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生见秦时月害怕成这样,他说:“爹,你用不着害怕,我都帮你想好了出路,年后你只需跟洋人谈判,把铁矿出兑一半给他们,条件就是要枪不要钱,越多越好。其它的你就不用管了,我全部都安排好了。”
“要枪?那可是官府绝对通辑的,你越玩越大啊?”秦时月更加惶恐。
“爹,现在是战乱时期,国家就像一盘散沙,你不自己武装起来怎么行,现在各国洋人遍地都是,你要充分利用他们的关系搞枪搞炮,把秦家岭变成一个坚固的堡垒,等我学成回来后再帮你组建一支军队,脱离这个朝庭自己单干。”秦重生说。
“就算我支持你,就我们县衙这几号人马能成什么大事?而且怡情她爹爹也是官府上人,叫我们如何面对亲家亲母哩?”秦时月说。
“这个好说,把怡情她爹拉过来不就完了。”秦重生一脸不在乎的样子。秦时月见秦重生决心难改,也只好唉声叹气,儿大爷难管,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但儿子儿媳妇一大堆,过年了要吃东西,他还得让翠花差人多准备年货,今年要过一个热闹的年。
这秦家岭过年也有讲究,小年过后就算年了。从腊月二十三开始就有一套过年的话,孩子打着纸灯笼到处喊:“二十三过小年,二十四去鱼刺,二十五猪屁股,二十六洗腊肉,二十七洗身体,二十八杀鸡鸭,二十九去打酒,三十晚把灯点。”这意思是说过二十三小年后,家家户户开始办年货了,去鱼刺就是要把鱼刺去掉和上面粉用油炸一些鱼丸子,二十五那天就是要用猪屁股放到灶台上贡给灶王爷,到了二十六就要把腊肉洗好洗净用调料煨好备用,二十七这天大人小孩都要洗得干干净净的穿上新衣服了,鸡鸭过年都要吃新鲜的,所以留到二十八才杀,杀完鸡鸭年货就置办得差不多了,二十九穿上好衣裳去打壶酒回来,三十那天整晚都不能熄灯。
秦时月家离县衙也有一里多地,是个独门大院,门头上写着秦府二字,虽说他是县太爷,可下了堂他也和普通老百姓一样啥也不是,清朝末年的时候,朝庭也搞新政,吴知府在省城里下发一个通知,今年chūn节哪个县官都不许收礼请吃,秦时月也收到了通知,所以送上门来的礼物都让他退了回去,饭桌上的肉菜也都是翠花差人买回来的。
三十这天,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坐在一起吃年饭,秦时月有两个太太,秦重生有三个太太,儿子大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意思,秦时月说:“今天高兴,你们都从学校回来了,秋月也好长时间没有回家,我敬你们一杯。”话音刚落,衙门师爷来了,他说:
“不好了,老爷,今天一整天,衙门来报案的三四起,全是孩子丢失的命案,我本不想过来打扰老爷,怎奈孩子爹娘都在衙门不走啊,打扰了你们过年,对不起了。”
“真是岂有此理,这土匪专挑这个时候下山抓人,目的很清楚,他们是要我们送年货给他们。”秦时月说。
“爹,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要年货哩?”秦重生问。
秦时月说:“这还不简单,土匪要是为钱他直接找个财主打劫一下不就完了,要是为sè他抓几个孩子有什么用?这不明显的吗,过年了,他们也要吃肉喝酒啊。”
“嗯,分析得有道理。那爹,你想怎样处理这件事?”武紫嫣问。
“像这样的事又不是今年第一年有,每年都有这样的事发生,只不过今年来得晚些罢了,以往他们是晚上派人往各家门上贴张纸条,让这家把年货送到指定地方就完了,今年这次是明目张胆抓人了,胆子越来越大了。”秦时月说。
“爹,我那天跟你说你还不相信,怎么样?现在是各路英雄好汉自立为王,各占山头,天下大乱。你没看那城里更是这个会那个会的,数都数不清楚。这帮土匪就是恃强凌弱,不给他点颜sè看看,他就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秦重生气愤地说。
秦时月一看秦重生激动起来:“你说几只眼?就我们县衙这几个当差的,除了能捉几个人,其它啥都干不了,咋办?凉办!不管他,过完年再说。”
“不行啊,老爷,那帮孩子爹娘还在大堂上跪着哩。”师爷说。
“这个案子我来处理。走,金花怡情,今天就让俩位老爷看看我们三个媳妇是怎么办案的。”武紫嫣说。
“就你们三个去县衙办案,别开玩笑了。”秦重生指着她们仨笑着说。
“怎么的?还不相信,不相信我们就立军令状。”紫嫣说。
秦时月说:“紫嫣,我知道你聪明,可这是在办案,对方是土匪,他们手里可押着孩子,搞不好他们就要撕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爹,你让衙门准备几坛子好酒,我们仨到山上陪土匪过年去。”武紫嫣说。
秦重生睁大眼睛说:“你说啥,你们仨去陪土匪过年,那我们呢?尼妹啊,有没有搞错啊?”
武紫嫣说:“还尼妹哩,尼哥也没用,抓紧抬酒去,我保证土匪不会伤到我们一根汗毛,还能把孩子们都安全带回来。”
武紫嫣三个女人走在前面,师爷带着几个捕快抬着几坛好酒和一些年货走在后面,来到前面山口,他们被两个站岗的土匪拦住了:“干什么的?挑的什么东西?”
武紫嫣说:“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就说秦家岭武紫嫣过来陪山上大爷们过年来了,好酒十坛,年货三担,快去快回,我在这等着。”
“好呐。”小喽罗颠颠进去通报了。土匪头子是马三炮,听说有三个娘们上山陪他们过年,还带了不少好酒好菜,他高兴得不得了,哈哈,真是天上掉下林纸妹了:“快请,快快有请!”
武紫嫣他们进得大堂正厅,只见马三炮坐在太师椅子上,椅背上披着一张虎皮,他说:“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真的是来陪我过年的?”
武紫嫣说:“如假包换,我们姐妹仨看大爷在山上寂寞,特前来陪你过年,因为找不到路,所以请师爷领路,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就原路返回。”
“愿意,愿意,一千个愿意,来呀,看坐!”马三炮指挥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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