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逸邪、丧兴、贱鼠、恶虫走在最前面,脚步都是沉稳且有力,今夜大敌当前,有这班见惯了大场面的人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人塌实的很。上百名一身黑到底的古惑仔组成的队伍,通长的队伍中,没有一个人说话,一脸肃杀之气。
此街新旧楼宇林立,以往每晚七时成灯火通明的热闹夜市,不过这晚此刻街上行人却寥寥无几,今天早有街市混的人早已放话了,今晚’黑佬聚会‘这一整条街上最好别出门,遭殃了你活该!
蓦地——
凌乱多杂的脚步声隐隐传来,对面街头走来浩浩荡荡的百多号余人,占了小半街头,也朝雷逸邪等人走了过来,他们同样,步伐缓慢而有力。
当临近30米时,双方纷纷亮出了手中的武器。不过却都淤滞住并没有动手,一片肃杀气氛。
对面打头阵,领头的是一名一身黑sè功夫短褂,敞胸裂怀,一身凶横煞气的男人。透过他敞开的衣服,人们能轻易的看到他身上那件四四方方,从腰间一路将整个腹部遮住,上面竖插着六把足有快50厘米长的飞刀的牛皮刀套。望着对面最前端的少年,周围的一蓝灯光照shè着一张年轻、俊秀、刚毅、威严的脸,凝重的神sè中透出聪颖,温文尔雅,使得他有一份与众不同的风采。任谁看到也能看出这是一个深邃灵秀的人物。
不过,在众小弟面前,六把刀男子却将暗赞之情堙没。嗤笑声响起,仰着脸看着他笑道:“呦赫赫,传闻中的玉龙邪,果真是个小豆丁。喂,你们跟他混不觉得丢人吗?”
说话间,又对雷逸邪身后一干人嚷嚷道。狼邪帮众一脸愤愤之sè,就想要cāo家伙劈死他,不过没有雷逸邪的命令却没一个人敢擅作主张。经过大半年的磨合,由下至上绝对服从,组织严密,垂直管理,因此邪哥的威严,没人敢犯!
雷逸邪在对面人身上一扫而过,眼中jīng光一闪而逝,不咸不淡的对六把刀男子道:““和记的?你是坐馆?!”
六把刀男发出一声闷哼,杀机突生,盯着雷逸邪,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脸道:“细佬,看你新入行,告jīng你,我是‘和胜和’义堂的堂主,六刀青,记住了以后生xìng滴,见到我要绕路切走啊。”
丧兴俯下身在雷逸邪耳边耳语两句。雷逸邪一动不动的望着六刀青,微眯着眼睛平淡道:“六刀青你们和胜和不是在九龙仔,大坑东一带,给麻雀馆“睇场”吗?,怎么跑到我们东区,你们这可是捞过界了!”
六刀青冷哼一声,道:“东区可不是你们狼邪的!今天来也是‘海陆丰互助社’和‘新义安’约的会,东区我们要一份!”
雷逸邪闻言面sè一变,冷峻的望着他道:“怎么,你们是想联合起来欺我们狼邪?”
六刀青听了双眼几yù喷火,冷冷道:“是你们狼邪野心太大了吧,大半年时间东征西讨的,抢了一大片地盘,还灭了几个社团,你们太不安分了点,肚子也不怕撑坏。”
雷逸邪双眼中shè出奇异光芒,平静道:“帮派之间,本就是如此。一争雄长,就看谁——坚持到最后不笑的才是英雄!”
说完便歪过头,看着这栋‘酒楼’,不在理会他。六刀青压下气火,也同样歪过头去。
只见这栋大楼‘全身’金sè流灯交替循环闪烁。硕大的招牌竖着,心水茶楼。整栋大楼共有四层,每层有2千多呎,有地下、阁楼、二楼、三楼为堂座,而四楼是出品部,是香港岛数一数二的大茶楼。
大门口仅有两名面无表情地灰衫男子,一动不动的站立着,对于眼前肃杀气氛一概不理。
雷逸邪侧过头对着身后一干小弟,神sè坦然自若的道:“毒虫你带着兄弟们门口守着,看情况做决定。丧兴还有贱鼠你们两跟我进去。”,丧兴与贱鼠和毒虫相顾点头,身后狼邪帮众默然无声。
六刀青侧目一看,见狼邪帮众对于雷逸邪只带两个手下就敢闯入茶楼,一点也没有担忧之sè,不由把眉头一皱。暗忖是因为他们都不知道里面有多危险吗?不,不可能!那难道是不看重雷逸邪的安危,不,肯定也不是,这个想法在脑海一出现立刻被六刀青抛掉。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都绝对信任雷逸邪的能力能够安然无恙。
想到这个可能,六刀青心中一惊,却见雷逸邪已经迈步走向茶楼,身后真的仅仅只跟上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心中暗自不可思议,脚下还是跟了上去,嘴里嚣张无限道:“牛坤,带够弟兄们跟上!”
一名壮如牛的汉子应了声,回身唤了二十号人随即跟上。
雷逸邪刚靠近大门,门口侍立的二人动了,各自伸手打开了大门。
雷逸邪宁然没有一丝惧sè,毫不停缓走了进去,刚一进门,数十道目光便‘刷’地一齐投了过来。适应了门内明亮的白炽灯光的雷逸邪眯着眼,打量起里面来。一张张圆桌上坐满了古惑仔,桌上摆满了香味飘飘的jīng致小吃,只是看到了雷逸邪等人后便纷纷安静下来,不动声sè的看着他们。
这时一名风情万种的妖娆女子扭着小蛮腰款款走来,来至雷逸邪身前也不作声,只是恭敬的弯腰,然后伸手示意跟上她。雷逸邪外弛内张的面容之上,露出微笑,目不斜视的跟上去,一路平安无事越过众多古惑仔。
这楼未有升降梯,只能步行上楼梯,沉静无声的跟着妖娆女子上了楼,期间一路都能看到一个个古惑仔,冷眼注视。
雷逸邪从容含笑,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层楼。
静默。
这一楼层和楼下一般无二,安静得好像时间停滞了一样,无声无息,却更添一股压抑的气氛。雷逸邪随意一观,只见中间空了一个圈,摆放着一个大圆白桌。上面仅坐着三人,身旁左右两道屏风摆好,两边都坐着几圈严阵以待的打手,人不多仅有三十号人,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比楼下数百人声势更甚。这些人都好像定住了似得,甚至没有听见他们的呼吸。雷逸邪等人的到来他们只是看了一眼,过后,又恢复了原状,只是眼睛四处乱瞟相互盯着对方。
雷逸邪略扫视一匝,最后将目光集中在正中间的那方桌子。左面坐着一中年男子,他约莫四十多岁,高而显瘦,面sè苍黄,深陷的眼眶透着冷厉,一撇黑虚的胡子修得相当别致。感觉到雷逸邪投来的目光,豁的转头不甘示弱的引上,与他那双目一接,雷逸邪就仿佛被蛇盯上!
雷逸邪与蛇相冲,最厌恶蛇,他虽不是蛇却让雷逸邪感到相同。轻描淡写的瞥过目光,看向右面一人,一身紫衣,一张极具威仪的脸。
此时那领路的妖娆女子已飘至‘蛇目’身侧,婷然兀立,‘蛇目’旁若无人般,一手揽着她的小蛮腰,一手轻拂着落下乱青丝,荡笑地注视着她如花娇脸,吧唧一声在她脸上来了个蛇吻。
紫衣男子寒芒似剪,嘴角冷笑,却没出声。
雷逸邪见没人理会自己,俊脸上平静如水,犹自向前行去,步下如行云流水,身如纸片,紫衣男子眼睛露出惊异之sè。他眼光不凡,一眼看出雷逸邪风骨极奇,神仪朗彻,看似文雅,但从那点漆双睛之内的湛湛神光,便可从中瞧出这少年不但允文,而且允武,真乃人杰!
待雷逸邪走近,紫衣男子鼓掌朗声道:“好个玉龙邪,当不愧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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