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生领着武紫嫣和江怡情来到《怡香院》大厅,老鸨chūn红笑脸出迎:
“秦老爷,说来就来了?哎哟喂,这俩美人儿,不到怡香院正是太亏了她们这身腰条了,唱歌的到三楼,当小主的在四楼,我都给你们安排好了。”
chūn红领着她们俩先来到三楼一个雅间,这是紫嫣的包房,一个卧室一个客厅,卧室是piáo客睡觉的地方,客厅是供piáo客谈生意喝花酒的地方。这武紫嫣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地方,虽然她胆大,可心里仍然怦怦直跳,这要是真让野男人给逮住,哪还能走得脱?她东瞅瞅西瞧瞧,看哪里有出口。
chūn红对紫嫣说:“小主,这里就只有一个出口,出口多了就不安全了,放心吧,各个楼层我们都有打手守护,遇到惹事的你就喊他们,就你这个样子的,一般没有人舍得动粗的。”
chūn红把武紫嫣独自留在三楼,她领着江怡情来到四楼,这里面除了几个小客厅外,一半房子都是舞池,她对怡情说:“姑娘,这就是你呆的地方,客人来齐后,领班会通知你怎么做,你现在就是要先适应这里的环境,慢慢把嗓子调整好,和乐队和和声,别唱跑调了。”
怡香院是汉水顶尖的娱乐场所,是洋人出资开办的,在清末时也算是最时髦的地方了,江怡情一看这歌厅还装修真不错,包间套间样样齐全,一个大舞池能容纳几百人同时起舞,她虽然生在官宦人家,却也不曾见过这么大的场所,一时还有些怯场。
秦重生就在一楼大厅里迎客开门,做了个小门童。傍晚慢慢降临,达官贵人陆续进来,秦重生一一为他们开门带到各个指定地方,武紫嫣正和三楼的jì女们谈论着行情,看到几个男人过来,这帮女人左送右抱,一个个钻进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整个走廊就传出浪里浪气的声音,紫嫣听了心惊肉跳,这哪里像jì院就像一个屠宰场。她独自坐在房间思衬着有人闯进来怎么办?她越怕有事,事情就越找她,一个醉酒的男人真的闯了进来,她马上把他推到外面,说这里有约了。
江怡情经过一下午的排练,很快便融入到乐队之中,她凭借优美的歌喉,动人的线条很快占据了舞台的中心,观众们频繁点她的歌,惹得其它歌手都有意见,她对她们说:
“对不起,我确实需要这些钱,请大家帮帮忙好吗?”
大约晚上亮灯时分,三个男人闯了进来,秦重生从感官上感觉其中有个人好有杀气,虽然带顶黑礼帽,但他的个头和他的姿势,秦重生能看出他是习武之人。他把三个迎进大厅,客气地问他们:“请问三位老爷需要什么样的服务?”
带帽子男人说:“什么时候换门童了,我们天天来,需要什么你不知道吗?老规矩,先听歌后三楼包房,今天有没有新来的妞?把她给我留着。”
秦重生说:“得哩,爷你们走好,四楼从左边走。”秦重生把他们送到楼梯口,自己赶快从右边楼梯跑到四楼告诉怡情,要她多注意这三个人,她又跑到三楼告诉紫嫣,说这三个人一会听完歌就要下来到她这个房间,要她做好准备。
秦重生果然没有猜错,这三个人正是过天海跟他的两个跟班,自从偷窃金缕衣得手以后,洋人给了他很大一笔钱,他天天泡在这灯红酒绿里,把武林的规矩忘记得一干二净,他每天到怡香院,先要到四楼听听牌曲,喝上两壶茶,然后再到三楼找两小妞按按脚打一炮,然后才上床睡觉,天天如此,他在里面办事,跟班在外面站岗。由于他出手阔绰,chūn红对他是言听计从,好的姑娘都给她留着。秦重生找chūn红帮忙时,也只是说安排他们三个进来做事,没有说具体不能做什么,所以chūn红真把武紫嫣和江怡情当做歌女和jì女对待了,她把这第一天上班的紫嫣留给了过天海。
江怡情一边唱着一边留意这进来的三个人坐在哪里,当她四面环顾的时候,过江海也被江怡情所吸引,这歌女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小嗓子还真甜,身材都很好,值得一听,他掏出点歌牌点了一首《十八摸》让跟班送上台,怡情一看盘子里好大方,除了点歌单,还有一根金条,江怡情不动声sè,好像不屑一顾的样子,向他们点了点头,就算是知道了。
换曲目时,江怡情对着话筒说:“感谢这位爷赏赐,下面我为你献上一曲《十八摸》,随着音乐声起,江怡情甜美的歌声回荡在整个大厅,会跳的男女都起身走向舞池。
这是一首民间流传的男女情歌,江怡情也是下午才学会的,她对着歌单上的歌词慢慢唱着:“一摸姐的头,好像摸了丝发油;二摸姐的手,柔软生得好光溜;三摸姐的胸,好像包子刚出笼;四摸姐的口,好像樱桃掺米酒;五摸姐的腰,好像杨柳水上飘。”过天海听江怡情唱的不够熟练,他气愤地打断她的歌声:“你是新来的呀,这歌词不熟怎么出来混?我花那么多钱就听你这首破歌?走,陪大爷我到三楼去。”
江怡情被这突发的情况吓呆了,她不知道如何办才好。她正犹豫的时候,两个跟班已经把她架到台下,跟着过天海往三楼来了。江怡情心想,这下完了,彻底让人包饺子了,这可怎么办?
包房里,武紫嫣正想着这三个男人怎么还不来呢?来吧她害怕,不来她还着急。正想着,门哐地一声开了,过天海领着江怡情进来了,俩跟班就在门口一边一个守着。过天海把门用脚一踢关上了,他对江怡情说:“到里面站着,一会你们俩一起侍候我。”
他像个老熟人先把屋子检查一遍,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红酒对武紫嫣说:“你是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啦?来,陪爷喝一杯。”
武紫嫣朝江怡情使个眼sè,让她不要害怕:“我叫紫嫣,今年十七了。”她接过红酒说:“谢谢爷。”
过天海一听武紫嫣还挺听话,很温顺,他比较高兴地说:“很好,还很温柔,做这行多长时间了?”
武紫嫣说:“今天才来。”她假装很胆怯的样子。
“你这么小年纪,因为什么要到这样的地方来哩?是不是家中有什么委曲,告诉爷,爷替你做主。”过天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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