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兹有阳谷县景阳冈上新有一只大虫,近来伤害人命。见今杖限各乡里正并猎户人等,打捕未获。如有过往客商人等,可于巳、午、未三个时辰结伴过冈。其余时分及单身客人,白rì不许过冈。恐被伤害xìng命不便。各宜知悉。”
半山腰上,一张贴在破败山神庙门上的告示被深秋凛冽的寒风吹得“啪啪”直响,武松盯着告示上县衙所盖的大印心中暗自思量,

“方才山脚下那店小二到不是虚言恫吓,看来这山上确有恶虎伤人,不过自己在中原大侠周侗门下艺成师满,此番回乡寻找多年未见的哥哥急于赶路,岂会为区区一只老虎耽误行程,想来在恩师门下近十年,已得了七八分真传,休说一只老虎,就算多上几只也未必放在心上,此时月sè甚好,正方便行夜路,过景阳冈时,如果真的遇上那只老虎,顺手除去,也算是为地方上除去一害"。思虑至此,不再迟疑,大步往前而去。

行得有三四余里,一座山岗平地而起挡在了前面,路边立着一块石碑,上书“景阳冈”三个大字,这山路也越发崎岖不平,武松运足目力望去,见山势陡峭,岗顶上一片黑压压的松林,山风拂过,传来松涛阵阵,间杂着一两声飞禽走兽的嚎叫,yīn深可怕,使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江湖上虽有逢林不入的说法,不过武松艺高胆大,紧行几步便入了松林,此时天已全黑,几丝微弱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shè入林中,勉强也能分辨出路径

顺着小路走了一段,忽然停住脚步,路边倒毙着两具尸体,上前仔细观察,两具尸体身着捕快的服饰,旁边有散落的铁尺,单刀等兵器,死者身上,咽喉等处血肉模糊,均有猛兽撕咬,抓扯的伤痕。显然临死之前有过激烈的搏斗。这两具尸体身材魁梧,肌肉强壮,估计二人应是六扇门中的好手。

武松见死者之一骨骼粗大,手掌上面布满硬茧,应是练有铁砂掌之类的外家功夫,看样子颇也有几分火候。不由暗自纳闷,这两名捕快都有武功在身,又怎会为一只老虎所伤,这其中必有蹊跷。武松一时也弄不明白,索xìng也不多想,只是暗自提高jǐng惕,继续前行。

向前走了不到百米,又有一具尸体倒卧在路旁,武松又上前查看,死者是一名老人,待仔细看清这老人的面孔,不觉大吃一惊.原来这死去的老人和武松曾有一面之识,当年在中原大侠周侗门下学艺时,周侗曾带他游历武林中各大门派,这死者是淮南鹰爪门的长老,绰号“白眉鹰王”李飞。年前和师父前往鹰爪门拜访,曾和他会过数面。这”白眉鹰王”李飞身为鹰爪门硕果仅存的几名长老之一,一身鹰爪功已练得炉火纯青,双手可开碑裂石,生撕虎豹。不料竟会毙命于此。

想这李飞功夫已是极深,休说是一只老虎,就是来上十只八只,也大可全身而退,岂有丧命于虎口之理?再细细的检查尸体,发现尸体上非但有猛兽所撕咬的伤痕,胸前,双胁另有遭人掌击的印迹,死者口中喷出大量的黑血,应是受过极重的内伤。武松再一摸死者的身上,这老人的胸骨都被人用内力所震断。显然死者生前的对手非但有老虎之类的猛兽,更还有一个武功高明的人物。

武松琢磨:既然此事被自己遇上,现在断无后退之理,这森林里倒底有什么古怪,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上去搞个水落石出。

当下凝神运气,师门绝学“紫阳真气”布满了全身,jǐng戒着四周的动静,小心翼翼的往林中深处而去,刚向前行走不到一小段.突然脑后生出一阵狂风,正是云生从龙,风生从虎。一只吊睛白额老虎直楞楞的从路边林中的黑暗处迎面扑来,

幸好武松早有戒备,轻轻一闪.避过老虎的来势,那老虎竟然在空中一扭,张开血盆大口又对准咽喉之处咬来,武松一个“鹞子翻身”窜起七八尺高,躲过虎口,这只老虎仿佛通人xìng,屁股上的虎尾一摇,如一根铁练直直的向双脚裸之处卷来.

这老虎一进一退颇有章法。武松防着暗中另有人偷袭,不再和这畜生纠缠,右手闪电般的伸出,抓住卷来的虎尾用力一甩,这只吊睛白额老虎庞大的身躯被抡到地上连滚数圈,武松纵身上前,双手对犹在地上打滚的老虎的脑袋猛然拍下,这双手布满了真气,若是拍实在了,休说是一只虎头,就算是铜头铁额也要被打个稀烂.

双掌刚一拍出,小路旁边一棵大树上传来一声急促的口啸.一条白sè身影飞快的跃下,这突然而至的白衣人识得这双掌的厉害,生怕伤了自家篹养的老虎,对着击来的双掌迎了上去.只听一声大响,四手相交,武松巍然不动,而白衣人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这次交手武松全力施为,而白衣人仓皇出手,这一上一下白衣人自是吃了点暗亏。

白衣人站定了脚步,也不搭话,而是先去看翻滚在路边的老虎,也亏得白衣人这下急切出手挡住了大部分的掌力,这只老虎只是受到了掌风的波及,饶是如此,也受伤不轻,发出阵阵惨叫,这白衣人查看完又焦急又心痛.抬起头上下的打量着武松.

这白衣人是个大约三十岁的男子,脸形枯瘦.一双小眼睛shè出怨恨的目光看着武松,似乎又带着三分畏惧。

武松一指那白衣人喝问:“你这人鬼鬼祟祟的,是那来的妖人,竟敢在此纵虎伤人,残害无辜,今rì撞到我手上,定要向你讨上一个说法。”

白衣人打量完武松,并不回答询问,而是细声细气的反问道::“你这小子,竟然练得有紫阳真气,周侗那老儿是你何人,可否与你一同前来?”

武松冷哼一声:“家师的名讳岂是可以随便提起,对付你这等小丑又何需劳烦家师。”

白衣人听闻周侗没有一同前来,武松孤身一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态度也横蛮起来,眼里冒出几丝凶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小子,今rì就让你死个明白,你不认识我,你总该听你师父说起过,本人乃rì月神教方天王门下弟子‘白衣秀士’王伦,当年和你师父还有一笔旧帐未了,这正是老天开眼,父债子偿,今rì你到自己上门赶着来送死。”

武松听了此话,方才想起,曾听师傅谈起,十余年前,魔教四大天王中的妖王方天定和门下的大弟子白衣秀士王伦自恃武功高强,行事肆无忌惮,滥杀无辜,在武林中激起公愤,但忌惮魔教势大,各大门派敢怒不敢言。

十余年前,东京城著名镖局“振威镖局”的总镖头“青面兽”杨志押了一批“生辰纲”到杭州。方天定师徒在半路上不但劫了这批镖货,竟yù将随行的镖师尽数诛杀。正好遇上周侗路过,出手相救杨志等人。周侗素闻方天定的恶名,又见他行事如此之狠辣,二人苦斗一场,方天定不敌,被周侗下手废去双腿的经脉,并逼他立下了逐出塞外,十年不入中原的誓言。

想不到十年刚过,自己会在此遇上“白衣秀士”王伦,这正是冤家路窄,既然对方和自己师门素有恩怨,今rì之事肯定不会善了。

武松xìng子刚烈,此时骤遇强敌,又是师门中的宿仇,虽然心知对方武功高出自己,但并无半点退缩,冷笑数声:“我道是谁,原来是魔教中的余孽,想当年师父饶了你的这条狗命,,不料今rì继续为非作歹,既是如此,就少废话,手底下见过真章。”

王伦一脸的倔傲,刚才他对了一掌,虽吃了点小亏,但是王伦并不认为是艺不如人,而是自已轻敌所致。对手年纪甚轻,不过二十出头,最多在周侗门下十来年。而自己投入魔教门下已近三十年。这十年来和师父“妖王”方天定为了报废腿之仇,雪逐出中原之耻,更是在塞外埋头苦练,练成了魔教中失传的几种绝技。自觉武功比起当年的周侗只高不低,方才返回中原。眼前这个年轻人虽自称是周侗的徒弟,但想来绝不是自己对手。

当年妖王方天定被周侗废去了双腿经脉,行走不便。到塞外后机缘巧合,收服了一只猛虎为坐骑,以为代步之用。此番方天定师徒二人回到中原,暂居在阳谷县的大药材商人西门庆家中。这西门庆表面上是阳谷县中的一个富商,暗地里早投入了魔教,是妖王方天定的另一弟子。

方天定暂居阳谷县这数月,由于座下的老虎喜以活人为食,方天定对这只老虎珍爱无比,景阳岗地处偏僻,山势险峻。王伦和西门庆二人时常驱赶这老虎到此捕获活人,不想今rì竟有如此之变故。

王伦念道:师父对这只老虎爱若xìng命,要是知道爱虎受伤,,定会迁怒于人,好在击伤老虎这人竟是仇家的弟子,只有将此人击毙,也算是为师父出了一口恶气。回去告知师父想来不会责怪自己,说不定对自己更会青眼有加,赞上几句。念及至此,王伦也不言语,左手虚晃,右手猛然向武松的面门拍来。

武松在周侗门下学艺十年,那中原大侠周侗武艺高深莫测.有北方武林第一人之称,和在南方的魔教教主方腊相提并论。武松仅在周侗门下十年就可以出师,一是他本人天生神力,生来就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再就是周侗因材施教,周侗曾言,武松xìng如烈火,神力无穷,,所练武功最是适合刚猛一途,现在的功夫虽然还未练到化刚为柔,刚柔并济的境界,但也到了至刚至猛的阶段。

武松还有一个师兄.就是绰号“豹子头”的林冲,现为东京八十万禁军的枪棒教头,早已是誉满江湖。林冲大武松近二十来岁,武松投入周侗门下时早已出师,因此对这个师兄也只是闻名而已。不过听师父说起这个师兄xìng子稳重沉着,和自己大不相同。所练武功走的是坚韧yīn柔的路子。正是这十年来周侗倾尽心血的培养,武松已得真传,除了在经验的丰富和内力的深厚上和师兄林冲尚有差距外。其它也不遑多让.

王伦单掌击来。武松不避不闪,也是一拳击出.二人再度相交,此次皆是全力施为,王伦身形摇晃,勉强站住,而武松连退了数步。王伦的内力还是要高上几分,不过武松xìng子本极为倔强,越挫越勇,遇强则强,这下反而激起血xìng,大叫一声,连发十余掌,只攻不守.直取王伦身上的各大穴位,

王伦本就存了轻视之心,又试出自已的功力要高上了那么几分,也不想堕了威风,以硬碰硬,接下了这一波攻势。十余掌拼下来,武松面sè苍白,丹田隐隐发疼,真气在体内经脉运行之际竟有阻塞之感,嗓子发咸,一口鲜血忍不住吐了出来。

不过这“白衣秀士”王伦也不好受,本来他是想倚仗功力深厚,一举将对手毙于掌下,不想对面这小子年纪看上去不大,内力不弱.这十余掌硬碰下来,对方看样子受伤不轻,不过自己也是双臂酸软,胸口发闷,血气沸腾。还这样打下去,就算能将对方击毙,自己也要重伤。如果要是这时有外人路过,情况就大大的不妙了,

想到此处,王伦招术一变,不再硬拼,避开来式,闪转腾挪,虚虚实实,以灵活的步伐和武松缠斗。武松施展开拳法,一路长拳使来大开大阖,气势磅礴,每招击出均刚猛无比。一时间倒把王伦逼得连连后退。

王伦本是想先游斗一番,耗到对手力竭再下杀手,不料对面这小子这数十招下来丝毫不见力竭的样子,依然生龙活虎,倒是自已搞得有些手忙脚乱。他那知道武松本就是天生神力,所练的“紫阳真气”更是天下一等一的玄门内功,如果说内力的深厚还赶不上王伦,但是在内力的绵长和持久方面已远超于他。

王伦越打越心惊,眼前这小子没想到是如此难缠,斗了许久,攻势竟没有丝毫减弱,双掌都是攻向自己的头部,胸口等要害部位。完全是一种博命的无赖打法,稍有不慎,只怕自己先要伤在他的手中。

王伦心念电转,口中一声长啸,路旁那只正在休息的老虎猛然跃起,向后背扑来,武松听到脑后一阵劲风,知道是那只畜生作怪,双掌一分,右手击向王伦的面门,左手直向虎头拍来。王伦口中又一声啸响,这只老虎似听得懂人语,扭头一闪,避开了拍来的这一掌。

这只老虎久经训练,能听从啸声合击敌人,此前就是王伦和这只老虎合击才杀了那“白眉鹰王”李飞,现在又是故伎重演。

有了这只老虎的协助,王伦声势大涨,这一人一虎,一前一后的夹击。武松腹背受敌,难免左支右绌。情况岌岌可危,激斗了数回合,露了个破绽,老虎的前爪从胁下掠过,生生的抓下一块肉,顿时血流如注,武松痛得一个机伶。王伦乘势靠上来,一掌击中胸口,连退几步,又是几口鲜血喷出,双腿发颤,摇摇yù坠。

王伦得意的狂笑几声,一招“黑虎偷心”直取武松胸口的”膻中”大穴,武松此时抱了拼命的心思,对王伦击来的双拳视而不见,反而一个转身,面对从背后扑来的老虎,双手凝聚了全身的残余真气拍了过去。

武松对这只yīn魂不散的老虎已是恨极,此时他背对王伦,后面空门大开,拼着受上王伦这一拳,也要把这只老虎击毙在掌下。

王伦见状大惊,口中长啸不止,可是这老虎正直直向前扑,去势甚急,那里是一下便能停得下来。再加上此前本已受伤,反应难免迟了一些,武松的双掌快如流星,狠狠的拍在老虎的天灵盖上,老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身躯一翻,竟不再动弹。王伦的双掌也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武松的后背,只听几声脆响,胁骨被打断数根,飞出几米,重重的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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