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反感地缩了缩脖子,这些男仙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听不听的,轮得到她说话吗?
见她对自己的调戏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南瑶星君大感无趣:“别看你现在没感觉,我打赌,只需要我起个头,你必定会拉着我求我说给你听。”他斜瞟着苏绾:“这是个关于一件想修仙的衣服和一个不希望自己的宝贝修炼大成的男人的故事。”
苏绾动了心。如果北辰星君不曾jing告过她,不能相信南瑶星君的任何一句话,她还没有这么想听,偏偏他郑重其事地jing告了她,她恰恰就想听了。但她仍然是那副沉默的样子,她就不信南瑶星君忍得住!
南瑶星君眼珠子转了转,伸手扶上苏绾的肩头:“我今天去了一趟紫星阁,正好看见他们三堂会审,审那只小螃蟹。你就不想知道那只小螃蟹的下场?”
苏绾不动声sè地让了让,摸什么摸?她和他又不熟(这话有歧义,好像熟了就可以摸的)。不管他笑得有多纯良,到底是老鼠变的,最jiān最滑了,明明就是他自己想做,还非要人求着他,不然他就不舒服。
南瑶星君却似乎不知道自觉两个字怎么写的,爪子扶空之后,他恬不知耻地把屁股朝苏绾又挪近了几分,离她不过几寸远:“你喊我一声段段,我就讲故事给你听,如何?”说着一双手拉着她的袖子理呀理。
这般的纠缠,苏绾算是看出她若是不求他讲这个故事,他是不打算放过她的了,于是她对着南瑶星君微微一笑:“段段,虽然我并不那么想听,但你既然这么想讲,我乐意帮你这个忙。”
南瑶星君似笑非笑地对着她点了点手指:“苏苏,你的热心一定会得到好报的。作为报答,我将教你怎么和金缕衣神形合一,形随心动。”
苏绾笑:“还有这样的好事?”最好以后不要叫她苏苏,那样的腔调,让她一听就起鸡皮疙瘩。
南瑶星君抛了个媚眼给她:“好事还多着呢。”
苏绾承认,其实南瑶星君也是个美男子,不过他的百般作态,让她的肠胃有点不适。所以他的美就打了很大的折扣,她总会忍不住想,他是不是灰老鼠呢?他这身珍珠灰的衣袍,其实就是他的皮吧?
南瑶星君探头看了看月亮,发出一声惊呼:“咿呀,天都快要亮了诶,这个故事长得很,一时讲不完的,今天就不讲了,我先把彩头给你,如何?”
看来讲故事不是重点,教她变化才是重点。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苏绾不敢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好意:“既是这样,那我改ri听大人讲完故事以后再学也不迟。”
南瑶星君一双黑得渗人的眸子亮闪闪地盯着她看,浅笑:“不敢学?”他低头看了看她身上的金缕衣,“你若是不学,后ri又怎么和四公主交差?”
“我维持原样不变就是了。”苏绾才回答完毕,就感觉到胳膊和小腿一凉,曳地的广袖长裙竟然变成了短打的褂子和短裙,她两只光溜溜的胳膊和两只纤长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
南瑶星君等着她发怒,等着她露出女子被轻薄羞辱之后的羞怒,或者是害怕胆怯。苏绾如他所愿地皱紧了眉头,她明白的,他在jing告她,他有着不亚于北辰星君的实力,他可以完全掌控她和金缕衣。
不过她最担忧的是,原来那件繁琐的吉服还能不能变回来?她会不会忘记了细节?至于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小腿么?算什么?她还穿着吊带背心和热裤满大街的走呢,无视这个男人的龌龊就行。
见苏绾一副虽然担忧,却全无愤怒的模样,南瑶星君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来:“你是不是想等着明ri子韶来瞧你时,再让他教你?”
苏绾沉默不语,说是,她不敢激怒他,说不是,他会看穿,不如什么都不说。
“我就在你面前,不用你求,主动要教你,为什么你还要舍近求远呢?就这么不信任我?”南瑶星君**着他手上的指甲,他一双手雪白jing致小巧,比女子的手还要柔美,指甲饱满得如同粉红sè的豆粒,在月光下闪着珍珠般的光泽——完全不同于北辰星君那样修长有力,一眼就可以看出是男人的手。
苏绾看着这双手,又想起了一双捧着坚果啃得不亦乐乎的鼠类灵活的前爪。南瑶星君实在太强人所难,他和北辰星君之间的暗cháo汹涌,她多少能感受到一些,而且说起来,北辰星君好歹也救过她,她和北辰星君才是熟人,要信任她也是信任北辰星君才对。
南瑶星君自顾自地说:“你就算是再等上两千年,他也不会教你这门本领,否则昨ri他还不教你么?难道他不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学会了隐藏在心里不肯表现出来和真的不会是两回事。我问你,你跟他这么长时间,他教过你些什么?如果不是因缘巧合,你又如何能聚chéngrén形?只怕再过两千年也比现在好不到哪里去。你被他骗了,他其实一点不希望你修炼大成。”
苏绾低声道:“他对我很好的,他教我心法,还要教我法术。是我笨,没这份天赋,所以学不会。”此时此刻,苏绾完全无条件地站在了北辰星君的这一边,她从心底鄙视南瑶星君的挑拨,她给他下了定义,这是个做作的小人。装着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管北辰星君是怎样想,怎样做的,都和他无关。
“你笨?没天赋?”南瑶星君一脸的讶异,随即扶额低笑:“我教你一个小法术,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笨。”
苏绾道:“不要太难的啊,我学不会的。”
“不难,不难,一个障眼术而已,天界的小毛孩子都能轻松学会的。”南瑶星君点着四公主床前立着的仙娥,“你说,把谁变没了?”
苏绾指着银露,露出一丝坏笑:“她。”这银露一直都很鄙视她,她自然要先拿银露开刀。
“记仇的小坏蛋。”南瑶星君做作地笑着点点她,把他那双雪白美丽的小爪子虚空弹了一下,银露果然不见了。苏绾惊讶地探手去摸,她以为虽然看不见了,但还是能摸到的。
结果她失望了,那个地方,真真切切的空空荡荡。苏绾已经知道,法力厉害的神仙有这种瞬间移物的能力,但这是四公主的房间和侍候四公主的仙娥,他不会做得太出格。还有就是,他既然这么肯定她能学,就不会太难,银露一定还在这个房间里,只是她看不见而已。
“障眼术,障眼术……”苏绾突然转身,在银露刚才站立的,相反的方向探手摸去,那里,原本什么都没有,现在却被她摸到了两只温热的脚,她笑嘻嘻地抬头看着南瑶星君。
南瑶星君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所谓幻术就是这个意思。你笨吗?没有天赋吗?我看不出来。只是教你的老师太用心了,连一口仙气都舍不得给你。”他重重的咬着“太用心”那三个字,唯恐苏绾听不出他的别有意味。
苏绾侧着头,神sè沉静。
他叹了口气:“这样,你先听我说该怎么做,你再自己决定要不要按我说的去做。我和你打赌,你大概要等到四公主的大婚典礼结束后,你才会见到他。就算是他来了也不会教你,他肯定会跟你说,这个是和修为有很大关系的,你的修为太浅,所以不能,等ri后修为强了,自然随心所yu。”
也不管苏绾愿不愿意听,在她的耳边念了一长串如何变形的法门,随即转身离去。
“段大人,”苏绾忍不住唤住他:“若是你,你的仙气愿意随便给别人吗?”
南瑶星君停住,笑得古怪:“渡人的仙气,是要用自身修为作代价的,自然不可以随便给人。不过,若是为了我真心喜爱的,不管他是人或是物,我很乐意给。假如你想要我的,我愿意给你。以后不用叫大人,你可以喊我段青,要不然,喊我段段也可以。记得哦,改ri我找你听故事,不许说不想听。”
他走了后,苏绾叹着气,用了他教给她的法子变回原样。
段青是故意的,他故意把她变成这副短打的怪模样,又教了她术法,嘴里说由得她用不用,其实就是逼着她使用。他不怕她会把他来作怪的事情说出去,因为傻子不懂。假如这个傻子懂得告状,那么这个傻子就不是傻子,而一个装傻子的人的话,是不值得信任的。
当第二天清晨,四公主醒来后,一眼就看见衣架上的金缕衣还是维持着昨天定下的那个款式,在阳光下闪着梦幻的光芒。
这一天,来看四公主的人很多,流芳殿里人来人往,喜气洋洋。苏绾安安静静的呆在后殿,她并不怨恨北辰星君不愿意给她仙气的事,明珠得了他的仙气没错,但明珠陪了他几千年,她才不过认识他一两个月而已。
“五哥,你说金缕衣的jing魂是什么样的?”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十一公主带了几分雀跃的声音。
“我怎么会知道?”温润的声音,是芷风。
“肯定是个美人儿。”粗声粗气的少年声,不知道是谁。
仙娥打起帘子,四公主笑盈盈地陪着芷风和十一公主,还有那个红头发的包子脸老七一行人走了进来。
“苏绾,你能变回人形来吗?”四公主温柔地牵起金缕衣的袖子,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哄着苏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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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流满面,重感冒的我,加上天天下雨冷飕飕的鬼天气,穿着小棉衣和毛衣去上班,被人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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