也急速的盘算着。当年的事情,搁在那时候是个大事,可如今已经是时过境迁,不管是太子也好,八王子也好,如今都已经死的死关的关,而四皇子也登基了,当年的事情,也早已经没有了成为祸害的根基了。

这样一想,林靖倒是放松了,静静地等着听王熙凤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王熙凤这会儿低着个头,咬了咬牙,想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后,才抬头说道:“这个是平儿,你也是知道的,她是我陪嫁丫头中唯一一个好好活着的了。别看她现在只是个通房丫鬟,可在我心里,跟我是姐妹般一样。”

“只是,这丫鬟也不是个命好的,别看现在活蹦乱跳的,只是身子里藏了个大症候。我一直为她延请大夫,只是怎么都没有看好过。有心再要寻访,只是又怕人嚼舌根子。平儿再好,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个稍有体面地大丫环,还真算不得什么。哪怕是那些个大夫,都要看轻她的。”

“林兄弟,我虽然听说张先生的艺术高草,只是不敢贸贸然去请。想来你也能体会吧?”

林靖听到王熙凤说什么平儿有大症候,就知道自己刚刚太敏感了,这人,并不会知道当年之事。把这事撇开了,林靖的脑子也好使上了许多。她看着有些忸怩的凤姐儿,心里陡然明白,只怕,不是什么平儿的大症候。

王熙凤现在只生了个女儿,也还小着呢。据说,以前还有个男胎,都老大的月份了,还是小产了。王熙凤跟贾琏成亲多年,只有这两个孩子的话,想来是有些问题的。

“听闻林兄弟跟冯家那公子很是要好,不知可否带个话,借用一下兄弟你的面子,让那张先生卖个面子,替平儿看上一看?也请他千万不要误会,并不是看轻他,让他替丫鬟看病,只是平儿就跟我亲姐妹一样,”

林靖心里盘算了一阵子,就把里头的吭吭哇哇想了个*不离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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