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晓旭能够体会到他的如履薄冰之感,可是任谁摊上这种事情,就是再大的力量,也只有祈求老婆能够大人大量的份了。
“我有个办法”,田晓旭灵光一现说道。
“什么办法”?纪小王一下子精神了很多,急切的说:“快点告诉我”。
“你一边向你老婆承认错误,一边找律师以强奸罪起诉那个非礼你的女子,当时你喝醉了,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人带到宾馆开房,并且之后又以给你生个孩子为由来要挟你,这已经勾成了犯罪”,田晓旭暗自感觉自己真聪明,说:“等你胜诉之后,一切顾虑就都不复存在了”。
这时,李秋叶从一个画屏后面走出来,恨犹未散的说:“就这么办,好主意”。
田晓旭一怔,没想到暗处还有耳朵。
而纪小王就不是一怔那么简单了,他简直就要哭出来了,他说:“不行呀!当时她把我放在宾馆之后要离开,可是我以为是老婆,还以为那就是我的家,我拉着她不让走,结果就做了错事”。
田晓旭想笑,可是没有笑出来;李秋叶可来气了,她走到纪小王面前,两巴掌打在了纪小王脸上,之后就‘唔唔’的哭着躲进一个房间里去了。
这两巴掌似乎把纪小王打醒了,他急忙找来牛花花,请牛花花来劝劝李秋叶。在牛花花慌慌张张进了李秋叶躲藏的房间时,纪小王说:“干妈其实是我亲妈,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和我爸离的婚,我之所以住在这里,就是因为我亲妈在这里,这个不能让我爸爸知道,他恨我妈妈”。
这属于纪小王的家事,外人没必要搞清楚。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看来纪小王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心里很乱,已经不知所言了。
牛花花不去劝还好,这一进去劝之下李秋叶哭的更凶了。这哭声使纪小王很心碎,也令田晓旭好纠结。过了一会儿,纪小王实在呆不住了,也进了那个房间里,只听李秋叶凶巴巴的说:“滚,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再见到你……”。
之后就传来了几声扇耳光的声音,还有纪小王的惨叫,又有牛花花‘住手……不要打……’的劝架声。田晓旭觉得自己扮演的角色好可恨,竟然只能看着事态向不可挽救的方向发展,而他却毫无办法。
一会儿纪小王捂着红肿的脸出来了,他看到田晓旭怔怔的眼神,笑了笑,说:“不好意思,让你贱笑了”。
此‘贱’非彼‘见’也,只是田晓旭没有听出来;因为他现在一点也笑不出来,他被纪小王的精神打动了;对老婆这么好的男人已经太稀有了,像纪小王这样的纯是稀世珍宝型的男人。要地位有地位,要金钱有金钱的人,怎么会跌在女人的手里呢?唯一的答案,那就是因为爱。
田晓旭想起了一句台词,于是说道:“别退缩,在女人哭的时候其实最需要男人的肩膀依靠,你不能让她习惯孤单,加油!快点进去,加油”!
此时的纪小王正需要别人的鼓励,二话没说,就又走进了房间里。从牛花花的话声里听得出来,他跪在了李秋叶跟前,他要忏悔,他要改过自新,而这些都需要李秋叶的原谅和宽恕。
这边的动静实在闹的太大了,刘雄风也走了过来,但是墙门的高度有点底,他好像是第一次从这个墙门通过,头碰在墙上面,痛得他咬牙切齿,脚下又一绊差点没摔跟头。他气急败坏的说:“遇到这种事情,夫妻两个应该齐心协力,你们可好,自己闹的不可开交,你们想想,这样其不是正中那女人的下怀,她巴不得你们离婚,她的目的就是这个,要不然在别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为什么偏偏告诉你。起来,别跪了,多丢人。你也别闹了,有什么意思,弄的亲者恨仇者快”。
牛花花正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下刘雄风可救了她,看来真正能够办事的还是经历了风风雨雨的睿智的男人。
李秋叶安静了下来,纪小王也收拾起了可怜相。大家都来到客厅里,牛花花继续宽慰李秋叶,而刘雄风额头却流下了血,是刚才钻墙门时碰的,只见他一阵晕眩,田晓旭急忙扶住了他,他要回家,却不敢再钻那个墙洞,他的家里有药品和医用纱布,还有一个经过医学培训的保姆。
田晓旭把刘雄风扶躺在床上,莫计兰就开始为他消毒并包扎伤口,待一切弄好,刘雄风竟然睡着了。每天吃过午饭他都会小睡半个小时,这已经成了多少年来的习惯,就是碰破了头,也照睡不误。
田晓旭和莫计兰蹑手蹑脚的走开,突然,只听刘雄风说道:“跳伞,跳伞”。
这把田晓旭吓了一跳,莫计兰却早都习以为常了,她说:“刘老经常这样的,听说他退休之前执行最后一次飞行任务时出了意外,差点没有死掉,这就是高风险所带来的心理影响”。
“怪不得”,田晓旭嘿嘿一笑,说道。
“那边吵什么呢”?莫计兰问了一声,看来她的好奇心蛮重的。
田晓旭就把原因简单的讲述了一遍,这下莫计兰可就忿忿不平起来,她认为纪小王无视誓言背叛了爱情,这对于视爱情如生命般重要的女生来说,无疑是一种践踏和杀戮。如果世界有成立爱情法院的话,那么纪小王就犯下了故意杀人罪,应该施以极刑,了结他的生命。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女子受着男人的伤害,她们终日以泪洗面,却阻不住男人寻花问柳的脚步,她就想呼吁富有爱心的人士,能够团结起来,组建一所爱情法院,专门审判那些负心汉,让他们为他们的伤人行为负起责任。
田晓旭想为天下男子鸣不平,可是看着莫计兰一脸愤怒陈词激昂讲述着理想的人间,觉得就算她现在说的毫无道理,他也不能持反对意见,因为吵起来可就大为不妙了,况且她说的又有可取之处。所以田晓旭陪着笑脸说道:“是呀,男人应该管教,特别是纪小王这样的,判他个无期徒刑,看他还敢不敢再出轨。只是这个爱情法院也应该适用于女子,如果女子出轨了或者背叛了爱情,也一样要受到爱情法院里法律的制裁”。
莫计兰一怔,似乎并没有想到女子也会犯错,她说:“爱情不分男女,当然一视同仁”。
田晓旭对莫计兰的这种想法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觉得虽然有点理想主义,但也不失为一个创业的形式,如果他能够成立一家爱情法院,又能够成功的在社会上得以推广,那么对爱情的不公正就能起到一定的约束作用,至少可以减少殉情的数字吧!虽然里面的利益不大,但是名气一定很大,想到这里,不由的笑了起来,说:“主意不错,你好好学习法律,将来就成立一家爱情法院,我可以帮你”。
“在爱情法院里根本用不到现行的法律”,莫计兰说:“女子受伤也许只是因为男子的一句话,要使男子对他所说过的一句话负责,是没办法用法律制裁的……”。
田晓旭也觉得这是个问题,既然是法院,那么就要有法律。可是光这个爱情法律的制定就是个大问题,这需要大量的有识之士‘出谋划策’,还需要全民投票,更需要国家宪法的认可。想来不可能是他一个无业游民所能办到的事情,看来爱情的不公正和背叛还将在社会上存在着,而殉情的行为仍然得不到有效的控制。
之后的几天里田晓旭仍然在想着这个问题,好像着了魔一样。可是他并不知道,如果真的有了爱情法院,如果让女子流泪就是刑事犯罪,如果还有死刑;那么第一个被枪毙的也许就是他自己,因为此时钱灵灵想着他正在偷偷擦眼睛,因为以前他也曾经伤害过莫计兰,还因为他和王孝眷又有过不正当的交往关系,在他喊王孝眷姐姐的时候,王孝眷也曾经难过的流了泪。
爱情是想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刚开始会很甜蜜,因为当爱情的火焰被点燃有如圆月一样美丽,可是接下来会渐行渐缺,只到暗淡无光;或许一个月就是一世情的轮回,反反复复无始无终。
钱灵灵搞不清楚,自己的心里为什么老是出现田晓旭的身影——专注的、微笑的、大笑的,还有跪在自己床前的。自从回到家,仿佛失去了一半的生命,她一点也不快乐。看着花园里凋零的花朵,就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人生,一阵心酸的痛苦。在爸爸的书架上发现了一张几年前的报纸,打开一看有一张老太太的枯树皮一样的笑脸,这就是岁月的记忆吗?这就是每一位女子的归途吗?如果自己也将有这么一张脸,那么她就已经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命运!爱情!钱灵灵整日整夜的思考着,像一位孜孜不倦的学者;只是她有了学者的痛苦,却没有学者的领悟。
幸好在吴艺惠打了几次手机都没人接之后,就找上了门来。她看到钱灵灵坐在水池边,看着里面游来游去的金鱼,嘴里还哼唱着任贤齐的《我是一只鱼》,这契合了她孤单寂寞的心情,唱的比原版还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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