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杨媚儿,那个废物已经没几天好活了,再不趁早做出选择,难道还要等着给那个废物下葬?”挡在院门口,身穿火红秀云袍,一脸苍白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眯着眼睛道,只不过哪怕他眯的再细,那骨子里的yín邪还是穿透双目,在名叫杨媚儿的胸口乱窜。
“奴婢是老爷从小钦点给三少爷的,就算三少爷死了,愿不愿意陪葬是奴婢的事情,跟您没有半点关系,若是没有什么事,还请您回您的红烛小苑,奴婢手里还提着为三少爷熬煎的药材,再不快点送进去,药xìng将会随热气挥散干净!”女侍怒目而视,丝毫没有一点下贱婢女的模样,似乎毫不畏惧应该在身份上高于自己的五少爷。
白脸少年嗤了一声:“让本少闻闻,哎呦,还用了千年小灵参,这可是能肉白骨活死人的神药啊,这都几碗拉,我那三哥可真是伤的重啊,家里药库都快被他掏空了,也不知最后留下的残命还值不值这个价钱呢,咱们家虽说家大业大,但也经不起这么个消耗啊。”
白脸少年yīn阳怪气的说了一通,继续眯起眼睛看着杨媚儿因为气愤而上下起伏,可谓是波涛汹涌的那个部位,暗暗吞了口口水,那眼神,简直恨不得一口吃了这名身材相貌都是绝品的女侍。
不过任凭他心里如何意yín,他都知道,眼前这个婢女可不简单,不说实力,单说其曾为父亲义女的身份就不好下手,真要是明目张胆大庭广众之下下了手,这个小尤物哪怕废了自己,父亲恐怕都不会说什么。
“啧,楚歌这个废物,仗着自己凝聚九凤三头的本事,就敢强闯死关,活该扛不住最后一道神雷,劈成了个残废,一身修为全废不说,五脏六腑若不是父亲大人看他曾经在其他家族jīng英比试上给我们九凤楚家争脸的份上,动用库房珍藏的灵药吊着一条小命,早就不知躺哪块墓地里了。”白脸少年干脆直呼兄长名讳,本来在这家规森严的大家族里,这种行为是要掌十个嘴巴的,只是现在那名叫楚歌的三少爷重伤不起,随时快要断气,一副气数已尽的模样,所以附近隐藏的暗哨们,个个仿佛没听见一般,任由白脸少年满口放肆。
主子都快死了,何必招惹家主的另一个儿子。
他们是担心rì后被这位少爷盯上穿小鞋,但杨媚儿却不惧他,上前一步,一道狂风骤起,向着大门冲去,藏于裙下的娇柔小脚急速落地,四周沙石微微一震,刚一离地,便被狂风卷起,翻滚中竟然被风力缩成一杆石枪,往白脸少年面门shè去。
“贱人,你真敢动手!”白脸少年抬手捏出古怪印决,一声高亢的凤鸣响起,只见他指尖冒出一丝金红火光,跐溜一下,布满手掌,在石枪临身前,一指点上枪尖。
砰地一声,漫天石屑飞舞,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赤红光芒,定神看去,还能发现部分细碎石子竟然如同烧红的煤炭浑身火红。
一条人影飞shè而出,大袖一挥,驱散灰尘般的碎屑,竟是白脸少年,无比狼狈的从大门里跑了出来,满脸石灰,右手衣袍还被撕裂几道伤痕,这件上等布料算是彻底报废。
“好好!真是翻了天了,一个下贱的奴婢竟然敢跟本少动手,来人,给我拿下她!”从来都是自己欺负别人的白脸少年愤怒咆哮,只是那些暗哨没人肯答应,没把这小子犯了家规的事情爆出去算不错了,真要帮他拿下那名身份就是半个楚家小姐的杨媚儿,那些个暗哨纷纷摇头,家主那还不活撕了他们。
白脸少年竟是气疯了头,一次不够,竟然大呼小叫,早就没了起初那副自以为是的翩翩公子哥的形象,他凶恶、恶毒、丑陋的模样终于脱去鲜亮的外衣,露出原本的面貌。
杨媚儿更加不屑的看着眼前这个修炼不成,城府更是脆弱的一塌糊涂的楚家五公子,比少爷简直不知道差到哪里去,结果一想到少爷,杨媚儿心中就是一痛,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带她穿四海,走漠荒的英雄少爷现在竟然成了一介废人,只能躺在病床奄奄一息。
这曾经络绎不绝,门槛都被踏破的大门更是荒凉至斯,那些看见自己都满脸微笑,和善的脸庞,一个个都冷漠起来,好像她杨媚儿就是个丧门星,沾上了就要倾家荡产,绝死绝户。
这些白眼狼,见利忘义之徒如何在背后指指点点也就罢了,杨媚儿从来就不曾在意,只是少爷现在半死不活,未来无望的境地,才是最让她心痛的,哀莫大于心死,此时此刻,她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
“我要杀了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捡来的一个杂种!真以为在十八岁时修炼到小宗师之境,获得父亲称赞,就能随便打伤宗系族人!”白脸少年看到那不屑眼神,似乎想起什么令人憎恨的事情,更加愤怒,更加丧失理智,竟然疯了一样扑了过来,“有种你杀了我试试!”
杨媚儿俏脸森寒,本来心情就极为沮丧,此时又有一条疯狗冲来,想来只要是个有脾气的正常人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一条散发青sè光芒风刀在掌心凝聚,随着杨媚儿毫无表情的一挥手,弹指间便来到白脸少年面前,后者做梦都想不到这个下贱的婢女真敢动手,仿佛被恐惧大手给肆虐过一般,本来狰狞的脸庞竟比风刀速度更快的速度扭曲起来。
咔嚓,就在风刀与白脸少年相隔只有一指的距离时,横空杀出一口利剑,闪着寒光截断风刀,顺着剑柄望去,赫然是一名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黑衣人持剑救下白脸少年。
“媚儿小姐还请手下留情。”黑衣人手一晃,那口绝非凡物的利剑瞬间消失,只见他彬彬有礼的向着杨媚儿这个女侍鞠了一躬,“五少爷虽然个xìng张扬了一点,但是好歹并无大错,还请放过他吧,不然让老爷知道,你我都吃罪不起。
并无大错?好一个并无大错。杨媚儿差点就要笑哭出来,若是冲死关前的少爷,这排行第五,本事足以排到宗系子弟十名以外的楚飞寒早就在直呼名讳的时候,直接被打断腿扔出山外了。
看了眼竟然吓得大小便失禁的楚飞寒,杨媚儿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与厌恶,转身走入大门,竟是一句话都不说,似乎只要跟此人说一句话,就是污了自己的身子。
刚刚从生死边缘缓过神来的楚飞寒,闻到一股屎尿臭味,直愣愣的低下头,然后便是一个惊声尖叫,那声音,就像是正被一群土匪轮·jiān的小娘子,连那身手不凡的黑衣人都皱起眉头,望了眼那曾经辉煌无比的楚家狂歌亲手题写“九凤长歌”的匾额,暗自摇了摇头,毫不客气的打晕楚飞寒,像拖死狗一样,转身离去,在迈出第三个步子后,突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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