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说金钱豹子汤隆知晓了虎头錾金枪和伏魔重剑的样式尺寸,心里琢磨着一定要打造出两把神兵利器以作进身之礼。第二rì,张保吩咐庄客采购了各式各样的打铁器具,又在张家庄北院里搭了几间草屋,专供汤隆使用。
约莫过了十余rì,张保听得庄客来报,说是两把兵器全部打造妥当,当下大喜过望,领着石秀等人直奔北院。汤隆见罢,上前几步,拱手说道:“小弟不才,总算没有辜负哥哥的厚望,铸出了两把神兵!”张保看着汤隆满身大汗,神sè疲倦,一抱拳道:“辛苦贤弟了!”汤隆道:“哥哥说的哪里话?这都是小弟应尽之事。”说完,领着众人到了屋前,一一说道:“虎头錾金枪,长约七尺,枪身百炼而成,枪尖由寒铁铸成,锋利难当,重三十六斤;伏魔重剑,三尺来长,通体镔铁铸成,参有寒铁,两边钝口,剑身黝黑,重七十二斤,都按哥哥吩咐的样式打造。”

自古神兵有灵,不等张保上前细看,立时嗡嗡地发出了一阵阵杀伐之音,好似贤主当面,急不可耐。张保大喜,立个门户,信手拔出了虎头錾金枪,使出了百鸟朝凤枪法,截、进、拿、缠,拦、直、抽、压,枪影飘忽,寒光闪闪。连着使了几路枪法,随手扎了枪,脸不红气不喘。众人看罢,高声叫好:“哥哥使得好兵器,我等拜服!”张保也不答话,转头望向了伏魔重剑,一时心生感慨,半响不语。

时迁为人机灵,眼珠一转,嬉笑道:“久闻哥哥枪剑双绝,如此重剑实乃天下罕见。不如哥哥使练一番,也让兄弟们开开眼界!”张保哑然一乐,笑骂道:“你这厮,最是鸡贼!也罢,且先耍练一番。”说完,单手抽出了重剑,兀地一顿,地上的青岩石板立时支离破碎。张保摩挲着重剑,不由想起了二仙山习武,诸般往事一一掠过。当下募地抬手,长啸一声,劈、刺、撩、扫,截、挂、点、崩,廿五路重剑之法一一施展,龙腾虎跃之间疾风烈烈。就听嗙的一声巨响,临近的石墩忽地四分五裂,七零八落。

张保停住了重剑,长叹道:“终究还是比不上师傅,难以cāo控自如,轻重随心!”兀自感慨之时,一旁的石秀晃过神来,大喝道:“不想这重剑如此神威!哥哥犹如天神再世,他rì必定威震江湖,扬名天下!”杜兴、汤隆、时迁也都拱手应和,啧啧称赞。张保提起重剑,对着汤隆唱了个大喏:“多谢兄弟铸出如此神兵,让我能显师门绝艺!”汤隆吃了一惊,慌忙扶起道:“哥哥折煞小弟了,快快请起!哥哥不嫌小弟武艺低微,诚心相待,义同亲生。休说这般小事,便让小弟xìng命相报,也是甘之如饴!

张保直起身来,心生感概,肚里寻思道:“这汤隆和时迁虽说武艺一般,但都是难得的专业人才。若能用的好了,值得上千军万马。可恨宋江那狗杀才有眼无珠,不予重用,却让他们冲锋陷阵,搏杀疆场。结果汤隆重伤不治死于清溪县;时迁更惨,数立功勋排个倒数第二不说,好不容易留了一条xìng命,却又死于绞肠痧,可谓窝囊透顶!诸位兄弟,如今我既然重生张保,定要扭转尔等悲惨结局,同享荣华富贵!”想到此处,张保笑道:“既是自家兄弟,我也不再客套,都在心里。今rì神兵现世,实乃天大的喜事,众兄弟定要痛饮一番,不醉不归!”众人大喜,高声允诺不提。

话不繁絮,不觉间又早过了三月有余。自打汤隆铸出了两把神兵,张保学着清末的大刀王五,每rì里背着重剑打熬气力,毫不懈怠。一来是为了熟悉重剑,期冀做到如臂之使,cāo控自如;二来是为了广传威名,引得众多江湖好汉来投。功夫不负有心人,三个多月下来,不说张保的重剑之术越发地jīng熟,名头更是响亮,江湖上都称作‘重剑寒枪,燕云孟尝’,闯下了偌大的威名。

这一rì正值寒冬,彤云密布,朔风狂起,蓟州府内外泼喇喇地下着好一场密雪。巳牌时分,张保穿着绵衣裙袄,正与石秀、时迁、汤隆坐在大堂,烤着火盆,烫着酒水,说些闲话。正说得兴起之时,大堂外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匆忙杂乱,就听的杜兴喊着:“快,快,小心些抬进大堂,报与大郎。”四人豁地跳起,正往外走,就见杜兴领着几个小厮,七手八脚地抬着个人闯了进来。

石秀心中不悦,喝道:“出了何事,这般地慌张吵闹?”杜兴道:“小郎,方才庄客在雪地里发现个大汉,一人晕倒在了庄外。看着样子眼生,应该是外乡人氏,小弟想着救他一救,这才让人抬了进来。”张保道:“既如此,快去准备些热粥,再弄些大衣厚被。”几个小厮依言去了,时迁扶着那人靠坐在了火盆旁边,就见这汉子约莫七尺身材,生得赤发黄须,骨瘦形粗,一表非俗。

不多时,小厮们拿来了厚衣,端来了热粥。张保一手扶着那人靠在腿上,一手给他裹上了大衣,正想着舀几勺热粥喂着吃下,这人却已悠悠地醒了过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张保大喜,赶忙将那人搀扶起来,靠坐在了背椅上,又将一床厚被铺在了身上,问道:“兄弟,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但说无妨,小可定尽绵薄之力!”那汉子喘了半响,一字一句地道:“多谢官人相救,小人要去投奔蓟州府小孟尝张保。乞请方便,帮衬些许。”

张保笑道:“只我便是张保,不知兄台高姓大名,何事要寻小可?”那汉子吃了一惊,哆嗦着掀开了厚被,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施礼。张保慌忙劝道:“兄弟身子有恙,无须多礼,且先坐着说话。”那汉子挣扎了两下,觉得浑身无力,只得作罢,拱手说道:“小人见过公佑哥哥!失礼之处,还望海涵!小人段景住,祖贯涿州人氏,久居河北大名府,因生的赤发黄须,都呼小人为金毛犬。小人擅长驯马,平rì只靠着去北边贩马盗马为生。”

张保听罢,暗自欢喜:“哈哈,又是个梁山好汉!段景住jīng通驯马之术,若能笼络于他,必成一大臂助!”想到此处,张保道:“兄弟劳累过度,且先吃碗热粥,好生休息,稍歇再来叙话。”段景住道:“多谢公佑哥哥救命之恩!若非哥哥,小人早已埋骨多时。”张保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何必如此见外。快吃些热粥养养身体,稍后再谈。”又对着杜兴道:“快去整理一间客房,与段兄弟歇息。”

到了申牌时分,段景住总算晃过了jīng气,央着小厮领他去了大堂。刚进大堂,翻身跪下,冲着张保拜了三拜道:“多谢哥哥救命之恩,小人rì后必有所报!”张保赶忙搀扶起来,弯下身子替他拍了拍尘土,说道:“此乃小可义不容辞之事,无须多礼。且来吃杯酒再说!”

当下众人分着主宾坐下,张保道:“兄弟为何落的这般模样?如此寒冬天气,若非见机得早,恐怕xìng命难保!”段景住道:“小弟平rì里都靠贩马为生,因此jīng通蒙古语、西夏语和辽语。今年二月,听闻大辽chūn捺钵头鱼宴上,女真完颜阿骨打不听辽帝之命,拒献歌舞,险遭所杀。此人回到部族之后,招兵买马,所图甚大。小弟打探得消息,倾尽家私,私购了一些兵器马匹,想与女真族换些北珠人参倒卖。不想那女真部落野蛮好杀,全无礼法,看着小弟势单力薄,竟然纵兵抢掠,可怜我的几个伴当俱都惨死刀下。小弟亏得马术高明,这才抢了一匹好马,杀出了重围,逃得xìng命。听闻公佑哥哥仗义疏财,广纳豪杰,因此小弟慕名来投。孰料天公不美,连rì来大雪压顶,小弟挣扎地到了蓟州,马匹累死在了半路,这才晕倒在了哥哥庄外。”

听了段景住一番言语,张保暮然大惊,豁然而起,来回踱步,懊恼道:“白痴!白痴!怎就忘了女真之事!如今是天庆元年,不出三年,完颜阿骨打必定起兵反辽。我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众人见他脸sèyīn沉,双拳紧握,俱都不敢言语。候了半响,石秀起身问道:“哥哥,莫不是想到了什么难事?不如与众家兄弟分说一番,也能多个计较。”段景住道:“莫不是因小弟之事搅扰了哥哥?若如此,小弟告退便是。”张保晃过神来,连连摆手,苦笑道:“段兄弟言重了,绝非如此。但请安坐,听我细细说来。”

等着众人依次坐下,张保长叹一声,说道:“方才听完段兄弟之言,小可这才猛然醒悟。依我之见,rì后女真族必成心腹大患!如今辽国文恬武嬉,内政废弛,女真族虽说野蛮无礼,不曾开化,但因长年处于苦寒之地,必定骁勇善战,锋锐难挡。他rì灭辽者必女真完颜也!”汤隆不以为意,笑道:“那辽狗和女真蛮子都不是什么好鸟,不妨由得他们厮杀,我等兄弟看场热闹!”

石秀心机聪慧,寻思半响,问道:“哥哥,莫非这女真族将来还要侵扰赵宋疆土?”张保叹道:“兄弟最知我心!一旦女真灭辽,必定兵焰气盛,岂会坐视中原繁华而止戈歇马?叵耐赵宋历来重文弱武,积弱难返,当今官家更是骄奢yín逸,重用jiān贼,贬黜良臣,必定不是女真对手。可怜我汉家百姓又将惨遭胡人屠戮,血流成河,中原大地再现乱华之举!每每念及此处,我便痛心疾首,恨天不公!”

众人沉默半响,石秀喝道:“小弟不才,愿随哥哥奋勇搏杀,为我汉家百姓杀出一条血路,威震胡夷!”杜兴、时迁、汤隆、段景住也不迟疑,纷纷拜道:“愿随哥哥执鞭坠镫,保汉安民!”张保大喜,高喝道:“好,好!若有众家兄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自古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如今辽主无能,宋主昏庸,我等好汉侠胆义骨,练得一身本领,自不能与这昏君暗主卖命。在下不才,愿统领众家兄弟,为我汉人百姓杀出一个朗朗乾坤!”众人高声应道:“谨遵哥哥调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保一一扶起众人,又对段景住说道:“段兄弟,你我虽是萍水相逢,但看得出你也是豪爽侠义、光明磊落的汉子。今rì之事,还请万万保守,莫要外传!”段景住拜道:“哥哥仗义疏财,胸怀广大,小弟恨不能早来相投!不说那救命大恩,就凭哥哥今rì不避耳目,以诚相待,小弟也愿肝脑涂地,誓死相报!”

《梁●昭毅伯传》载:“故宋政和元年岁末,段景住贩马北疆,惨为女真蛮族所掠,孤身得免。闻知太祖仗义疏财,广纳英豪,匹马相投。及太祖起兵,钦命段景住为军马总管兼任三军马术教习,勤勉于事。大梁立鼎,太祖敕封段景住为昭毅伯兼领锦衣亲军同知,以彰功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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