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行刚十八岁,还没有经历过社会的磨砺与摔打,正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美好的向往和憧憬。
他曾幻想过自己怎么做出一番轰轰烈烈令世人瞩目的大事业,幻想过自己怎么极其拉风地驾着七彩祥云向鱼小夏求婚,幻想过怎么在夜里以“章鱼侠”的身份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他想到了一切可能,却独独没有想到他会进入军队,会光着屁股拿到比武竞赛第一,会成为异能者的目标!
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微妙,任何一个不可预知因素的加入,都会将生活推离原来的轨道。
“人生真他妈的就是一场戏!”
君天行坐在吉普车里,看着缓缓开启的电动门,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军训基地,想起过去的一个星期里发生的事情,不禁发出一声感慨——仿佛他不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在畅想未来,而是一个八十的老头子在回忆人生。
“门开了,快走啊!我等不及了嗨,我等不及要看青chūn洋溢的大学小美眉了嗨!”
一个轻佻的声音响了起来。
君天行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张强,发现他正歪着嘴傻笑,两眼发亮,满脸的chūn意盎然。
“你们也等不及了?”
君天行略带着调笑的意味问道。
坐在后排的戚维辰和孙发财鸡吃米似的连连点头。
戚维辰板着脸,一幅终结者般冷酷的表情,但他的双眼却不住地往基地深处张望,直叫人担心再这样下去他的眼珠子会脱眶而出撞碎挡风玻璃;孙发财一脸红晕,油光锃亮的大脑门晃的人眼晕,哈喇子像荡秋千似的时而做钟摆运动,时而做圆锥运动,越拉越长,君天行真怕他的脑袋跟脖子长的不牢靠,会突然甩出去。
“瞧你们那点出息!强子,注意军容军纪,别一幅sè狼样儿!老戚,眨眨眼,你那眼珠子瞪的,我都觉得瘆的慌!还有你,老孙,你那哈喇子都流脚面上了!一会儿别这样儿啊,我丢不起这人!”
君天行笑着说了几句,把车开进了军训基地。
君天行怎么会带着他们三个,跟二十多年没吃过肉的饿狼似的家伙到军训基地来呢?这事儿还得从昨天早晨说起。
昨天一早,君天行和张强就被鲁雨建叫到了他的办公室。他板着脸一言不发,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看的君天行是莫名其妙,张强心里直发毛——一个劲儿回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那心情就跟独居一室的孩子刚看完恐怖片似的,虽然明知道世界上没鬼,可就是忍不住害怕!
直到君天行都快忍无可忍了,鲁雨建才笑着说:“军区已经决定了,派你们两个和38军的金平李等六位同志一起,代表咱们华夏军人去墨西哥参加安德鲁波依德国际军事竞赛,三天后出发!你们一定要再接再厉,不能在国际上给咱们华夏军人丢脸!”
他又拍着君天行的肩头说:“你小子很不错!军区大首长看了你的成绩都夸咱们86旅利害!不过,年轻人不要取得了一点成绩就骄傲,要稳扎稳打,争取再上一个新台阶!”接着又软硬兼施地“鼓励”了张强一番,最后得意地说道:“怎么样,刚才吓到你们了吧!”
原来鲁雨建是在吊人胃口!
他自以为表演的很到位,演技足以拿奥斯卡小金人——看张强的反应,他的目的似乎达到了,张强乐的心花怒放,嘴角和左耳这对老死不相往来的冤家都快亲密接吻了!——但君天行却一点都不捧场!
君天行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震惊,继而迷糊,但一看到鲁雨建那张笑的好像菊花似的老脸,偷到鸡的老狐狸似的神情,又想起他曾经多次说过“没看错人”,登时就变成了恍然大悟——从他特招入伍到参加大比武,整件事都是这老家伙的算计!
他如此老谋深算,那黑衣人的事情会不会和他有关?!
就像是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君天行突然反应过来,他受袭时把所有人都排除了一遍,却独独落下不讨他喜欢的鲁雨建!
“鲁旅长,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有参加大比武的实力呢?”
君天行脸上挤出几丝笑容,但拳头却悄悄地握紧了,准备鲁雨建一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就先下手为强。虽然他极力装出好奇的样子,可他的社会经验毕竟太少了,那神情不太像好奇,倒像是笑面虎在逼问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仇人。
幸好鲁雨建还在为有实力问鼎小金人而沾沾自喜,完全没有发觉他的破绽,扬着眉毛说道:“那当然,老子是谁?老子是鲁雨建,慧眼识珠!不过你小子也得感谢莫可峰,要不他极力推荐你,说你擒拿格斗好、体力好,老子才不要你这种刺头呢!”
他说话的时候,君天行瞪大了眼睛仔细地观察他的表情,暗自揣摩他的回答有几分可信;可惜越看越感觉观察的不够深入,直恨自己的眼睛不是显微镜、不是录像机,不能把他体毛的抖动也看清楚、不能录下来动态影像慢慢分析。
他的回答似乎符合逻辑!
君天行忖道:莫可峰是86旅第一高手,去年大比武的第一名,今年的种子选手,他受了伤,86旅陷入青黄不接的处境,鲁雨建肯定非常着急。这时候,莫可峰亲口推荐自己,鲁雨建接受建议的可能xìng非常高!并且他的表情也很自然……屁的慧眼识珠!
黑衣人不是鲁雨建,那到底是谁呢?
他为什么要杀我?
既然他要杀我,那他的帮手为什么不一起围攻我?
他怎么会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
……
一个个问号犹如一只只打蛋器,把君天行的思绪搅成一团混乱,以至于后来鲁雨建说的,关于安德鲁波依德国际军事竞赛的注意事项,他全没有听进去。
生活就是七天接着另一个七天,你别以为做几个俯卧撑就表示你强jiān了地球,你也别以为你打个哈欠就托起了太阳,就算明天是2012今天的柴米油盐照样哪样都不能少。即便黑衣人随时都有可能会出现,或者就隐藏在自己身边,这生活还得继续不是?
君天行很快就释然了,因为他坚信自己拥有致胜的绝对实力!
捧着脸盆吃中饭的时候,君天行大梦苏醒似的想起自己离开军训基地快一个礼拜了,军营里不让带手机,他们联系不上自己肯定会着急,而自己三天后又要去墨西哥参加竞赛,不如在离开之前回去看看他们。
想做就做。
正为黑衣人而心烦的他也认为自己需要休息一下,于是就立即向赵无极请了假;张强、孙发财和还在养病的戚维辰一听说他要回军训基地,立即跟打了鸡血似的创造xìng地将“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疲我打,敌驻我扰,敌追我跑”的战略思想发挥的淋漓尽致,非要一同前往。
面对三人的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纵使君天行再不愿让他们将魔爪伸向祖国的花朵,但最后也不得不选择了妥协——他怕花朵还未受到摧残,他就给给他们烦死了!
吉普车还未在小广场停稳,张强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张开双臂,闭着眼睛仰面朝天,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那模样活像他是向rì葵,在寻找太阳的光和热。
“嘭”“嘭”两声,君天行和孙发财、戚维辰三人也下了车。看到他那古怪的模样,戚维辰笑着问道:“强子,你这家伙又出什么妖蛾子?”
“你们没有感觉到吗?”
张强不屑地瞥了戚维辰一眼又重新闭上,歪着脑袋,双手由胸口向外推做出一幅朗诵抒情诗的模样,脸上挂着猥琐的笑,裂着嘴地说道:“啊——空气里洋溢着青chūn的气息,到处都充满了小姑娘的体香,爱慕兵哥哥的小美眉,你们在哪里?……啊——年青貌美的小姑娘们,强子哥哥来了!”
说完他睁开了双眼,做恍然大悟状,夸张地对君天行等三人说道:“跟军营这么重要的区别你们都没有发现?……cāo!以后坚决不让你们给哥搓背!”
“滚!”
三个人齐齐地对张强伸出一根中指。
他们走进cāo场的时候正好赶上学生们休息,一看到君天行,学生们就像玉米见到了chūn哥似的,男的,女的,熟悉的,不熟悉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围了上来。
单挑孟强豪,群欧四十,鏖战钱平,大败莫可峰,特招入伍,这哪一样不是学生们想做却做不到的壮举?君天行不像电影里的英雄那样高大全到遥不可及,是自己的同学,活生生的就在身边,男学生以他为榜样苦练军体拳,女学生觉得他这样的男人有安全感,哪能不喜欢他,不为他骄傲?
世事无绝对,有喜欢的,当然就有不喜欢的,比如方才正在为女同学演示双飞腿的康海山。
君天行一来,他身边十几个眼冒金星、表情崇拜的女同学如同水银泻地一般跑了个jīng光,气的他直拿身边的杨树撒气,踢完就觉得腿疼yù折,只好抱着腿蹲在了地上;想揍君天行一顿怕打不过,就此罢体又觉得心有不甘,最后,把这闷气化作一口浓痰,狠狠地唾进了草丛里。
面对同学们的热情,君天行有点手足无措——大多数他都不认识,他又没有chūn哥那种对陌生人也能熟的如一母同胞的本领,嘴里回答着“是”、“对”、“呵呵”,一会儿工夫额头上就见了汗!
他自觉疲于应付、狼狈不堪,但因完全被同学们忽视而充当了人肉背景板的张强等三人却是妒嫉的要死,直在心里咬牙切齿,暗骂女同学有眼无珠,他们三个比君天行高大威猛上一百倍、酷上一万倍,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显眼的帅哥近在眼前都看不到。
没错,他们是黑暗里的三只萤火虫,但在同学们眼中,君天行就是悬挂在天幕上的月亮,不但比他们明亮一万倍而且还是唯一!
幸好这时钱平挤了进来,把君天行给解放了。五人互相敬礼之后,钱平笑着说道:“好啊!这次你们两个可给咱们86旅长脸了,两个都进了前十!大牛!”
四周的学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前十,但听钱平说君天行给86旅长脸了,他们也都个个都是满脸激动,与有荣焉。
君天行连忙谦虚,说这是集体的力量。
张强见小姑娘们脸上都是崇拜的神sè,以为她们在看自己,虚荣心一瞬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挺胸凸肚,好不得意;戚维辰和孙发财见自己二人又被忽略了,心中发酸,连连腹诽张强“臭屁”。
钱平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君天行回来肯定是看同学的,不是看他的,聊了几句之后便以“想听听竞赛中发生的故事”为由,连拖带拽的把张强、戚维辰和孙发财三人弄走了。当时张强等三人看着距离越来越远的小姑娘们,表情就跟被老鸨强拐进花楼的良家妇女一样哀怨。
刚开始君天行就在学生中间树立了威信,这回学生们又听钱平亲口说他在部队是大牛人,威望登时又涨了一截!
一众同学七嘴八舌地问了许多关于军营的问题,比如说能不能打枪打个过瘾啊,伙食怎么样啊,训练苦不苦啊等等,这些倒是不难,君天行挑能回答的一一作答。
“君天行,我们大班的,牛B!”
一个被挤出人群的男同学翘起大拇指对挤不进去的同学说道。
“君天行,给!”
一个女同学红着脸塞给君天行一个粉红sè心形纸包,低着头逃也似的挤出了人群。
“唷——”
什么意思?
君天行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看到这一幕的男学生们都嗷嗷地叫了起来。
终于,教官们吹响了集合哨,把jīng疲力尽的君天行从被围观的状态里解脱了出来——他觉得同学们太热情了,就这小半天,他跟死了一回似的!
瞅个空子,他喊来一个正练习踢正步的同班男生,问道:“怎么没有看到威猛哥、菜花和八王爷他们啊?他们去哪儿?”
那个同学面对君天行似乎有些激动,当然也有可能是害怕,毕竟这是一个群殴四十都不吃亏、战斗力超强的主儿,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他们……他们陪蒋导买西瓜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中午就回来了吧!”
君天行在入伍的时候把手机交给蒋芸请她代为保管了,便问这位同学带手机了没;拨通了八王爷的手机,谁知道,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了八王爷的惨叫声——
“喂——喂——八王爷,说话!”
怎么回事?君天行奇怪地问道。
“啊——嘶——说个屁啊!我们在西瓜大集这儿让人给揍了……啊——赶紧叫人……”
八王爷说到这,电话断了!
什么?!
君天行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他连拨几次,都是电脑提示音“尊敬的用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再拨蒋芸的手机,是“不在服务区”,再拨菜花的手机——终于有人接了!
“喂——菜花,怎么了?跟什么人打架?你们在哪儿?”
君天行连珠炮似的问道。
电话那边响起一阵噪音,紧接就是一阵叫骂声,菜花的声音响了起来:“快叫人啊……再晚点我们就撑不住了……”
说到儿,电话里传来“呯”的一声响又断了,再打是“不在服务区”!
打威猛哥的电话,没人接!
君天行急了,额头上一下就见了汗,他皱着眉头对那名同学说道:“你知不知道西瓜大集在哪儿?电话先借我用一下,回头还你!”
那名同学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君天行见他摇头,也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不知道”还是“不借”,急的一跺脚,跑着找钱平去了。
“咦——真快!”
cāo场上响起了一阵惊叹声。
在一片树荫下找到了正坐着聊天的钱平等四人,君天行顾不得擦汗,连声问道:“你们谁知道西瓜大集在哪儿?蒋芸他们让人给打了!”
钱平他们被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搞晕了,迷惑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唉——谁知道西瓜大集在哪儿?”
君天行看四周,大声喊道。
“报告,我知道!在……”
一名身材矮矮瘦瘦、面容消瘦、颧骨凸出的上等兵战士举手回答道。
“路上说,跟我走!”
君天行扯着那名战士就往广场跑。
“走?!”
张强、戚维辰和孙发财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给钱平撂下一个字就头也不回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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