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竟然形成了这种异火。”大长老燕嚣崖赞叹道,眼睛中满是惊异与喜悦。
这个时候,人族的强者已经进入了山谷内。
与此同时,白发老者与青颜则已经消失所踪了。
天空中的云海,此时已经彻底的消散。千那扶着连站立似乎都不稳的燕涵,从石块一侧走了出来。
两个人的衣服上布满了灼开的洞。
血迹凝结在脸上,燕涵的整张脸,都透着一丝狰狞。
大长老甚为惊异地看着两个从废墟中走出的两个小辈,问道:“你们......怎么到这里来的?”
千那的神sè尚好,甚至,还布着一丝红晕。此时,经历了适才的爆炸,这块天空,雨云消散,重现明媚的天光。
大长老的疑问同样表现在其他的诸多强者脸上,除了那带着灰白sè面罩的神秘黑衣人,所有人都有着疑惑。而在黑衣人的脸上,则是一种震惊。仿佛是见到鬼了一般。他们,约略的清楚到底
发生了什么,虽然想不到那种爆炸怎么会出现,可是,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与这二个少年有着某种关联。
燕涵的眼睛,突然间聚集在对面的一片乌黑sè的废墟上。那里,刚刚有一丝晃动。
站起身子,燕涵的目光突然间变得凌厉起来。一摇一晃地,向着那堆废墟缓慢地移动着。最终,燕涵停下了脚步。
一个人形的轮廓......四个已经成了四幅干枯的人皮,而中一个,则不时地蠕动着,似乎也活过了适才的那场爆炸。
“啊!”那平躺着的家伙,面目已经烧焦,此时,睁开了眼睛。
虽然面目模糊,可是,他是黑月却是无疑的。
黑月的叫声,透着惊恐和难以置信。他是怎样才侥幸生存下来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爆炸,几乎连恶鬼的防御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彻底的摧毁了。他,所以可以活下来,多亏身旁摊着的几张
干涸的人皮。
“你,果然没有死!”燕涵的声音,毫无一丝温度。
此时,燕涵开始闪烁起白sè微光的手掌,在黑月的眼睛里,变得无比恐怖。
黑月以为自己死了,可是,被确认还在人世,还能看到人世的明媚曝光;只是随即,他以为逃出生天,可是,却突然间看到了阎罗讨命的死光......这个落差,由死到生,由生又到死,确
实有些过大了。即便是残忍如斯,也是无法接受。
“放了我,放了我,我就告诉你这一切。”黑月的声音,细如蚊蚋,同时,却是紧紧地如连珠炮般地吐出。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此时,在生死存亡之下,什么伤都算不得什么了。但是,燕
涵的手掌,并未因此而有什么停止的迹象。
杀气,从这个面无丝毫表情的少年的身上,熊熊地燃起。燕涵说过,我心里如果下了决定,什么都不能改变。
所以,他总是表现的吊儿郎当,从来不承诺什么。
“我是得到你们人族的上等阶层的同意,才来这里追杀你的。”黑月,终于忍不住了,将话,迅速的一口气吐出。旋即,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死亡的一丝退却。
“怎么回事?”燕涵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了。
这边的情况,也引起了那边诸多强者的注意。
大长老看了一眼千药心,最终,什么都没有询问。。这个族长,有些反常这些天,只是,他一直没有放到心上。
第一个走过去,大长老旋即站在了燕涵的一旁,一只手轻轻地搭在这个有些摇晃的少年,稳稳地扶住他。
“你们的族长,答应将你交给我们,而作为交换,我们与暗之山谷结成兄弟同盟。”黑月的声音,缓缓地响起。
接着,大长老的手,清晰地将这个少年身上的剧烈的颤抖传到大长老的身上。
愤怒、还是愤怒......自己本来还是要为自己生活的这个族群除祸的,可是,到了最后,结果却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而已。
背叛,永远是人所无法冷静接受的现实。
燕涵的手掌上,电芒狂闪,一丝淡蓝sè的能量,极为缓慢虚弱却又让人感受到是被狂暴地透支出来的,缓缓地流布在燕涵的身体上。
他的体内,现在早已经没有了多余的能量了。
这是在透支自己的力量。
“再次告诉我,是真是假?”在沉寂许久以后,燕涵的声音,终于是平静了下来。只是,这种沉静,谁都听得出里面是多少汹涌的情绪怒cháo。
对于这一点,在面对大长老的询问时,千药心并未隐瞒,点了点头。
大长老的老脸,立时变得铁青。“你,竟然作出这种事情来!”
“这个时候,我们需要的是盟友,而对于盟友的任何请求,作为一族之长的千族长,自然要以大局考虑。”神秘黑衣人开口劝道。
大长老的面sè,变了数变,神sè也是变得愈加暗沉。只是,对于想要对这个黑衣人说的话,他却是硬生生的把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
黑衣人说的没错,这种时候,人族确实不宜与黑衣人背后的势力出现摩擦,否则,那便是腹背受敌的情况。
“把人给我们吧!”为首的黑衣人,看了一眼黑月,对燕涵道。脸上的弧线,似乎是在笑着。
燕涵道:“这个人,今天必须死!”
黑衣人面sè迅速的沉下,道:“卖我一个面子。可以吗?”
言毕,毫不卖帐地,燕涵手上一阵电弧闪烁,旋即,从黑月的身体之中,飘起一缕残魂,残魂停在空中,随即一股吸劲吸来,便将黑月的残魂吸了过去。
黑衣人望着盘旋在手掌上方的黑月,嘿嘿一笑,“想不到,已经到了固魂的层次。”声音淡淡,闻者却是脊背一股寒意。
黑月的残魂颤栗不已,忽地飘起逃逸,却是一把便即被黑衣人捉了回来。
“嘿嘿,黑月,想你也是一方巨擘,竟然最后落个如此下场。”言毕,扬手将那缕淡灰sè的残魂吞进了口中。
一时,那站在后方的黑衣装束的神秘人,皆是喉头一动,羡慕而又矛盾地看着兀自消化残魂能量的首领。
大长老面sè冰寒,把头挪开,怒怒地瞪了一眼千药寻。
这个所谓的盟友,绝对不让人安心哪。
拜月教的凶名,无人不知。同门相残几为常事,何况对于外族的盟友?
“燕涵,走,跟我走。”大长老道。
“不必了,大长老。”燕涵微摇了下肩膀,躲过燕嚣崖的手掌,面sè毫无情绪波动。“我,已经不想再回去了。以往的照顾,我会记住的。”
言语平和,却是透着坚定和决绝。
千那身体轻抖,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从小到大,这种语气,都是意味着没有后退的余地。
世间最了解你的,是青梅竹马从小长大的女人。
“你下面要去哪里?”挽留无效,大长老的脸苍老许多。
燕涵望着这位突然显得有些迟暮的老人,念及往rì的多种照顾之处,不禁也是有些伤感。“不知道......”天地虽大,可是,当你突然间发现,那曾经容你之所,不再是你的可以栖身之处
后,这个世界,要朝哪里去便成了一个问题。
人在仓促临行前,不知道最终能走到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最初时想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这是旅人,被迫成为旅人的寂寞和无奈。
千那的眼睛,有些禁不住地疼。
她的身份很尴尬。
父亲的做法,如果从族群的利益出发来考量,并不为过,如果从个人的角度,则是她不想面对的。
适才的她,那深埋了多年的情感,在那一刻的时候终于是突破了那层窗户纸。
现在,她已经从一个懵懂的少女,又成熟了一步。
女人的成熟,有几种,初恋,破身,在这之间,则是一种找到情感上的归属。初恋预告了她们走到了起跑线上,破身则意味着心智上的成熟。而情感的归属感则是她们某一段甚至一生的情
感坐标。
这三种,说不上哪个更重要,因为都是人生中必然的阶段。
代表着每一个阶段的开始和发展。
因此,她并没有说什么。矛盾,在心中兀自的翻涌着。
“燕涵......”声音凄楚地,低声喊道。千那的脸,垂着,一行行泪,突然间从眼眶中籁簌地落下。
走过的少年,终于是停了下来。转过身,抚住千那的肩膀,然后,重重地将其在众人呆视的目光中,抱在怀里。
千药寻的脸sè,微微地沉了,之后,又无奈地叹息起来。
黑衣人玩味地看着所有的一切,每次经过燕涵的时候,眼睛中,都是微微地闪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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