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历史,有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得不提,那就是胡惟庸谋反案。胡惟庸是谁不用多言,他的谋反也震惊天下,但是,根据事实和史实来看,胡惟庸,只不过是炮灰而已。当初李善长率领的淮西帮于刘基率领的浙东帮可谓在建国初期打的虎虎生风,只是他们都十分聪明,懂得掌握一个叫做‘度’的东西,在朱元璋的朝堂上当官,不明白这个‘度’的意思,恐怕死都不知道为什么。
李善长和刘基在很关键的时刻双方很有默契的停止了唇枪舌剑,刘基找出了自己的代言人,李善长也同样推出了代替者,李善长找的代替者,就是后来淮西帮的领袖人物,胡惟庸。
胡惟庸一时掌权,难免要经历一段风生水起的rì子,再加上李善长的默许周围淮西帮的猖獗,促使此人更加狂妄无比。
这个时候嗜杀到天下皆惊的朱洪武在干什么?看戏!
朱元璋放纵了胡惟庸整整七年,他就抱着肩膀在**里看着胡惟庸的所作所为,一语不发!
为什么?
很重要的原因是要牵扯出两个他不放心的大鱼刘基和李善长,当然,这个先不提,先提一下不太重要的目的,那就是他要告诉天下人,我朱洪武杀人,一定有道理。
胡惟庸因谋反被杀之时,被诉出无数大罪,贪赃枉法,滥杀无辜,滥用职权,挪用zhèng fǔ官员公积金等等。要是光从表面上来,是个人都会想到,胡惟庸在朝廷里指不定怎么欺负朱元璋呢,实际上,谁也不知道,胡惟庸是一个见到朱元璋就会哆嗦的人,包括他的老大李善长都是。
胡惟庸的死,可以说是朱元璋一手促成,他就差自己举一块牌子满朝堂的喊:“胡惟庸,你赶紧来欺负我吧!”
燕王不是胡惟庸,相反,他比那个胡惟庸聪明了太多太多,自小成长于朱元璋身旁,到了年岁封于燕京的朱棣应该说是众多皇子之中最像朱元璋的一个,他能忍,善忍,能人所不能。他能在被封到冰天雪地中的燕京后,一句抱怨没有,他能来到燕京之后几年内,将元蒙余孽赶出大明疆土,他能靠铁骑打出老百姓口中的一片赞歌,也能和他父亲一样,用屠刀架在那些不轨之人的脖子上,砍下血淋淋的人头。
今天,腊月初十,燕王很不高兴。
铺着锦布的八仙桌子上摆着一份圣旨,这道圣旨早上刚刚来到燕京,就是这道圣旨让燕王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瘦小骨干的和尚就站在燕王身后,他的表情很奇怪,燕王一脸愤怒快要杀人,他却笑的像一朵狗尾巴花,只是这张脸哪怕是在笑,也始终笼罩在一片yīn郁之下。
“太过分了!”燕王终于说出了四个字。
和尚笑的更开心,只要燕王还说话,就证明事情不大:“王爷,贫僧多嘴问一句……”
“自己看!”燕王把圣旨随手一甩,扔给了和尚。不是朱棣不尊敬朱元璋,而是他知道,这圣旨肯定不是朱元璋所写,自己那个老爹这两年基本上是在病榻上度过,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不惦记自己个儿的身体,还能惦记着削减燕王封地军费一事吗?
圣旨内容正是削减燕王封地军费,狠的是,这一减,直接减掉一半!
其中是谁下的手脚,已经一目了然了。
和尚将圣旨恭敬的放在桌子上,朱棣可以不在乎圣旨,他却不行:“王爷,这是有人在欺负您。”
“废话,本王知道!”
和尚继续道:“王爷,贫僧也和您说点事?燕京边上的小事,不值一提,但很有意思,怎么样?”
朱棣愁容顿时全消,他一直都认为这个和尚是自己身边的刘基、诸葛孔明,只要他愿意去想,似乎就没有任何解决不了的问题。
和尚看着聚jīng会神的朱棣道:“燕京城不远,大概百里左右的位置上有个地方叫做平乡,我前些天占卜的时候,发现此地十分异常,于是我派人去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还真打听到了一些内幕。平乡,有一个丐帮的分舵,这分舵舵主原来是鄂国公犯了事的亲兵,要不是赶上万岁爷大赦天下,早就死了。消息中显示,这个人和当地的一家药铺掌柜发生了一些摩擦,药铺掌柜找了当地的混混,就是敢在燕京城粮仓‘诈宝’的小九,想让他收拾白敬酒这个乞丐头。”
朱棣根本没听明白这是哪跟哪,不过并未打扰,任凭和尚继续说。
“王爷,这小九算是一个狠角sè,当年您不是也喜欢他这股狠劲,才没理会他么?他在平乡将近百乞丐打伤大半,并且放出话来,以后,在有任何一个乞丐进城,先打断腿在说。”
或许老朱家人都有不同于常人的跳跃xìng思维,朱棣开口道:“平乡哪来的这么多乞丐?”
“这不是重点!王爷,重点是白敬酒这个人,这件事发生了整整十天了,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年过六十的道衍一捂脑袋,自己费尽心思说的话,差点就白说了。
朱棣猛然站起,张嘴大骂道:“废物!这种人,不如死了算了,自己手下的人被人打成这个样子,连个屁都不敢放……你的意思是?”朱棣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王爷知道胡惟庸么?”
“知道。”
“贫僧以为,白敬酒是用起了万岁爷当年对付胡惟庸的招数的,打算一次xìng铲除小九,从此一劳永逸!”
朱棣开口道:“你的意思是……”
“让南京城的那位爷去当胡惟庸吧,王爷被欺负,咱们认倒霉了,反正不伤筋动骨,犯不上较劲。”说到这的时候,和尚拿出一封信道:“这是马公公给贫僧的信,信上所写才是王爷应该关注的,这些叫花子,让贫僧很是忌惮啊。”
朱棣打开信封,纸上聊聊几句话让他额头冒了冷汗:“幸亏是劫回了,否则关于本王私养军队,隐瞒铁骑数量这一项,就是滔天大罪!这群叫花子,本王也怕了!!”
“王爷,贫僧以为,既然叫花子如此可怕,为什么咱们不捧起一个来呢?起码办事的时候,方便了许多。”
朱棣开口调笑道:“你真是和尚?”刚才所说的话题,均闭口不言。
和尚道:“是,也不是,得看在什么时候。”
朱棣终于开心的笑了出来,道:“道衍大师,这件事,麻烦您了。”
……
白敬酒和燕王一样,越到过年的时候越头疼,头疼脑袋都要炸了。
平乡舵的乞丐出去讨饭,无缘无故被人一顿暴打,暴打之后还带回话说让白敬酒反省一下到底得罪了谁。
一两个也就算了,平乡舵将近八十人的队伍竟然被打伤了三十余人,其中重伤者七人。
“到底是谁干的!”白敬酒烦躁的冲着月亮一阵咆哮,已经搭建好上下铺床位的城隍庙内所有叫花子都是一筹莫展。
柳梦巧是唯一一个到这个时候还敢站在白敬酒身后的人,刚才赖利头都让白敬酒几脚给踢跑了:“白大哥,会不会是齐士贾。”
“他?要说是他花钱买凶,我信,要说他自己让人动手,他没这个胆子。”白敬酒开口说道:“丐帮也不是假的,虽然没落了,依旧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门派……但是老子今天就让人给欺负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赖利头?赖利头!!!”
赖利头从城隍庙中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道:“白头,您,您老,有什么事。”
“明天,你带人给我进平乡,打听不到消息,别给我回来吃饭!”
“白头,这行不通,我们一进城没等走多远保证被人一闷棍放倒,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城外了,到时候腿要没断,就算好的了。咱……咱还是忍了吧。”
白敬酒一回头,骂道:“放屁!你们当叫花子让人欺负惯了,我不行!我当了这个丐头,就不能看着自己兄弟们被欺负!!!”
小草和狗剩子在城隍庙的门缝里看着外边,急得小草团团转,冲着狗剩子说道:“狗哥,咱们告诉白头吧,你看把白头给气的,他给咱们出气不好么?”
狗剩子一把捂住小草的嘴道:“你要想让白头死在九阎王手里,你就去说!九阎王是谁?当年敢在燕京城粮仓讹诈燕王粮食的人,燕王都不敢动他,你认为咱们白头能动的了?”
小草哽咽了,最早跟随白敬酒的乞丐都不会舍得让这个张嘴就骂人,出了事真替乞丐们着想的丐头去死,哪怕自己受了伤,也不愿意让白敬酒去出头。
城隍庙外,柳梦巧看到了小草和狗剩子的窃窃私语,可是她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但是,她想报恩,想报答白敬酒的恩情。
“白头,明天给我找一件干净衣服,我去给你打听。”
白敬酒猛一回头,看着自己身后那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开口道:“不行!”
谁也不知道,道衍大师这回真的猜错了,白敬酒绝对不是那种隐忍的人,他,准备单骑闯关。
PS:太感谢了,那么多票,我该怎么感谢啊!!谢谢,再谢,三谢。
;
第一时间更新《御用闲人》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