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屋的袁观潮面色不善,后进屋的叶小寒脸色也有着几分古怪,原本就觉着有几分尴尬的黄舒诸人,此时更是觉得面前这些精脍细食难以下咽。那一箱牛栏山更是动都不敢动。黄舒在这一瞬间就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困难的,似乎身边的空气全部都已经凝固成一块玻璃,四下里全部都是逼仄感。
喝酒是件有趣的事儿,对于从清风岭走出来的袁观潮两兄弟来说,更像是一种家常便饭。河南酒桌上有规矩,感情浅舔一舔,感情深一口闷。黄舒不敢动,不代表袁子枭不敢动,酒箱的封条被生硬的撕开。袁观潮丝毫不觉得袁子枭这样的动作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既然要喝酒,难道还要摆出一副羞答答小女儿样。叶小寒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两兄弟,感情这俩人还真没把自己给当回事儿?

酒瓶,青花瓷烧制,充满了古典的气息,与清风岭自家酿的地瓜干酒截然不同,蒸馏过的酒液更加的醇厚,单单是从那一开瓶弥散出来的味道就让人觉着辛辣。总之对两兄弟来说是一些很新颖的酒,但毕竟还是酒,虽然在清风岭没少喝,但是袁观潮还是不怎么喜欢,但是子枭喜欢,打心眼就喜欢,所以袁观潮心里一直觉得得找机会给子枭弄两瓶茅台喝喝,让子枭也尝尝国宴的味道。

黄舒看着袁子枭的模样,嘴角抽搐,他真是怕了这俩货,一个刚出去就把这叶少搞得一脸不快,现在这个又开始这么粗暴的拧酒瓶了。袁子枭仰头灌了一口,啧吧啧吧嘴,然后给袁观潮倒了浅浅的半杯,道:“还不孬,能尝尝。”

这已经出乎了袁观潮的意料,看这模样,袁子枭似乎对这酒不怎么感兴趣,只是喝了几口,便扔在了旁边,然后转投继续冲袁观潮傻笑,给袁观潮夹菜。

倒是叶小寒彻底被这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魁梧汉子给惊呆了,但凡是举起啤酒瓶往嘴里来就已经叫人觉得豪迈了,单手举起一瓶牛栏山二锅头往嘴里灌这模样的他还真没见过。也恐怕只有这个时候,才让人觉得其实可以忽略到他脸上有时候会有的傻笑,尤其是那一举胳膊的豪迈劲儿,更是叫人觉得自己捏着个小小的玻璃杯子反而有点像玩具的挫败感。

兴许是酒瓶里弥散出来的酒精味道,或者是因为袁子枭刚才的一幕太叫人惊诧,总之叶小寒的脸色总算是有点儿好转。看到叶小寒脸色放霁,黄舒赶紧喝了口酒,撞了撞胆,陪着笑脸道:“我给大家讲个段子,叶少,您看成不?”

叶小寒点了点头,没做声,黄舒又来了一口酒,然后赶紧道:“在一棵大树上站着一只公乌鸦和一只母乌鸦。下面正好有只羊在吃草,突然来了一只大灰狼把羊给吃了!然后母乌鸦对公乌鸦说了一句话,然后公乌鸦就把母乌鸦给强了。请问母乌鸦说的什么话?”

“有点儿意思,说的什么话?”叶小寒听了这笑话觉得倒真是有点儿意思,长这么大倒还真没几个人会在他面前讲荤笑话,今天黄舒来了这么一出,倒也算是别出心裁。

“叶少,您想啊,狼把羊吃了,母乌鸦会说什么话?”

“下面羊死了?”叶小寒试探性的来了一句。

黄舒嘴角一抹古怪的笑容,闷不作声。叶小寒有点儿奇怪,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酒,正在那想,突然噗的一声笑了,嘴里的酒差点儿喷出来,伸手指着黄舒笑骂道:“人如其名,人如其名,下面羊死了,真不错。”

气氛被黄舒这一活跃,总算是打开了局面,刚才的拘束感稍稍的少了一些儿。只是毕竟是穷富阶级泾渭分明的一桌人,越往下坐,越是坐不下去。袁观潮和袁子枭两兄弟一直游离在这张桌子的氛围之外,话语极少。叶小寒本就是冲这俩兄弟来的,此时吃了个闭门羹,即便是黄舒活跃了气氛,作用其实也不大。

没过多久,一行人不欢而散。

袁子枭也没客气,把桌子底下没喝完的半箱牛栏山拎着便往外走,黄舒撞了撞袁子枭的胳膊,示意袁子枭把酒放下,袁子枭一瞪眼,吓得黄舒打了个哆嗦。

“老李叔还没尝过这酒咋样,他在家躺着也没什么事儿,刚好每天给他弄点猪头肉配着这酒过日子,蛮好。”袁观潮在一边笑眯眯的加了一句。

黄舒还想张嘴,再一看一边凶神恶煞的袁子枭,再不敢放半个屁出来。

“你在想想,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考虑,如果想通了,来找我。”叶小寒看了眼这叫人头疼的两兄弟,不死心的又加了一句。

袁观潮没吱声,径直往门外走去。

“你要不要跟着他?”走到半道上,等把身后所有人都撇开之后,袁观潮突对一边的袁子枭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

袁子枭摇了摇头,没吱声,脸上的笑容依旧,二十年如一日。

“你倒是放个屁出来,你跟着我有个屁用,白瞎了你身上的本事。”袁观潮急眼了,完全不是刚才在叶小寒面前时候的风轻云淡。

袁子枭叹了口气,出奇的沉默了起来。

“说定了,明天你去找他!”袁观潮开口打破沉默。

袁子枭摇了摇头。

袁观潮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涌起一股苦涩怒意,大声骂道:“你个鳖孙,不去?不去你能干什么?跟着黄舒在工地上撩砖?”

看着默不作声的袁子枭,袁观潮越是愤怒:“你脑子比我好使,力气比我大,打架比我行,凭什么天天吊在我屁股后面?你以为咱俩打上两个小痞子就能出头了,还是就能在这四九城里面站住脚了?你以为我在那叶小寒面前吆五喝六人五人六牛.逼轰轰的图个啥,还不是图个你去他那不被人低看了,来的不容易的,让丫知道珍惜点儿!好容易出来了,有个有前途的地儿,你又不肯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袁子枭强挤出个笑脸,轻声道:“出来的时候就说好了,我得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

袁观潮脸色铁青,雪花扑面打来浑然不觉,从口袋摸出根烟点上,猛抽一口之后,厉声道:“你就不会替你自己想一次?你就非得跟在我身边喝一辈子这傻逼西北风?!”

袁子枭也不吭声,只是笑,眼见得袁观潮的脸色越来越狰狞,缓了许久之后,才道:“老李叔身子骨不行,我不护着你俩,谁来护着?而且护着你们俩,我就是天天喝西北风都是香的!”

袁观潮默不作声,闷头抽烟,烟蒂的纸和里面的海绵过滤嘴早被咬的分开,纸屑黏在嘴唇上,一拿下烟头,便是灼热的疼痛。

“哥,谁说你没我聪明,你要是不聪明能想得出来今天这招;谁说你胆不大,你要是胆不大,你能在那鳖孙面前那样;清风岭的人是瞎子,可我不是瞎子。”被冷风一吹,袁子枭身子抖了一下,看了看早已经被风吹的脸色乌青的袁观潮,赶紧迈开步子挡在了袁观潮身前。

做好这一切,袁子枭才呢喃道:“出一次头给十斤地瓜白烧,十斤猪肉,十斤烟丝的规矩是你定的,就清风岭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出这么多东西是极限,可你偏偏就能号准这个脉。”

号得准富人的脉是本事,能号得准清风岭那个石头蛋山疙瘩地方穷人的脉,更是本事!

身后的黄舒一行人看着前面风雪中的两兄弟,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酸,似乎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这俩大半夜被扔到清风岭的双胞胎兄弟,似乎只是一夜的功夫,就互相依靠着长成了现在的模样。

“如果我去,你去不去?”袁观潮看着袁子枭的背影,对着西北风,猛抽了一口烟,然后喃喃道。

“我不想你低三下四去求人,咱没本事,但脊梁骨还是硬的。”

“滚蛋。”袁观潮骂了一句,大踏步往风雪深处走去,走出去将近二百米之后,袁观潮回过头,大口喘着粗气,遥望着袁子枭,握紧了拳头,沉默半晌道:“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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