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门被推开,梁峰光着身子,穿着裤头,扛着一个箱子跑进屋。只见他浑身都是水,看到徐玲还在家很意外,不好意思说:这是农药,进树苗时候看到就买一箱,怕被雨淋湿,用衣服盖上。
徐玲看到近乎**的梁峰,脸一红,背过脸,故作镇静地说:赶紧把身子擦擦,别感冒。

好。梁峰答应一声,把箱子放在地上,又把盖在箱子上的衣服和雨布都拿下去,然后把箱子放在高处,才进屋换衣服。

徐玲稳稳心神,把饭菜端到西屋,对梁峰说:在这屋吃饭。梁峰真的饿了,端起碗大口大口吃起来。

等梁峰吃完饭,徐玲看到外面电闪雷鸣,犹豫一下说:我今晚在这屋住一宿,你给我拿个被子来。

梁峰眼睛露出喜悦:好,要不你到东屋住。

徐玲一瞪眼:你想干什么?

梁峰赶紧解释: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东屋暖和,你和儿子住在这屋。我在西屋住。

徐玲有些感动,释然地说:不用,我一个人住习惯。

梁峰不敢再还嘴,只好说一声“听你的”,然后到东屋去取被褥过来,亲自给铺好。被铺好后,梁峰看着坐在炕沿上的徐玲,想说话,没敢说。

徐玲感觉到,便问:有话就说。

梁峰胆怯地说:我、我给你买几件衣服,没敢给你。要不你换上,肯定比这尼姑衣服好。

徐玲一听就不高兴:谁让你给我买衣服,多事。我这身怎么了,你不愿意看别看。

梁峰感觉徐玲虽然生气,但不会有严重后果,才小心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现在也不是尼姑了,总穿这身,对孩子影响不好。

关心孩子成长的借口很美丽,徐玲再责难梁峰就有点不近情理。再有这次下山回家,看到社会上女人穿的花花绿绿的,徐玲不禁回想起自己的从前,真的很羡慕。加上大师姐已经让她住在客室,说明自己已经不是佛门弟子,再穿尼姑服装是有点不伦不类。

梁峰看徐玲不说话,知道有机可乘,进一步试探说:要不我拿来,你看看,喜欢你就穿,不喜欢就算了。

徐玲即没有反对也没同意,梁峰知道该怎么做,急忙取来衣服,恭恭敬敬地捧在手里。

徐玲看到梁峰手上的衣服,真的动心。对近似谄媚梁峰下令:放在炕上,你出去。

哎。梁峰急忙把衣服放在徐玲身边,然后回避。

好久没看到俗家衣服了,真新鲜。别说,这小子眼光还不错。徐玲心里感叹着,夸奖着。认真看着衣服,挑出一件自己喜欢的颜sè换上,觉得挺合身,却看不到自己穿上是什么样子,生气的喊:有镜子没有?

有。梁峰听到喊声,急忙拿着镜子过来,双手递给徐玲。

徐玲对着镜子,仔细欣赏自己身上的衣服,心里赞叹着:真漂亮,比穿尼姑服装抬人。进而欣赏自己:小四十人了,还不显老。突然她感觉到梁峰矮半截,移开镜子,看到梁峰竟然跪到自己脚下:你干什么?一个大老爷们动不动就下跪,你前世是奴才啊。

梁峰真诚的语气,低沉地说:徐玲,我这个人窝囊一辈子,不敢伤害任何人。却深深的伤害了你,这是我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我从寻找你那天就下定决心,找到你用我余生赎罪。你原谅我,让我的灵魂早一天得到解脱,别总让我生活在这无尽的折磨之中。

面对梁峰的忏悔,徐玲默然。梁峰的话的确让她感动,非常了解梁峰xìng情的徐玲也知道他这番话是jīng心准备的。如此顺口的说出来,在他心里不一定说了多少次,只是没有机会和我说。看着泪流满面的梁峰,徐玲心里掀起波澜。要说原谅他,我早就原谅他,不然不会收留他在身边。可他现在说的原谅,不是那种普通的原谅,是想和我重归于好。我能做到吗?

他有错吗?一个男人听到自己的妻子做那事,有点反应是正常的,何况在我们婚变这事上,由始至终他是一个被动者。说句官面上的话,他也是一个受害者。我为什么对他耿耿于怀?其实我是把对他母亲的恨转嫁到他头上,这些年他所受的罪,说白了是受我所累。我为什么不能原谅他呢?

想到这里,徐玲对梁峰恨意顿消,叹息一声:唉,冤孽啊。你起来说。

梁峰听到徐玲温柔的语气,差点高兴趴地上,激动地说:你、你原谅我了?

徐玲为了掩饰内心的慌张,提高声音说:让你起来赶紧起来。

好,我起来。梁峰知道徐玲的xìng格,在磨叽她会起身就走,急忙站起来。

徐玲望着梁峰湿湿的眼睛,口气又温和下来:坐下说话。

梁峰坐在炕沿上,可怜巴巴的看着徐玲,透出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渴求。

徐玲能不懂梁峰的目光吗?多年封闭的生理需求,在特定环境下突然冲动起来。不怪修行都远离人群,远离诱惑。

徐玲叹息一声,幽幽地说:你真是我的克星。慢慢地脱下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肤。

梁峰已经四五年没接触过女人,今天突然看到女xìng肌肤,如同恶狼一般,眼睛都闪蓝光。

徐玲脸一红,嗔怪道:缺德样,没出息,把那屋门关上。

哎。梁峰听明白徐玲的意思,乐的差点没跳起来,跌跌撞撞地把那个屋门关上,神速的跑到这个屋。

徐玲已经躺在被窝里,梁峰猴急地扒光自己衣服,恶狼一样的钻进徐玲被窝里。

外面雨停了,屋里却风雨交加。当然这是一种**欢娱的博斗,也是一种灵魂的交织。

第二天早上,梁峰还在沉睡中,被徐玲踢醒。

睡眼朦胧的梁峰看徐玲已经穿上自己给她买的衣服,坐在炕上,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知道是福还是祸,急忙穿上衣服,没话找话地说: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我马上起来做饭,送孩子,然后找人把昨天拉来的树苗尽快裁上。

徐玲哀伤地说:一会跟我到庵里,帮我把东西搬过来。

嗳。梁峰特别高兴,知道徐玲已经决定和自己长相厮守,能不高兴吗?赶紧起来,这个活比什么活都重要。

等梁峰穿上衣服,看到徐玲泪流满面。梁峰不知道徐玲又怎么了,也不知道如何劝慰,只好呆站在地上。

徐玲看到梁峰傻站在地上,说了句:没你事,该忙什么忙什么。

梁峰怎么能读懂徐玲的内心。当她醒的时候,看到自己躺在梁峰怀里,当即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甚至想起以前的种种,那种生理上的满足旋即被悲哀代替。急忙穿上衣服想离开,当她把衣扣系好时,又呆住了。

我去哪儿?回静月庵?我已经犯了佛门sè戒,还有何脸面回静月庵。我不能一面在这儿偷腥,又没事人一样到佛主前颂经理佛,这是对佛主的亵渎。

回老家?虽然父亲和哥哥姐姐已经原谅自己的过错,然而我如何面对世俗的偏见?亲人如何面对舆论的压力?

看到身边熟睡的男人,这二年无怨无悔忙碌的身影,一幕幕出现在眼前。徐玲叹息道:这也许就是命,再信他一回。

想到这里,徐玲双手合,微闭双目,自言自语道:师傅,弟子昨天晚上犯了sè戒,不能在住静月庵。今后我只能以一个俗家弟子身份去拜佛。师傅,愿你老神灵保佑弟子。

梁峰端着菜,带着方家根一起过来。

方家根看到徐玲坐在炕上,一下就跳到炕上,抱住徐玲:妈,听叔叔说,你以后不走了,是吗?

徐玲摸着孩子的头说:嗯,以后我天天陪着儿子。

太好了。方家根高兴的跳起来。

徐玲拉着方家根手说:儿子,和你商量个事。看方家根认真听她说话,用和缓口气说:你梁叔叔好不好?

好。方家根寻思都没寻思就回答。

徐玲稍微迟疑一下说:那以后你改口叫他爹,行不?

方家根激动地说:妈,我早就想叫了,怕你生气没敢叫,你同意我就叫。

徐玲爱怜抚摸着方家虎:多懂事的孩子。从今天往后,妈同意你管梁叔叔叫爹。

好。方家根转过身对梁峰喊:爹。

哎,呜呜。梁峰激动的哭起来。为了让徐玲感激自己,梁峰把一个陌生孩子带在身边。几年的生活,与孩子建立起情同父子的感情,好想让方家根叫自己一声爸爸,可怕徐玲反对甚至翻脸,不敢提出这样要求,今天徐玲主动提出来,他能不激动吗?

徐玲看着梁峰的样子,不屑地说:没出息样!吃饭。

这顿普通饭菜,梁峰吃着特别香。

大师姐看着徐玲收拾东西,即有点恋恋不舍,内心又有点愧疚。原来总想把她挤走,主要因为她在师妹中影响力太大,怕动摇她的权威。现在看徐玲真的要搬走,又感觉到自己孤立无助。毕竟很多棘手事自己处理的比较困难,还得靠徐玲帮忙。面对坚持要走的徐玲,又无力挽留,只好惜惜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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