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确实不行了。
其实正如宋清所想,宋江中这种毒同后世毒品差不多,只要把药物戒掉,依靠坚强意志,配合一些辅助治疗,未尝没有治愈可能。

宋江一代人杰,统领梁山十数万人马,他意志又岂是简单坚强两个字可以形容?梁山又有神医安道玄坐镇,似乎不可能治不好他病。可他为什么还越来越重?

这是因为宋江又中了另外一种毒,这种毒本身并不厉害,即便是普通郎中也能医治。但和宋江先前中毒综合一起后,就真无药可解了。

先前宋江安道玄医治下,已经大有起sè,后来病情加重时候,安老头也以为是毒药反复,甚至以他多年行医,都没发觉宋江是又中了另外一种毒。

是啊!梁山威震天下,四周山门水寨犹如铁桶一般,宋江府邸周围也是戒备森严,谁能想到这样条件下,居然还有人能给宋江下毒?

眼见宋江病情越来越重,安老头终于坐不住了,那他也没想别,只以为自己医术不jing,所下药不对症,这才有了让宋清进京寻药主意。

可病这东西那能等得起?况且先前毒药已经对宋江身体造成了很大伤害,他身体免疫机能已经完全被破坏,能活到现,已经足见安道玄医术之高了。

宋江自知大限将至,让他放不下原本是梁山大业和那个年少兄弟,现看来,兄弟表现已经让他没什么可担心了。但若不能临死前见上兄弟后一眼,他又怎能瞑目?

永济渠从京城到梁山泊这条水道上已经布满梁山水军明哨、暗探,加之张顺等人护送,即便是朝廷发现宋清行踪,想把他抓回去,也是不可能。所以这一路舟行甚速。

看着越来越熟悉水面,想着即将面临事情,宋清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他同宋江是没什么感情,可他们血管里却流着相同血,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亲兄弟。

现宋江要死了,那种隐藏内心深处手足之情,却不知不觉中涌现出来。时不时宋清都会觉得心里酸酸。

“哥哥,你一定要坚持住”

这句话不知怎么就从宋清脑海里冒了出来。

宋江若真去了,由他接掌梁山似乎不是什么意外事,可梁山真就那么好管吗?

从前宋清没有离开梁山时候,真很想当这个老大,甚至内心深处还隐隐希望宋江永远也不要回来。

可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他知道自己还是太嫩了,以为自己比这个时代人多了近千年见识,就无往不利,可以呼风唤雨了。

事实真这样吗?若没有梁山好汉护卫左右、没有豆娘舍命相救,恐怕死连骨头渣都不剩了。那还有今天这么风光?

再说梁山群雄吧!是有很多人支持自己,反对却也不少,这些人那个是好摆弄主?自己若想主政梁山,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呐!

数ri之后,船终于进入梁山水泊,此时距梁山水泊近济州仍梁山掌控之中,水泊四周已再无可威胁梁山官军。

早有探哨艇把宋清回来消息传回梁山,此时梁山水泊水面上已经是千帆云集,水军各寨首领带着自己人马早早就候此处迎接宋清归来。

用他们实际行动表示对宋清拥护,这些草莽出身豪杰,就是喜欢宋清强势。因为梁山已经沉寂太久了。

水面上只留出可通一条船水道,无数条大小船只整齐地排列两旁。船上水军jing神抖擞地挺立着,向宋清船只行着庄重目视礼。

到家了。宋清打起jing神,神情肃穆地挺立船头,拱手向四周船上兄弟行礼致意。

也不知是谁先喊了句“恭迎二郎回山”接着连同宋清船上兄弟也都跟着喊起来。

“二郎、二郎”

原来自己还这么受兄弟们欢迎,宋清眼圈一下红了,一股豪情心底升起。

这里是梁山,是我们家,我要用生命捍卫它。保护这些支持和爱护我人。

岸上等候群雄也早已接到信息,只是由于宋江病重,所以不能摆出太大排场。不过梁山群雄还是悉数到场,迎接他们下任寨主。

船靠岸,宋清弃船蹬岸,未说话之前先向群雄施了个圈礼。

“有劳众家哥哥等候,二郎这里向哥哥们谢罪了,待二郎先去见过兄长后,再同哥哥们叙旧”

群雄以公孙胜、吴用、朱武三人为首。林冲等人则后面依次排开。

听宋清这么说,均道:“二郎正该如此”

人多,宋清也不好同老丈人说什么,只是向林冲点点头,然后大步向为他准备好马匹走去。话虽不多,却丝毫没有冷了群雄心。

豆娘已经是宋清老婆,宋清要去看病重大哥,她也必须要跟随,所以只能歉意地向林冲磕了个头后,骑上马跟着宋清去了。

数月不见,二郎有气度,也沉稳了。

这是场几乎所有梁山好汉心*同想法。

有这样女婿,还有什么不知足?林冲发自内心笑了。

迎接群雄渐渐散去,忽听一个yin阳怪气声音响起来。

“这宋二郎也太狂妄了吧?诸家头领此等候他这么长时间,他居然只说一句话就走了?”

几个没走远落后面头领愕然回头,就见说话正是李应。

李应话音未落,他好友杜兴忙上前拉住他,低声道:“兄长小心说话”

谁知李应并不领他情,愤然道:“我说错了吗?他一个ru嗅未干娃娃,何敢如此?”

这也就是林冲、鲁智深、武松等人走远了他才说,若这几个人场,他是万万不敢说。

杜兴知道李应为人,连拉带拽地把他弄走了。

头领们是都走了,可四周还有不少护卫,李应话一丝不落地都被这些人听去了。

待李应等人走远后,护卫头目向手下一个喽啰使了个眼sè,喽啰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转身飞地离开了。

太阳高照,旌旗猎猎,一切还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宋江府邸。

浓重药味随风飘散,离着很远就能闻到。侍女下人往来其中,各个神sè凝重,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无形中就让人心情压抑了几分。

宋清也说不清是一种什么心情,只是想点见到宋江。

来到宋江府门前,跳下马,直接就向里面闯去。宋清要回山消息早就传出去了,再看宋清身后跟着都是梁山大佬,守卫那还不知道是谁?所以连问都没有问。

“这是宋江吗?”

第一眼看到躺床上那个人时,宋清一下就呆住了。

毫不夸张地说,躺床上那个说是具骷髅也一点不为过。此时宋江已经被病魔折磨不见一点人形,骨瘦如柴,浑身上下恐怕没有半两肉。紧闭双眼躺那里,若不是看胸口还起伏,怎么看都是个死人。

“哥哥”

此情此景,宋清眼泪犹如断了线珍珠,噼里啪啦地流下来。紧跑几步扑到宋江床前,大声叫了起来。

原本宋清以为他不会如此难过,可当见到宋江如此凄惨那一刻,深藏骨子里血脉之情,已经不由自主地喷薄而出。

“哥哥,我是二郎,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凄惨呼叫声催人泪下,旁边人也忍不住默默流起泪来。

沉睡中宋江仿佛听到了兄弟呼叫,好一会,终于睁开眼睛。茫然眼神看了看四周,后定格宋清身上。

忽然间,宋江好像吃了兴奋剂一般,眼神发亮,也不知是那来力气,伸出枯瘦手臂抓向宋清:“真是二郎,我终于等到你了”声音虽然虚弱,但听得出来他是发自内心高兴。

宋清忙伸手抓住宋江手,哽咽着道“哥哥,是我,二郎回来看你了,都是我不好,没有早些回来”

宋江吃力地把手从宋清手中抽出来,抚摸着宋清头发,笑道:“傻小子,生老病死,谁也躲不过,不用这么难过”

说也奇怪,自打见到宋清后,宋江病好像一下好了不少,笑容也有了,话也多了,谁让他休息都不肯听,只是拉着宋清手不住地说话。

别人不明白,宋清还不知道吗?这是明显回光反照,宋江生命已经走到头了。

拉着宋清手,宋江仿佛有说不完话,后竟然还宋清服侍下喝了一碗粥,这可是很长时间都没有事了。

直到太阳西斜,宋江终于说累了,才宋清陪伴下沉沉入睡。

宋清从下船就马不停蹄地赶来看望宋江,几乎整天都陪宋江身边,到现已经是疲惫不堪。

喝了碗豆娘亲手熬制肉粥,命人宋江床边给自己再安张床铺,从现开始,他要一直陪伴宋江身边,直到宋江去世。

看着沉睡中宋江,宋清知道,他已经真把宋江当做亲人。

无意中扭头,却见给自己铺床竟然是明月、月俩姐妹。半月未见,姐妹俩依旧清动人。只是月仿佛有话要说似,总是一副yu言又止样子。

宋清现也没心思和她们叙旧,对月表情也未多想。见床铺已经铺好,正准备让她们下去,却见月仿佛是鼓足勇气似来到他面前。

“公子,安老伯病了,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安老伯是谁?你是说安道玄?他怎么会病?”

宋清不可置信地看着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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