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最幸福的时刻恐怕是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温暖、舒适、安全、什么都不用想还吃喝不愁,要不人在出生的时候为什么要哭呢,是舍不得离开那美妙的环境啊。但是世界上的人确实是无法说清楚,婴儿在母体中里孕育的时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因为那时侯的人没有意识,当然也就更谈不上记忆。
当我在迷迷糊糊中逐渐清醒的时候,我的感觉就是温暖、舒适、安全、吃喝不愁,不过奇怪的是我怎么会有想法呢?突然,一幕又一幕的景象仿佛是在一瞬间,在我的意识中闪过,那是一个系着红领巾拖着鼻涕的小学生,背着书包高高兴兴地走在路上,天空中洁白的雪花飞扬,一片片轻柔的雪花瓣落在脸上,带来丝丝的清凉;经常打架逃课的初中生,每次闯祸以后总有一个面容清涩稚嫩的小老师站在身边,轻轻地抚着我的头,眼神中荡漾着温柔的劝慰;高中的时候,女同桌漂亮的眼睛犹如刚才的小老师,让我为一时的失神而感到羞愧,可前桌女孩那黑亮柔顺的长发间却散发着让我魂不守舍的幽香,可惜这时候总有背不完的书和应付不完的考试,即使我想鼓起勇气打开和录取通知书一齐到来的那个英气勃勃的小女生写给我的情书,可父亲的皮带和威严的目光,总是如山一般地压迫过来,沉重的让我几乎无法呼吸;列车在行进,摇晃的车厢中坐满了穿着草绿sè光板军装的青年,胸前的红花刺眼;突然一个黑灿灿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们这支号称狼牙的部队,是一支具有悠久历史和光荣传统的部队,我们经历过无数的血战,也付出了无数的牺牲,但是我们从来就没有打过败仗,因为我们有血xìng,我们有比钢铁还坚硬的意志,我们还有任何军人都无法比拟的本领,所以我们能把任何的敌人踩在脚下,你们,对,就是你们,虽然你们进了这个部队,但是你们还不是这个部队合格的一员,不要觉得自己在原来的部队里多么牛逼,在这里你们连菜鸟都不是,要想鸟起来,真正融入这个集体,就要给老子好好练,听明白了没有!然后一只熊掌一样的巴掌就向我的肩头拍来,巨大的力量让我的身体失去了平衡,陷入了一片黑暗,然后身体一轻,眼前又出现了一道暗红的光明。

当意识划过这一段,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有些缺失,我记得当时大队长挥动着熊掌向我的肩头拍过来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想,脑袋一热就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就把他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地上,尘土飞扬中,下一刻我就锁住他的关节把他牢牢摁住,嚣张地在他耳边吼道:明白长官,老子好好练,一定要鸟起来。真真是人如蛟龙出海,声似虎啸山林,鸟的不行不行的,可没想到最后的下场是我错估了大队长的战斗能力和辎疏必较的小心眼,虽然我偷袭得手嚣张了一把,可紧接着大队长就强力挣脱了我的锁拿,我就觉得眼睛一花,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自己躺在了地上,紧接着,大队长厚重的军靴象旋风似的往我的身上猛轮: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就敢和我装鸟,你他妈就这点本事也在我眼前现世……以后的场面太血腥,语言太龌龊,我选择了屏蔽,但是记忆总算接上了,我陷入了一片黑暗,然后身体一轻,眼前又出现了一道暗红的光明。

我在一阵嘹亮的哭声中醒来,却发现这哭声是自己发出的,这让我感到很羞愧,男人流血不流泪,当初在大队长军靴的摧残下,我别说没哭,就是连呻吟声都没出一下,其实当时我被巨大的懊悔情绪折磨的都快疯了,我在心里不停地咒骂自己真他妈的能装蛋,把老小子撂倒了还说恁多废话干什么,直接就在他后脑海来一下子,不就世界清净了?结果可倒好,为了追求我不是菜鸟是老鸟的效果我光记得摆造型了,没有乘勇追穷寇,就悲惨地换成自己倒在地上,被他象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不算,还要忍受他jīng神上的折磨语言上的摧残,丢人呐。

巨大的羞耻让我犹如在火上煎熬,滚烫地烧灼着我的身心,我挣扎着爬起来,抹了一把眼前的血迹,昏头晕脑的就向那双军靴扑过去,喉咙里还发出如野兽般的嘶吼叫骂,我记得自己第一次打仗的时候就是这么嚎叫着抱住了一个高年级男生的脚,把已经吓傻了的男生利落地放倒在地,然后骑着他一通乱打最终取得了惨胜,可大队长这鸟可不是那傻忽忽的高年级男生可比拟的,一双大脚兔起鹘落耍得有张有弛。在把我无数次地踢倒在地以后,可能是他觉得自己的仇也报了,杀鸡jǐng猴的目的也达到了,踢的也舒爽顺气了,才不经意的一脚把我直接踢晕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包得象个粽子,就象现在这个样子,一动都不能动地躺在床上,旁边的人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我,纷纷交头接耳:什么这小子真能折腾,什么好在生了,于是以后我就由什么鸟也不是升格为大队长身边的菜鸟,天天跟着他神气活现地四处指手画脚。

等等,等等,先切回我被包成粽子醒来后的画面,怎么这个场景和当时有些不同呢?我记得当初我不能动的时候照顾我的是粗手大脚的黑子呀?怎么黑子变的这么漂亮了,梳着两条粗黑的大辫子,白着一张脸上眉如黛,碧绿的眼睛柔情似水,银sè的耳环闪耀着晶莹的光芒,还伸手撩起衣襟露出一对白白的巨rǔ,深sè的rǔ头上居然凝结着一滴泛着油亮的rǔ汁,出场造型简直比女人还女人,浑身上下都荡漾着母xìng的光辉。不对,她不是黑子,就是一个女人,天呐,军营里怎么能有花枝招展的女人呢?眼看着那如山般的高耸缓缓的凑向我的面前,我的唇舌间就溢满了甜蜜的芳香,在这甜蜜的芳香里,我几乎无法思想,下意识地用力咬了一下,柔软的感觉真实盈口,还引来了一阵快乐的笑声和一串我无法听懂的温柔话语。福神、衰神、财神、穷神、土地公公、天使、恶魔呀,我的牙呢?没有牙你让我今后怎么吃肉啊?在阿土伯歹势啦的欢呼声中,我幸福地含着rǔ头昏睡过去。

当我醒来时,仍然是被包裹的紧紧的,胯下一片cháo湿温热,绝对是刚刚尿床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无地自容,我记得自己自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除了梦遗根本就没尿过床,这要是让黑子发现了,丫的还不活活笑死啊,以后我还怎么有脸在特战队呆下去啊,我冷峻的帅哥形象啊,一泡尿就给全毁啦,我可不活了。

就在我自怨自怜的时候,脑海中黑子呲着板牙的形象正逐渐淡去,换来的是一个梳着两条大辫子,白着一张脸上粗黑眉毛眼睛碧绿的美丽的异族女人慈爱的形象,真实的就好象刚刚见过似的,我试着喊了两嗓子,听到自己发出的居然是一种犹如懒猫叫chūn一样的声音,既幼稚又刺耳,随着我的哭叫声,一串轻柔婉转的我根本听不懂的话语在我的身旁响起,紧接着,那张记忆中浓眉碧眼的美丽面庞又真实地出现在我的眼前,笑颜如花,呦呦细语说不尽的慈爱呵护,不知不觉中,我发现被自己尿湿的部分已经被替换了清爽,此时,正被人轻巧的抱在怀里,轻慢地飘着,宛如在云中漫步,温暖的怀抱是那样的舒适,扑面而来的是醉人的nǎi香,难道这就是我死后达到的梦境?早知道幸福如此,当初我还何必为活下去而苦苦挣扎呢?

幸福总是相对的,这句话是哪位大爷说的来着?当我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居然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来到这个未知的世界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思索自己的遭遇是否符合科学规律,也来不及庆祝自己的运气,却惊异地发现围绕在自己身旁都是圆圆的花帽,艳丽的民族服装和sè彩斑斓装饰着奇曲花纹的毛毯,尤其是这一天,当我被一片嘈杂声吵醒时,却发现自己正被一个穿着长袍缠着头巾一脸大胡子的家伙抱在怀里,我利马就傻了,丫的不是圣战志愿军的老大吧?一样清瘦的脸简直象的不能再象了,落腮胡子的长短都和照片上不差分毫,心情忐忑中,他在我的右耳边嘀咕了一大串拗口的咒语,然后在我的左耳边又大吼了一句什么,就把我连着被窝卷放到地上的一块毡子上,烙饼似的一通翻腾,然后我就在一片巴图尔巴图尔的喊叫声中,情不自禁地昏过去了。

从此,我对自己的重生不再感到幸福,反而在心里对未知的未来充满了恐惧,因为我以前就曾经不止一次地重复过这样一个梦境,在梦里我仍然是一个战士,但是却存在于和战友们敌对的一方,在战场上,我眼看着他们不知掩蔽地向我冲来,每一个战术动作都做的那么笨拙呆滞,用大队长的话说就是标准的炮灰全身靶,而我却躲藏在坚固的掩体里,紧握着枪瞄准他们,正在内心深处做着扣扳机还是不扣扳机的挣扎,弟兄们shè出的子弹爆响着一个劲地落在我身旁,打的尘土飞溅,在生死之间徘徊的我委屈的想哭。我不知道自己这一世的梦中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开始,我害怕那个没有意义,让我充满矛盾的战争梦境变成真实,于是我开始逃避,逃避的方式就是睡觉,我现在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睡觉,期盼着我在睡梦中陷于永恒的沉寂,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事情总是与人的愿望相背离,也不知道我睡了多少觉以后的某一天,有一只可爱的蚊子出现在我的头顶嘤嘤地歌唱着,这只翅膀上有美丽花纹的蚊子让我感到有点兴奋,就好象以前我执行潜伏任务的时候,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总有一大群蚊子适时地过来陪伴我,用嗡嗡的大合唱排解这难耐的寂寞,最后我为了感谢它们,任由它们将我咬得一脸大包,根本不愿意驱赶它们,怜香惜玉啊,谁让咬我的蚊子都是美丽的母蚊子呢,我只好乐得它们慢慢享受,忍耐的同时更是对对这帮蚊子佩服的不行,真是厉害啊,一点都不在乎我脸上涂抹的厚厚的防蚊药膏,仿佛就着这些药膏再喝我的血会更有滋味似的。

今天,当这只美丽的母蚊子终于下定决心如我所愿地落在我脸上和我进行肌肤之亲的时候,我却听到了自己能够听懂的话语在外面响起:妹妹不必客气,当姐姐的早就想来看看你们母子了,可是你们维族人的规矩多,当姐姐的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合规矩,做错了惹的妹妹不高兴多伤咱们姐妹的感情啊,妹妹你说也是,你头胎生子多大的事啊,非要回娘家生,老爷都不高兴了呢,说你们的规矩真麻烦,汉族人讲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出嫁从夫才合礼法,你说你们这是什么事儿啊?要说老爷可真是大量的人,就由着你胡来,说回家就回家,对你百依百顺的,我说妹妹,以后你可不能这么任xìng了,老爷好歹是太后老佛爷钦命的xīn jiāng总督,将来的仕途不可限量,要是这些小事情让人利用,参老爷个居家不齐有伤伦理教化的罪名,会影响老爷升迁的,好了,你看姐姐这张嘴,说这些没咸没淡的事情做什么?要是惹的妹妹不高兴,老爷那里姐姐可又不好做人了,老爷可真是疼你,水葱似的人物,能歌善舞的,就是招人待见,我这诰命夫人又怎么样,这不,接到信老爷就打发我就巴巴地赶来了,接你们母子回府,还是你在老爷的眼里金贵。要说这大板城可真不近,就我这诰命夫人的身体,两天的车马路途累的姐姐的腰到现在还直不起来呢,谁让老爷发话了呢,就是万里迢迢姐姐也不能不来啊,要说你们的习俗还真有意思,生孩子还要回娘家生,满月都不让看,光听说孩子长的结实漂亮,我都在心里惦念的不行了,来让我们好好看看儿子。

一口带着老陕腔的普通话,说的又急又快,犹如上万只蚊子在一起轰鸣。将多少天来的寂静一哄而走,紧接着,香风掠过,当场就把那只原本停在我脸上的蚊子给掀飞了出去,我看见蚊子起飞的姿态明显有些不自然的摇晃,估计也是让这香气给熏到了。下一刻,一张惨白底sè,猩红樱唇扎眼的面孔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吆,瞅瞅,这孩子长的多俊呐,眼睛真是又大又黑,一看就是老爷的种,小脸又白又嫩,随阿娜尔古丽妹子,长大了一定也是个漂亮的人,只不定迷到多少咱们大清国的格格呢,妹妹你可真有福气。

看着她脑后盘着的发缵,小领对襟的缎面团花夹袄长及膝盖,一脑袋的翡翠珠玉以及恐龙利爪似的假指甲,我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么多天的担忧放下了,还好,我生在一个民族融合的时代,最起码母亲的姐姐看打扮是汉族人,虽然衣着样式土气了些,但是还真有点大清国的富贵风范,而且从她的话语中可以听出来,这里汉族维族亲如一家,我长大了也用不着为了什么民族dú lì和自己前世的战友打仗了,正好可以利用这和平的年代,好好骗几个大清国的格格,享受一下仲马的rì子……等等,大清国?!格格?!我看着母亲的姐姐的胸前的那一斜排绸缎疙瘩扣又一次发傻,我这是重生在什么年代了?时间怎么能倒转呢?我的别墅、别克、别人的美梦啊,想着电视里那些闹闹哄哄的弱智格格,我止不住的想哭。

母亲的姐姐丝毫不理会我痛苦的心情,也没有注意母亲很无奈的脸sè,继续舌噪:妹妹你看,孩子裂嘴冲我笑呢,真是个逗人疼的小人jīng,怎么这孩子一笑和哭似的?真好玩。对了妹妹,刚才我在院子里看见那么多小孩子是干什么的?也是你们维族人的风俗么?

母亲强挤出一丝笑容,用生硬笨拙的汉语回答这个快嘴姐姐:那些孩子是来祝福巴图尔的,今天我们要给巴图尔cāo办毕须克托衣,然后巴图尔就可以和我回去见老爷了。哦,夫人,求您不要那么总盯着看巴图尔好么?这样对小孩子不好。

咦?这也是你们的民族禁忌么?说道还真多,巴图尔?巴图尔是这孩子的名字么?谁取的?什么意思?母亲的大姐好象有点不高兴,语气中明显带着质问。

母亲温柔地笑着,说道:禀告夫人,巴图尔是奴婢给孩子起的维族名字,是勇士的意思,算是孩子的小名吧,汉族名字自然是回去让老爷起了,奴婢知道规矩的。

母亲的大姐挥手一笑:妹妹,姐姐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紧张什么,也用不着和姐姐解释了,不是早告诉你了么,不要夫人夫人的乱叫,也别自称奴婢什么的,你是老爷的六太太,咱们是好姐妹,你叫我姐姐就行了,夫人奴婢的都生分了,好了,按说头一次和孩子见面,我这个当大娘的应该是不能空手的,本来姐姐是准备好礼物来的,可是老二老三她们没来,姐姐也不好单独表示的,只好等你回去再说了,唉,你也知道,老二老三以前整天没心没肺的就知道招呼别家的太太们打麻将,可现在不行了,老四和老五在家也是刚刚生产完,我让老二老三她们收收心,照顾她们月子呢。要说今年真是喜事连连,一下就填了三个孩子,这下家里可热闹了,勇儿和巧儿老觉得孤单,吵着要弟弟妹妹呢,这下好了,一下就多了一个妹妹两个弟弟,他们可高兴坏了,你不知道吧?老四生个女孩,比你家的大十天,老五生的是儿子,比你家的小十天,你说巧不巧?对了,你刚才说孩子叫巴图尔?哈哈,老五家的叫巴特尔,居然差不多呢,真有意思。好了妹妹,咱不唠了,还是赶快cāo办什么脱衣吧,姐姐也看个热闹。

在这一长串的话语结束的时候,我看见刚才飞走的那只蚊子从天棚上一头栽了下来,抽搐着晕死过去,世界也终于清净下来。

在母亲的姐姐好奇的眼光中,我被母亲抱进一个木制的摇篮里,紧接着,一大群手里拿着涂着果酱的面饼的小孩子,在同样一大群女人的带领下,唧唧喳喳地涌进了屋子,一个个有摸有样地来到我面前,嚷嚷着吉祥的话语,这些人虽然绝大多数都穿着艳丽的维族服装,但是却有一个女人是短袄长裙小脚丁零的扮相,领的孩子脑袋上顶着瓜皮小帽,后面还拖着一条好好漂亮的小辫子。

太阳啊!我讨厌大清国!!讨厌留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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