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这些年来我在父母那里狠搜刮了一大笔的私房钱,可现在毕竟是有家的男人了,有两个媳妇需要我养耶,自己都觉得负担很重,而且还没有稳定的进项,午夜梦回想到坐吃山空的惨淡未来,只不住都泪满衣襟。
我倒是也豪情满满地想过挣大钱,可是连这大门都出不去上哪里找发财的道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即使是能随便出去,我把自己的本事翻来覆去的过秤称了个遍,发现花钱我在行,挣钱的本事除了打劫以外还真一样都没有,不过我这人最恨的就是打劫了,没有一点技术含量。

xīn jiāng虽然在父亲的治下正呈现经济增长的趋势,但是这个时代的人习惯的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很大程度上也限制了物质的发展,再说,放眼整个xīn jiāng,大到近代工厂,小到酒楼当铺赌场jì院,凡是上点规模档次的买卖,无一不打着胡氏官僚资本的烙印,就算有漏出胡家大网的,细一打听还是我那些母亲们的娘家人cāo办的生意。

呀呀呸的,我前世的时候小名也叫全校的高考状元啊,怎么除了吃喝piáo赌又背了一脑袋公式定理单词以外,就没一样现在能成用的挣钱本事呢?

正当我站在院门口眺望着外面的花花世界哀悼自己曾经被万恶的教育机制所毁掉的十二年美好时光呢,父亲的两个亲随飞也似的跑了过来,远远的对我嚷道:三少爷在这里呢?正好,老爷找您到前边有事情,您快到前庭侯着,我们还要去叫其他几位少爷呢,您可千万别耽搁喽。

咦?奇了怪了,长这么大父亲还从来都没叫过我们到他办公的衙门去说事呢?这回可透着新鲜。

父亲为了加强xīn jiāng守军正规化现代化建设,决定在乌鲁木齐近郊建立一所军官学校,于是不远万里从德国请来了几个军事教官,这伙子德国人刚刚风尘仆仆地抵达乌鲁木齐,今天父亲就约了会见他们,为他们接风洗尘顺便再详谈合作事宜,传我们过去就是让我们长长见识。

太阳啊,原来是传说中的德**事专家,难为父亲这么有前瞻xìng,我倒要领教领教。

守时,是德国人优良的传统,约好了什么时候来就是什么时候来,决不迟到或早到一分钟的。

当门人传报德国教官冯施特唯茨子爵先生如约前来拜望大清帝国xīn jiāng总督大人的时候,时间正好是九点钟刚到,父亲对我们挥手:走,一起出去迎迎,还指望着老冯给咱们卖力呢,做个样子别失了礼数。

对于这些古董级的德**事人员,我还是很欣赏的,虽然两次世界大战德国都以失败告终,但我始终认为,就德**队的整体素养而言,绝对堪称是一部jīng密而完美的战争机器,他们无愧于世界第一的称号,被视为德军大脑的参谋部,更是军事指挥单位的典范,但是前世我只是对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德军有些许了解,对于这个时代的德**事情况几乎是一无所知,现在有了这难得的机会,当然要认真仔细地研究一番了。

德**事顾问男女老少一行五人,都穿着臃肿的皮衣顶着皮帽,为首的是一白胡子老头,身边跟着个黑胡子蓬松的中年人,他们身后紧跟着一个穿大清国服装的人,看神态估计是陪同的翻译,再往后是一个胸部极其夸张的女人,波霸的几乎把胸前的皮衣撑开了,这女人手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生,平坦的胸脯更衬托着身旁的波霸山峰挺拔。

不是说德国人一贯的工作作风严谨么,怎么这伙子拖家带口的,瞧着他们不象来打工,更象是来大清国旅游的。

丫的不是伙骗子吧?不行我得替父亲大人把把关,别赔了钱再耽误工夫,如果他们真是骗子,还不如让父亲聘我当教官呢,有钱给我呀,小名也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凭我的军事才能,糊弄糊弄这些个大清国的笨兵,我绝对可以胜任。

留了心果然就让我看出了问题,那外国老头一直在看我父亲,眼神就象看一座有待挖掘的金山,全是金光粲粲的炽热,外国中年男人的目光虽然很游移,但眼睛里也绝对是票子、房子、妹子的幻想,大波大洋妞的眼神淡然中有一些忧郁,犹如一首伤情的诗,没波小洋妞灵动的眼神里充满了科学探索,目光一个劲地往诸位大清帝国公民脑后的辫子上瞄,估计在研究辫子与猪尾巴的区别,从而将理论延伸至猪尾巴的功能及它的呼吸系统,翻译大哥也一直盯着父亲看,眼神里满是愤恨,犹如利刃一般杀机无限,远处落在枯树枝上的那只鸟好象……

等等,等等,翻译大哥看我父亲是什么眼神?愤恨?杀机?难道是找我父亲寻仇的不成?

读懂了翻译大哥的眼神,我立刻进入紧急戒备状态,怎么回事?不光军事顾问团看着象骗子,连请的翻译居然都是刺客,这也太有点高笑了吧,不行我要把他看紧点,丫的我还想借助父亲的羽翼多当两年恶少好无所顾及地欺男霸女呢,可不能一不留神让你把我们家的天给捅喽。

这时宾主相见的气氛正热烈致顶点,只听父亲亲热地喊了一声:老冯?哎呀,老冯你咋才来呢?都等你多长时间了。就扑上去与外国老头先握手后拥抱,对他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并亲切地慰问了老冯一行旅途上的安泰,而老冯则cāo着生硬笨拙的汉语向父亲问好并对父亲的邀请表达了真心的感谢,两人互相寒暄拍打着犹如多年不见的好友。这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犹如照相机一般,焦点全集中在父亲和外国老头身上,不错眼珠的样子仿佛要记住这历史般的一刻,惟独我,将目光jǐng惕地锁定了那个神sè紧张的翻译大哥。

正当父亲友好地请老冯介绍自己的随行人员的时候,老冯两句半问候的汉语都用完了,就招呼双方的翻译上前正式行使他们的职责,而我,几乎是应着翻译大哥的步伐偷偷地靠近父亲,将父亲掩护在我能控制的范围内,防止翻译大哥对父亲不利。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对面的翻译大哥还真是图谋不轨的刺客,就在大家的情绪有所松懈的时候,他行动了。

关于近身刺杀我就知道荆苛刺秦王讲究的是图穷匕现,别的案例还真就说不清楚了,而翻译大哥好象连简单的招数这都不屑一用,三米外直接就对父亲大喝了一声:胡易林?!当众人都惊诧在一个小小翻译居然胆大包天地直叫父亲名讳时,翻译大哥自袖口中拔出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高叫着:我和你决斗,杀了你个没人xìng的yín贼!就恶狠狠地向父亲扑来。

别看这家伙起事突然来势汹汹,可在我的眼里他的动作慢的就象乌龟爬,结果当然不用说大家也能猜到,当现场观众都沉浸在有刺客的震惊中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时候,英明神武的我早已隆重出场,闪电般出手用擒拿术将刺客制服,等他们被没波小洋妞汽笛似的惊叫声唤醒时,我与刺客大哥共同摆出的成功保护政要胜利结局的POSS都快凝固成雕塑了,rì本的,怎么居然没有掌声?!摆这么长时间的姿势我容易吗我,汗都下来了。

慌乱过后,父亲的亲卫这才醒过神扑上来把刺客捆了个结实,拣过地上的匕首一验,我卡,居然还是带毒的,这家伙和父亲到底多大的仇啊,这时众人才想起来后怕,连番夸奖起我的神勇,就连父亲看我的目光里也饱含着激赏,唯一不和谐的就是老冯,这家伙也不管父亲能不能听懂了,cāo着流利的德语急头掰脸地向父亲解释此事与他无关,就差点说自己是路过,根本不认识这个翻译了。

父亲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虽然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却仍然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sè不变的从容,拍着老冯的肩膀安抚着他的情绪,神态自若的好象刚才发生的不是刺杀事件,是我和刺客大哥联袂奉献的耍猴表演。

此时,被众卫士死死按在地上的刺客,兀自梗着脖子不绝口地痛骂:胡易林,你个没人xìng的yín贼,你害了我母亲的一生,快放开我,咱们俩人你死我活,我要给母亲报仇雪耻。

听到刺客直指父亲人品的叫骂,在场众人的面目表情别提有多么的丰富多彩了,估计每个人心里都兴奋地高呼:八卦呀,肯定是父亲的风流罪过如今事发了,要不人家能一口一个yín贼的为母寻仇么。

几个架着刺客的卫士可吓坏了,刚才他们的表现就够失职的了,这回还让刺客先生畅快地痛骂大人,要是被大人怪罪下来弟兄们还活不活了,赶紧出手卸了刺客的下巴,手法熟练一看就是积年的油子。

父亲对于刺客的辱骂却好象没听见一样,挥手叫过卫士长胡猛,低声吩咐道:先把他关起来,别委屈着,回头我亲自审问。然后亲热地把着老冯的手臂,招呼大家进屋,并安慰老冯:宵小之徒,不必介意,来来来,咱们里面坐。

父亲热热闹闹的说了一堆,见老冯一行却傻呆呆地没反应,这才意识到老冯这厮就会几句问候人的汉语,自己说什么他们根本就没听懂,连忙招呼总督府的翻译过来,结果那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翻译兀自脸sè清白的回味着刚才总督大人遇刺的惊险场面,对于父亲的召唤呆头鹅似的毫无反应,惹的父亲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头冲我说道:威儿,过来给为父当通译。

父亲大人的吩咐不敢不从,我只好硬着头皮过来用生硬的德语为父亲翻译,别看口条不很利索,却也赢得了父亲手下官员对我一致冠名为文武双全学贯中西的称赞。

虽然被刺客一通惊吓,但是众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大风大浪的见多了,仿佛转瞬之间就忘了刚才不愉快的插曲,互相谦让着进屋,分宾主落座,开始愉快的交谈,会见在友好的气氛中热烈进行,就连刚刚饱受惊吓的小洋妞也恢复过来,谁也不看了,两只碧蓝的眼睛直围着我打转,热切的犹如见了明星的样子,就差扑过来献吻献花索要签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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