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玩意儿,您若喜欢,只要您开口,弄个百八十张还是可以的。
“小娃,你叫啥?”李仁德拍了拍胸口,再次确定自己已将那救命纸张收好,这才长舒一口气,缓缓问道。
“小子姓关名羽。”关羽本想报出“字云长”来,转念一想,莫污了关云长威名,这便忍了下来。
“你是哪家孩子,父母是谁?”李仁德其实心里很急,他觉得能把这娃子教的如此,一定是了不得的人,他很想和这个了不得的人见见面。
不过为怕吓着孩子,这才放缓语气,轻言说道。
“我父母?”关羽眼眶泛了红,紧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
李仁德见关羽面露异sè,赶紧向老村长打听一下,才得知这孩子竟然是个孤儿!自己显然问错了话,想上前安慰几句,却不知道说啥。
关羽被这汉子一句话触动了那根敏感的神经,他不由想起了rì渐年迈的老父,还有乖巧懂事的妹妹。
算上一算,自己来这世界已俩月有余,也不知他们过得可好,有没有如我思念他们这般想我?
今生,怕已是相见无望了。
想至此处,关羽神sè黯然。
“我无父无母,乃是孤儿一个。”关羽语气里有些落寞,“不过,村里的叔伯姨娘这些长辈,却是待我如亲子一般,给我饭吃,给我衣穿,教我习字,教我做人,没有他们,我关羽当年就死在风雪里那个襁褓中了。”
话罢,关羽竟起身,朝着老村长跪了下去,迅速的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小羽,你这是如何,快快起来。”老村长叫关羽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却也被这孩子至真至纯的言语感动着,眼眶酸酸的。
小小年纪就知恩,这小娃,没白养活。
周围看着这一幕的村民们,都心里泛堵,却也高兴,这娃,将来有出息,自己的娃有他一半,不,一半的一半这么懂事,也就知足了。
“过来过来,叫爷爷看看。”老村长将关羽拉起来,仔细看了看他微红的额头,都磕破皮了,不由得心疼道,“你这娃,怎如此莽撞,这地上多硬,还有这些个小石子。你看你,额头都磕破了,疼了吧?”说着,轻轻地,朝着关羽额头的破皮处吹着气。
人群里终于有人忍不住,转过身,偷摸眼泪。
关羽却是轻挣开老村长的怀抱,坚定的说:“村长爷爷,您在村里辈分最高,小子这三拜,不单拜您,也拜这云露村里所有的长辈们。养育之恩大于天,我关羽必定永世不忘!”
说着,竟又要跪下去,人群里几个眼尖的大人们哪还能让这娃再做这事儿,迅速的把他拎起来,一个个轻柔极了,生怕弄痛了他。
经此一事,这往后,关羽怕就是全村人的宝贝了。
“小羽,你这三拜,我代这云露村所有人受了。听爷爷的话,不要再跪了,你这心思,大家都懂。”老村长急急的说道,这孩子,怎么这般实诚。
李仁德看着看着,也是双眼模糊,他本来以为这孩子只是聪明,现在看来,绝非仅仅如此啊。
关羽也不再矫情,他本也不是这种人,只是从前未到伤心处,今儿算是应了景儿了。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在拜地球上自己真正的长辈们?
“李老板,你看我,都跑偏了,咱说回正题吧,你还有什么要问?”关羽收拾一下心情,面向李仁德问道。
李仁德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泪珠子:“那你刚刚分析的风菱城的事儿,是哪位高人教授的?能不能让我见见?”
关羽闻言眉头微皱,李仁德只当这小娃是在做心里斗争,可能这位高人不愿别人知道吧,若这娃不代为引见,可咋办呢?当下也是紧张起来,双手紧握,一动不动的紧盯着关羽。
关羽是在做心里斗争,不过,却和李仁德的想法相去万里。
他想了一想,自己一个九岁小娃,若他照实说,这些个见解全是自己想出来的,甭说别人,他都不愿相信。
总不能告诉这些人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吧,那恐怕村里人会把自己当鬼附身处理。
而且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世界,说熟悉也熟悉,说陌生也陌生,还是低调一点好。
从前写书的时候,不也喜欢让笔下人物扮猪吃老虎么?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依着对未来的有所了解,也不会扮着扮着就真变成猪吧?
“我师傅他老人家说了,除了我,不见旁人,还请李老板见谅。”话罢,关羽还施了一礼。
这娃,说话文绉绉的,心思又玲珑,不好糊弄。
李仁德想了一想,便把老村长拉到一边:“老村长,这孩子背后的高人您可知一二?”
“李老板,我这辈子也没干过别的事,可这村里男女老少,我还是敢保证绝对知根知底。这小羽的师傅,定然不是村里的人,我又怎会知道呢?想来一定是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世外高人吧?”老村长捋了捋长须,缓缓说道。
李仁德一听,顿时急了:“那咋办,见不着这位高人,我等风菱城商户找谁去救命?”
“李老板,这种高人岂是你我说相见就能见的,更何况,小羽也说了,这高人除了他,旁的谁也不见。”老村长见李仁德焦急万分的样子,虽有心想助他,可自己确实是一无所知,若不是今rì小羽自己暴露,他哪里会知道还有这等高人呢?
“老村长,您得想想办法帮帮我啊。”李仁德拉住老村长求救,突然,心里仿佛想到什么,顿时面上一喜,“您说我能不能从关羽这孩子身上入手?”
“仁德啊,别说我没提醒你。这高人能教小羽如此深奥的东西,必是爱极了他,你若是弄的小羽不高兴,怕是会惹得高人愤怒,到时候便真的无法挽回了,你可明白?”老村长见李仁德似乎想从小羽身上下手,便好言相劝。
他也担心这汉子万一狗急跳墙,作出什么不好的事伤害到小羽,那可真的得不偿失了。
“那您说咋办?这孩子心思怕是直追十五六岁的少年,不好当小孩子那般哄骗吧?”刚刚还眼冒jīng光的李仁德,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般。
这本来眼看就有救了,就差临门一脚,哪知却到这份儿上呢?进,进不得,退,退不得。
前戏做足,不得高cháo啊!
“刚刚小羽不是说有办法帮你么?你何不再问问?”老村长瞧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李仁德,突然想起,小羽不是说有办法赶走这帮人么?
“对啊!”李仁德听得眼睛一亮,一拍脑袋,“您看我这一急,把这茬儿忘了。一定是这高人已经把这救市之法告诉关羽了,我这便去问问。”
老村长一把拉住兴冲冲地李仁德:“你问归问,别昏了头吓着孩子,这高人说不定就在哪看着呢。”
李仁德一听,对啊!心虚地朝四下望了望,自己得对这娃好一点,说不定这高人一开心,再给自己支两招,那可终生受用了。
关羽却是远远的看着老村长和李仁德交头接耳,看着李仁德一喜一悲的样子,也感好笑。
他心里也明白,这李仁德怕就是想从这位年迈的云露村最高领导人身上攀攀关系,走走后门,好把这虚构的“世外高人”找出来吧?
李仁德一溜儿小跑的跑到关羽面前,挤出一脸自以为温柔可人的笑容:“小羽啊,你刚刚不是说有办法赶走那帮坏人么?可不可以告诉我啊?”
看着这一脸谄媚的李仁德,关羽不由得一阵恶寒,你以为我是谁,拿根棒棒糖哄哄就屁颠屁颠的跟你走了?
“李老板,这办法,说与你听,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清楚。可师傅他老人家却说,风菱城的危机迫在眉睫,刻不容缓。”关羽故作高深,打算再吊一吊李仁德。
李仁德一听,这还得了,高人都说刻不容缓了!
“那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全然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个孩子牵着鼻子走了,李仁德自顾自的说着,头上刚擦干的细汗,又冒出来了。
关羽见目的达到,也不好太过捉弄这老实巴交的汉子:“不过,师傅老人家早算到你必到云露村来,吩咐我跟你进城,将这场危机化解。”
关羽倒不是心血来cháo,故意神化“高人”。
反正已经做了,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位不会出场的神秘“高人”弄的更加神奇一点,以后自己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全部一股脑的推到这便宜师傅身上,倒也乐得轻巧。
而且,自己老呆在这闭塞的地方也不是个事儿,总得出去闯闯,这便是个机会,不能让它轻易溜了。
且不说这事儿能不能办成,出去见见世面也总是好的。
“真的?”正当李仁德无计可施,心乱如麻的时候,冷不丁听到关羽这么说,简直就如同饥渴的旅人发现沙漠里的一泓清泉,久旱的秧苗等到一场chūn雨,那感觉,无与伦比啊!
接下来,关羽便收拾了一下,准备第二天就和李仁德一起去风菱城。
翌rì,天刚蒙蒙亮,关羽和李仁德就准备出发了,一个满怀期待,一个归心似箭。
全村人都送二人到村外十里。
临走时,老村长却将一套崭新的衣裳和一双崭新的鞋子塞进了关羽的行囊,告诉他,这是村里这些年轻的妈妈,年老的妈妈们,平时缝出来的布里挑出来的最好的布料,还有猎人们猎到的动物身上,最柔软的绒毛,加在一起,由村里手最巧的媳妇儿连夜缝制的,算是村里人的一点儿心意。
关羽要进城了,有出息了,要做大事了,大家想着不能让小娃没身像样的衣裳,这才拿出了本打算换钱,连他们自己都舍不得用的东西来给关羽置办了一身行头。
这孩子,可是咱云露村的骄傲,自己勒紧裤腰带也得让这娃体面一点儿,不能在那些老爷们面前抬不起头。
关羽心里沉甸甸的,只觉得自己身体有一股力量似要喷薄而出。
他什么话也没说,不顾阻拦,直接跪倒,朝着送他的村里人又是磕了三个响头,便和李仁德一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李仁德也是没忍住,偷偷掉了几滴眼泪。
这山里人,感情不做假,就是真。
他却惊讶的发现,身边大步向前的关羽,双拳紧握,身体微颤,显然是在努力强忍着,眼眶泛红,硬是没有掉泪。
这孩子,心里肯定不知道多难受,哭出来就好了。
关羽目光坚定的看着前路,却是暗自发誓,此去,必须得混出个样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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