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禳咧嘴笑了笑,抱着自己的小包袱跑向宸亲王府,王府的侍卫开了门,看到多日没有露面的世子,不由愣了愣,“世子你……”
燕禳自己钻了进门,抱着千里迢迢带回来的礼物跑回了宸楼,“爹爹,我回来了,给你带了礼物哟!”

他兴冲冲地冲进房间,房中却是空无一人。

燕禳失望地叹了叹气,四下望了望,喃喃道,“应该在书房吧!”

于是,他又离开宸楼,寻到书房去,可是书房里也没有人。

小家伙懊恼地叹了叹气,在屋里找了个遍,“爹爹跑哪里去了?”

他想了想,于是又从书房寻到药房里去,可是药房也没有人影。

燕禳怎么也找不到人,渐渐地不由有些害怕起来,红着眼睛在王府里四处找人。

“爹爹——,爹爹——”孩子稚嫩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叫着,却没有回答。

王府的管事和侍卫听到开门的守卫回报,也都纷纷起寻到在园子里哭着找人的燕禳,“世子,你怎么回来了?”

燕禳吸了吸鼻子,问道,“我爹爹呢,他怎么不在府里?”

管事的闻言,上前回道,“世子,王爷和鬼医圣手前辈已经走了好多天了。”

“那他去了哪里?”燕禳连忙追问道。

坏爹爹,走了都不告诉他一声。

管事皱了皱眉,与边上的人都相互望了望,摇头道,“这个王爷没有说。”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燕禳又问道。

管事的还是摇头,“这个也没说。”

燕禳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望了望站在面前的一排排人,又问道,“墨银叔叔呢?”

他爹很多事都是吩咐墨银,一向也只有他知道行踪,他怎么也不见了。

“墨总管说有事要出京一趟,前天也离开上京了。”管事的如实回道。

燕禳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嚎啕大哭起来,“爹爹,你去哪里了嘛,人家好不容易回来的,还给你带了礼物……”

管事和侍卫瞅着哭得伤心的孩子,手忙脚乱地上前安慰,却怎么也劝不住。

半晌,燕禳才想起楚荞来,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起身自己出了王府,好在上京城他是跑惯了的,很快便寻到了楚荞所说的清云巷。

楚荞到观音庙后山给明珠上了柱香,方才到青云巷。

“荞荞,荞荞……”燕禳哭着跑进来一把扑到楚荞怀里,哭诉道,“荞荞,我爹爹不见了,我找不到他……”

楚荞有些怔愣,蹲下身来擦了擦燕禳脸上的泪,问道,“怎么会不见的?”

燕禳抽抽搭搭地说道,“我回去找了,房间里没有人,书房里没有人,药房里也没有人,王府里我都找了,都找不到人,他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不要我了……”

他是很想要去找荞荞,可是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不要爹爹啊!

“王府里都找遍了?”楚荞心中不由一紧,追问道。

燕禳泪汪汪地点了点头,道,“我都找了,找不到。”

“那问了人没有,墨银应该知道的。”楚荞连忙道。

燕禳还是摇头,哭着道,“墨叔叔不在府里,他前天就离开上京了。”

楚荞心头也莫名一阵恐慌,茫然地望着面前哭泣的孩子,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他们说爹爹和师公走了好多天了,都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爹爹是不是生气了,不要我一个人走了,荞荞……”燕禳一边抽咽着,一边说道。

楚荞蹲在那里,思绪有些乱,一时间也理不清楚头绪来,让她有些惶然。

“荞荞,你帮我把爹爹找回来好不好?”燕禳抓楚荞的手,哭着请求道。

泷一站在一旁瞧着院子里的两人,目光有些深沉的复杂,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过了许久,楚荞渐渐让自己冷静下来,伸手擦了擦燕禳满是泪痕的小脸,扬起一抹笑容安慰道,“别哭了,也许他们是去了别的地方,可能去了江南,也可能是去了桃源谷,我带你去那里找一找。”

燕禳连忙点了点头,立即道,“现在就走好不好?”

楚荞点了点头,望向泷一道,“你先带他上马车,我随后就来。”

燕禳听话地跟着泷一离开,先去马车上等着。

院子内,楚荞慢慢站起身来,蹲着太久脚都麻了,一起身都险些站不稳,诸葛无尘身边的护卫聂青立即上前扶住了,“王妃小心!”

楚荞笑了笑,“多谢。”

聂青立即让人搬了椅子来,扶着她坐下,“王妃,这上京不是久留之地,咱们不能多耽误在此。”

这就是大燕皇帝的眼皮底下,一旦被人发现,他们怕再难活着离开大燕了。

楚荞抿唇点了点头,思量了一会儿,道,“你派几人暗中寻找宸亲王府大总管墨银的行踪,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王妃,我们是要保护你的安全。”聂青一听,立即道。

他们是奉了左贤王的命令,一定要将王妃安全护到回到岐州,若是遇上什么危险,他们没有保护在侧,回去如何向左贤王交待。

楚荞疲惫地叹了叹气,平静说道,“放心,我带着泷一在身边,这件事很重要,你们一定要尽快查清通知我。”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燕祈然这一次的失踪,有着她所不知道却又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原因。

聂青望了望她,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那王妃再带一个人在身边。”

楚荞点了点头,并将神兵山庄的信物交给了他,“带着这个,去找驿馆的周大人,他也许能提供线索帮你们,行事小心些。”

“是。”聂青说完,留下了一人跟着楚荞,带着其它人立即离开了。

楚荞深深吸了口气,起身朝着燕禳等待的马车走去,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也许一切只是她多想了,他应该是在江南或者桃源谷。

其实,她是希望他的离开,他的绝情,都是有着不可告人的原因,那么她还可以去揭开这个原因。

可是,她又莫名的希望,这一切只是自己多想,他完完好好地在江南,或是桃源谷,依旧过着闲逸自在的生活。

因为,比起别离,比起不得所爱,她更害怕这种他失去踪迹,寻无所踪的恐惧。

楚荞带着燕禳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去了江南,果真还是不见人。

燕禳哭着从里面出来找到等待的楚荞,“还是找不到爹爹,荞荞,怎么办啊,爹爹真的不要我了。”

从他记事起,他就是跟着他长大的,现在他突然找不到他了,才发现好害怕,就像天要塌下来一样地害怕。

楚荞心也不由跟着沉了下去,她也害怕了,可是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我们去桃源谷再找。”

燕禳抹了抹脸上的泪,点了点头。

几人又辗转从江南寻往桃源谷,追查墨银踪迹的聂青也没有消息传来。

从上京到江南,快马跑了三天三夜,从江南辙往桃源谷,又是两天两夜的路程,可即便是这样的赶路,她仍旧觉得不够快,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了桃源谷去看个究竟。

几人到达桃源谷天已经黄昏,她下了马牵着燕禳站在谷外,急切地赶到这里,此刻又有些害怕走进去。

他们想要进去看到他,却又都在害怕,害怕这里依旧是一个空无一人的地方。

楚荞站在谷外的山路上,思绪有些恍惚,似乎五年前的秋日,他也是牵着她走在这里,与她约定了要在这里养老,要生一堆孩子,让他们出去赚钱,他们在这里安享晚年。

可是,离开了这个地方,他们之间的一切就开始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直到最后走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他娶妻生子,她叛逃再嫁。

燕禳觉得楚荞手渐渐有些冷,不由仰头望了望她,才发现她眼中已经不觉含有泪光……

半晌,他出声道,“荞荞,我们进去吧!”

不管怎么样,总要进去看看才知道,爹爹是不是在这里。

“嗯。”楚荞深深吸了口气,牵着燕禳朝着山谷内走去。

刚走进几步,燕禳不由又仰头望了望她,爹爹说过山谷口有幻术和阵法,要照指定的步法走才能进去,还专门教了他很多次才记住。

可是现在牵着他进谷的荞荞,为什么会知道进谷的步法,而且就像是在这里走过无数次一样熟悉。

他这样想着,两人已经走进了山谷内,谷中的竹屋就在眼前。

“爹爹——”燕禳急切地跑向竹屋,推开门看到空荡荡的屋子,雀跃的心刹那冰冷了下去。

他不相信这里没有人,他在帐后找,在柜子里找,在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去找。

可是,他找不到,怎么也找不到爹爹。

楚荞跟着他进了屋,看到空荡荡的屋子,心也似乎跟着空荡荡起来,屋内的桌上已经积了一层薄尘,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曾有人住过了。

燕禳在这间屋里找不到,又到别的屋子里找,怎么也不愿意燕祈然失了踪迹的事实。

楚荞从竹屋里走出来,神色茫然地坐在院子里,茫然地望着周围一切熟悉的景致。

他们曾在这里相守过,即便只是短暂的时光,却成了她一生都挥之不去的甜蜜回忆,即便这些记忆在这五年来,每每回想让她痛入心扉,她还是忍不住想起。

可是现在,他去了哪里?

上京没有他,江南没有他,这里也没有他,好像全世界都不再有他的踪迹,不再有燕祈然这个人了。

她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无助,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到他?

燕禳找遍了谷内回到楚荞在地方,他还没有哭,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楚荞却先落了泪。

他愣愣地瞧着她,有些不解,不见了的是他的爹爹,为什么荞荞哭得比他还要难过伤心……

“荞荞……”他强忍着不哭,安慰道,“荞荞你不要哭好不好,禳儿都不哭的。”

楚荞笑了笑,伸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燕禳此刻比她还要害怕,还要无助吧,她怎么能在他面前哭,让他失了希望。

两个人在谷中坐了一夜,燕禳这些天太累了,坐着坐着就趴在她怀里睡着了。

楚荞默默望着月色中的桃源谷,澎湃的心绪渐渐沉寂了下来,她开始回想自与他认识的每一件事,他所说过的每一句话……

也许,自己这些年爱的只是燕祈然给予他的温柔爱护,可是她却从未真正地了解过他,她总以为他很强大,强大到无所不能。

可是,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谁无所不能。

也许,他也面临了很大的困境,连他也无法解决的困境,只是,她不知道,也没有别人知道。

她爱着他,却只爱着那个给他温柔呵护的男人,却不曾去爱那个在未知困境中挣扎无助地他……

第二天黄昏的时候,楚荞抱着熟睡的燕禳从桃源谷出来,泷一将燕禳接过放到了马车上,聂青的手下禀报道,“王妃,聂大人已经查到了墨银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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