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瑾儿。”夏铭轩将叶瑾彤拉离自己的身体,眼神愈发的柔和,然而,语气严肃。
“嗯?”夏铭轩在叶瑾彤的面前鲜少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让叶瑾彤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我们成亲吧。”
叶瑾彤张大了嘴,眼神呆滞的看着夏铭轩,半晌才喃喃的问道:“什么?”
“我说,我们成亲吧。”夏铭轩颇有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
“我爱你,瑾儿。”夏铭轩静静的站在床边,沉声说道。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呵,”夏铭轩轻笑一声,摇摇头叹道,“只怕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吧,或许是当年在醉楼坊,你对苏媚颜那惊鸿一瞥的装扮;也或许是,在汀渲阁你对我的责备;也或许是,你帮我出谋划策帮我将二皇子的为难不着痕迹的消失不见……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但是,我知道,我爱你。”
叶瑾彤低着头,闷闷的不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
良久,叶瑾彤才低声说道:“铭轩,你……可以,出去一下吗?”
夏铭轩定定的看着叶瑾彤,柔和的说道:“好。”便推门出去,他知道现在叶瑾彤需要安静,她现在心思一定乱的很,不过,瑾儿,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护你周全……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那上好的青瓷花瓶就这么牺牲了,伴随着,还有一个愤怒的声音:“皇家仪式!你身为太子却不出现!你当皇家威严何在?!”
“我已经说过了,身体不适,无法出席,难道,父皇,您还要一个病人去出席?”叶启涵讥讽的说道。
“你……”坐在案前的永安皇帝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这个儿子!自从自己与他相认,费了多少心思尽心尽力的教他,事事亲自过问,在还没有立太子之前,饮食起居各项用度皆按照太子的规格给予。
可是,这个儿子,自小却对自己不理不睬,随着年龄的越来越大,那种逆反的心理也愈是强烈,无论自己说什么,也不反驳也不遵守,仅仅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
自己多年来的苦心换来的却是儿子的冷嘲热讽,永安帝内心的苦楚又有何人知晓?
永安帝颓唐的坐到了椅子上,疲累的摆摆手说道:“你先出去罢。”
叶启涵没有说话,微微的躬身,转身便朝外面走去。
走出门外,耀眼的阳光正好被移动的云彩缓缓的遮住,那冬rì醉人的温暖一下子便冷了下来,叶启涵只觉得周身寒冷。
儿时那惨痛的记忆,让他无法对这个皇家有着任何的眷恋,即便是那站在权利的巅峰的那人是他的亲生父亲,那个让他全身伤痕累累的是他的同胞的哥哥,那个比娘亲还要美丽端庄的女人是他亲生母亲。
为了自保,他只能在这肮脏的泥沼之内苦苦的挣扎,为了替姐姐报仇,他必须站在权利的顶端,但是,这,又有何意义?
如今的姐姐,只有他自己知道,自从知道了两人不是亲生的姐弟,内心的那种情愫便是悄然而生,渐渐的成长,最后铺天盖地的如同那chūnrì的草地,漫山遍野,四处的疯长。
在见到姐姐,不,是见到瑾儿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誓,从此以后,换他来保护她,好好的,细细密密的护着她,让她在自己早已丰溢的羽翼之下无忧无虑,过最好的生活,受到最好的保护。
但是,今天瑾儿的话,却如他是当头棒喝,是啊,独宠?怎么可能?身为太子,他能够不顾朝堂的平衡?虽然那些女人并不是他愿意要的。
若是独宠她一人,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站在风口浪尖,成为所有人愤恨的对象,他能够舍得让她去面对比那战场还要可怕的后宫?
更何况……
叶启涵垂下头,现在太子妃的位置……也已经不可能给她。
瑾儿一向是心xìng颇高,xìng子虽然淡然,平稳,能够顾全大局,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能够接受做妾,即便是这太子侧妃的位置,即便是以后的皇妃的位置……
而自己呢?又怎能委屈她?让她每rì对着那三尺高墙,以泪洗面?
儿时,告诉自己,成年后他的妻子也要如姐姐一般温柔的人。
现在的他,却知道,他心中唯一的妻,就是他的姐姐——他的,瑾儿。
但是,瑾儿,如何我才能找出这两全之策?
如今的自己,担负着的责任,已经是自己无法放下,虽然初衷并不是如此。但是,多年来,看着自己的苦心经营,看着国家在自己的治理下,rì渐兴盛,心中的那份责任早已便为自己的当然的使命。也许,早一点重逢,我也放弃一切,追随你而去,与你浪迹天涯,潇洒江湖,做一对神仙眷侣。
但是,如今的我,却已经无法放下我心头的那份责任。
叶启涵的拳头握的死紧,青筋暴突。
良久,终是长叹一声,抬起沉重的脚步向自己的园子走去。
房间内。
“他回去了?”永安皇帝淡淡问着案几之下跪着的人。
“是,太子已经回到园子。”
“他今天去那了吧。”
“是,只是回来的时候,情绪非常的不好。”
“情绪不好?”永安皇帝的眼睛内闪过一丝的迷惑,转瞬即逝,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那人应声,转而便消失在屋内的角落。
那人刚刚消失不见,这个时候门外便传来了随侍的大太监李德的声音:“主子。”
“进来吧。”永安帝应了一声。
随后,几个侍女跟在李德的后面进来,替永安帝换了茶水,便福身小心的退了出去。
“明天要夏铭轩过来见朕。”永安帝命令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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