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不在挺拔、相貌不在年轻、记忆逐渐模糊,佝偻着的身躯一步三颤巍缓缓向前走去,沟沟壑壑饱经风霜的脸孔上一双浑浊的双眼已看不清前路,僵硬的双腿也迈不开步伐,前方仍是一片黑暗,生命到了尽头。
已没有力气去嘶吼、去怪怨上天的不公,已无力去行走、枯瘦干老的身躯体力涓滴无存,端坐在黑暗的大地上身形已开始消散,似乎随时都会化作一杯黄土。
浑浊的双眼中只有淡淡哀伤和生命到了尽头的平静,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让他禁不住想到一句古谚:‘笑看茫茫红尘路。’
他是谁!模糊的记忆翻不出想要的线索,埋头苦苦思索许久的他,黯淡的眸光中才渐渐有了光彩,他是木言、他是狮王堡基地芸芸人海中一员。
只是他忘记了他如何进入了这个地方,这个从来没有过光明的地方,黑漆漆、沉闷闷、无声无息、只有他一个人的地方。
他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只是记得少年时刻的他意气风发,发誓一定要走出满是空寂的地方,最终毫无所获。
中年时刻的他怨天尤人自暴自弃,如一堆烂泥毫无生命的活着,期待着他人生或许有许些转机离开这个地方,但是他再次失败了。
老年的他心中早已没有了期待,只是一步一脚印,慢慢向前走去,也许也只有这样才可以证明自己还活着,芸芸红尘路,有过太多值得令人回味的美好东西,也有着太多让人想要忘记的痛。
只是他心中有太多的不甘,父母亲的骤然失踪,为人子女如在身前不能尽孝,也要寻其遗骸带回家乡落叶归根,这是他心中第一个不甘!
当初在基地中受尽欺凌,即便是被查出终身不能觉源的他,也并未自暴自弃悲天悯人,相反他变得更加努力,因为他隐隐感受到在他身边有着一股不寻常的力量在注视监视着他。
不得不鞭策着让他逐步变得强大,而且他也隐隐感受到当初父母的失踪也未必没有那股力量的推波助澜,所以即便再苦再累,他从来都是毫无怨言的努力着,以妄变强的他查出一切真相,这是他的第二个不甘。
生活在这个年代的他们有着不幸,也有着他们的幸运,谁的人生没有一个英雄的梦,未来的一天站在进化之巅、何其畅快,这是他人生的第三个不甘。
………………
为人子女如若连自己父母如何失踪都弄不明白,人生何其痛苦,一个个梦想就此破碎,想到这里的他,心中何等的不甘。
枯瘦的身躯中再次迸发出一股力量,浑浊的双眼也挡不住他的眸光,坚定的眼神,他要勘破这天踏破这地,身死道消亦不惜。
胸腔间似有烈焰在灼烧,咔嚓声中随着破碎的身体再次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脊背不在佝偻再次变得挺拔,扬天嘶吼道:“来吧!我若连死亡都不在畏惧,还有什么能够让我屈服,而我只是不甘!。”干瘦的身躯在这天地间如一横穿天地的标枪,即便是死我也要站着死。
轰隆!声音刚落,万物开天,黑暗中的远方爆发出一道璀璨无比的青sè光华,光华浩瀚无量即便是太阳在此也注定要黯然失sè,在那一瞬间木言也彻底消失在着漫烂光华中。
呼!一道人影缓缓出现,露出一张漠然惊诧年轻的脸,刚刚站定的木言忽然发现自己凌空站在一片陌生的星空下,其身下是一颗庞大的青sè星球。
漫天星辰密密麻麻如恒河之沙数之不尽,在那一瞬间木言竟有种自己在其面前渺小如尘沧海一栗的感觉。
就还在木言还未回过身来的时刻,星空中一道青sè光影破空而来,风驰电掣只见一道流光就在木言刚刚发现的瞬间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身体修长类人型、相貌模糊看不清人脸上一双如同星空般浩瀚不可揣测金sè眼睛,木言紧紧扫了一眼便感到头旋目晕,便马上转移了注意力,苍青sè的肌肤流光溢彩,其上刻画着一条条神秘带着莫名气息的的白sè纹理,鎏刻着神秘符文宽大星袍更显几分尊贵。
啾!似乎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的暗金sè双瞳孜然亮了起来,扫视着木言的身躯,两道金sè光束从一直模糊不清的面孔飙shè而出,那一瞬间整个星空的空间都在这道光束为之颤栗破碎,咫尺间映入木言识海。
哗啦!浩瀚空宇也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叮!叮!咳!咳!……
身着sāo包亮银sè战斗服带着面甲如同一杆标枪,引得周围来来回回路过的人为之侧目,当然一个个从前路过的人影无一不带着畏惧谄媚的微笑躬身而过。
一些好事者,不远不近倚在墙角细细打量着,心中不由嘀咕道:“这里面到底住着哪位仁兄,居然让这样一位大人在此苦苦等候。”
蜂巢般贫民区一座矮小满是锈迹斑斑的房门前,韩羽的手指死死按在门铃上,面甲下的脸孔由白到红最后变为幽幽的黑sè,裸露的手掌更是青筋暴跳,可想心中恼怒到了极点。
穿着这样一身衣服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环境,如同猴子一样被围观,心中的优越感早已抛在了爪哇国,如若不是确认里面有人早已转身离去。
曾几何时堂堂觉源二重天巅峰在内城基地中也是受尽荣誉,被一个小小甚至还未觉源的战士,挡在门外,受尽嘲笑。
咳!咳!……
剧烈咳嗽声从空寂的室内声声传来,嗬!木言将呛在口腔间的冷水喷洒出来,眼神还有些迷茫、脑袋还微微有些刺痛。
过了许久才慢慢恢复过来,同样熟悉的浴室、同样苍白有些枯瘦的手掌、同样密布伤痕的身躯,是这样的熟悉,却又同样感到一丝陌生,难道那只是南柯一梦。
叮!叮!……
室内嘈杂不停的门铃声将他心神拉了回来,心情颇为有些不爽,但又有些无可奈何从墙壁上顺手摘了一件浴袍,将自己裹了起来。
咔嚓!锈迹斑斑的大门从中弹开,裹着浴袍yīn沉着脸一副不爽的样子走了出来,看向眼前双眸为之一缩。
内城基地中的那个觉源战士,虽然现在他的记忆有些混沌,但是依旧一眼认出这个人来处,能够屈尊来到这个外出基地中最脏最乱最为贫瘠的地方,并且来到他的房门前,也唯有只有那件事情。
想到这里的他心中的怒火不由的燃烧起来,自己受伤濒死杀死的血影鼠非但没有保住,而且隔三岔五来到他的房门前,这对他而言是一种侮辱、一种挑衅,一个人割了你一刀、并且在上面洒了一口盐,任谁也会难以遏制的发怒爆发。
看到这个样子的木言,韩羽心中的怒火更是燃烧到了极致,只是想到那个人叮嘱,心中不由凉了半截。
只是想到在此地等待所受到的屈辱,而且还是如此弱小的一个人,就像一个人被百万富翁摔了一个耳光,他或许唯唯诺诺不会怎么样,但是如果被一个乞丐打了他一个耳光,那么那个人定定疯狂。
韩羽也是这样一个人,但是能够在内城中混得风生水起,岂能没有几分谋略,面甲下的干净的脸孔上浮现一丝冷漠的嘲意。
于是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大声说道:“这是我们老大吩咐让我给你专门送过来的,并且我们老大可是说了,上次多谢你的援手。”说着的他将一个一尺多大的金属手提箱扔给了木言,扬场离去。
听到这样话的木言,脸sè顿时大变,心中喷涌的杀机顿时绽现,贫民窟这可是基地中唯一的三不管地带,这里每天充斥着yīn谋和杀戮,甚至一些人为了一口吃食而杀人。
现在他说的如此明显,一个能够让内城觉源战士亲自送来的东西可会引起了太多人的注意,顿时隐藏在暗处的人开始纷纷出现。
虽然木言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是想要他放手那更是不可能,这件事情定要从长计议,想到这里的他越发痛恨内城那些自命清高的家伙,想到这里的他正要关门,一个彪形大汉骤然出现,并且一手挡在木言即将关闭房门的门隙间。
只是眼光紧紧盯着木言手中金属箱子,眼神毫不掩饰的贪婪,沉声说道:“小兄弟,大家也是左亲近邻,也让大哥也开开眼,沾点内城的光,看看箱子中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在说话中的他一手狠狠抓向那个手提箱,这那里是开眼,这是**裸的抢夺,眼中闪过一丝杀机,拿着手提箱的左手丝毫未动,右手掌刀轻飘飘向前斩出。
抓向手提箱的宁冲眼中闪过一丝嘲弄,处于即将突破觉源一重天的他在外城基地这个地方也算颇有‘凶名’,这个地方也只有那几个人他让他颇为忌惮害怕,当然眼前这个小子完全不在其列。
只要他得到这个手提箱,或许可以在那些大人物中换取一些药剂,顺利突破觉源,到时可就真正成为狮王堡的人,金钱美女滚滚而来,甚至想到rì后在基地中呼风唤雨,眼中更显几分癫狂,下手的劲道越发凌厉几分。
面对木言轻飘飘斩出的手掌,他心中更是鄙夷到了极点,这小子果然绣花枕头,但是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他,也明白yīn沟翻船的事情屡见不鲜。
看似漫不经心,左臂却快速的迎了上去,但是当他和木言掌刀接触的一瞬间,木言斩出的手掌起了变化。
只见一道幻影以比起以往快了数倍的速度向他的咽喉斩了过去,斩出的掌刀划破空气发出啾啾尖啸声,刀为止凌厉的劲风已到,刮得宁冲裸露的肌肤都有些生疼。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此刻他眼中的戏谑完全消失不见,满目间满是惊骇,冷汗滴滴从额间滑落,他妈的这是扮猪吃老虎,这斩出掌刀的力道足足有千斤,他在打劫一个觉源境强者,想想都感觉自己是头猪。
想到如此的他心中满是悔恨,但是此刻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身经百战的他看着渐渐逼近的掌刀,死亡气息扑面而来,眼神微缩下意识本能的一个铁板桥向后仰起。
嗖!掌刀就在毫厘间滑过他的鼻尖,带起一滴汗渍,连忙开口说道:“兄弟!误会。”‘会’字还未落音木言斩出的掌刀转为下劈,修长的手掌如同一柄真正长刀拖着匹刃斩在他的胸膛。
咔嚓!噗!一口殷红的鲜血从其口中喷出,胸骨破碎声中鼓鼓的胸膛出现一道半尺深的印痕,喷洒的鲜血不要命的涌了出来,被鲜血沾染的面目说不出恐怖狰狞。
一双瞪大的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哀求之sè,只是汩汩涌出的鲜血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冷着脸的木言对此无动于衷,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在手掌回收的瞬间再次斩出,斩在其奄奄一息的咽喉间。
咔嚓!呯!喉管破损、颈骨碎裂的他在渐渐黑暗身影中摔倒在地,在也没有sè彩。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几个想要出手的大汉两股颤颤,被木言冷漠的眼神扫过几yù瘫倒,木言冷哼一声从眼前大汉身体上摸出一个身份识别卡,转身回到房屋内,如若无物留下一地面面相窥的众人。
这就是外城基地贫民窟的生存法则,只要你强大、只要你有着足够比别人强大的力量,那么你便可以轻易剥夺他人的一切甚至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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