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区,仍是一片吵吵闹闹,小巷的狗汪汪吠叫。露天学校里摇起铃来了。
“师傅,师傅。”但见街上,四个老大不小,老小不大的男生街头串来,手里握着报纸疯跑着喊道。
熟悉的喊声打断了下笔的声音,客厅里的雷逸邪蓦然转身。
门外,黄玉郎几个小家伙已经越过丧兴与贱鼠,跑了进来,瞧着黄玉郎高兴得都合不拢嘴的样子,雷逸邪疑惑问,道:“你们几个怎么了,什么事让你们这么高兴啊,这只是上课的第二天呢,犯不着那么激动吧。”
黄玉郎跑到雷逸邪跟前,使劲的扬了扬手中的一份报纸,大声道:“师傅,你瞧,你出名了啊,而且是大大出名了!!”
上官小威梗着脖子,喜形于sè的道:“是啊是啊。没想到师傅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早说呢,我们原本还以为你只会画画咧。”
上官小宝拍拍他肩膀,扮出一副大人像,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师傅这是低调,低调懂不?你以为师傅是那些凡夫俗子的,整天就想着出名漏风头,没下线、不要脸。”
还没待李小军说话,雷逸邪赶忙打住,要是他们继续说下去,自己头都大了,挥手制止他们,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黄玉郎把报纸递给他,嘻嘻笑道:“师傅,您瞧,看了你就知道了。”
雷逸邪不解的接过,捧起一看。只见长长溜溜的上面写着。
《惊爆!金庸爆料风云人物,雷逸邪竟是十岁小童!》
雷逸邪脸sè骤然大变,失sè的看着手中报纸,心狂跳着。
黄玉郎几小满心期待雷逸邪的表情会是怎么样,不料雷逸邪初初变sè后,只低着头只顾看,轻轻动着嘴唇,却也不说话。
黄玉郎几人面面相觑,却不好出声,只得闷声看着。
过了会,雷逸邪看完全文,定一定神,吐了一口气,淡淡道:“倒是真个出名了,而且是大大有名。”
见他脸上没有想象的喜sè,上官小宝也不禁,问道:“师傅,你怎么好像并不高兴啊?”
雷逸邪心里苦得像吃了黄连,却地无可奈何,高兴?高兴什么就高兴。
原来,那份报纸上写着,昨晚一帮记者趁金庸下班的时候,一窝蜂的围了上去,‘逼’问有关雷逸邪的事,熟悉金庸的人都知道,金庸不是那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人,他拙于言辞,与他善于写作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主持偌大一个《明报》集团,他平时却不太喜欢说话,不擅辞令,讲话很慢,似乎每个字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来。有时,别人问得急了,他便会涨红脸,讷讷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所以他要交代员工办什么事,有什么指示或意见,或者与作者交汇意见,都喜欢以笔代口,写字条或者写信。以笔来管理一切,以笔来交际,这是金庸的特sè。
而这次,显然这帮记者们,实在是把金庸给逼急了,不知不觉口捉急的爆出了雷逸邪的一些信息,好嘛,这可真是引火烧身了,彻底把那帮记者的八卦之火也给引爆了,对金庸以及其太太展开疯狂追问。说一出口,金庸便知自己犯了错。这次却死也再也不吱声了,直到公司安保人员赶来,赶跑这帮记者才作罢。
不过,料,已经够猛了!
记者们从金庸嘴里打听到,原来,这几个月的始作俑者竟然只是一个十岁的黄毛小儿,而且还是没有受过专业高等教育的小毛孩!天,这怎么可能,太不可思议了!对,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所以记者们就越加疯狂了,大名鼎鼎,搅得满港风雨的新晋‘三大’宗师,竟是个未成年人,这个料够不够猛,够不够劲爆,够不够够不够啊,销量暴涨有没有啊,有没有!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也是包不住火的,瞒过初一也瞒不过十五。——。
经过长时间的关注清透,这帮无所不如的记者们终于取得了重大进展,再把所有小线资料,融合,雷逸邪的一些事迹情况,立马被公布出来。
事情就是这样了,现在报纸上,已经打听到了自己的年纪,甚至自己的家庭住址相信不出多长时间就被挖到了,甚至过段时间,说不定祖宗十八代都给‘挖’出来。
雷逸邪郁闷的叹了口气,觑眼望着黄玉郎几人道:“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美,我被人知道了,那我平静的生活就没有了。”说着,摊开两手,道:“想要教你们画漫画的时间,恐怕都要没了。”
前面那句话还没什么,可听到事关自己的漫画,黄玉郎几人脸sè刷的变了,黄玉郎吶吶的道:“不、不会吧。”
雷逸邪摇摇头,无可奈何道:“这帮记者手段可通天,唯有中帼城管可相比。”
中帼城管?!四人听到这名汇,皆瞪大双眼,疑惑不解这是什么部队,好厉害的样子。。
此时──
街外响起急剧的杂乱脚步声,惊起一片鸡飞狗跳,一群穿的人五人六的男子,持着‘长枪短炮’,对准雷逸邪家,大嚎道:“哈哈~找到了,找到了,在这!”
雷逸邪脸sè忽变,只见贱鼠神sè慌张的跑进来,对雷逸邪道:“邪哥,外面外面好多记者!都往咱这疾来!”
四小也慌了神,雷逸邪抿抿嘴,沉声道:“既然躲不过,就大大方方去坦然面对,反正迟早也是要打交道。”
说罢,雷逸邪龙行虎步的迈了出门去,黄玉郎四小各自对视了一眼,硬着头皮也紧跟其后。
屋外。
偌大大街已是人满为患,挤得黑压压的挨挨蹭蹭,街上街坊们哪里有见过这么多记者,这么多知识分子,所以都好奇的围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这雷家又生生么事了,怪事可真多,你们说这帮读书人干嘛都往雷家挤啊?不会是干啥坏事了吧?那也不像啊,来也应该是jǐng察哪!”。记者们找到了雷逸邪的家,群起冲上,却被大块头丧兴堵住了大门,凶神恶煞的面孔,只惊得一片惊叫之声,记者们想退也被人群堵住,进,进不去,退,退不得,可急煞了一干记者。
所幸那个恶汉却只站着,也为做出什么唬人的事来。记者们都幸幸的松了口气,可这又急坏了他们,他们的目标还没有采访到呢!
就在这一刹那,一身素衣的雷逸邪已像鬼魅般来到丧兴身前。偏于瘦削,峻整的,茭白的脸,面露着丝丝微笑,俊俏摸样,配着那股莫名气质,到确实令人耳目一亮。
“这就是雷逸邪?”这是众多记者的第一想法,可下一刻,黄玉郎四小的出现,又让众多记者脑子转不过来,究竟,谁才是雷逸邪???
“请问,哪位是雷逸邪先生?”
说话的是长发披肩,一身白衬衫,白衣裤的青脸记者。
一干记者也瞪大了双眼,往几人身上扫去,今年已经15岁的上官小宝自动略过,其余几名都是十岁上下,也摸不准。
四小却直接将目光往雷逸邪身上照去,雷逸邪迎面而立,热风吹拂,淡然接受大家的注视,没有多少不自然。耳边响起智慧姐的话:“呆子加油!”
围观的街坊起初寂然,前头忽有人朗声道:“他就是雷家小子,雷逸邪!”
零零落落进发一阵附和声。一众记者眼睛唰的都往雷逸邪注shè去,又想一齐围上去,丧兴发出重重的冷哼,如同一道惊雷,惊醒了一干记者,讪笑的立退了回去。
一矮个记者,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丧兴,见他又沉默下来,如同一道影子,没有声息,壮着胆子,cāo着本子,对对面几米处的雷逸邪再次发问道:“请问,您就是雷逸邪先生吧!”
雷逸邪点点头,简洁道:“我是雷逸邪!”
话音落下,一片嗡然说话声,一人纣定下来,紧跟着问道:“您是‘乌龙院’、‘悟空传’、‘饿狼传说’的作者,是吗?”
他的话,如同一块巨石,丢经了河水,激起一片浪波,涟漪。让大家伙都吵闹起来,不可置信的道:“什么他竟然是那个‘雷逸邪’,他怎么会是‘雷逸邪’呢?!怎么会!”
一阵嚷嚷交流声,家里的林婉只是静静的剥着豆,摘着菜,安静的从收音机里听着自个儿子的歌,一副悠然自得,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不管不顾。林婉信,自家儿子,一切事情都能解决,这些事难不倒他的。
屋外,雷逸邪笑了笑,道:“没错,记者先生,你猜对了,不过没奖噢~。”
那名很快地咕噜了一声,继续道:“真是不可想象,这些奇迹之作,竟然都是出自一名少年手上,真是奇迹。”
雷逸邪的目光倏地shè向这人的脸,然后又缓缓地说道:“你的嘴很厉害,你是怀疑我么。”
他用古怪的眼光看雷逸邪,道:“不是,只不过仍然有些不可相信,相信大家也一样,不是吗?”
众人都点头,确实,一个十岁小毛孩能创作出那么多不同类型的神作,可能吗?可信吗?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雷逸邪笑容敛迹了,确实这些作品实际上都不是自己完全所作,自己只是先人步,抄袭了出来。不过雷逸邪不能说,这是死也不能说的秘密,只有埋在心里,我知,鬼知。
雷逸邪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从丧兴胸袋里拿出烟盒来,抽出一枝袅香烟,放到嘴上去。丧兴赶忙打出火给雷逸邪点燃,雷逸邪的从容不迫,反倒震住了在场所有人,喧闹短短时间静止下去,众人安静的看着他细细抽着烟,小脸上诡异的一副沧桑之sè。雷逸邪缓缓抽了一口,就把香烟取下来了,一面吐着烟丝一面说:“我不需要你们的相信!”
众人被他话一噎,雷逸邪没搭理他们,眯着眼自顾自的道:“我雷逸邪,所作所为只是想改变自己和想要母亲过的幸福而已。”
“你们只需要关注我的作品,爱,便看,不爱,丢掉即可,至于其他重要吗?”说罢,雷逸邪丢下手指夹着的香烟,脚踩了踩,烟灭了,雷逸邪潇洒的转过身,对四个徒弟道:“走,今天师傅教你们新的画法!”
黄玉郎几人,脸马上转危为喜,也不再理其他,一溜烟跟了上去。
雷逸邪快踏进门前,背着大家,留下一句话道:“请不要再打搅我们,我还想教出四个新生代接班人呢?”
每个人全都楞住,每双眼睛都直直地瞪着门口,啪的一声关闭,丧兴如同门神一般,堵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记者迫于他的凶恶,不敢上前来。
雷逸邪的一番表现,也实震住了这班记者们,反倒相信了几分,雷逸邪的话更让他们语噻,他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只需要关注我的作品?是想说明他便是这些作品的作者吗?还是什么意思?——还有,最后一句话,也让人费解。
一声嘶喊:“回报社赶稿!”说着一名记者捏紧了刚才雷逸邪的对话,一溜烟往人群里挤着跑了。
喊话,令许多记者如梦乍醒、知道留守也挖不出什么料了,还是把刚才的素材赶快发表了,顿时满场sāo动,转眼工夫所有的记者全都跑光,踪影不见。空留下一街街坊,乱成一片,对雷逸邪一事继续大说特说的,流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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