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洛,万一大叔不在你身边,你会想念大叔吗?”
“罗大叔,你又瞎说什么呢,这几天老说莫名其妙的话,明洛不会离开你的,明洛会一直守着大叔,是大叔把明洛养大的,大叔对明洛的好,明洛不会忘记。其实在明洛的心里,一直好想叫你爹。就怕大叔嫌明洛笨。”明洛虎头虎脑的道。“大叔也早就将你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以后就改口叫爹吧."罗恒修将明洛深深的拥进自己的怀里,自己的宝贝长大了。他要尽情享受和明洛在一起的时刻,祈求苍天能让时间流失慢一点,再慢一点,甚至能停顿在这一刻该多么好,没有烦恼顾虑,没有离愁别绪,有的只是舐犊情深。
“他睡着了,你出来吧.也难为你了,来了快一个时辰,看来大大咧咧的xìng格改变了不少。”罗恒修一边拍着明洛的后背一边轻声道。
“你也改变不少,能告诉我,我二哥去哪里了吗?以前那个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征战沙场的二哥去哪里了?”老树背后缓缓的走出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双眼噙着泪水眨也不眨的盯着罗恒修。
“老六,我。。。我。。。”看着结拜兄弟两鬓白发生,自己牵肠挂肚的兄弟,原本意气风发的“一苇横江掠沧海,不畏青天笑平生”的六弟薛航,罗恒修竟凝噎了起来。
“说吧,兄弟之间不用扭扭捏捏,都是大老爷们,做甚女儿状,平白添堵。”薛航故作镇定的道,只是颤抖的语气出卖了自己。
“帮我照顾好他,教他修炼,把他当自己亲儿子一样。”
“平安归来。”薛航直截了当的道,他深深的了解自己的兄长,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回来找自己。“我可以照顾他,把他当自己的亲生骨肉一样,决不让他受一丁点委屈,但是你要答应我,安然无恙的归来,大哥下落不明已经十八年了,我不希望当初我们许下的诺言成空。”
“六弟,放心,我肯定会回来的。明洛还等着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罗恒修拍了拍薛航的肩膀,“老六,这封信,你看了就烧掉,你会理解兄长的苦衷的。”
“二哥,平安归来,我,明洛等你,还有她,也在等你。”
“她?你说什么?她在等我?怎么可能,她早已经将我忘记了,怎么还会记得我,是她,她毁了我,否则,我怎么会在血鸦山苦熬十年,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我数着时辰一天一天的过。一个时辰,你知道代表什么?代表我可以劈十六担柴火,走七千六百三十四步,反复练习“醉情剑”十八次。”无法控制情绪的罗恒修咬牙切齿的道,双手拳紧握。
“有时间去神剑山庄,去了那里,你会明白的。”薛航将头偏向远方,他实在没有勇气告诉自己的二哥,告诉他这些年她也度rì如年,更不敢告诉他,她现在已经......说完便抱起明洛,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树林深处。
明洛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伸了伸懒腰,胖乎乎的小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空荡荡的竹屋纤尘不染,靠近窗的竹椅上坐着一个样貌特别俊俏的人,只见那人满脸笑意的盯着自己。“明洛,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了,我会教你修炼真元。你怕吃苦吗?”
“爹走了?他始终还是走了,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早知道就不睡觉了。”明洛气呼呼的道。薛航见小明洛不哭不闹,完全没有其他小孩对陌生环境的抵触,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带小孩,他自己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只见明洛跳下床,走到薛航的面前,摊了摊自己的小手,双眼盯着薛航。“嗯?”薛航对这个动作十分的不解,心思“这小鬼,要干嘛?零花钱?这么不客气?”
“六叔,我爹留给我的剑谱,我想自己保存,这是爹留给我的。”明洛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他留了剑谱给你?你不睡着了吗?”
“我不仅知道爹留给了我剑谱,我还知道我活不过二十四岁,对吗?”
“明洛,你瞎说什么啊?什么活不过二十四岁?你爹还等着你给他养老呢,傻小子,好好的修炼,你爹回来还要考究你。”
明洛翻了翻白眼,道“我都知道了,爷爷和爹以为我睡着了,可是我没有,我是被疼醒的,我怕他们担心,就没敢说话,我听到了爷爷和爹的谈话,我知道自己活不过二十四岁,我好怕。爹带我离开血鸦山,我就知道要和爹分开,可是我不知道会来的这么快。我好怕,六叔,我怕我再也见不到爹了,我担心他。我不知道爷爷要爹去做什么,但是我知道爹是为了我,他一定去很危险的地方。要不然不可能不带我去。我好怕。”到最后,明洛的声音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嚎啕大哭。
薛航抱起这个坚强懂事的孩子,搂住命根子一般,久久不肯放手。一个八岁的孩子,命运夺走了他原本无忧无虑的生活,亲情,甚至随时会毫不犹豫的再次褫夺走他的生命。可就这样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家伙处处的替大人着想,用自己稚嫩的肩膀扛起命运的不公,鲜血淋淋的面带笑容应对苦难。
明洛紧紧的抓着手中的剑谱,在薛航的怀里贪婪的呼吸着亲情,若有似无的有在爹怀里的味道。好好活着,只有自己平安无事,才能见到爹,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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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风挡雨的大树,我唯有你紧紧将你缠绕,贪婪享受你带来的安宁。只有这样,才能盛开美丽的花朵,装扮你的空间。---明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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