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人哭的泣不成声了,刘秀急忙安慰道:“老人家,你别着急,先休息一会儿,平复一下情绪,然后再把事情的经过讲给我听。”
过了一会儿,老人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了,便缓缓的对刘秀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老人叫做李春梅,今年75岁了,是令县经济开发区王家堡社区的村民,老人的儿子叫做李富贵,活着的时候,和儿媳在令县经济开发区的荣耀造纸厂上班,由于老伴去世的早,自己一个人没有能力负担儿子的学费,所以李富贵早早的就辍学了。

李富贵辍学后进入了荣耀造纸厂,在里面当一名车间工人,结了婚之后,找了找关系,让自己的妻子也去了荣耀造纸厂工作,小两口早晨一起上班,晚上一起下班,小曰子倒也过得滋润。

有了女儿之后,李富贵请了一个月的假,在家里伺候妻子,但是当李富贵一个月之后去厂里销假的时候,却被告知他和妻子因为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月,所以厂里已经将他给解雇了。

解雇了就解雇了,李富贵也没用放在心上,可是当初自己在上班的时候,给厂里交了3000元的押金,自己的妻子来上班的时候,也交了3000元的押金,当时说好了,什么时候不在厂子里上班了,什么时候返回押金,所以李富贵就去厂里的财务室索要自己和妻子的押金。

没有想到,当李富贵到了财务室之后,却被里面的工作人员告知,因为李富贵夫妇是被厂子辞退的,所以厂子不予返回当初的押金。

李富贵为了此事,便在造纸厂里闹了一顿,可是最后不但没有要到押金,反而被警察给带回派出所了,原来李富贵在厂子里闹的时候,财务室的经理报警了,结果李富贵不但没能要回押金,反而被派出所给罚了500元。

越想越气愤的李富贵,又去造纸厂闹了几次,但是次次都被派出所给带走了,理由是寻衅滋事、妨碍企业正常运营、影响治安。

被带回派出所之后,李富贵向当时的吴所长讲了自己押金的事情,可是吴所长却告诉李富贵,押金的事情,属于经济纠纷,那是经侦大队负责的事情,派出所管不着。

交了罚款后,李富贵回到家中闷闷不乐,妻子见丈夫一个人讨要不回押金,决定第二天和丈夫一起去造纸厂讨要押金。

第二天,李富贵和妻子一同来到造纸厂,正巧,厂长陆正耀从里面出来,李富贵夫妇就拦住了陆正耀,向他讨要当初的押金,但是陆正耀拒绝发还押金,说着说着,李富贵夫妇和陆正耀吵了起来。

陆正耀被李富贵夫妇吵的有些心烦,便命令厂里的工作人员,将李富贵夫妇赶出去,结果厂里的工作人员在驱赶李富贵夫妇的时候,发生了肢体冲突,李富贵夫妇被打的昏迷了过去。

李富贵夫妇被送到医院后,因为心中愤愤不平,双双喝下了农药死亡,李春梅接到村委会的通知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抱着刚出生的小孙女赶到了医院,在医院了看到了儿子和儿媳的尸体后,李春梅昏厥了过去。

回来后,李春梅向儿子生前的同事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得知自己的儿子和儿媳是因为挨打,才会一时想不开,喝了农药,她认为造纸厂应该给自己一个说法。

于是,李春梅便去造纸厂找陆正耀讨要说法,但是陆正耀根本不理会李春梅,后来李春梅又去经济开发区上访,去了几次之后却没有得到答复,事后李春梅才知道,陆正耀是经济开发区党委书记陆正荣的亲弟弟。

李春梅又去县里上访,也不管用,经人指点,李春梅便到市里的接访中心找市长上访,但是每次都被截回去了。

后来李春梅好不容易见到了市长,把自己的事情向市长反映了,市长把令县的贺县长给叫到了接访中心,市长让李春梅跟着贺县长回去,同时命令贺县长调查一下事情的经过,然后把处理结果汇报到市里。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贺县长拉着李春梅回到令县后,直接把她祖孙俩给送回了家,然后就对此事不闻不问了。

李春梅去县里找了几次贺县长,可贺县长根本不见她,万般无奈之下,李春梅变卖了家里的房子和所有能卖掉的东西,带着小孙女开始了她的上访生涯。

一晃七年过去了,李春梅身上的钱也早就花光了,这些年她凭着乞讨,一边养育着小孙女,一边坚持上访,她坚信,老天爷总有睁开眼的那一天。

这些年她们祖孙俩渴了就去湖边喝水,饿了就去讨点吃的,困了就在桥墩下睡觉,热的时候找张纸扇一扇,冷的时候就去捡一些别人扔掉的旧衣辱御寒。

李春梅说完后,充满希望的看着刘秀,看到李春梅期盼的眼神,再看到旁边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刘秀的心里沉甸甸的:“放心吧,老人家,你的这个案子,我会重新调查的,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一定给你一个说法。”

刘秀把李春梅祖孙俩安排的一个旅馆内,交付了足够的押金之后,他让旅馆的服务员帮着买了几身老人和小孩子穿的衣服,等李春梅祖孙俩洗完澡后,让服务员把新衣服给她们送过去。

把李春梅安排好之后,刘秀给王若梦打了个电话,他把老人的情况和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王若梦,然后嘱咐她早点休息。

挂断了电话之后,刘秀又给他父亲打了个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父亲,自己的“所长”又回来了,让父亲不要牵挂了,同时向他父亲保证,今年过年的时候,他一定回家过年,要是条件允许的话,他把王若梦也给带回去。

刘凌霄在电话里听到刘秀的保证后,高兴坏了,笑了一会后,刘凌霄怕儿子说话不算数,便在电话里教育儿子,一定要有职业道德,保证说到做到,力求做到一言九鼎。结果刘秀回了一句“尽量吧”就挂断了电话。

刘秀回到派出所之后,发现值班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他不禁有些奇怪,心说:这些家伙们不好好值班,全都跑到哪去了?

带着疑问,刘秀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当他路过会议室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了一阵争吵声,好奇之下,他推开了会议室的房门。

会议室的房门被推开之后,刘秀见到所里的全体人员都在里面开会,而张明理正站着和坐在会议桌中间的赵世轩争吵着什么,所里的其他人员见到刘秀后全都愣住了。

赵世轩坐在之前属于刘秀的位子上,正一脸得意的看着张明理呢,忽然见到了刘秀,赵世轩蹭的一下就站直了:“刘……刘所,你怎么回来了?”

刘秀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准是听到自己被免职了,赵世轩跑出来蹦跶了,刘秀看了看张明理,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坐下,又歪着头的看了看赵世轩:“赵指导员,你不是请假了吗?怎么现在又来上班了呢?你还坐在我的位子上,怎么?想夺权啊?”

“刘所,听说……听说你已经被免职了,之前陆书记给我打电话,让我先过来负责一下所里的工作,你看……你在这里合适吗?要不,你先去楼下等一会儿?”赵世轩刚刚的表现完全是下意识的,缓过神后,才想起来,刘秀已经不是所长了。

“唉……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啊,你先给你的主子打个电话,问问现在所内形势的最新动向,然后回家继续休你的长假去,等我什么时候调走了,你tmd再滚回来。

你要是不想走也行,我回头就在火葬场设一个警务室,你以后天天去那里上班吧,要是你觉得火葬场不行,那我就在县医院的太平间里给你弄一个警务室,保证让你满意,你放心,你就是在那里天天打麻将,也不会被投诉的。”看到赵世轩脸上得意的表情,再听到他刚刚说的话,刘秀也来了一次直接的。

听到刘秀的话后,赵世轩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会是事情有了什么变化吧?佛祖保佑,千万别让这姓刘的官复原职啊,要不然我就惨了。

佛祖没有听到赵世轩的祈祷,所以也就没有显灵,赵世轩挂断了陆正荣的电话后,有些失魂落魄,刘秀真的官复原职了,自己该怎么办呢?

要是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了,那自己的脸可就丢大了,可要是自己不回去的话,以这个姓刘的脾气,还真有可能把自己弄到火葬场或者太平间上班去。

最后,赵世轩还是退缩了,他留恋的看了一眼会议桌中间的那张椅子,然后低着头的离开了会议室。

刘秀扫了一眼所里的全体人员,嘴里漫不经心的说道:“宣布三件事啊,第一,本人没有被免职,那只是和大家开的一个玩笑。

第二,赵指导员因为身体不适,所以需要外出医治一段时间,具体归期未定,在赵指导员外出治病的这段时间内,他的工作由明理同志负责。

第三,就是散会,大家该回家就回家,该值班就值班,谁要是饿了的话,就到外面卖麻辣串的那里去吃个宵夜,事先声明,谁去谁花钱,所里一分钱都不报销啊,不是舍不得,而是标准不够,档次太低,不值得本所长签字,欧了,散会吧,哦……差点忘了,散会后,明理来我办公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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