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某乃张飞,自翼德,幽州涿郡人也。自15岁起,杀猪卖肉,家境颇为殷实。虽居僻乡,然心有大志,奈何跎蹉至今,杀猪千头,却未曾诛jiān臣一只!实无门矣。
其实我并不喜欢这样的说话方式,只是在俺们村文艺圈的那些腐朽们,虽因要偶尔割点猪肉改善生活,希望我能多让他二两而表面对我尊敬,背地里却喊我张屠夫,还有些没文化的直接喊做:杀猪的,而且声音大得跟杀猪的一样。其实我爱作画,在家常常以鲜猪血做颜料,挥毫泼墨,颇有意境,为了能跟那些腐朽们时常交流下经验,只能附庸风雅,之乎者也了。

他们也挺喜欢来我家做客,每次我都设宴款待,临别他们还喜欢在腰间别一串猪腰子或者猪大肠,说是最近文坛有向生活化发展的趋势,拿些杂碎挂在书房希望能获得灵感。我不知道这些杂碎和艺术有多大关系,但我知道他们家今天又要改善生活了。我很同情他们,谁让现在走文艺路线讨不到三两铜板呢。

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个杀猪的,从15岁cāo刀至今,生意rì益兴隆,成了远近闻名的创业典范,这么听来,“杀猪的”三个字倒隐隐有赞美之意。现在我已经很少亲自cāo刀了,整天也就是去自己的庄园逛逛,逗逗鸟,遛遛狗,偶尔对着那片承载着我艺术理想的竹林静静发呆,思考人生,这个时候我是最安静的,心也真正融入我健硕的身躯。我甚至不敢长叹,生怕惊动了林中的飞禽,竹林与我是思想之源,竹林中的飞禽便是最耀眼的一点光华,便是我之灵犀。这个时候也许应该作一首诗,因为林中飞来了一窝鸟。

今天天晴我心甚兴!

作诗一首堪慰今生!

竹林扶风掌声暗涌!

燕雀高歌鸿鹄之声!

屠夫张翼德

无论是书面作诗还是口头作诗,我都要认真的署上自己的名字,我并不想给以后的史学家们留下太多无聊的争论。良久我才从淡淡的伤感中走出来,隐约听到抽泣之声,不用回头我也知道,又是我那多情的仆人阿朱感动地一塌糊涂。既然如此,我便还是要回头,这么好的诗不能只让他一个人欣赏,况且还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人,他根本不懂我要表达的寂寞和无奈,只是觉得押韵很好听罢了,我吩咐他取几个猪腰子来,出门而去。

涿郡的商业街一点也不热闹,甚至有些冷清,差一点又勾起了我寂寥的情愫。我放慢脚步,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驱离了这平rì来比较宝贵的灵感。因为还有一项更伟大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走到一群孩子中间,我拿出一串猪腰子,很明确地告诉他们谁先学会我教的诗便送他一串猪腰子。不远处在街上无所事事的张大牙也赶来附庸风雅,一副很陶醉的样子,学着文艺圈的腔调直言:“好诗!好诗!”与我听来却是“好吃!好吃!”他只是觊觎我腰间别着的猪腰子而已。我打心眼里很鄙夷这种胸无笔墨却卖弄风sāo的伪才子,好像听了他几句奉承我便会上当似的!但鉴于他直言不讳,并不掩饰自己对美好事物的向往,我还是从腰间解下一串猪腰子扔给了他。

“好吃!好吃!”他歪着头一眼不眨地盯着高高举起的猪腰子,仿佛欣赏一块嗜血的宝玉,背影渐渐远去。路上留下一串歪歪斜斜的小红点……

孩子们很快就学会了,我很欣慰他们那么认真的去学习。只是他们好像并不知道猪腰子的用途,互相追逐嬉戏,甚至尝试把它吹成球形。

前方公告栏边围着一群人交头接耳,在我看来用抓耳挠腮来形容更贴切些,他们不识字,急需一个文化人来给他们答疑解惑。突然觉得其实文艺也并不是那么腐朽,生活需要它。我一跃而起,手起手落,从一丈多高的草丛中干净利落地捡起一只藤条,昂首挺胸地走向他们。早有眼尖者看到我,便自觉地向后退,好给我腾出地方来,以表示对文艺圈的尊敬,我边走边酝酿着私塾先生那一丝不苟的感觉,准备一字一句地解释给他们听。抽出藤条的一刹那,又有几个反应迟钝者远远地退后也想表达对文化的敬重,我只能说是对文化的敬重,我并不想往自己脸上贴金,或者表现地太有文化人的腐朽之气。

只是他们对文化太过敬重,后退的太远,以至于淹没在一个一个的摊贩跟前……

这已经不是敬重,而是畏惧,这样的态度是学不好文化的,也许与他们而言,断文识字,写诗作对,是遥不可及的。

突然感觉有些悲哀,便忍不住地轻叹一声,“唉!”

“唉……!”

一阵恶臭源源不绝,要不是闻惯了猪粪的味道,我肯定要掩鼻而遁。虽然比猪粪还要臭上一百倍

我突然兴奋起来,至少还有一个以我两倍的力度的哀叹者,我转过身去,原来是那个整天在街上卖草鞋的家伙,早两年我曾经拿半斤猪肉换过他的几双草鞋穿穿,严格来说虽然款式新颖、售价低廉、穿着清凉,不会得脚气病,但是质量并不怎么样,没几天全给穿坏了。

一直以来便对他的印象不是太好,没想到他也识字,出于对文化的尊敬,我对他的厌恶也不是那么强烈了,反正我给他的也都是些卖不上价钱的杂碎。

“大丈夫不与国效力,何故长叹!”我厉声质问,仿佛这榜文上写的就是我家的事。

那人也不言语,只是回过头来怔怔的盯着我,我突然又愤怒起来,便顶着豹头、瞪着环眼,怒目相视。

良久那厮眼神变得温柔起来,拱手道:“这莫不是张屠夫么?”

我就知道他眼神的犀利是敌不过我杀一千头猪的杀气的,这样一来我才稍稍舒坦些。拱手还礼道:“张飞,张翼德是也。”

“我本汉室宗亲,家住本县楼桑村;

空怀鸿鹄报国志,资材薄田没几分;

上负国家下对不起亲,织席贩履已至今;

飘零半生无所获,唯有长叹表我心;

一叹黄巾造反贼,滥杀无辜血流水

二叹朝廷……”

我虽然很佩服他作诗的能力,但看他已经拿出了说书的架势,我还是决定打断他,“兄真是吾知音也!去我家慢饮长议如何?”

“观兄样貌,想必定不是那世间凡人,胡茬不竖反横,仿佛无数只长矛要刺穿世间的一切虚伪和丑恶,眼睛圆而有神,犹如……”很显然他依旧运行着说书人模式。

“走!”我挽起他的手,眼神热情而奔放。

阿朱跟在我们后面,隐隐在哭泣,是了,他一定觉得老刘的诗比我写的好。我并不是争强好胜,只是有些许失落……

也许我该考虑减少阿朱的工钱了。

街上有些热闹了,那几个孩童还在追逐着猪腰子玩,前方买绿豆的小贩正在不务正业的整理着自己的胡子,像少女的秀发,他坐在那便拖曳满地,像是在地上铺了一层黑纱,便忍不住地多看了几眼,走近时才发现他满脸通红地瞪着我,还真是个怕羞的人呢,暗暗感觉有些好笑,便收回了目光,往家赶去。

瞪着别人看是不礼貌的。

家丁们老远就听到我爽朗的笑声,便个个cāo刀捆猪,假装很忙的样子,小赵慌忙扔了手中的果子,cāo起水果刀向一头已经杀过的猪捅去,那猪自然是不会反抗也不会惨叫了。为了不让他感到尴尬我决定回过头学一声我听过的最惨烈的猪叫。

叫到一半才发现,身后跟着一个人,猫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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